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君雅江谨为的其他类型小说《带空间嫁绝嗣军官,随军一胎双宝林君雅江谨为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垂丝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源县人民医院,手术室的灯亮着,医生正在动手术。手术室走廊外三四个农村妇女扯着大嗓门在大叫谩骂,骂出来的话极其肮脏难听,声音又尖锐刺耳,震得耳朵嗡嗡响。“你们给我让开,我要打死那个贱蹄子!”“两个灾星,全给我去死。”这道能索命的魔鬼刺耳声,落在门口休息室里病床上浑身染血的女孩耳朵里,她的身体犹如触电般弹了起来,双眼茫然地望着陌生的一切。“这是哪里?”看着房间里从未见过的东西,闻着陌生的药水味,林君雅眼神里的茫然逐渐褪去,换上了显而易见的紧张。她刚不是在药田里吗?一处在深山老林里的神秘药田,是师傅传信派她去找的,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药田入口,可不知道谁把消息泄露了,无数江湖高手尾随其后,她寡不敌众重伤到奄奄一息,最后拼尽最后的力气冲进...
《带空间嫁绝嗣军官,随军一胎双宝林君雅江谨为大结局》精彩片段
东源县人民医院,手术室的灯亮着,医生正在动手术。
手术室走廊外三四个农村妇女扯着大嗓门在大叫谩骂,骂出来的话极其肮脏难听,声音又尖锐刺耳,震得耳朵嗡嗡响。
“你们给我让开,我要打死那个贱蹄子!”
“两个灾星,全给我去死。”
这道能索命的魔鬼刺耳声,落在门口休息室里病床上浑身染血的女孩耳朵里,她的身体犹如触电般弹了起来,双眼茫然地望着陌生的一切。
“这是哪里?”
看着房间里从未见过的东西,闻着陌生的药水味,林君雅眼神里的茫然逐渐褪去,换上了显而易见的紧张。
她刚不是在药田里吗?
一处在深山老林里的神秘药田,是师傅传信派她去找的,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药田入口,可不知道谁把消息泄露了,无数江湖高手尾随其后,她寡不敌众重伤到奄奄一息,最后拼尽最后的力气冲进了药田入口。
可她人踏入药田,没看到任何药材,也没闻到药香味,只看到一片虚无缥缈的白烟,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人就跌入了无尽黑暗中。
听到外边有说话声,林君雅立即下床想去打听下情况,可身体刚挪动,一股钻心的疼痛在脑海中炸开了,人疼得倒在了床上。
“唔...”
一秒的剧痛过后,一帧帧记忆画面和冗繁符文冲进了识海深处。
林君雅再次爬起来时,已是五分钟后了,眼神里没有了茫然和紧张,一片清明与平静,嗓音有两分气弱:“死了,又活了,灵魂穿越这种神奇的事竟发生在我身上了?”
在她低声呢喃时,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位护士走了进来,“你醒了,你脑子清醒了没?”
“清醒了。”
林君雅此时已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也接受了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还契约了那个神秘的药田。
她和原主,名字都叫林君雅,都是十七岁的年纪。
不过,两个人的生活成长环境不同,她前世生活在皇权统治的王朝,在武侠江湖中长大,而原主出生在社会主义民主国家,在贫穷农村长大。
穿越的事先放一边,立即关心起重要的事:“护士同志,我妈妈怎么样了?”
“还在动手术,陈医生说没有性命危险了,不过脊椎骨断了,失血很多,至少要在床上养三个月。”
“你们今天算运气好呢,给你妈妈动手术的陈医生是市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他今天是来这里出差的,办完事正要走了,是外边那位姓江的军人同志看到你妈伤得很重,急忙去请的陈医生。”
“你妈刚送来时情况很危急,要不是陈医生出手,你妈恐怕...”
林君雅立即下床套上灰扑扑的棉鞋,向她道谢:“护士同志,谢谢你,我出去给军人同志道声谢。”
“他坐在药房门口,你要是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就过来护士站找我。”
林君雅一路小跑过去,见一位剪着寸头身板笔直穿着军大衣的年轻男同志坐在木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小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手边上有根拐杖。
她在他面前站定,心里快速组织了下这边的日常用语,上前礼貌询问:“你好,请问你是江同志吗?”
“我是。”
江谨为本是在低头看报,这下抬起了头。
两人四目相对时,林君雅发现这位军人同志长得很周正,五官轮廓硬朗,身形魁梧高大,可能是长期训练执行任务,肤色偏黑,他的眼神极为锐利深沉,给她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一向胆大的她都有点不敢跟他长时间对视。
在她打量时,江谨为也在打量她,清爽利落的齐耳短发,眉目清秀,眼瞳清澈无杂质,像水洗过的黑宝石,皮肤及唇瓣都泛着几分苍白。
他只盯着她的脸看了一眼,视线往下移,落在她的衣裤上。
林君雅本要开口,见他盯着自己看,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身上穿的棉衣裤都打着补丁,颜色都洗刷得泛白了,上面全是干涸的血渍,手上也有很多血印。
“你流了这么多血,医生给你用药了没有?”江谨为先开了口。
林君雅连忙解释着:“这是她妈妈的血,不是我的。”
这不是原主的血,原主今天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她妈,刚刚是队里的拖拉机送来的,她一路抱着妈妈,衣裤上沾的都是妈妈的血。
原主之前躺在病床上,只是太担心妈妈的伤势,情绪过于激动突然昏迷,并没有死。
林君雅这下想着自己突然跑来占了原主的身体,还把她的灵魂给挤走了,莫名有些心虚,不过面上没显,口头礼貌的致谢:“江同志,我刚听护士同志说了,我妈妈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谢谢你请来陈医生,将来我一定回报。”
“举手之劳的事,不用回报。”
江谨为最近在家里养伤,今日来医院换药,正好碰到她们伤重被送来医院,立即出面去请了陈医生帮忙。
他以前没见过林君雅,不过猜测她是县城周边农村的,之前也听送她们来的拖拉机师傅说了些事,知道她妈是家庭纠纷被打伤的,是她们自家人动手打的。
她家里的事,江谨为没有多问,只问了句:“你妈妈受这么重的伤,你要报警吗?”
报警?
林君雅脑子里浮现了去衙门击鼓鸣冤报官的画面,可原主的记忆突然一闪,身着制服严谨正义的公安形象出现在了脑海中。
她在江湖中长大,遇到纠纷仇恨都是真刀真枪上阵厮杀,一切都按江湖规矩处理,从不跟官府打交道。
可这里,打架斗殴都是犯法的,既然来到了这里,她是该快速适应,遵守这里的法律规则。
“我要报警,等我妈妈平安从手术室出来,我再去找公安。”
林君雅心里想着,先让公安出面去处理那一家子泼皮无赖,要是他们搞不定,她以后再用江湖手段收拾他们。
她在江湖中可不是白混的,她有的是阴死人不偿命的手段,迟早会帮原主讨回公道。
孟主任没多闲聊,从药房里拿了称出来,见篓子里药材挺多的,“刘勇,这是你今天一个人找到的?”
“跟我媳妇两个人找的,今天运气不错,挖了七八斤板蓝根。”
在他们说话时,林君雅已端着盆过来了,漂亮的大眼睛里流转着精光,向前礼貌打听:“孟主任,您好,我是住院病人家属,懂一些中草药,想请问下,药剂科这边是收购草药吗?”
孟主任回头看向她,上下打量了眼,点头道:“收的。”
林君雅走近看清了她的脸,见她长得跟江谨为妈妈很像,不过比江母年轻些,又问:“孟主任,您认不认识一位姓江的军人同志?”
“你认识我外甥?”孟主任反问。
林君雅闻言笑了,“孟主任,我早上在医院认识江同志的,我妈妈动手术都是他请市医院陈医生帮的忙,中午卖菜又见到了他和江伯母,我看您和江伯母长得很像,所以才开口打听。”
孟主任上午听药剂科的同事说了一嘴,问她:“你妈妈是那位脊椎骨断了的伤者?”
“对。”林君雅点头。
孟主任并不知道外甥在其中帮了忙,随口跟她聊起:“你妈妈术后情况还好吧?”
“谢谢孟主任关心,情况还好,人早醒过来了,刚吃完晚饭,不过伤得重失血过多,接下来得好好养着了。”
见她说话很有礼貌,孟主任面露浅笑:“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要精心些养着。”
她们说话间,刘勇已蹲在地上将药材分类整理好了,孟主任拿秤称重,也跟林君雅说着:“药剂科这边随时都收药材,干的湿的都收,像刘勇同志送来的这柴胡收购价六毛五,玉竹八毛二,黄精和何首乌一块二,葛根七毛,板蓝根九毛。”
林君雅将她说的价格都记住了,瞳眸里迸射精光,追着问:“孟主任,是市斤,还是公斤?”
“公斤。”
林君雅心里有数了,又问:“孟主任,南沙参什么价格?”
见她都知道南沙参,孟主任微微挑眉,“南沙参今年价格还不错,湿的2.8一公斤,你找得到?”
“找得到,我认识的,在书上学过。”
林君雅在原主记忆里搜索到了,生产队后山深处有很多,只不过原主不认识,进山砍柴时总把南沙参的紫花当野花摘来玩耍。
“你找到了就送来药剂科吧,上班时间可随时送来。”孟主任说着。
“好,谢谢孟主任。”
林君雅并没有立即走,站在原地看他们称重结账,见这位刘勇大哥一背篓常见药材卖了十四五块钱,心里嘀咕着:药材果然比蔬菜值钱多了,小半亩地的蔬菜才卖8.88,他这一篓子草药就卖了双倍价钱,看来还是得靠卖药材发家致富。
等刘勇走了后,林君雅又找孟主任打听了下其他药材的价格,全部记下后,立即端着脏衣服去洗了,洗完就去病房跟妈妈分享这消息了。
林君雅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跟妈妈说完进山采药的事后,立即就去护士值班室,请她们安排一位护工明日照顾妈妈全天。
办好这事出来,林君雅本打算趁外边还没天黑出去转转,走到门口就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外边大树底下,她立即闪身躲到暗处偷听。
“马列个巴子,只是断根骨头就找公安来讹了八十块,还抓了妈她们去坐牢,还要我们再赔钱补偿。”
“我呸,凭她们也配?”
“今天怎么就不摔死她,死了花八块钱赔一副棺材更省事,现在还要我们赔医药费营养费,她们想得美。”
在外边骂咧诅咒的是林大辉,林家的长子,他长得最像林家老婆子,天生一副刻薄脸孔,双眼里无时无刻都在闪烁着算计的光。
另一个龟缩着身子的是林老头,一双吊角眼里戾气四溢,说话声音干哑难听:“那八十块钱交到了医院,我们再想法子也要不回了。”
“妈她们也都是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大白天的跑去绑人,这事晚上偷偷摸摸干不行吗?”
“现在好了,李素梅这臭婆娘瘫在床上了,疤瘌眼叫嚣着不要了,到手的一百块钱还得退回去,钱没赚到还得赔钱,真是倒了血霉。”
林大辉满嘴怨怒,一张脸又黑又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过狠厉,“林君雅这个贱蹄子,竟然还敢报警要公安来抓人要钱,老子我迟早要将她卖到大山里,要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这两天先别动手,过些日子再收拾她,先给我打断她两条腿,回头将她们母女俩一同卖了。”林老头压低声音,可话里却寒意森森。
林大辉点头:“嗯,先让她们嚣张两天,我得趁这段时间去找找接手的人,她好歹也是个黄花闺女,得卖个高价。”
躲在暗处的林君雅眯起双眼,嘴角浮起危险的弧度,“你们要迟些日子再动手,我可等不及了。”
在江湖中长大的她,一向讲究今日事今日毕,报仇也从不过夜。
林君雅回病房跟妈妈说了一声,谎称去供销社买点东西,从医院后门离开,先林家父子一步,提前去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等着了。
林家父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悲惨日子要来了,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还在明目张胆的商量卖价。
此时天已黑了,光线昏暗,林家父子没打手电筒,淌着泥往前走,两人嘴巴在噼里啪啦说别的,完全没注意到路上设置的障碍。
“啊!”
父子俩同时被草绳绊倒,动作姿势一致,往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的姿势。
“特马...谁?”
“啊!”
尖锐的叫骂声只在寂静夜幕下响了一声,接着两道身影连人带声都凭空消失了。
“啊...啊...”
“鬼啊,鬼啊...”
黑漆漆的药田空间里,两道臃肿的身影像被耍杂技般在空中来回飞。
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停翻转乱甩,又时不时来个亲密的碰撞,转而又重重摔倒在地上,脑子还没缓过来,又被控制着飞向天空来回玩耍。
原主其实读书挺早的,学习成绩也挺好,十二岁就初中毕业了,她也考上了高中,只不过高中学费加书本费,还有生活费,一个学期下来得十块钱,高中两年加起来得四十块钱。
四十块钱对她们家来说是一笔巨款,省吃俭用十年都只存下一个学期的开销,懂事又孝顺的她果断做出不再念书的决定,后面两三年都跟着妈妈干农活挣工分,偶尔做些布鞋棉鞋和手套去供销社换点钱。
直到特殊时期结束,高考恢复的政策下达,她才又有去读书的想法,她妈妈也立即去找老师帮忙,将她送来了县城读书。
齐公安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多问别的,又道:“你先照顾你妈,等空闲下来,你再来趟公安局,来填一份资料。”
“好。”
看着两位公安身上的皮外伤,林君雅心头有些触动,她之前也见过衙役捕快执法办事,从来只有他们仗势欺压百姓的份,寻常百姓在他们面前不敢放肆半分,连陈述冤情诉求都不敢大声,在他们面前卑微得很。
而这里的公安同志执行公务,竟然还会被百姓抓伤,这一点让她触动很深。
她觉得自己该快速适应新的身份,多学习了解这里的法律规定,不能再像前世那样遇事直接上刀剑厮杀拼输赢了。
送走两位公安后,林君雅立即拿着缴费单去交钱,交了七十五块钱,还留了五块钱在身上零用。
林君雅刚用意念将空间里的蔬菜全部收完,见妈妈有了苏醒的迹象,立即起身去喊医生,“刘医生,我妈醒了。”
“小雅。”
李素梅睁开眼就看到了女儿,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这是在医院吗?”
“妈,是在医院,您刚动完手术。”
林君雅前世是孤儿,父母早逝,小小年纪就被亲戚赶出了门乞讨流浪,是被师傅捡回去养大的,在她的人生里,师傅是唯一的亲人。
如今穿越到了这具身体里,代替了真正的林君雅,她在称呼时也很自然,并没有半点别扭隔阂。
刘医生在旁边检查心律血压,确认过后交代着:“接下来一周要仔细照顾着,不要挪动,得在医院里住院,一周后再出院回家休养。”
“医生,辛苦你了。”李素梅礼数周到。
目送着医生护士出去后,李素梅才跟女儿说话:“小雅,是不是到下午了?你吃饭了没有?”
“妈,我吃过了,下午一两点了。”
林君雅没有手表,不清楚具体的时间,在床边上坐下,跟她说着:“妈,您刚动完手术,医生说暂时不能吃东西,得到傍晚时分才可以喝点稀粥和水。”
“小雅,我现在不饿。”
李素梅之前摔下山坡当场就昏迷了,她当时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了,没想到还能睁开双眼,此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见她满眼的迷惘,眼里有化不开的苦楚,林君雅拉着她粗糙布满厚茧的手,温声安慰着:“妈,您只是脊椎骨断了,没有伤到神经,不会瘫痪的,养三四个月就能恢复痊愈。今天运气也算好,正好碰到了市医院的外科主任来出差,刚是他动的手术。”
李素梅见不会瘫痪,眼里的苦楚散了些,可还是满面忧愁,“得躺这么久才能起身,动手术又花钱多,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妈,我刚报警了,请了公安同志去队里抓人,手术费拿到了。”
林君雅立即将之前的事告诉她,“公安刚走不久,过来的两位同志都被挠伤了,两人脸色都很不好看,他们肯定不会轻放她们的。”
听到这个消息,李素梅并没有多少高兴,眉头紧蹙,满脸愁苦:“就算她们被关几个月,我们也没安宁日子过,等她们出来后,以她们的德行,我们的日子会比之前更难过。”
“妈,您安心养伤,别想其他的事情,有公安和公社干部出面震慑,他们多少会收敛点的。”
“我再有半年就毕业了,我会努力考上大学,将来我们离开这里,您和我去上学的地方生活,我们有手有脚,总能找到谋生途径的。”
李素梅扯着苦涩的嘴角,说着眼前的困境,“小雅,我们的户口在这里,你要是能考上大学,你的户口能迁出去,但我的不能迁走。就算在外边找到了谋生的路子,没有合法的户籍证明,迟早会被遣送回这里。”
“妈,事在人为,将来总有办法解决这事的。”
林君雅对这里的户籍制度只了解个大概,但清楚农村户口想要成为城里人非常难,这件事也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她只能慢慢想法子。
李素梅知道女儿是安慰她,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想着让女儿去想办法,拍了拍她的手,“小雅,我今天流血有些多,头有些沉,我再睡一会儿。你衣服都脏了,你回家去换件衣服,也帮我拿些换洗衣服来吧。”
“好。”林君雅应着。
“小雅。”
李素梅又喊住她,虚弱无力的说话:“家里藏钱的地方,你都知道的,那些钱都带到身上吧。我这样子在医院估计还要住一段时间,八十块钱不够医药费的,公安同志都只要到八十块,多余的估计得我们自己出了。”
“妈,您安心养伤,医药费的事我来想办法。”
林君雅不让她操心,给她掖了掖被子,“妈,我先去趟公安局,晚点再回去,我会请护士照看您,您要是不舒服就及时喊她。”
“你回去路上注意些,暂时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你打不过他们,千万别受伤了。”
李素梅很担心她,怕她脾气冲动去找林家人打架,她要是也受伤了,她们母女俩的日子就真过不下去了。
“好。”
林君雅嘴上应着了,心里却在想着报复。
她可不是吃了亏不还手的人,她的性子偏睚眦必报,原主是能力有限,勉强跟林家人干成平手,她的身手及手段都在原主之上,她要不把林家整得鸡犬不宁,不把原主这些年所吃的亏全部讨回来,她就枉占用这具身体了。
原主不懂医,每次都是扛着菜刀棍子跟他们蛮干,但她精通医毒,她打算捣腾点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报复,先替原主母女俩收点利息,日后再慢慢的收拾他们。
林君雅刚走到药剂科门口,孟主任提着秤杆出来了,见到她就说:“你这小姑娘厉害啊,一个人一天挖了这么多药材。”
“孟主任,我是早知道位置,正好队里的人都不认识,让我捡了个便宜。”
林君雅立即将篓子里的草药倒出来,快速分好类让她检查,摆好后还问:“孟主任,这些药材还行吗?”
“挺好的。”
孟主任在她身边蹲下,将一小撮根茎粗壮的南沙参挑出来,跟她说着:“这些品相质量好的是一等货,价格能卖更高些,3.1一公斤。”
林君雅眸光闪了闪,这些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故意掺在一堆药材中,这下很庆幸之前留了个心眼,没有放太多的一等货掺在其中,不然她还真无法解释。
忙了五分钟才称完重量,最后一算总额,“46.85。”
林君雅盯着纸上的数字,双眼放光,表情搞怪俏皮:“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呵呵。”
孟主任被她逗笑了,旁边帮着收拾药材的男同志也笑了,“你今天挖的南沙参价格不错,一篓子能顶别人三篓子。”
“谢谢孟主任和许同志,我终于找到了一条赚钱路子,不用担心交不出妈妈的住院费了。”
她的笑容明媚单纯,孟主任也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了,面带浅笑:“听说公安出面帮你妈妈讨要了医药费,这后面休养复查不用花很多钱了。”
“公安帮我讨要了八十块,昨天就花了七十块,剩下的十块钱估计不够后续开支。那家人混账又无耻,再想从他们手里抠点营养费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自认倒霉,后续治疗开支得自掏腰包了。”
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孟主任也不多问她家的私事,见她急需用钱,没多耽搁时间,立即给她开单子结账。
林君雅拿到钱就立即去病房了,激动冲到病床前,覆在妈妈耳朵边汇报好消息:“妈,卖了46.85元。”
“这么多?”
李素梅刚预估二十块左右,原本被苦楚浸泡得只剩忧愁疲惫的双眼聚起了神采,“小雅,怎么这么多啊?”
林君雅笑嘻嘻将药材重量及价格告诉她,将刚拿到的钱递给她看。
李素梅省吃俭用攒了十多年的积蓄也就这么多,见女儿一天就赚到了,蜡黄消瘦的面颊上浮起了笑容:“还是我的小雅聪明能干。”
“妈,您以后安心养伤,赚钱的事交给我。”
“明天我去新华书店买本中药材的书多学习下,我们家四周山林多,山里草药多,在没离开之前,我们靠找草药赚钱也能养活自己。”
有了赚钱的路子,李素梅对未来也有了奔头,神情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眼里有了光,“好,小雅,你先学,以后教妈妈认识草药,等我身体好了,以后我们搭伴进山找。”
“好。”
林君雅将六块八的零钱放到妈妈手里,“妈,您拿点钱放身上备用,其他的我收着。”
李素梅没有拒绝,塞到了棉衣内兜里,想着她忙了一天,中午饭都没好好吃,忙说:“小雅,这个点医院食堂应该有饭了,你赶紧去买饭菜吃,别饿着肚子了。”
“我洗把脸再去。”
林君雅起身去倒热水,见暖水壶里水不多,全倒到搪瓷盆里就立即去开水房灌水了。
她收拾完就拿了两个饭碗去食堂打饭,母女俩都打了一荤一素,她还买了一大份山药排骨汤,母女俩分着喝补充营养。
吃完饭后,林君雅在医院盥洗室里洗了头,快速冲了个热水澡,将衣服洗完晾好才回到病房坐着休息。
林君雅一坐下就跟她商量,“妈,您出院后在城里养伤吧,回家里没法安心养伤的,那一家子泼皮肯定会经常来闹,我不能时刻在家里守着,锁好门也拦不住她们的。”
李素梅今天也想过这事了,女儿在县城读高中,白天得上课,没法在家里陪着照顾她,请邻居伺候照顾一日三餐也得花钱,跟在城里租房开销差不多。
所以在这事上没犹豫,点头同意:“小雅,租三个月就好,租个最便宜的,有一张够我们睡的床,有简单的家具,有炉子做饭菜就行。”
“好,我去学校附近找找,离学校近点,方便回来照顾您。”
林君雅是个做事讲究效率的,这具身体体力也还行,在山里挖了一天药材也不觉得累,将头发稍稍擦干就出门去找人打听了。
转了一圈,天黑时分才回来,房子没找到,倒是买到了一窝小鸡崽,还在农资站门店买了些稻谷苞米和蔬菜种子。
在林家顺的三只老母鸡都关在空间里,用蔬菜叶喂养,今天下了三个鸡蛋,她打算在空间里多养一些家禽,提升下母女俩的伙食标准,吃不完的就拿去卖钱。
在妈妈睡着后,林君雅悄悄进空间忙活,将今天在山里砍的竹子劈开成条,用藤条捆绑做成了简陋的栅栏,将鸡都关在栅栏里。
在弄栅栏时,她有关注小鸡崽的长势,见过去半个多小时,小鸡跟进来时没多大差别,琢磨出了点规律:“药材长势最快,带药性的植物次之,纯植物蔬菜最慢,动物与外界自然生长速度同步。”
接着又种了一亩水稻,半亩苞谷,半亩蔬菜,还将今天白天抽空种的红薯土豆和蔬菜都收了,打算明早上继续卖菜。
手里的积蓄余粮虽不多,但有了这一方药田空间,林君雅现在不慌了。
温饱问题解决了,她也能腾出精力时间做别的事了,空间里安静无人打扰,最适合练功习武,趁现在空闲立即行动了起来。
以竹枝为剑,展开剑势,练了一个小时,累到满头大汗才出去歇息。
等妈妈睡着后,林君雅才开门出去,拜托了护士照顾妈妈后,她紧赶着去了公安局。
到公安局时,那位姓齐的同志在审讯室里,他们在审讯林家婆媳俩和鳏夫的姑姑,这三个泼皮女人嗓门大得很,到了公安局都不配合,林君雅在外边都能听到她们咆哮嚣张的声音。
林君雅只是过来填一份资料,写完就走了,她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学校。
她在县城读高中,平时不常在街上闲逛,但城里的街道巷子都摸透了。
她抄近路去了趟学校操场外的废品站,捡了两个偏破烂的竹筐篓子,在废品堆里翻了些布袋绳子,简单的修补了下竹篓筐子。
缝缝补补又三年,林君雅确定修补结实后,提着找了个隐蔽角落,确定四周无人安全后,立即从空间里搬出蔬菜来。
她背着准备去卖菜时,低头见身上很多血渍,撇了撇嘴:“这得遮一遮。”
旁边是她读的高中,外围有一道比她高的围墙,但这道围墙对她来说没有难度。
她轻松一个助跑跳跃,单手撑住围墙顶部,翻身轻巧平稳落地。
半分钟后,她用同样轻盈的姿势翻墙而出,腰间系了一块食堂师傅常用的围裙,头上戴了顶草帽,手里提着一杆盘秤。
“学校今天不上课,先借用下这杆秤。”
林君雅背着蔬菜直奔附近的国营厂职工家属楼,住在这边的大都是双职工家庭,他们经济条件都不差,平时也都要买菜吃,她相信空间生产的新鲜品相好的蔬菜,一定能吸引主妇们的目光。
见到两个遛弯的老奶奶,立即上前主动问:“两位奶奶,你们买蔬菜吗?”
“哦哟,你这蔬菜还不错,什么价啊?”一位婆婆问她。
“奶奶,跟外边卖一个价,三分钱一斤。”
林君雅将菜都送到她们俩脚边上,甜甜的笑:“刚刚从地里摘的新鲜菜,泥巴都洗掉了,烂叶黄叶和根都砍掉了,剩下的都能吃。”
“你这菜是收拾得利利索索的。”
她的菜品相好,价格也不贵,不像其他菜贩子卖的那般邋里邋遢,两位老婆婆都有点想法,这下都在扒拉筐子里的菜。
她们买了不少莴笋和芥菜,林君雅新开张卖菜,给两位婆婆称足了重量,还都送了一小把芹菜。
她会做生意,嘴巴又甜,两位长辈给她喊了邻居来买菜,不过十来分钟,满满两筐子蔬菜全卖完了,剩下的几根芹菜都送出去了。
“七毛五。”
转身一算账,两筐子蔬菜,还不够买一斤肉。
林君雅数着手里一堆花花绿绿的票子,干劲十足,“把空间里的菜全部卖完再回家。”
在江湖上长大闯荡过的人,胆量自是不用说,林君雅背着蔬菜走街串门大方叫卖,一点都不害羞胆怯,做生意也豪爽大方,爱占点小便宜的也不计较,大大方方多送点给对方。
一条街道走完,空间里的蔬菜已卖掉一半了,紧接着又换了一条街卖。
路过一栋上下两层红砖小楼时,见一个穿着体面的妇女提着包出来,林君雅背着篓子上前,“伯母,买新鲜蔬菜吗?”
对方愣了下,见她手中提着满满一筐绿油油的莴笋,回头问屋里:“谨为,家里还有蔬菜吗?”
“有晚上的菜。”屋里有回答。
林君雅眉头一挑,听着这道声音有些耳熟,还没想起来,大门从内推开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拄着拐杖出来了。
两双眼睛对视着,林君雅露齿一笑:“江同志,原来这是你家啊。”
“林君雅,你怎么在这?”
江谨为打量了她一眼,拄着拐杖缓缓走过来。
“谨为,你认识这小姑娘?”江母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早上在医院认识的。”
江谨为回答了她,视线落在林君雅手中竹筐里的蔬菜上,问她:“你妈怎么样了?”
“手术成功,人已经醒过来了,不过要在床上躺几个月。”
林君雅连忙将背篓竹筐都放下,取下草帽,礼貌正式的向长辈自我介绍:“江伯母好,我叫林君雅,南沙公社胡杨生产队的,今早上家里发生了些糟心事,我妈摔断了脊椎骨,是江同志帮忙请了陈医生给我妈妈动手术。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江同志,要不是他帮忙,我妈妈恐怕撑不过去。”
“原来是这样。”
江母在她说话时有认真打量她,也有注意到她脱帽的动作,笑容温和:“人命关天的事,谨为帮个忙是应该的。”
林君雅甜甜浅笑,弯腰在筐子里抓了几捆菜,送给他们母子,“伯母,江同志,这是我自家种的菜,当我的一点点谢意,还请你们莫嫌弃。”
“小林,你的谢意,我们心领了。你们种菜很不容易,这大冬天的还收拾得这么干净,你也很辛苦,这菜我们买下。”
江母收下了她的菜,又跟儿子说着:“谨为,你拿钱给小林,我将菜送回屋里。”
“伯母,江同志,真不用给钱,我妈刚还交代我,让我下次遇到江同志,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要是让她知道几根蔬菜还收你们的钱,她肯定会训我的。”
林君雅说着就背上背篓,手提上筐子,笑容明媚走人:“伯母,江同志,你们忙,我继续卖菜去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江母浅笑着说:“这个小林同志还挺懂礼貌的呢,长得也标致可人,怕是不比你们部队文工团的女兵差呢。”
“妈,你该去上班了。”
江谨为不跟她说这个话题,单手撑着拐杖,一手接过她手里的蔬菜,转身回屋去了。
江母本是面带微笑的,可看着儿子一瘸一拐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没了,一抹难言的忧愁爬上了面庞。
一个半小时后,林君雅将空间里的蔬菜全部卖完了,也清点好了菜钱。
“8.88,吉利数字啊。”
“第一次卖菜,开张大吉。”
林君雅是个比较乐观的人,赚得虽不多,但她较为满足,心情一路飞扬。
但是,到村口遇到生产队的邻居时,嘴角的弧度在一瞬间全收了起来,同时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雅妹子,你妈怎么样了?”
碰到的这个邻居秀娥婶跟她妈关系还算过得去,林君雅没对她冷脸:“脊椎骨断了,流了很多血,已经动完手术了,要在医院住院一周,回家也要休养三四个月才能走动干活。”
秀娥婶之前听公安说了些,大致的情况是知道的,“现在人醒来了吧?”
“醒了一会儿,又睡下了,我回来拿换洗衣服。”
“林君雅,今天那些公安同志是你喊来的吧?”另一个妇女跑过来问情况了。
林君雅点了下头,反问:“他们是不是连公安都打?”
“来了五个公安同志,全被挠出了血,后面他们动真格的,直接上手铐,强硬押着上车带走了。”
秀娥婶中午全程在场看热闹,还告诉她:“老家伙跟林大辉去公安局了,现在都还没回来。一个多小时前,妇联主任和公社的黎书记,还有新调来的张主任都来了队里,将大队长训了半个小时,林二辉他们全被罚去修水渠了,公社派了人在盯着他们干活。”
这样的惩罚对他们不痛不痒,就算是修一年水渠,他们也不会长记性,等处罚结束后,肯定又会来找她们母女俩的麻烦。
林君雅是看透了,对付林家人,必须得用非常手段。
以恶制恶,方能见成效。
她没跟邻居碎聊,以要赶去医院照顾妈妈为由,脚步匆匆回家去了。
她们母女俩住的简陋茅草木屋,可以用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来形容,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半点值钱的东西。
林君雅快速换了另一件更破旧的棉衣,去不远处的河边将衣服浆洗晾晒了,又去菜地里跑了一趟,将能摘的菜全摘了,像韭菜藠头这些菜都拔了扔到空间里种着,还翻了些红薯土豆种种上。
收拾完母女俩用的日常用品,林君雅将房门锁了,背着篓子直奔后山。
这边地处南方丘陵地带,村子四周都是连绵大山,植物药材品种丰富,林君雅前世经常跟师傅进山找各种药材,对中药材非常熟悉,山路边看到的草药都拔了扔到空间里种上。
有句话说,医毒不分家,医术精湛的大夫,往往在毒术方面也颇有造诣。
在山林里转了几圈,找到了她想要的常见毒药材,拿了个破碗和棒槌捣鼓了十来分钟,配了一点墨绿色的毒汁出来后,立即抄近路去了林家。
墨绿色毒汁洒到了水缸里,林君雅阴恻恻道:“每次干架就挠人,还专往我们脸上挠,这回该你们享受下挠脸的滋味了。”
说完,转身去了鸡窝,顺手将三只老母鸡给拽进了空间。
“死老婆子抢了我们七只鸡,我只是拿回自家的而已,林家还欠我们四只,下次再来拿。”
林君雅拿得毫无负担,抄无人走的偏僻小路绕回家里,提上简单的日常用品,故意在一群爱碎嘴嚼舌根的邻居面前露个脸,走大路去了医院。
“妈。”
林君雅过来时,李素梅已醒了,正满脸苦楚忧愁的望着天花板,见到她才说话:“小雅,怎么这个点才来?他们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下午公社和妇联的领导都过去了,将那一家子混账罚去修水渠了,我回去没见到他们。”
林君雅将日常用品放到旁边的柜子上,立即拿起暖水壶,“妈,我去打一壶开水来,先给你泡点红糖水喝。”
“好,嘴干,正想喝水了。”
李素梅今日失血过多,浑身虚弱无力,如今麻醉药效果也散了,腰部疼得挺难受,但她没跟女儿说,不想让她担心。
林君雅刚将家里仅有的三个鸡蛋都带过来了,给妈妈冲泡了一大碗红糖鸡蛋汤,拿了枕头给她垫高脖子,拿着勺子慢慢喂她喝。
“小雅,你自己也喝些。”
李素梅很疼女儿,平时家里稍有点好的都紧着女儿,现在自己受伤了需要营养,也不忘分些给女儿。
“妈,您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又不能吃硬的食物,这一碗又不多,您一个人喝,我晚点去食堂买饭吃。”
林君雅稍稍吹凉些,喂她喝一大口,又跟她说着:“妈,我刚拔了两筐子蔬菜来,明早上去外边摆摊卖卖,应该能赚个几块钱。”
“小雅,家里的菜不多,这要都卖了,过一两个月就只能吃野菜了。”李素梅担心春天没菜吃。
“妈,先不管以后的事,我们两个都不在家里,今天公安同志找他们拿了八十块钱,他们不能去找公安的麻烦,自会找我们的麻烦。”
“以那一家混账的德行,估计不用等到明天,今晚上就会对我们的蔬菜下手,与其便宜了他们,我还不如拔了来卖钱。”
李素梅叹着气道:“行,你拿去卖了吧,蔬菜价格便宜,估计只能卖两三块钱。”
“卖几块算几块,总比便宜了他们强。”
将一大碗红糖鸡蛋汤喂完,林君雅倒了一盆热水给妈妈擦身,动作轻轻的将她身上被血染透的衣服换掉,又去倒水给她喂了西药。
忙完这些事,林君雅肚子也饿了,“妈,我先去吃饭了。”
“去吧,吃完饭再洗衣服。”
林君雅在医院食堂里随便买了份饭菜吃,饭菜味道很一般,但她不讲究这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吃完就立即端着一盆脏衣服去后门盥洗室了。
端着盆刚走到后门,一个皮肤黝黑精瘦的平头男人背着篓子从她面前冲过去,嘴里在喊:“孟主任,您要下班了吗?”
隔壁药剂科门口一位女同志正在锁门,见他来了,又把锁打开,“刘勇,今天怎么这个点才来呢?”
“孟主任,我本是下午来的,有个邻居大叔进山被野猪撞伤了,过去搭了把手,来得有点迟了。”
“这冰天雪地的,野猪都出来觅食了,你们进山找药材要注意安全,尽量别单独行动,喊几个人一起走。”孟主任说话态度挺随和。
刘勇笑了笑,“我们平时都不进深山,今天那大叔也只是到后山背柴,运气不好就碰到了,所幸伤得不重。”
翌日清晨,国营厂家属楼出口,林君雅蹲在路边叫卖吆喝,手里还抓着个馒头在啃。
“新鲜蔬菜便宜卖了,莴笋一毛三根,芥菜一毛两根,白菜一毛一棵,随意挑,随意选。”
“红薯两分一斤,土豆三分一斤,胡萝卜五分一斤,芹菜韭菜藠头五分一把。”
“姐姐,你要哪些,你指,我帮你拿,你别搞脏漂亮新衣服了。”
“伯母,我拿稻草给您捆好,您提着回去就不会散了。”
“叔,这芥菜好吃,脆爽,只微微苦,您这买了五花肉,炒这菜最好吃了,拿回去做咸菜也合适。”
“好咧,我给您捆六根,送几根芹菜给您当配菜。”
“......”
江谨为习惯了早起,每天清晨都拄着拐杖外出慢慢走一圈,回来就看到林君雅在街口卖菜,她旁边围了一圈客人,生意好得不得了。
见她准备的菜多,所有的菜都收拾得很干净,嘴巴说话甜,爷奶叔伯姐姐热情喊个不停,干活快速麻利,一个人应付七八个顾客也游刃有余,他都不自觉的停住脚步看她卖菜了。
看了约莫十分钟,见只有土豆了,江谨为慢慢走上前,“剩下的卖给我吧。”
“呃,江同志。”
林君雅刚一直在忙,完全没看到他,扬起笑脸:“行,剩下的都给你,我给你送去家里。”
将地上的土豆全捡到篓子里,垫菜的薄膜也捡起叠好收起来,背着跟他同路走,见他手腕上有个手表,大方问:“江同志,我没有手表,请问下现在几点了?”
江谨为抬手,看了眼时间,告诉她:“七点二十五。”
“哦,谢谢。”
林君雅与他并排着走,见他受伤的脚还不能落地踩,又问了句:“江同志,你左腿是骨折了吗?”
江谨为点头,并没有多说别的。
林君雅看得出他是个话不多的人,应该是在部队里受的伤,她自觉不多问具体的,默默跟在他旁边走。
两人沉默着走了四五米,江谨为开口打破沉寂:“我昨晚听小姨说了你卖药材的事,卖草药比蔬菜赚钱快,你怎么不继续去挖药材?”
“我打算进山的,卖完蔬菜再去。”
她话刚落音,迎面走来一个熟人,对方背着书包,手里拿着早餐在吃,喊住她:“林君雅。”
林君雅脚步一顿,脱口喊出他名字:“徐峰,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住后面啊。”
徐峰指了下来的方向,看了眼江谨为,又看向林君雅,眼神有些微妙:“你背着背篓做什么?”
“我卖菜。”
林君雅这下看到了他肩上的书包,突然想起一事,双眼炸开:“完了,我忘了今天是周一要上课,课本还在家里没带过来。”
她真忘了原主在上学的事,满脑子想的都是卖菜挖药材赚钱,都计划好今天进山了,全然没想到今天要上课。
徐峰:“...学习委员忘了上课,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林君雅尴尬一笑,连忙请他帮忙:“徐峰,帮我跟班主任老师请一节课假。我妈周六被人害得摔断了脊椎骨动了大手术,现在在医院住着,我家的情况你应该也听说了点的,我这两天忙着照顾她,卖菜凑点钱,忙得晕头转向,真的把上学的事都忘了。”
“你妈没事吧?”徐峰忙问。
“手术成功,只是骨折了,要在床上休养三个月。”
林君雅高中班上只有二十来个同学,她家条件应该是最差的,又是农村乡下的,但她不自卑,挺会做人,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跟班上同学都相处得挺好。
“行,我帮你请假。”徐峰答应她,还说:“要是需要帮忙,跟我们说。”
“好。”
林君雅笑应着,见他望着江谨为,眼神很微妙,立即解释:“我刚在街口卖菜,江同志买了我的土豆,我顺路给他送过去。”
江谨为刚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这下开了口,话是对徐峰的,“你是徐森的弟弟?”
“呃,是,你认识我大哥?”徐峰对他没印象。
“初中同学。”
江谨为没多说别的,拄着拐杖往前走,比之前加快了些速度。
林君雅朝徐峰挥了下手,立即跟上去了,嘴里还在嘀咕:“我忘了要上课,妈妈也忘了,要不是遇到徐峰,今天铁定要翘课了。”
“你是学习委员,学习成绩很好?”江谨为接了句话。
“嘿嘿,还行。”
原主读书挺用功的,在家干农活那两三年,她都没有放下课本知识,经常捡别人不要的报纸书籍学习。
后面来县城念高中后,她也特别努力上进,学习成绩稳拿全年级第一,每个学期期末考试都能拿到奖状,高一结束时还拿了十块钱奖学金。
走了一段路后,林君雅突然想起一事,向他打听:“江同志,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房子租吗?”
“你们母女俩住?”江谨为反问。
“对,我家只有我们母女两个人,我妈妈出院后得躺在床上休养,我白天得在学校上课,不能时刻呆在家里陪着她,想在县城租个小房子住,也方便我下课放学回来照顾她。”
“你想要租什么样的房子?”江谨为问她。
“我们先短租三个月,不用太大,有一间房,有厕所和做饭的地方就行。”
林君雅对吃住都要求不高,住房能遮风挡雨就行,吃的也只需能填饱肚子,前世她跟师傅行医治病卖药,其实也攒了不少钱,但他们始终过着较为朴素节俭的生活。
“我小姨有两间平房出租,在我家屋后面,屋里该有的家具都有,带了厨房厕所,不过她要求租房的人讲卫生。”
之前这两间平房也租给别人过,但那家人邋遢不讲卫生,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捡回来乱放,搞得后院苍蝇蚊子和杂草丛生,厕所也邋遢恶臭得难闻,后面租约到期就让他们搬走了,一直空置到现在都没外租。
林君雅昨天卖菜是从他家后面绕过去的,脑子里还有点印象,问他:“平房是一扇小铁门,面对着西坡街,外墙上还写了很多红色宣传标语的那栋吗?”
“对,是我外公留下的老房子,外公过世后,小姨搬到前面跟我们住了,后面的平房就空置出来了。”江谨为难得多说了句。
林君雅快速将碗洗了,又去找医生开了证明,骑着单车往生产队的方向飚车。
她前世出门基本都是骑马,特别喜欢坐在马背上疾驰的快乐刺激,喜欢风声从耳边刮过的感觉,今日初次骑单车,两条腿如同装了马达动力十足,一路快速疾驰,又好好享受了一把刺激自由的滋味。
她骑着单车直奔大队长家,找他开具介绍信,大队长找理由说正忙着没空,让她过些天再来,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转身就走人。
回家拿了书包,将床上的被褥全部带上,厨房里的碗筷油盐拿了,藏在地窖里的粮食和土豆红薯全搬了,连放在屋檐下的木柴都全搬到了空间里。
“雅妹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被子都带上了?”隔壁三奶奶正好碰到她出门。
“我妈要在床上躺着休养三个月,我在县城租了房子,住三个月再回来。”
林君雅随手将房门锁了,虽然家里一贫如洗,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但以后还会回来,这门象征性的锁一下。
三奶奶之前有看到她去找大队长,又问:“你去找大队长做什么?”
“找他开证明,他说没空开。我也不强求他,他不开,我就去公社找黎书记开。”
林君雅是故意说这话的,她相信三奶奶会把话传给大队长听的,他既然要偏帮亲戚刁难她,那她自然要回报他。
一个生产队大队长,连九品芝麻官都算不上,竟然在队里摆官威,还纵容亲戚恶人欺负孤儿寡母,这种品行的干部就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三奶奶的话传到大队长耳朵里时,林君雅早已骑着单车走了。
大队长气得咬牙切齿,连忙追去了公社,可他赶到时,林君雅已拿着黎书记开的介绍信证明走了,黎书记见他来了,对着他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批评。
林君雅第一节下课后赶到教室的,人刚坐下,班长就过来找她了,拿了一沓钱给她。
“林君雅,你家里发生的事,我们听徐峰说了,这是全班同学凑的钱,不是很多,你先拿着给你妈妈交住院费。”
林君雅连忙起身,笑着向大家道谢,“谢谢大家的好意,住院费已经交上了。我妈妈是被人推倒摔伤的,我报了警,请了公安同志出面,公安帮我要到了住院费,后面休养复查花钱不多了。”
见她度过难关了,另一个女同学问了句:“林君雅,你妈是怎么摔伤的?”
班上的同学大部分是县城的,少数几个是下面公社农村的,他们都是凭优异的学习成绩考到县城高中的,他们都不是胡杨生产队的,并不清楚林君雅家里的事。
原主以前并未跟同学们说过家里的具体情况,不过大家从她穿着生活方面,可猜出她家庭条件很差,大家怕多问会伤她自尊,都默契知分寸的没有打听。
这下同学问起了,林君雅将家里的情况说了下,连跟林家干架的无数次“丰功伟绩”都和盘托出了。
“林君雅,你家这种情况,该早点报警啊。”班长皱着眉道。
“是啊,早点报警喊公安,通知妇联干部,早点将这些泼皮抓去劳改,你们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之前说话的女同学为她打抱不平。
林君雅笑容有点苦涩,“以前找过妇联,也找过公社,领导们过来一趟也只能震慑住三分钟而已,他们转身一走就变本加厉了。”
“你们母女俩苦难的根源不是他们,是你爸。”徐峰一针见血指出。
他之前完全不知道林君雅家里是这种情况,拉着脸继续说:“你爸倒是一走了之,跟着亲生父母去过好日子了,却将你们扔到这里不管不问。他在这户人家长大,应该比你们更清楚这家人的品性,这就是一家子豺狼,他这是摆明了不再管你们的死活啊。”
徐峰的话说中了原主内心深处的痛处,也许是受灵魂的影响,林君雅听着这话,心口处情绪也有了起伏波动,神色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别说了。”
徐峰旁边的男生连忙推了下他,憨憨的尬笑:“林君雅,你别把徐峰的话放心上,你爸也许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在没见到他人之前,一切都不好说。”
“是啊,是啊,林君雅,你别多想。”
“徐峰他胡说八道的,你爸说不定是遇到什么事耽搁了,以后肯定会回来找你们的。”
副班长是个长相清秀甜美的女生,心思细腻些,暗中给徐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我没事,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没回来,我们母女俩都不在意了。最苦最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以后的日子只会变得越来越好,他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了,我们没有他也能把日子过好。”
林君雅是个自立自强从不依赖人的性子,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她自会承担起属于她的责任,她会好好陪伴孝敬妈妈,也相信自己将来能带妈妈摆脱苦难过上幸福好日子。
她家里日子过得如此艰难,平时却从未跟同学们抱怨诉苦过,更没向他们寻求过帮助救济,如今她妈妈重伤住院,大家凑的钱也不收,班上的同学都被她的坚强所感染了。
她坚决不收这钱,班长也不强求了,思考了下,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林君雅,你家里的蔬菜还有没有?要是还有的话,你卖给我们吧,我们各家都要买菜吃,我们分着全买了。”
“对啊,林君雅,你的蔬菜卖给我们吧,我家里人多,亲戚也多,每天都要买菜,你多卖点给我。”副班长附和着。
他们是一片好意,林君雅承了这份心意,“家里还有不少蔬菜,我明天早上带来学校,家里需要的就分分,不需要的就不要买。”
“行。”同学们都点头应着。
第二节下课后,班主任喊了林君雅去办公室,得知她家里的情况后,自掏腰包拿了十块钱给她,让她拿去给妈妈买些营养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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