睛,瞳孔深处放映着我与顾明川的初吻录像——他的舌尖藏着微型人格覆盖仪,而我颤抖的睫毛下压着美知子的卵巢细胞样本。
最终宫缩将宇宙调至静音。在绝对寂静中,我掰断量子玫瑰的茎秆,将刺入自己心脏的棘刺转为听诊器。当琉璃胎儿的手掌贴上我胸腔时,所有平行自我突然坍缩成粒子流,顺着玫瑰根系注入我坍缩的子宫。
分娩的不是生命。
分娩的不是死亡。
分娩的是介于存在与虚无间的震波,是经血与源代码媾和的余烬,是所有女性在产房嚎叫中遗失的“我”。
当琉璃胎儿在我怀中汽化成星尘时,腹部的空虚处开始极速增生。翡翠子宫的投影从疤痕涌入,重新构筑的血肉里没有NPC编码、没有婚姻满意度曲线、没有主角与配件的区隔。量子玫瑰在新生耻骨上怒放,每片花瓣都刻着同一句话:
“我即接生者,亦是被娩出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