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妈妈哄我:“二小姐同大小姐置什么气?般若不过是一个养女,大小姐心里最最要紧的当然是您。”
我直觉房妈妈知晓内情,立马盘问她:“你跟长姐究竟瞒着我何事?”
房妈妈意识到说错话,急着起身去倒茶,手上活计也没停,忙得不行:“老奴随口一说,二小姐可别当真。”
我眼珠子一转,将红缨枪提起大踏步往外走,扬声道:
“一个两个都瞒着我,既如此,我不如回北疆杀敌去,左右都没将我看在眼里!”
房妈妈转身来拉我,死死钳制住我的胳膊粗声道:“我的二小姐哟,你可走不得!你再走一次,大小姐如何活得下去?”
“我看有般若在,长姐眼里都没我这个人了!”
“若不是为了二小姐你,大小姐怎会养着她?她不过就是一道……”
从房妈妈嘴里,我逼问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4
般若不过是长姐为了复活我,养的一味血引。
而我从小戴到大的镯子,在战场上沾染了我的血气,是绝佳的下蛊器物。
我想到长姐对般若的维护和照拂,原来竟是如此。
沉默许久,我哑声问房妈妈:“为何我已然复生,般若仍好端端活着?”
房妈妈叹息一声回我:“原身活过来的三十日内,替身将被蛊虫吸干血肉,暴毙而亡。”
我背后出了层冷汗,如此算来,般若最多再活二十日。
而她跟太子的婚期,正正好在二十日后!
长姐究竟在算计什么?
冲进祠堂暗室时,长姐背对着我,纤弱的身子越发单薄,竟显出几分瘦骨嶙峋。
“这是你战死那日穿的银麟甲。”
长姐转过身来,素白中衣裹着她纸片般的身子,面色惨白。
“听闻你坠崖,我抱着碎甲在北疆找了三个月。”
长姐抓住我的肩膀,眼眶通红,几乎低吼出声:“你答应过长姐,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活着回来!”
我闭上眼,只用力回抱住长姐,再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
其实我也有事瞒着长姐。
两年前那场战役我本十拿九稳,但在最要紧的关头突然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剑。
若非那一剑,我早将蛮族打了个落花流水。
若非那一剑,我便能攻下蛮族王都,让爹娘魂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