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把他流放也好啊！”
皇后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咯咯笑起来，笑弯了腰。
她取下发髻上的簪子，抛给秦薇旋，冷笑道：“本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站在本宫这边，要么，陪他下地狱。
秦姑娘，你教过本宫，世道不应是一人说了算，女子应独当一面，拥有自己的灵魂，如今本宫悟了，屈居深宫已久，本宫都快忘了曾经跟着兄长习武的日子……不是的，不是的，娘娘，人有恻隐之心，不可独断啊，不能草菅人命啊！”
“草菅人命？
哈哈哈哈哈——”唐悯微用手背遮着嘴，笑着，“当年本宫兄长请回，泮王忧国忧民不让兄长回来，害得兄长死于马蹄之下，死在边塞荒芜之地，死无全尸！
泮王不该偿命么？”
秦薇旋动摇了，她不该插手这事儿。
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求情，也只不过是看着慕风的脸好看。
她走到一边，不说话了。
唐悯微一脸戏谑，拿着酒杯，走到慕风面前。
她掐住慕风的两颊，逼迫他张嘴。
慕风痛苦地跪在地上，如同一个忏悔的人，“你——骗了我……”唐悯微没有半分心软，和先前的柔弱小白花全然不同。
身后的火招摇，在烟雾中，她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灼热，将清酒灌入慕风嘴里。
“如果当年，兄长不执意征战，或许还能回来，如果泮王手下留情，他或许能活着回来……只不过，他只是小小的一枚棋子，被你慕家使唤——啊哈哈，无妨、无妨，本宫可不是息事宁人的主，我要烧了这皇宫，劳民劳力，重建这该死的深宫！”
慕风口中溢出了血。
他看着唐悯微，心有不甘。
他倒下了，倒在慕渊旁边，他的最后一眼，是他的兄长，他的皇兄。
这是他的罪过。
这是他弑兄弑君的报应。
脑子里，从前的景象走马灯一般掠过。
只可惜，他搞砸了一切。
慕风蜷缩着，自嘲地缓缓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