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扶音季允宸的其他类型小说《家族囚笼?我和清冷皇子夜夜笙歌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山河以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李扶音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上方的帏帐,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细节,只知道梦里的她似乎找了一个男宠?“女郎,您醒了吗?”知春低声问,李扶音想起今日还要上学,她默默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早起的嘶哑。“醒了。”抬起手臂时,她能感受到陌生且霸道的香味在发间萦绕,但是细细一闻,香味跟她平常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李扶音有些喜欢这股陌生的味道,她想着是底下的哪个掌柜献上来的,也许可以扩大生产?日复一日的闺阁生活,李扶音今日穿着书院统一的锦袍,知春将她的头发全部梳起,在简单的交心髻上插上一个牡丹图案的小山钗,简约中带着优雅。她去正院给爹娘请安,在两人小心翼翼的目光下傲娇一笑。“阿爹、阿娘,成二郎做出那样的事情,错的又不是我,退婚只会让我...
《家族囚笼?我和清冷皇子夜夜笙歌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
李扶音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上方的帏帐,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细节,只知道梦里的她似乎找了一个男宠?
“女郎,您醒了吗?”
知春低声问,李扶音想起今日还要上学,她默默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早起的嘶哑。
“醒了。”
抬起手臂时,她能感受到陌生且霸道的香味在发间萦绕,但是细细一闻,香味跟她平常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李扶音有些喜欢这股陌生的味道,她想着是底下的哪个掌柜献上来的,也许可以扩大生产?
日复一日的闺阁生活,李扶音今日穿着书院统一的锦袍,知春将她的头发全部梳起,在简单的交心髻上插上一个牡丹图案的小山钗,简约中带着优雅。
她去正院给爹娘请安,在两人小心翼翼的目光下傲娇一笑。
“阿爹、阿娘,成二郎做出那样的事情,错的又不是我,退婚只会让我松了口气,才不会为这样的男人伤心呢!”
李朝行冲妻子挑眉:“我就说阿拙不会介怀,你偏要焦虑,搞得自己一晚上都睡不好!”
宋玉晴给了他一个白眼:“昨夜某人似乎也在翻来覆去、唉声叹气,好意思说我吗!”
“是阿拙不好,惹得阿爹阿娘忧心,来,阿娘,这是你喜欢吃的芙蓉豆腐汤!”
李扶音有些感动,她给双亲舀了一碗汤,放到两人桌前。
李朝行快速接过,不忘数落女儿:“仔细烫着,这种粗活让下人来就行!”
“这是女儿的心意。”
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温馨的早膳,各自分开。
宋玉晴到厢房处理杂务,李朝行和女儿走出正院,路上,他问李扶音:“阿拙当真要找一个家世低微的?
你若是改了想法,爹爹马上就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有我在,他绝对不会欺负你!”
“阿爹,我没有姐姐的聪慧,简单的门第才适合我。”李扶音回道。
“那行,等回到长安,阿爹给你找更好的!”
“回京的时间定下来了?”
“嗯。”
李朝行有些怀念那个充满野心和权势的长安,他眼里满是热血,笑道:“等交接完任上的工作,我们就可以离开了,阿拙还没去过长安吧,到时候让你阿兄带你去看长安的繁华!”
‘长安不过就是一群人的纸醉金迷,一群人的艰难求生,说出口的话都要斟酌几番,生怕惹人不高兴,无趣得很。’
李扶音脑海里突然出现这句话,似乎还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说的,她垂眸,把这个细节记在心中。
李朝行去上衙,顺便送她去书院,来到门口,李扶音从马车下来,转身跟他告别,才带着知春进入学堂。
哪知一进门就对上了成兰珂复杂又怨念的目光,看到她进来,急忙转过身子当没看到,和一旁的女郎有说有笑的。
李扶音不在意,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纸张开始整理。
“阿拙,听说你看不上成家二郎,打算去长安找新的夫婿?”
突然,刚才和成兰珂聊天的女子转过身,好奇地问她。
虽然对方的神情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李扶音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她直视成兰珂。
“兰珂,你就是这么跟人说的?”
成兰珂有些尴尬,她含糊其辞:“我只是骤然知道你与我阿兄退婚,气得连早膳都没用就出来了,至于其他的,我也只是听路过的人讲的。”
似乎找到了什么有理的借口,她抬起胸脯,看着她的眼睛。
“难道他们的猜测不正确吗?
阿拙,你及笄之时还好好的,过了一天就反悔退婚,不就是看中了镇国公世子吗?
竟然还把我阿兄的书籍烧了,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竟不知兰珂的想象力如此丰富,不明真相、光凭猜测就把事情定性,看来夫子的教诲你是一点都没学到。”
李扶音给进来的许娘子行了一礼,跟她说明情况后,又看向心虚的成兰珂,一字一句道。
“第一,我退婚是因为成家二郎在婚前弄出一个庶子,并且在我及笄那日公然调情,我李扶音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李家的骨气,绝不会让我下嫁于如此行径的小人。
第二,镇国公世子此行只为公差,绝无私人之情,我们两人只是纯粹的表兄妹情,烦请兰珂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他女子的目光在光明磊落的李扶音,和极为气弱的成兰珂之间流转,很快心里就有数了,如此看来,李家和成家的婚事是真的告吹了。
成家二郎是个蠢的,眼见通天大路就在前方,竟然弄出一个见不得人的庶子。
成兰珂被众人明里暗里的嘲笑压得抬不起头,她不敢离开,生怕回家之后成书翰教训。
许娘子及时出声,“好了,现在开始上课吧,把你们之前的书法练习展开,我要检查一下你们是否退步了!”
李扶音不再看其余人,自顾自坐下来,蘸起案边的墨渍预习作业,全当看不到成兰珂的狼狈不堪。
另一边,季允泽睁开眼睛,他手上似乎还停留着柔软的触感,他脑海里浮现出少女欢快的笑容,每一个对话都如在耳旁。
看来,他能够记得完整的记忆,为什么少女不记得呢?
难道是因为他内力高深?
还是说有其他的缘由?
季允泽想不出来,他想着写信给远在长安的季允宸,但是营帐外面传来副部急促的声音。
“王爷,突厥来犯,现在距离城池还有一公里!”
随意地摸了一把脸,季允泽随意换上一身戎装,拿起旁边的长枪,阔步走出营帐。
开春了,该回家娶媳妇了!
季允泽气得快要跳脚,认什么账?
他做了什么需要认账的!
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笑着转移话题:“没有,小女郎今日不太开心?”
“七郎。”李扶音绕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要不是你们的味道和声音相似,加上身高气质一样,我都怀疑你们是两个人了!”
还互通排名了,季允宸你好样的,在我消失的时候把小女郎骗得团团转,第一次小女郎对他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说不定还吃了自己之前奠定的感情基础。
万一小女郎把他哥当成他,这才熟悉起来呢?
季允泽把自己哄好,还好李扶音看不清他的脸,否则光凭两人眉眼的差别,就能认出性格不同的两兄弟。
他脑海里疯狂转动,试图找到打消她疑惑的办法,突然,季允泽看着小女郎身上的锦囊绣有一个小小的字,他整个人放松下来。
“九娘好想法,你我之间的关系,难道你还想着为你的未婚夫守节?”
李扶音白他一眼,心里的疑惑也消失了,醋劲还是这般大,她拉着男人的衣袖,低声嘟囔:“都跟你说过了,那是前未婚夫,被我阿爹给退亲了,你之前还向我求亲的,再这样下去,我直接停止我们的关系。”
随后,她命令道:“你蹲下,我要你背我!”
季允泽脑海里充斥着两个字“求亲”,他们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那他怎么办?
难道要将心仪的小女郎拱手相让,然后亲眼目睹他们的幸福吗?
还没想好怎么做,季允泽却条件反射地蹲下来,下一刻,温热的体温从两人的衣服间穿过,在他的背部留下明显的触感。
“九娘今日有想去的地方吗?”季允泽双手不知放在何处,只能微微弯腰托举着她,不过他身型挺拔,即使弯腰了,还是能看出一股少年意气。
李扶音还在抑郁今日的事情,她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边:“我想去上一次的秋千,你再推我好不好?”
说着,周围的环境开始变换,李扶音跳下他的背部,蹲下抱起跑过来的狸奴,仰头问他:“七郎,你找到这个狸奴的足迹了吗?
若是找不到就算了,我写信给我阿兄,他人缘广,我让他帮我寻找。”
季允泽摸了摸滚烫的耳朵,闻言,脱口而出:“虽然没找到,但是我会努力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李扶音把狸奴放在男人怀里,她跑向秋千的地方,欢快地坐上去,朝季允泽挥手道:“七郎,快来推我,我要荡得比上次还高!”
被迫当了兄长的替身,心仪的小女郎嘴里喊的不是他的排名,季允泽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他难得生起一股不服:明明是他先跟九娘谈天说地的,但是现在的他却像是个第三者,介入了她和兄长之间的感情。
他看向在秋千上自在快活的小女郎,却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季允泽走到她背后,使了巧劲就把李扶音推向高空。
“七郎,再高一点!”
“……好。”
“七郎,远处的风景太单调了,你给我换成上一次的。”
“换其他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大漠戈壁吗,我给你弄一个!”
“也好,我听闻过一句诗:‘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七郎能不能再现这样的场景?”
季允泽默念几遍,方觉诗词中的韵味,他忍不住道:“这人开篇如此惊艳,九娘可曾知道后文?”
“还有吗?”
李扶华求救的目光看向祖父,李向明只是微笑着,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她又看向贺叙三人,对方直接仰头不看她。
“华娘!”
“在,祖母。”李扶华苦着脸,开始陈述自己的错误,“第一,我不该一时冲动直接就跑到莫家,忘了自己怀孕的身体,这相当于把安危置身于险地;
第二,作为表妹,我为月娘出气理所应当,但是我不应该替她做决定;
第三,我想不出来了!”
晋越香看向贺叙,淡淡道:“映白,你来补充!”
“第三是孙婿的问题。”贺叙微微作揖,“祖母,我明知华娘为人仗义,一定会为表姐出气,我应该陪她一起去解决,而不是任由她孤军奋战。”
“为人仗义?”晋越香“哼”了一声,对李向明阴阳怪气道,“我竟不知你李家出了一个侠女?”
李向明被牵连,他笑着对上老妻的眼神。
“什么李家,明明是我们的家,华娘这事做得虽然有些冲动,但是本意是好的,说出去都说我们家出了一个性情中人呢!”
李扶华在一旁不住点头:“祖父说的对,我没做错!”
晋越香不理他,她喝了一杯茶,问宋星:“莫秋生被你们这么一打,说不定已经恨上我们两家,你们觉得他会做些什么?”
“指不定借机攀爬上永平侯府了。”宋星一脸不屑,开口就是嘲讽,“这样的小人能做出什么大事!”
李疏阳和贺叙站在他身旁,心里都是对好友的怜悯。
“啪!”
晋越香放下茶杯,在寂静的正厅落下一道响声,她直视宋星。
“你心里,真是这么认为的?”
宋星见状,哪里不知他说错了什么,他垂眸思索刚才的话,顿时冷汗冒出来,直接双膝跪地。
“老夫人我错了,不该轻狂,圣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不该小看任何一个人!”
“还不算笨。”晋越香让他起来,开口教育小辈,“莫秋生此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听你们的转达以及他的行事,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今日在你们男人到来之前,莫秋生直接展现对女子的鄙夷,妄图把整个宋家拉下水来成全他的美名,若不是华娘借机把注意力转移到他无嗣上,说不定明日长安都在揣测宋家的教养,可见起秉性卑劣不堪。”
宋星有些不解:“他为何要拉宋家下水?我们家也没挡着别人的道啊!”
李扶华撇着嘴,斩钉截铁道:“当然是因为他又蠢又坏!”
晋越香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让人在她后背垫上一个垫子,这才继续说。
“太子侧妃可不止一个名额,据我所知,贵妃娘娘此前也邀请你们宋家女入宫见面。”
“可是我家小妹已经订婚了,根本不掺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李向明皱眉看他,就像是看一个蠢笨的书呆子。
“看来老宋真的老了,连孙辈的教育都没放在心上,改天我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李疏阳也看不过去了,他搭上宋星的肩膀,提示了一嘴。
“宋家没有未婚的小女郎,但是亲戚家的女郎可不少,永平侯府这是野心大了,侧妃还没定下来,就想着为不明确的未来谋划。
别忘了,永平侯的舅家是国子监祭酒,你宋家作为帝师,且两家关系不算和睦,若是你们的名声受辱,未来储君的教导可不是落在他们身上?”
宋星恍然大悟,怪不得家里人都说长安人际复杂,不可一叶障目,看来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李扶音早就习惯她的吐槽,可是这时代的妆粉都是用铅粉做的,对皮肤的伤害着实大,加上时兴的妆容太浓重,几乎要敷上厚厚一层的铅粉。
她之前也跟宁如薇说过这件事,道理两人都懂,但是整个贵女圈都这么打扮,总不能太独行特立,李扶音还好,她爹娘都以她舒适为主,但是宁如薇就有些受制于家族了,只能随大流。
李扶音想到这个就有些遗憾,她前世对这些古法制造不感兴趣,不能直接搬运成果,只能找工匠进行多次试验和研究。
“我已经让人研制新型的妆粉了,等效果和实验都过关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宁如薇点点头,她又说回正事。
“所以待会你展示什么?”
“你作画,我就吟诗吧。”
两人坐在凉亭边,尝试了好几款厨房制作的桃花糕点,直到顾书欢着婢女来请,李扶音点了几个糕点。
“你们把这个桃花酥、水晶糕、桃花马蹄糕送到前面的宴席,就说是我借花献佛,给姐妹们准备的餐前点心。”
说完,她和宁如薇跟随婢女的指引离开,知春让身后的婢女拿赏钱给顾府的厨房,随后跟上去。
“好你个阿拙,借我家的厨房给你做面子就算了,竟然只给我这么点?”顾书欢一看两人进来,对着身旁的好友抱怨道,还若有若无地瞟她。
李扶音将众人拉下水:“冤枉啊,在座的姐妹那么多,若是只多给你一人,那其他姐妹可就在心里念叨我呢。”
成兰珂今日也来了,她之前一直在沉默,只是跟着相熟的手帕交聊天,闻言,捂嘴一笑。
“阿拙说的是,书欢姐姐,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阿拙的厨艺一向优秀,她今日在顾家做点心,就相当于把点心方子给你了,你可得好好说话,免得阿拙把方子给烧了。”
众人都知道刺史大人一气之下,把宋家给成二郎的经书解析给烧了,此时哪里不知道她是在讽刺?
宁如薇俯视她片刻,然后对顾书欢皱了皱鼻子,嫌弃道:“书欢今日怎么把狗放进来了?白白恶心人!”
顾书欢也知趣,直接对李扶音道歉。
“阿拙,是我不好,竟然一个疯狗溜进来,我这就让人把她赶走。”
李扶音无所谓地点点头,和宁如薇走到自己的席位上。
成兰珂被三人合伙辱骂,还要被人中途赶走,她咬了咬嘴唇,本来今日过来是想着跟李扶音和好的,谁知她直接当自己不存在,加上家里最近气氛极为凝重,她一气之下,直接迁怒了李扶音。
若不是她,家里现在好好的,自己也会是苏州贵女拥趸的对象!
对上李扶音的眼睛,成兰珂软下嗓子,还想缓和一下关系,却看到婢女一副请她离开的架势。
她急忙道:“阿拙,是我说错话了,最近我阿兄一直在后悔,他说不该管不住自己,遭了那个贱蹄子的道。
他一直想着弥补你,可惜被李大人拦住了…….”
没等她说完,顾书欢看了一眼李扶音毫无波动的眼神,她使了一个眼色,婢女强制拉住成兰珂的手臂。
“成家女郎,请吧!”
成兰珂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扶音,带着人愤怒离开。
等她走了,李扶音招呼众人吃点心。
“你们快点尝尝桌上的点心,这可是我和如薇调制了好久才弄得的最佳成品,要不是今天借花献佛,我直接把方子给众位姐妹也是可以的,现在不成,要是喜欢,你们直接找书欢要去!”
随着她话落,冷然的气氛顿时欢乐起来,顾书欢大气道:“你们先尝尝,要是喜欢,我让厨子给你写方子,要是不喜欢的话……”
她看着李扶音和宁如薇,调皮一笑。
“要是不喜欢,找这两姐妹去,我概不负责!”
宁如薇倒是不怵,她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满足地眯了眯眼。
“阿拙别的不好说,但是这口味是足够挑剔的,你们就把心放回肚子吧!”
小女郎们也不拘谨,纷纷拿起案旁的银筷,一时间,整个水榭都是称赞的声音。
江宜柔秀眉微挑:“好吃是好吃,可是今天说好了以桃花为主题展示才艺的,阿拙你就想这样敷衍过去?”
“宜柔姐姐还不了解我吗?”李扶音眨眨眼,撒娇道,“我既然答应下来,肯定不会随意糊弄过去的!”
顾书欢抚掌:“既然这样,哪位姐妹先来?”
席上的小女郎们对视一眼,不多时,一个穿着齐胸襦裙的女子站了出来。
她盈盈一笑:“今儿抛砖引玉,我给大家展示一下我的诗作,献丑了。”
紧接着,她从婢女手上拿过一张纸,展开在众人面前,婢女用清脆的声音念出上面的诗词。
“青若太谦虚了,我看剩下的女郎们有压力了。”宁如薇让身后的贴身婢女拿出作品,“第二个谁也别跟我争。”
“没关系,我脸皮厚,让我最后一个来。”
李扶音怼她,又让知春记下孟青若的佳作,和众人一起欣赏宁如薇的画作。
顾书欢感慨:“若是阿拙照上面的打扮,整个苏州的颜色都要被你夺去三分!”
“书欢姐姐这话我爱听,到时候我也这样夸人!”李扶音笑嘻嘻的,一点都不进心。
“要不是被你夸奖的那人了解你,说不定还以为你在讽刺她呢!”江宜柔点了点她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
李扶音反驳道:“宜柔姐姐说得不对,这世上的女子各有所长,不管如何,她们的喜怒嗔笑,都是最美丽的风景。”
“好阿拙,离了你,整个苏州还有谁能逗我笑啊!”
宁如薇一行人被她哄得不亦乐乎,接下来的才艺展示也是热热闹闹的,即使最后李扶音作出来的诗词,没有其他人那般惊艳,但是整个宴会的气氛却是充满了欢乐。
顾书欢把一行人送出门口,亲眼目送她们坐上自家的马车,才带着笑意回府。
“我喜欢东西可多了,但是吃不了太甜的,七郎记得把握一个度哦!”
这难度确实有一点大,加上季允宸从未做过糕点,只能坐在一旁沉吟,半晌没动作。
李扶音似乎早已经猜测到他的动作,开口打趣道:“七郎小狗,说话不算数!”
“九娘。”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那里有没有糕点方子,不如我现在学?”
“不用了。”李扶音打了个哈欠,此时已经到了她睡觉的时间,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季允宸走过去扶着她,张开手臂,嘴角微微翘起:“来,小狗送九娘回去休息!”
“我要我自己的被子。”
“那你先变到我的寝室,到时候我给你盖上,好不好?”
“你不许趁人之危!”
“好。”
“明天我要吃你亲手做的点心!”
“后天可好,我需要一点时间学习。”
“嗯。”
“明天可不许闹着要吃。”
“嗯。”
“明天……我们不做游戏了?”
半晌没回答,季允宸低下头一看,少女已经靠在他怀里,眼睛闭合,呼吸清浅,显然是进入了梦乡中。
打横抱起少女,季允宸小心翼翼地用披风挡住微风,两人离开花园,很快就来到回到原来的寝室。
果然,那里已经出现一套嫩绿色的床褥,梦境还贴心的把原来的床褥放到旁边的软榻上,季允宸把少女放进去,她满足地握着被角,安然入睡。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会,弯腰在她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
“晚安,九娘,做个好梦!”
说完,他来到香炉旁边,灭掉里面的香,这才到一旁的软榻上睡下。
李扶音动了动眼皮,还是掩不住困意,很快就失去意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人在试探她的额头,很快触感又消失了。
“阿娘。”李扶音的鼻子微动,闻到熟悉的味道,她迷糊道,“我是不是好了?”
宋玉晴手指在她的发丝中滑动,轻轻“嗯”了一声,又哄她继续睡。
不过李扶音还是睁开眼睛,她抱着被子,挣扎着要起来。
“那么急干嘛?寒气入体怎么办?”
宋玉晴一边训斥着,一边接过知春手里的披风放到她的背部,避免女儿被寒风入了体。
“阿娘,我会注意的。”
李扶音在知春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她看着镜子里给她簪花的宋玉晴,笑着扑进她的怀里。
“阿娘,我是不是苏州最漂亮的小女郎?”
“是的,你是。”宋玉晴满意地看着女儿,今日的她上着团花纹桃红衫子,下着团花纹黄裙,头梳交心髻,宋玉晴给她簪上一朵嫩黄的牡丹,整个人精致又可爱的。
“走吧,你阿爹在外面等着你吃早膳呢!”
“阿爹今日不上衙?”
“我也不知,也许今日有其他安排吧。”
母女俩携手走出内室,李朝行坐在会客室,拿着一杯茶细细品味,看到两人走出来,眼里涌现笑意。
“夫人今日这一身打扮,不浓不淡,恰得其妙,跟阿拙站在一起就像是两姐妹似的。”
“阿拙也是,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就该好好打扮打扮。”
李扶音被他的话语逗笑了,她对上自家阿爹的眼睛,调笑道:“阿爹对阿娘的夸奖就是如此真诚,对女儿,就显得敷衍许多,看来我需要写信给阿姐求安慰一下了。”
“那你找你阿兄阿姐去。”李朝行斜睨她,笑着搀扶住宋玉晴,“我自己的夫人,我一个人宠。”
宋玉晴嗔了一眼丈夫,道:“青天白日的,你在这胡说什么呢?阿拙还是个未定亲的小女郎,你可不能再说胡话了。”
“如此最好,天色不早了,我等告退。”
李扶音和宁如薇站起来,躬身行礼,果断离开厢房。
两人走远,还能听见里面杯子破碎的声音,她们对视一眼,双双笑开了。
“也不知道有些老学究,为什么一直怂恿将‘三从四德’纳入女子教育的范畴,明明知道这是打压女子地位的行为。”
宁如薇想要成老夫人,以及家中那些长辈,有些憋屈和不解。
李扶音冷笑道:“当然是因为这样做于他们有利,只要束缚女子的思想和行为,好像让她们龟缩在房间里,这些所谓的大丈夫就有出头之日一样。
本质上是从女子身上感受到威胁,想办法打压她们罢了。”
宁如薇心里有些恍惚,她握紧拳头:“他们的想法不会实现的!”
“不好说。”
李扶音有些迷茫,她现在生活的时代已经脱离了她了解的历史轨迹,但是后世那些压迫女性的思想,真的不会再次出现吗?
她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她太普通了,前世她就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孤儿,所接触到的信息都是一些浅薄的,就是很多众所周知的东西也只知表层,根本不能深入了解它的原理。
宁如薇担忧地看向她:“阿拙?”
“我没事。”李扶音回过神,她撑起微笑,“我们回去吧。”
“好,最近天还是有点冷,你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
回程的时候坐在李府的马车上,李扶音把她送回宁家,嘱咐道:“如薇,你确定返京的时间,派人过来告诉我一声,我到时候来送你。”
“好。”
让知春打开马车的抽屉,李扶音拿出一叠书,递给她。
“这是我外祖父送过来的书,本来是送给成二郎的,你现在拿回去吧。”
“不行,你之前就给过我了,我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宁如薇推拒。
“你不用,我家也没人要了,难道让我烧掉?”
宁如薇纠结片刻,还是答应了。
“阿拙你放心,宁家会记得你的帮助的!”
李扶音不在意地摆手,这些书她外祖父多的是,他老人家虚怀若谷,一向喜爱向学的孩子,在长安有些门路的都能买到。
两人告别,李扶音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夜幕低垂,她到正院给宋玉晴请安,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阿爹,你最近不应该很忙吗?”
李朝行躺在贵妃榻上,拿着一本书在看,一旁的宋玉晴拿着针线在绣些什么。
“今日不忙,我回来陪你们母女俩吃饭。”
“哦,那你还让阿娘在昏暗的灯光下绣东西。”李扶音瞪他,小嘴叭叭,“再这样下去,阿娘老了就看不清你的老头样子,说不定还把其他老头子错认成你!”
宋玉晴放下手中的针线,瞪她:“净胡说!”
李朝行坐起来,看向她的眼神皆是不满。
“阿拙这话说的不对,我跟你阿娘相处了这么久,早已熟悉彼此的气息,怎么会看错人呢!
再说了,我刚才就让她不要绣,可惜一家之主的地位不保,夫人只听我们阿拙的话啊!”
李扶音顿时笑了:“嗯,我就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阿爹阿娘和阿兄阿姐都听我的!”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李朝行向妻子吐槽女儿,眼里却满是笑意,又问起她今日的行程,“阿拙今日去了慈安寺,可找住持大师看过你的身体?”
“看过了,他说我好得差不多了,后面坚持锻炼,一定会生龙活虎的!”
宋玉晴点她额头:“那明天早睡早起,能做到吗?”
李扶音单独走进木屋,她看着坐在蒲团上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法号。
“师父好久不见,看来你最近过得很快乐,身子都圆了好多。”
通禅摸了一把胡子,笑得开怀:“天下太平,我等小民的日子能不好过吗?”
“让你这老和尚说出这句话,可见是真的太平了。”
“你呢,小施主,近来可好?”
李扶音拿起茶案上的茶具,给两人泡了一壶茶,她倒进茶杯,慢慢抿了口。
“不太好,师父,你说,梦境能连通吗?”
“阿弥陀佛。”通禅双手合十,默默念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些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师父,你说,能通过梦境沾染气味吗?”
“小施主,贫僧看不透。”
连通禅都看不透,李扶音的心一沉,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若是在梦境沾了味道,这也太荒谬了吧,这世间竟有这般奇怪的现象?
如果不是梦境,又怎么解释重重关卡下,难道有小贼潜入了她的卧室,然后不知不觉与她身体接触?
通禅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眼前的小女郎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也曾在他的身上打滚,他思索片刻,组织语言开口道:“阿拙莫怕,此事也许不是什么坏事,你跟着心意走就行了。”
李扶音摩擦手里的茶杯,听到他喊的是小名,低垂的眼睛微微一闪,转而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他。
“可是主动权不掌握在手上,我心不安。”
鬼丫头。
“谁说主动权不在你手上的。”通禅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女郎,别以为我不知道,若是惹你不高兴了,你能闹得人仰马翻,谁敢欺负你这小祖宗啊!”
得到想要的消息,李扶音笑开了,她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热茶,十分殷勤:“师父,来,喝茶,我过一个月就要去长安了,还不知以后是否有相见的机会呢?”
说着,她是真的感伤了,在苏州过了十五年的快乐生活,有那么多知己好友,竟然就要分离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有缘自会相见。”
李扶音懒得听他说什么佛家俗语,她有心想跟他打听这一年的经历,又想起宁如薇在等她了,遂起身告辞。
“师父,我先走了,你记得把你这一路的见闻记录下来,我到时候让人来拿。”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明天还要出远门。”
“我问净水了,他说你老寒腿复发,最近在要留在这里修养。
出家人不打诳语,您犯戒了。”
通禅还是平淡的表情,只是眼睛带着一丝笑意,他点了点桌面的纸条:“刚刚收到的消息,有老友邀我相聚,我在一刻钟前同意了。”
李扶音怀疑地打量他,无奈找不到破绽。
“那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药过来,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好,小施主慢走。”
李扶音回到正殿,宁如薇拿着一根签文在解。
她走过去,就听到解文的住持在说:“万事有望皆如意,福禄双全寿与财,施主保持本心,切莫心生嫉妒,你会事事顺心的。”
宁如薇点头道谢,她向李扶音挥手:“阿拙,你要求签吗?”
“不了,我阿娘给我求过了。”李扶音又跟住持问好,“住持师叔好久不见。”
对方念了一声佛号,语气温和:“小施主好久不见,你气色不错,看来是大好了。
只是根基不稳,还需好好调养,不可劳累过度。”
“阿拙记住了,还要多谢住持师叔给我找的老神医,在此谢过了。”
李扶音在床上在床上滚了滚,纠结片刻,还是开口道:“那你,能不能出去,东边的厢房还有张床,你在这,我睡不着!”
季允宸咬牙切齿:“九娘当真舍得?”
“你刚刚说了,不能让你未来的娘子介意,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少女抱着被子坐起来,语气无比的认真:“不管以后会不会记得,我们这样子都是对彼此另一半的负责,七郎,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刚刚的事情,你就忘了吧!”
季允宸觉得有点荒谬,尽管他身旁并无女人,但是从来没有男子为女子守贞的说法,更何况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女子。
他站起来,走到李扶音面前,对上她的眼睛,说出口的声音无比郑重:“九娘,不要怀疑你的魅力,我不觉得在这之后,会遇上比你更让我心悦之人,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可惜少女给出的回应却无比冷漠:“氏族之间的联结,无关情爱,你我既享受了家族的供奉,那么就不可能任性。”
“比如你要为你的未婚夫守贞?”
李扶音不屑:“那人在婚前弄出一个庶子,早被我阿爹退婚了!”
“当真?”季允宸心里闪过喜悦,他虽然看不上那男人,认为他迟早都是手下败将,但是不需亲自动手就除掉一个敌人,还是让他感到愉悦。
“那九娘不如先与我试一下?我家在长安也算小有名望,看九娘的仪态也是氏族贵女,你我或许有缘分也说不定。”
见她还在纠结,手指揪着柔软的丝绸被,季允宸乘胜追击:“左不过是一个梦境,若是无缘,你我也就只是南柯一梦,不会对现实生活产生影响。
九娘,人生得意须尽欢,为何要因为道德礼教约束自己的想法呢?
难道说,你不敢吗?”
李扶音咬了咬牙,若是在梦境中都不敢养男人,那么现实生活中她肯定也不敢,再说了,活在这个规矩束缚的世道,她差点就把自己养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老天让她重活一世的意义是什么?
“好,我答应你!”
季允宸感受到躁动的心绪,他上前一步,做了一个早就想做的动作。
果然,少女的头发比狸奴的柔软。
“那你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嗯,不要着凉。”
“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李扶音在原地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心里思绪万千。
她,好像,在梦里,谈恋爱了!
季允宸躺在书房的软榻上,心里复盘刚才的一切:
九娘似乎还没开窍,现在只是对他的感情只有好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在她身旁,免得被人骗了去。
还要想办法得到九娘在现实中的信息,否则,按照这小女郎爱玩的心性,说不定真的会用完就扔,
这般想着,季允宸感知到内屋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他来到内屋,在少女模糊的脸庞上留下轻轻一吻,这才到旁边的贵妃榻安寝。
翌日,季允宸从床榻上醒过来,他躺在黑金色龙纹状花绸缎上面,指尖还残留着少女温热的触感,摸了摸薄唇,尽管见面不久,他就有些想念少女了。
突然,剑眉微微拧起,季允宸想到少女的梦境,似乎是在他和季允泽之间轮着来的,他掀开被子,赤脚走到一旁的桌子上。
“姚忠正,给孤伺候笔墨!”
回应的不是熟悉的声音,而是有些稚嫩的少年音:“殿下,姚公公不在,奴才受公公吩咐,伺候您的起居。”
季允宸不在意,他在心里酝酿语言,想着怎么跟胞弟说清楚。
最好不要惦记他的嫂子,否则,他可不想看到九娘左右为难的场景。
写完信,季允宸想起和胞弟的谋划,等突厥大败,天下领土尽归他手,也许到那时,他有些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影一。”
一个暗影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出现,他单膝跪地:“属下在。”
“父皇那里的药,该停了。”
“是!”
小太监伺候他洗漱,季允宸穿着一身金丝绣龙的暗金色锦袍,腰间系着一个金玉带钩的玉革带,乌黑的长发束在简单的通天冠中。
他阔步走出寝室,周身凌厉的气息让路过的太监不敢直视,他们齐齐下跪,等到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他们才无声站起来,忙活各自的事。
今日是朝会,当今天子成惠帝名存实亡,已多年不曾出现在朝会中,但是朝堂上下无人提出质疑。
季允宸坐在龙椅旁边的乌黑色浮雕玉龙纹宝座上,赶过来的姚忠正尖着嗓子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会一如既往的无聊,刚开始还在安排定王殿下的后续军备,后面就变成了几个党派的互相攻讦,不过最令季允宸感兴趣的就是礼部的上奏了。
“启禀殿下,太子妃之位空悬已久,东宫储妃关于殿下子嗣,为江山社稷着想,臣等请求殿下采选秀女。”
说完,整个朝堂跪成一片:“臣等请求殿下采选秀女。”
季允宸坐在金銮御座之上,凤目微挑,端的是铁血狠戾的天家威仪,他平静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诸位卿家不必多说,太子妃人选,孤已有想法,着礼部负责太子妃的聘礼。
其他卿家,还是把心思放在定王身上,务必保证物质准时、完整送往边关,若有违背,孤不介意帮你们找齐九族!”
“是。”
不管下面的眉眼交流,季允宸站起来直接离开龙椅,身后,姚忠正高喊:“退朝!”
片刻,整个宣政殿只剩下礼部尚书一人,姚忠正上前,微微弯腰:“尚书大人,殿下在紫云殿等您。”
宋叶荣微微侧身,避开他弯腰的方向,微不可见地递给他一个锦囊。
“姚公公,殿下对太子妃的态度是?”
“咱家哪敢揣测殿下的想法?”姚忠正接过,他不在意地放进袖子里,微微一笑,“想来,能让殿下开口册封的人,奴才还没见过呢!”
宋叶荣心里有数了,他点头道谢,跟在姚忠正后面来到紫云殿。
一夜好眠,季允宸睁开眼,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他拉动床帏上的铃铛,姚忠正过来服侍他起身。
“殿下今天的气色颇好。”
“孤昨晚做了一个好梦。”
“那可是真是梦的荣幸,竟然能给殿下带来好气色!”
想起梦中俏皮可人的少女,季允宸失笑道:“不知道是她的荣幸,还是孤的荣幸了。”
“殿下鸿福齐天,依老奴看啊,能够惹得殿下开颜,是对方的荣幸才对。”
“哦,是吗?
姚忠正,孤问你,如果没有幼时那一场大灾,你会甘愿进宫吗?”
太子虽然手段狠戾,却只是对事不对人,姚忠正没有畏惧他的提问,只是思索了一会,笑道:“说实话,若是没有哪一场大灾,奴才是不会心甘情愿入宫的,毕竟奴才家里无人继承香火,实在是……
但是殿下仁义为民,若是奴才不做这贴身太监,也会想办法为殿下服务的!”
“你这老不羞的,现在找到了堂侄子,等你老了,孤就放你回去养老!”
季允宸被他哄得一笑,推开他想要服侍的动作:“行了,你这段时间就别伺候了,去看看宫内外有没有哪些欺上瞒下、仗势欺人的东西,赶紧处理了,不要让这些人来碍孤的眼。”
姚忠正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宫里人都明白一个道理: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他低声应是,招呼一旁的小太监好好伺候殿下。
今天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处理,季允宸先去活动了一下身子,才到书房开始批复奏折。
结束之后,他想到昨晚少女的话,走到书架旁,拿出一本关于律法的书。
“小女郎的,倒是熟读经书,而且还能说出见解,也不知道哪个氏族养出这么个离经叛道的女儿。”
嘴里念叨,季允宸却眉眼带笑,他想:若是小女郎知道他能记得梦境,是否还会把他当成男宠?
可惜这男宠的约定是和季允泽定下的,季允宸心里有些遗憾,虽说两兄弟自小得到的东西是一样的,但是小女郎不是物品,总不能一人一半吧?
他放下手中的书籍,打开一张白纸,沾了点笔墨开始给远在大漠的胞弟写信。
被他念叨的季允泽无暇顾及什么梦境,他已经一天没有合眼了,此时正带着部众将南下的突厥拦在半路。
数百人的队伍气势恢弘,对上脚踏烈马的突厥却一点都不慌,季允泽一马当先,手上的长枪对上呼延雷的大刀,两人有来有往,一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狠样。
呼延雷用并不熟练的汉语怒吼一声:“季允泽小儿,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斩在马下!”
只会放狠话的废物,季允泽一点都没理对方的话,他手上一个翻转,长枪划过呼延雷的颈部,只差一点就能斩下对方的脑袋。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下一刻,攻势却更加猛烈,一刺一挑,在呼延雷的身上留下几道见骨的伤痕。
呼延雷暗骂一声“疯子”,他也是个好战的,大刀对上长枪,手腕一转,眼看着就要刺穿季允泽的心脏,无奈对方一个弯腰扫腿,呼延雷身下的烈马被惊扰,“呼”得后退几步。
季允泽乘胜追击,趁他忙着掌控烈马的间隙,长枪一挥,将呼延雷的大刀劈断,顺势斩下他的头颅。
身后有人高呼:“呼延雷死了,兄弟们快冲!”
霁国的战士们瞬间热血沸腾,对上已见颓势的突厥,两方的胜败隐约可见。
季允泽也没闲着,他和身下的爱马配合默契,灵活的身姿在人群中穿梭,在战场上收割了无数性命。
等到结束之时,其他人在整理战场,一个部将打趣道:“将军今日怎的如此凶猛?”
季允泽被打趣也不恼怒,他扬眉一笑,像是在炫耀自己心爱的玩具。
“本将要娶婆娘了!”
其他下属也围过来,纷纷道贺,不忘吐槽他。
“将军你可总算开窍了,不然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一直猜测你是否有特殊癖好,也不跟我们去潇洒!”
“将军一直在军营,哪里能遇到女郎?难道是家里订的亲事?”
“将军,老婆孩子热炕头,到时候我让我家的小子给你家的胖娃娃当下属!”
“将军,要不要属下给你传授一点床榻秘诀?”
……
季允泽朝说要给他传授秘诀的中年男人踢过去,笑骂一声。
“滚,老子需要你传授,这东西不都是一看就会吗?”
这下子,其他成婚的男人们就开始吐槽了。
“将军我跟你说,这码事要是做得不好,可是会被媳妇儿赶出房门的。”
“对对对,将军,这事可不能马虎,更何况你还是个雏,那速度……啧啧!”
“那是你们不中用,本将厉害得很!”季允泽虽是这么说,但是耳朵同其他未成婚的小伙子一样,明显竖起来认真倾听。
等聊得差不多了,此时战场也整理完毕,季允泽回望城墙的方向,越过现实,似乎忆起了少女的笑容。
他心想,昨晚没能入睡,也不知道小女郎在等他?
还是跟季允宸哪个老古板待在一起?
以小女郎并不敏锐的脑瓜子,真的能分辨他们兄弟俩吗?
多思无益,季允泽抓紧手上的缰绳,扬手挥鞭,马儿“嘶”地一声,如同离弦之箭向北奔驰。
“走,跟着本将深入突厥!”
萧瑟的北风下,马蹄扬起的尘土,给气势磅礴的战士们铺上一层嗜血的气息,数百人的精装骑兵行踪诡异,在他们后面,行军规整的步兵缓缓跟上,如同悠闲的狼群,只待头狼一声领下,就能夺下目标地盘。
她摇摇头,把这思绪扔掉,毕竟她只是做了很多女人都会做的事情罢了。
“我没有,只是现在我们不算是两情相悦,你可不能胡说!”
季允宸笑意隐没,片刻恢复过来,他勾着她的手指,声音含笑:“没关系,我心悦九娘,愿意等到两情相悦那一天。”
“若是永远没有那一天呢?”
“不可能!”
“你就这么确定?”李扶音笑看他,两人走在花园的小道里,距离无比贴近,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都说烈女怕缠郎,若是九娘心似铁,那我也要捂热了它!”
李扶音被他的话弄得心脏乱跳,她左右看了眼,指着前方的四方亭,急忙转移话题:“七郎,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不急。”季允宸摘下一朵粉紫色的牡丹,小心翼翼地插到她的发髻上,左右端详了一会,满意点头,“这花衬得九娘格外好看,改天我让匠人多种一些。”
接连被他调戏,李扶音心里极为不爽,她抬起手触碰那朵牡丹,觉得上面也沾染了男人的气息。
她扬起下巴,嘴角微翘:“七郎,我跟你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季允宸乐得陪她胡闹,轻轻点头:“可以。”
“游戏叫做木头人,规则呢,就是我喊开始之后,双方在一炷香之内都不可以动,若是在这个时间内动了,就算输。”
“若是九娘输了,该当如何?”
“我输了就是输了,你要把我如何?”
“那我输了呢?”
“你输了,你就是小狗!”
“这游戏对我没什么好处啊。”季允宸故作思考,然后在少女的拳头威胁下,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李扶音眼里划过一丝调皮,两人面对面站着,她微微前倾,笑道:“现在,你先低头,不错就这样,好了,开始!”
季允宸好整以暇地弯起腰,神色玩味地看着她,一时猜不出她想要做什么。
“不许动了哦。”
话是这么说,李扶音却没有遵守规则,她踮起脚尖,抬起手捧住男人的脸,两人的气息却不断靠近,最终,紧紧贴在一起。
“张嘴。”
季允宸眼里划过一丝暗沉,还是听话地张开嘴巴,下一秒,一个调皮的家伙试探性地探进来。
他再也忍不了,霸道地反攻回去,紧实有力地手臂扣住她的腰身,微微一动,双手将她举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身后的假山旁。
片刻,李扶音推开他,说出来的话还带着喘气声。
“你输了,七郎是小狗!”
季允宸后退几步站好,他摸了摸艳丽的嘴唇,眼睛在她的唇瓣划过,也不介意她的话,反而好心情地问:“一局不算什么,不若三局两胜,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动了!”
“你还想有下次?”
“九娘若是喜欢,我自当舍命陪你!”
李扶音哼了一声,她靠近男人,在他惊喜的目光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然后提着裙子来到亭子底下坐好,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只当他不存在。
季允宸上前摸了一下茶杯的温度,蹙眉道:“九娘,不可喝冷茶!”
“那你给我烧开。”
“好。”
“我还要吃糕点,你给我做!”
“……好。”
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季允宸像模像样地烧了开水,这个梦境很神奇,现实中的东西能够凭空构造出来,至于别的,还是要遵循自然规律。
在等待水烧开的间隙,他皱着眉头思考哪些糕点是他能够做的。
李扶音笑他:“你不会不行吧!”
季允宸眸光幽深,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她的唇瓣,意味深长。
防止少女害羞,季允宸转移话题:“九娘,你有喜欢的口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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