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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烂女主对照组人设,我要主宰命运谢镜台季晷 全集

夏天尾巴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口不择言,“谢镜台,你就是故意的!你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我知道,你向来厌恶我,你认为是我害死了阿娘!所以不喜欢我。”“你从般若寺上香回来之后,就连带着看我院中的奴婢们,如今甚至是看我的乳母不快!”“可是奶娘对我很好!她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就是想把她们都赶走!”少年失控得厉害,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时语气都在哽咽。夜色中,少年单薄的肩膀剧烈而快速地抽动着。但是又强横着不想在谢镜台面前丢脸,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更多沙哑的声音泄露。两个丫鬟吓了一大跳,但是两个主子现下气氛紧绷。她们也完全不敢再吭声了。只是着急地看向小姐,小姐才不是,小姐明明不是,小姐怎么不否认!小公子这话也太难听了。她们同小姐去般若寺上香那样多次,小姐虽然有时候心情不好。但却...

主角:谢镜台季晷   更新:2025-02-23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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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镜台季晷的其他类型小说《砸烂女主对照组人设,我要主宰命运谢镜台季晷 全集》,由网络作家“夏天尾巴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口不择言,“谢镜台,你就是故意的!你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我知道,你向来厌恶我,你认为是我害死了阿娘!所以不喜欢我。”“你从般若寺上香回来之后,就连带着看我院中的奴婢们,如今甚至是看我的乳母不快!”“可是奶娘对我很好!她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就是想把她们都赶走!”少年失控得厉害,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时语气都在哽咽。夜色中,少年单薄的肩膀剧烈而快速地抽动着。但是又强横着不想在谢镜台面前丢脸,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更多沙哑的声音泄露。两个丫鬟吓了一大跳,但是两个主子现下气氛紧绷。她们也完全不敢再吭声了。只是着急地看向小姐,小姐才不是,小姐明明不是,小姐怎么不否认!小公子这话也太难听了。她们同小姐去般若寺上香那样多次,小姐虽然有时候心情不好。但却...

《砸烂女主对照组人设,我要主宰命运谢镜台季晷 全集》精彩片段


他口不择言,“谢镜台,你就是故意的!你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我知道,你向来厌恶我,你认为是我害死了阿娘!所以不喜欢我。”

“你从般若寺上香回来之后,就连带着看我院中的奴婢们,如今甚至是看我的乳母不快!”

“可是奶娘对我很好!她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就是想把她们都赶走!”

少年失控得厉害,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时语气都在哽咽。

夜色中,少年单薄的肩膀剧烈而快速地抽动着。

但是又强横着不想在谢镜台面前丢脸,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更多沙哑的声音泄露。

两个丫鬟吓了一大跳,但是两个主子现下气氛紧绷。

她们也完全不敢再吭声了。

只是着急地看向小姐,小姐才不是,小姐明明不是,小姐怎么不否认!

小公子这话也太难听了。

她们同小姐去般若寺上香那样多次,小姐虽然有时候心情不好。

但却从来没说过小公子的不是。

想到这件事秋月此刻就想去把那老奴掐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若不是小姐发脾气,不知怎的想起试探这事,恐怕小姐和小公子两人不知道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谢槐珠,我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我本来也不是多好心的人,我最爱看人倒霉,我见不得很多别人过得好。”

“可你不是别人。”

谢镜台不能不揭开这件事,她要让人付出代价,即便容娘对谢槐珠而言特殊。

哪怕他们姐弟的关系也不会再变好。

但谢镜台厌恶被蒙蔽,被人玩弄于掌心。

谢槐珠身体一僵,他没再看谢镜台,突然间扭头就跑。

春花秋月大惊失色,“小公子!”

但谢槐珠没跑多远,就被司十八快准地击在了后颈。

两个丫鬟的声音顿时又咽了回去。

司十八在夜色里将谢槐珠扛起来,扛回了谢槐珠的房间。

谢镜台看着人消失,才扭头就走。

春花秋月急急地跟了上去,“小姐。”

“小公子都是胡说八道的。您,您别太伤心啊!”

谢镜台闭了闭眼睛,“我没事。”

她本来就不精于此事,即便重活一遭,她或许也只能比之前聪明小心一些。不如旁人天生的谨慎精打细算运筹帷幄。

“明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边容娘用淤泥把东西涂了个彻底,又把这些东西全部泡在水里。

腰酸背痛地结束之后。

才去找人打探谢槐珠人在哪里。

他的小厮今日没回来,一般夜里主仆二人都会回来的。

最近两日大公子不在府里,谢槐珠也松懈了。

容娘心里祈祷,至少等到明日事了人再回来。

这些玩具又脏又旧,谢镜台大概看一眼就丢掉。

次日一早,谢镜台吃过早饭。

便等那奴才送上门来。

两个丫鬟担心,“小姐,小公子分明就还不相信。”

毕竟小公子纵着奴婢,小厮,更别说容娘是奶娘了。

“都这个时辰了,小公子不会不来了吧!”

谢镜台已经跟司十八说过,等谢槐珠睡醒,就告诉他,如果想来看,就来。

不愿意来,那就算了。

谢槐珠还没到,就有人来通报,说容娘来了。

谢镜台唇角扯出一抹笑容,让人进来。

容娘进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个篮子,用布巾仔细盖着。

她要在主子面前唱这么大一场戏,脸上的神色倒是镇定。

“大小姐。”她恭敬行了一礼。

谢镜台扫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拎着的东西,冷嗤,“怎么,谢槐珠那些东西,已经捞上来了。”


谢镜台闭了闭眼睛。

胸腔中翻滚的恨意越发浓重,但她脸上却越发平静。

春花看她手指撑着额角,忙不迭递了一杯热茶过来,一张白净的小脸有些担忧,“小姐,您,您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秋月立刻也看了过来,“小姐,您究竟怎么了?您昨日才到庙中,刚见佛像,便在蒲团上昏了过去,昏睡了整整一日。”

“吓死奴婢们了!”

春花也想起那会儿的事,心有余悸,“您昏过去之前还抓着奴婢的手,说不许请寺庙的师傅!您真的没事吗?”

谢镜台接过热茶,茶雾萦绕她瑰艳的芙蓉面,黛眉细长,眉眼如远山薄雾,坐在那儿就是一幅仕女图。

她看着两个小丫头担心的模样,有些想笑,却又心头柔软酸涩。

前世她被休下堂,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被罪奴刺字发卖了出去,最终横死街头。

“行了,小脸皱巴成什么样子了,我没事。”

“非要说的话,就是讨厌暴雨天。”

谢镜台知道不找个缘由,两个小丫头是不会放弃追问的。

“我还以为,您是因为来这里,心情才又不好……”春花小声咕哝。

谢镜台从前来这里,总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心情的确算不得好。

父亲常年在外,父亲早与祖母他们分家,独自在外立府,于是家中便只有兄长和幼弟。

但这次却并非因为这个,谢镜台还记得昨天昏睡过去的事。

心神震荡之时,无法置信自己竟真的重生了。

她抓住春花的袖口,不让她去找寺庙的大师,是害怕对方看出什么。

谢镜台恐惧欣喜,又怕一切只是一场梦,自己仍旧只是随风飘荡的孤魂野鬼。

直到在偏房醒来,才有重活的实感。

“这暴雨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小姐。”秋月立刻哼了一声,“我知道,小姐怕雨下太久,耽搁了回去,再过些时日,老爷就要回来了呢。”

春花:“老爷的探亲假可休得真好,每年都恰能赶上小姐的生辰。”

谢镜台的父亲因军功被封为平远侯,平日驻守边关,圣上恩赐,每年寥寥两次回洛京探亲机会。

而谢镜台出现在这般若寺,是因为母亲从前怀着谢镜台时,来这里许过愿。

而谢镜台的名字,也是寺中抽签而得出。

自母亲生下谢镜台的弟弟谢槐珠后撒手人寰,每一年谢镜台的生辰月份,谢镜台都会挑日子来这里上香。

般若寺和大相国寺比起来,只是一个不大的寺庙,地方偏僻,平日里来的人并不多。

往年一直风平浪静,而前世,就是这样一个深夜,暴雨如注,生了山间泥流。

而偏偏此时,有一队贼人从后山潜入,或许是避雨,或许本就是恰巧烧杀抢掠,杀光了僧人。

那时候谢镜台只和两个奴婢在房中。

侍卫们在山腰另一侧住处,距离本不远。

然而暴雨阻了求救声,掩干净了血腥味。

重要的是中间的桥被冲断,泥石流滚滚而下,侍卫们没有及时赶过来。

她们来过这里许多次,从未出过差错,不曾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发现不对时,她们往外跑去。

雨夜中的空寂长廊,踉踉跄跄跑过两个院子。

春花秋月帮她拖住贼人,九死一生,谢镜台终于在绝望中撞见了察觉异样的陆权御和他的小厮。

然后陆权御救下了她,还因为她在手臂受了一剑。

“小姐这两天不舒服,不如早些歇息吧?”春花想了想说,“睡在床榻上也暖些,奴婢们守着您。”

秋月心虚地看春花一眼,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门就突然被叩响了。

谢镜台看过去,秋月回头看谢镜台,谢镜台点头,她就直接过去把门拉开了。

秋月说,“小姐,司十八他们来了。”

春花跟着看一眼之后哎呀一声吓一跳,“我的乖乖嘞,小姐,这样晚了,叫他们来作甚么?”

司十八恭敬行礼,“小姐,人都带齐了。”

谢镜台往他身后扫一眼,她出城进山上香,自然带了侍卫。

加上司十八在内,这次一共有十个府兵。

司十八曾经是谢镜台父亲谢渠的亲兵。谢镜台女儿家,他不放心,所以司十八被安排到他身边保护她。

一群人在雨中伫立,这气氛莫名有些冷肃。

春花嘀咕一声之后就默默把自己的嘴拉上。

她瞅一眼秋月,秋月飞快眨巴眨巴眼睛,她不知道啊,小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了。

般若寺亥时二刻,僧人们已经入睡。

门外潮湿的雨裹挟着泥土和草木气息,雨声哗啦啦,噪音和雷电声震耳欲聋。

谢镜台记得,上辈子就是在亥时末,那群人潜了进来。而侍卫们通往此处的路崩,是在亥时三刻。

所以她今日早些时候就让秋月去让司十八在这个时候进来。

谢镜台:“现在随我去后山。”

“不要惊动其他人。”

“我昨日昏睡,做了一梦,亥时末有恶贼自北而来。”

谢镜台言简意赅地解释完,司十八什么也不多问,哪怕觉得奇怪,只抱手应命。

春花秋月听见这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姐,这……”

“你们俩,待在屋里。”谢镜台扫了一眼两个面露惊诧的婢女一眼。

“不行啊小姐!您让司十八去就好了,有贼人的话伤着您可怎么办嘞!”春花顿时着急得跺脚。

秋月也担忧,“小姐我们一同去。”

“听话。”谢镜台戴上幕篱,这句话不轻不重,两个婢女瞬间蔫了吧唧,乖乖听话。

两个丫头平时性格不同,唯有一点一模一样,只听谢镜台的话。

她们关上了门。

谢镜台带着司十八往后山去。

后山的路,还是前世第二日陆权御领着官府的人找到的。

后来他们闹翻时,谢镜台还来这里触景生情,寻过一次。

所以也知晓了位置。

更知道看后山入口的最佳位置。

谢镜台没打算让侍卫们在暴雨中淋着守株待兔。

般若寺有四方撞钟,后山便有两口撞钟楼,正好夹道于后山入口不远处。


这会儿被提点,她瞬间反应了过来。

“有!有的!”

“可是,他现在应该不能出门去的,小姐您是不是看错了?”

谢镜台冷笑,“你是在质疑本小姐的眼睛,还是说,刚刚就是你鬼鬼祟祟的!”

“不是。”宫女想也不想地说,“只是,那是之前一个美人留下来的皇子,他今日病了。所以奴婢说,不应该会冲撞到贵人您……”

但宫女自己越说这话,声音就又越小。

她忽然间觉得也不一定。

那小皇子早产,病弱瘦巴巴的很小一只,本来她们这几个守在这冷宫的宫女太监都觉得活不了。

结果那小老鼠一样的皇子还活下来了。

只能说他命大。

那美人死了之后,那皇子更是一口残羹冷炙都吃不上了。

这冷宫里大都是些失了圣宠痴癫的妃子,她们几个宫女被分到这儿,看不到什么好出路。

不受宠的被遗忘的皇子,跟被丢掉的垃圾没什么区别。

她们可不会上心对待。

不过想起之前,也有个同伴被那小孩吓到,打了那小孩一顿,结果隔段日子就脚滑进池子里淹死了。

宫女不禁咽了咽口水。

而且那小孩,真的冷不丁一看见的话,真的会吓到。

不像那些金贵的主子,被养得白白嫩嫩的喜庆。

她犹豫的样子谢镜台看在眼里。

一枚银子丢到她跟前的地面,滚动。

宫女瞬间回神,仰头看谢镜台,秋月收回拿银子的手,谢镜台对宫女说,“带路。”

她脸上的神情让宫女觉得谢镜台被吓到了不会善罢甘休。

宫女赶紧抓住银子,生怕谢镜台后悔。

她当然拦不住这贵人,但脑子不蠢,干脆地爬起来带路,又恭敬小心地跟谢镜台说话。

“贵人,虽然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吓到您了。”

“但是奴婢有点事还要跟您说。”

“说。”

“就是这个皇子,他有些邪乎。”

她把自己知道的,一骨碌全部给谢镜台说了。

而且说不知道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今日可能挺不住了。

嘴唇青乌,很有可能是挺不住了。

要不还是不要进去了,那会儿她瞧着,那小崽子还吐血了来着。

“本小姐得看看。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秋月又给了宫女打赏,宫女顿时带路得更积极了。

今日她的运气也没有那么差嘛。

但带到一间偏僻小屋的门口,她就不肯再往里面进了。

想起还是觉得有点害怕,因为她刚刚气头上。骂了那小孩来着。

那要死不活的小崽子,恐怕也没听见自己说的话吧。

她弯腰,“贵人,人就在里面了。”

她不跟着进来正好。

谢镜台朝秋月使了个眼色,秋月就扯着那宫女走开了,“你不进去,我也不进去了。”

“万一我们都进去,你这个耍滑的宫女跑了呢!那我主子岂不是白白受惊吓!”

宫女:……她可真没看出有看出来你们两人害怕。

小屋前也是杂草丛生,门口蜘网拉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网,在秋风里飘荡。

谢镜台别了一根杂草搅开,抬脚迈步进去。

小屋里没有窗户,但门破烂,关不住,里面冰冷安静,连一张床都没有。

谢镜台脚步微滞,才继续往里走。

这种冰冷入骨的感觉,唤起她身上的某种记忆。

谢镜台在屋子角落墙壁缝隙生出的一丛杂草里,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孩子。

杂草被他的身体压平,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草根,把枯萎的草叶当作遮盖身体御寒的被子。


“谢氏,损毁女子容貌,何其心思歹毒?我再问你一遍,解药在何处?!”

“是我有负于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怜衣。她何其无辜。”

陆权御冰冷的手掌扼住谢镜台的咽喉,漆黑冷沉的眼紧紧地盯着她。

谢镜台喘不上气,她仰着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自己的夫君,他满面怒容,现在却恨不能杀她而后快。

谢镜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长期的幽禁,让她根子骨彻底坏掉,甚至毫无挣扎之力。

她张了张嘴,陆权御松手一寸,谢镜台顿时歪头踉跄在地。

她抚着地面剧烈咳嗽,急促的呼吸像要冲破胸口的皮囊,将谢镜台呛出泪来,“咳咳!咳咳咳!”

泪水蒙了眼睛,谢镜台抬头看向眼前人,却止不住冷笑出声。

脖颈剧痛,牵扯着嗓子火辣辣的,但谢镜台也并不求饶,她没做过的事,凭什么要认!

“陆权御,你真是蠢不可及,如果是我下毒,我会让自己也变成这副模样?!”

窗外闪电白光一晃,惊雷炸响,瞬间映亮谢镜台瘢痕森然的脸。

寸寸腐烂而狰狞弥合肌肤,她再不是之前那个艳绝洛京的谢氏女。

而是因中毒而容貌尽毁,幢幢如女鬼一般的深院下堂妇。

女人瘦骨嶙峋,单薄的衣裙逶迤在地,憔悴狼狈,陆权御却毫无怜悯。

他低头,眼里尽是厌恶,好像看透了她的把戏,他声音很轻,凉薄地讽刺,“谢镜台,这样的事,你还少做吗?”

谢镜台,这样的事,你还少做吗?

这句话回荡在谢镜台的脑海中,顿如一根尖刺般锥心裂肺。

是啊,这样的事,她没有少做。

为了和明怜衣争抢陆权御的目光和注意,渴望他的关心和爱。

她以为是自己存在感太低,无论是横抢,还是扮柔弱装病,她全都做过。

只是她从始至终没有弄明白一件事,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无论你是死是活,他又怎么会关心在意。

谢镜台忍不住笑出声来,越笑心里就越痛,毁人容貌的毒药,随着她情绪的起伏,让腐烂之处细细密密地生出刺痛和奇痒。

谢镜台手指尖剧烈地颤抖起来,哆嗦着克制自己不去抓挠。

她想要平心静气,但是却根本压制不住这种苦楚和委屈。

于是声音尖锐到刺耳,“解药在哪儿,陆权御,解药!你快去找明怜衣拿解药,她明明会医术,她一定有解药!否则她也会像我这样生不如死!”

谢镜台癫狂地朝他扑过去,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揪住陆权御的衣角,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陆权御抬手挥开她,谢镜台便砰的飞了出去,撞到窗沿,又软趴趴地摔下。

“疯女人,已经这种时候,你仍旧执迷不悟,还要牵扯上怜衣!”

谢镜台的唇角淌出黑血和泡沫,干瘦的手指抓着地面,仰头,眼睛通红充血,“是!明怜衣她冰清玉洁,那是因为歹毒的事,自然有人合她的心意,帮她做得干干净净!”

“解药当然也在她的走狗手上!陆权御,枉你聪明一世,却被人耍得团团转!”

“你好自为之,一日不交出解药,便一日待在这里。”

“就算你不交出解药,我也会替她寻遍天涯海角治好她,而你就永远待在这里赎罪。”陆权御不欲再多看她一眼,抬脚往外走去。

外面有人看守,谢镜台被幽禁于此,她逃不出去,也没有人来救她。

她早就没有家了。

父亲失踪,兄长殒命,外家破碎。

雷鸣暴雨越发猛烈,谢镜台剧烈喘息着,从地上爬起来扶在窗沿,每一次咳嗽,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毒药让她想疯狂抓破自己的脸,仿佛鲜血横流才能让她镇静下来。

冰凉的雨点溅到她的脸上,谢镜台浑身卸力,摔落下去,身体沿着台阶滚落。

暴雨如注,冲洗着她的面颊,谢镜台艰难翻过身,平躺下来,偌大的雨点砸到她的脸上,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谢镜台恍惚地想,她或许是快要死了。

人死之前,才会把许多事情想清楚。

当初陆权御意外救了她一次,再之后榜下捉婿后成亲,就一直是她追着他跑。

只不过她一厢情愿的以身相许,对他来说,好像的确是一种恩将仇报。

可是陆权御难道没有从她这里得到好处吗?

她堂堂平远侯的女儿,外祖家是剑南节度使,姑姑是贵妃,身份尊贵,助他一个落魄侯爵之家,直上青云。

但陆权御江南办事一趟,被刺杀失踪,她亲自苦寻无果,数月后终于等到他回来。

却是带回了心上人,美娇娘。

说是失忆了,然后爱上了他的救命恩人。

谢镜台偏偏还认识此女,和她在洛京从不对付,却总被拿来对比的,国子祭酒家的女儿明怜衣。明怜衣南下祭祖,救了陆权御。

谢镜台无法接受,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别人出门一趟就能捡到。

即便已经恢复记忆,陆权御也仍旧爱她。

她质问时,陆权御冷嘲热讽,“爱上救命恩人,不是应该的事吗?就像你一样。”

但是他又不同,他说,他们是两情相悦。

而不是像和她一样,一对怨偶。

雨声更大了,沙沙沙,哗啦啦,谢镜台在坠入黑暗前,偏头看见了墙角的一丛瑰丽浓艳的牡丹。

她最喜欢的花,在暴雨下,娇嫩花瓣溅落淤泥,任人踩踏……

她应当是死了。

死了之后谢镜台才看见,明怜衣的护花使者弟弟找到了治脸的药。

明怜衣一服药就恢复了优雅的容貌,脸上全无痕迹。

陆权御知道她的死讯,只说一句“自作孽”。

明怜衣说,姐姐死后靠近牡丹花,牡丹是姐姐最爱的花。顿时感慨,于是泪水盈盈,说她早就不怪姐姐。

明怜衣身边的所谓“弟弟”提议,既如此,人死债消,他知道,明怜衣善良,一定是这样想的。不如就将你埋葬在牡丹花旁。

于是谢镜台的确与牡丹花为伴,只不过是埋在牡丹花底下,作为花肥。

谢镜台的魂魄飘啊飘,脑中一声清越的梵钟撞击而来,令她头晕转向。

她仿佛才脱离了此中世界,看清前世。

原来她,活在一个话本子里。

话本子里总有人是主角,而总也有人是踏脚石,炮灰命。

而她是话本子对照文里的配角。

洛京双姝,她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狭隘善妒。

而女主明怜衣不染纤尘,冰清玉洁,善良温柔。

所以对方步步高升,而她活该跌落尘泥。

毕竟恶事有人替她做,任何喜欢都是召之即来。

除此之外,这话本子还有重生区、锦鲤区、权谋区。

惊才绝艳的国公府世子,最受宠爱的小皇子,世代忠良的将军府,全都要给所谓主角们的通天路陪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她的命吗?

只道主角的坦途,而无人理睬配角的酸辛,只因为他们本该如此,命数既定!

可谢镜台不想认命,若是能重来一次,她也仍是她自己。

若能重来一次……

闪电劈开天幕,撕裂穹宇——映亮了一片寂静的庭院。

暴雨倾盆而下!

秋月搓着手急急地把房间的窗户关上,防止雨气溅入。

她撅着嘴,“我的好小姐,您怎的又将窗打开了?”

“这该死的暴雨,下个没完没了,这两日,该不会不能下山了吧!”

春花刚烧了一壶热花茶,给屋子里熏上清淡的千佛香,听见这话,应和道,“可不是嘛,说起来,往年这个季节我们来这庙里祈福时,从没下这样大的雨嘞。”

两个贴身婢女你一嘴我一嘴,叽叽喳喳,混着外面的雷雨声,竟显得这山寺偏房,格外热闹。

谢镜台手抚着窗棂,听她们聊天,也没说话。

这是她重生回来的第二日。

说来讽刺,前世也是这样一场困在山寺的暴雨,让她为陆权御所救。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今夜的山庙雨,和前世是同一遭。

陆权御此刻,也在山庙中。


谢镜台带着春花秋月回住处,春花担忧,“小姐,那些奴婢太可恶了,没分寸胆大包天,但小公子知道了来找您麻烦,那可该怎么办。”

秋月,“小姐又不怕小公子,这有什么!小公子来就来呗,说不定还能被小姐气得哭鼻子呢!”

谢镜台听见这话,脚步一顿。

这两丫头是忘记自己今天才当着谢槐珠哭鼻子了吧。

现在想想还有点丢脸。

但谢镜台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谢镜台,“回去之后,把我那金枝缠玉的玉佩,送到明珠院去,说送给小公子。”

两个丫头目瞪口呆,刚才小姐还放狠话呢,怎么马上就要送东西认错啦。

“小姐,那不是您留着冬日配衣服的吗?”

“就是,小姐,小公子定然不会收的。说不定又丢池子里了嘞。”

“没事,送过去。”

“务必让人都知道我又送了东西给他。”

两个丫鬟不明白为什么送,但要人尽皆知,她们知道。

说起来小姐好久没有送东西给小公子了。

今年的生辰礼,小姐都赌气没送。

般若寺事情的发生和前世一致,但谢镜台,不知道其他事情会不会也是如此。

而这些事情发生,都是她不能承受的。

所以她要立刻修除,摸索掉那些东西。

魂魄飘荡回望之时,她知道,谢槐珠似乎根本就不讨厌她这个姐姐。

而今天,撞见的时候,恰好借着眼泪将计就计,果然,他也过来了。并且,是关心她的。

兄长起初总来调和他们姐弟二人的关系,结果收效不好,反而使得两人关系更加恶劣。

于是长兄也不得不选择放弃,只能见缝插针地说些话。

她自己要强,谢槐珠也不遑多让。

这分明是他们的家,没有祖母那边的弯弯绕绕,但却也并不和睦。

真的没有内鬼吗?

她所传达的意思,是不是她想表达的。

今日去的这一趟,就足见明珠院的下人阳奉阴违,目无尊卑。

谢镜台想,她应该很快就能把背后捣鬼的那只手揪出来。砍断,搅碎。

谢镜台回住处没多久,官府的人就果真找上门来了。

去前厅,谢镜台去应付了一场。

以她的身份,对方毕恭毕敬,不敢也没道理怀疑什么。

更何况,谢镜台每年都要去般若寺上香,这稍微一查或者是一问,他们就清楚是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官府的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他们只感觉到庆幸,还敢,谢侯的女儿,并未在那般若寺发生什么事,否则的话,他们可真是要有比掉脑袋更棘手的事。

更何况,谢大小姐还是受宠的贵妃娘娘的侄女。

贵妃娘娘不同母家亲,反而只同哥哥这边亲近,从前还住这儿看着谢小姐长大。

谢天谢地没发生什么事。

官府的人走了没多久,谢谨身边办事的阿棋又跑回来了。

一口气找到了谢镜台跟前,看见谢镜台无事,才骤然松了一大口气。

“太好了您没事,公子晚些时候才能赶回来,特遣奴才先回来看一眼。”

这么大的事,涉及到谢镜台,官府自然会知会谢谨。

谢镜台就连看见哥哥身边的人也觉得高兴,“没事,方才官府也来问过了。”

“哥哥拜访老师,怎么还未回来?”

“还不是,遇见了其他几个府邸的公子,这便也就罢了,去看马球比赛,偏还撞见了乐宁公主。”

这么听阿棋一说,谢镜台立刻就知道了。

乐宁公主是宫中四大妃之一,德妃的女儿,也是目前为止,皇宫中,唯一的公主。

被缠上,的确很棘手,谢镜台皱了皱眉。

到底还是让阿棋早些回去告诉兄长她没事。



谢槐珠回府的时候,月上梢头。

他们今晚斗蛐蛐太好玩儿了。

小厮跟在他后面,手里还拎着吃食。

他说,“不知道奶娘睡了没,回来的有些晚了,她今早说没胃口,想吃会宴楼的糕点。”

小厮阿正忙笑嘻嘻,“容姨要是知道您这么晚还给她带吃的,一定会很高兴的。就算今晚没吃成,明早也得高兴得有胃口。”

谢槐珠虽然也这么觉得,但他还是哼了一声,“就你嘴巴厉害!”

走进府门,谢槐珠脚步突然顿了一下。

阿正不明所以,“公子?怎么了?”

谢槐珠恼怒地扭头,一甩脑袋,大步往前走,“没事!”

真是讨厌,他怎么会想起谢镜台那个讨厌的家伙。

一定是因为她今日在这里,拽着自己哭了许久,给自己都弄出心理阴影来了。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她还哭没有?

——等等!这关自己什么事?

谢槐珠努力把谢镜台的哭脸从自己脑海中抹去,他想,定然是因为她太讨厌,哭得太丑,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

谢槐珠回到明珠院,把小厮也打发了下去。

自己拎着糕点往里面走。

这种时候,也不需要小厮伺候他了,跟他一起在外面跑,也待累了。

反正明珠院的下人不少呢。

进去之后,便有婢女向谢槐珠行礼问好。

紧跟着就要来帮谢槐珠整理。

谢槐珠脚步一停,皱眉看她,“你是哪个房里的丫鬟?”

“我先前没见过你。她们呢。”

谢槐珠还不至于记不住自己丫鬟的模样。

丫鬟忙恭敬低头,“回公子,听管家说,她们犯了错,被大小姐罚进庄子里去了。”

谢槐珠一时吃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她们犯了什么错?”

“奴婢不知。”丫鬟头低得更下去了。

谢槐珠没有为难她。转头就拎着糕点,往容娘的住处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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