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钝痛,我连声音都在发抖。
好,我跪。
我即将跪下去的时候,顾临川猝然变了脸色。
他飞快跳下来接住我,嗓音寒凉:薛意晚,让你跪就跪吗?
你就这么在乎那笔订单。
我推开他,眉眼间是散不去的冷。
顾临川,你疯了吗,让我跪的是你,不让我跪的也是你。
顾临川抬手给我拭泪,凤眼微挑,轻柔的叹息飘进我耳朵,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意晚,从前是我无能为力,可现在裴氏公司是我的,我迟早会把你外祖父的东西夺回来,你何必事事要强呢。
他指尖绕过我的发丝,说不尽的风流:你别和你那些弟弟争了,安心做裴太太,我迟早会替你夺回来。
原来他把我叫来就是为了敲碎我的傲骨,让我安心做养尊处优的裴太太。
我摇了摇头,心已经不痛了,只剩下彻骨的麻木。
顾临川,我们走不到一起了。
我站起来,走到林鸢身边。
然后在她惊恐的眼神下给了她一巴掌,顺手拔了她的输液管。
你喜欢割腕,看来是想死,那我送送你。
林鸢手背上溅起血,衬地她脸色更加苍白,柔弱地缩进顾临川怀里颤抖。
阿川,我好疼。
薛意晚!
我无视顾临川的怒火,也给了他一巴掌,心里畅快几分。
顾临川,还不够。
顾临川的手掐上我的脖子,他似乎很紧张,胳膊上的肌肉绷出青筋,冷沉沉地问:你还想怎样?
她身体弱,有什么你冲我来。
我眼前阵阵发黑,用力扯开他的手,划出道道血痕,心底如刀割一般疼。
顾临川,你不让我好过,我也决不让你好过。
我只恨你爸眼瞎,选了你这种废物当继承人。
顾临川眼底含霜,被我气笑了。
好啊,你终于说实话了,如果我不继承裴氏,你根本不会和我结婚。
争执不休的时候,林鸢突然冲过来挡在顾临川面前,柔弱地晕在他怀里。
顾临川甩开我扶起她,满眼的担忧与怜惜。
看向我时,却是冰寒刺骨,语气冰冷恶劣:薛意晚,你始终不改这脾气,不怕和你妈一个下场吗。
近乎窒息的的濒死感淹没了我。
爱地时候恨不得为对方去死,不爱地时候又说尽最刻薄的话。
当时我浑浑噩噩地离开医院后,去了家里书房。
看着薛承安威严的脸,平静地说:我要退婚。
你疯了?
薛承安站起来,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柜子上的鞭子。
当年顾临川就是裴家的边缘人,我让你别和他纠缠,换个人,你非要嫁,挨了二十鞭都不松口。
我如你意了,你费尽心血帮他坐稳总经理的位置,现在该你拿回报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不嫁了,薛意晚,你是疯了吗?
我垂眸,我不在乎回报,没有裴家牵线搭桥,城南那笔订单我也能拿下,我要退婚。
薛承安退回去瞪我一眼:不行,你把婚姻当什么,儿戏吗,你说嫁就嫁,说不嫁就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