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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无删减+无广告

奈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迫人的气势迎面急速压来,闲诗瞬间猜测到他想干什么!莫非又想来抱她?抱着她去拜堂?闲诗心中不免哀叹一声:花少爷,省省吧!省省你无穷的精力吧!来不及多想,闲诗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花流云双臂竟出乎意料之外地抱了个空。两人面面相觑,花流云还没从怔愣中回过神,闲诗便一脸尴尬道,“我自己能走。”望着闲诗既紧张又固执的小模样,花流云撇嘴浅笑道,“我没瞎,知道你有手有脚还有嘴,什么都有,但就是缺抱。”缺抱?闲诗凝眉,心中一阵恶寒,不要脸,亏他说得出口。“哈,今日是我抱妻之日,你怎么忍心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拂我的意?”难不成抱妻之日便得一直抱着?闲诗实在没法认同,不由地轻声嘀咕,“已经抱过了。”并且抱着的时间还很久很久,久到她受不了的程度,是以她不想...

主角:花流云杜有   更新:2025-02-23 1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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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流云杜有的其他类型小说《咬定娘子不放松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奈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迫人的气势迎面急速压来,闲诗瞬间猜测到他想干什么!莫非又想来抱她?抱着她去拜堂?闲诗心中不免哀叹一声:花少爷,省省吧!省省你无穷的精力吧!来不及多想,闲诗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花流云双臂竟出乎意料之外地抱了个空。两人面面相觑,花流云还没从怔愣中回过神,闲诗便一脸尴尬道,“我自己能走。”望着闲诗既紧张又固执的小模样,花流云撇嘴浅笑道,“我没瞎,知道你有手有脚还有嘴,什么都有,但就是缺抱。”缺抱?闲诗凝眉,心中一阵恶寒,不要脸,亏他说得出口。“哈,今日是我抱妻之日,你怎么忍心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拂我的意?”难不成抱妻之日便得一直抱着?闲诗实在没法认同,不由地轻声嘀咕,“已经抱过了。”并且抱着的时间还很久很久,久到她受不了的程度,是以她不想...

《咬定娘子不放松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迫人的气势迎面急速压来,闲诗瞬间猜测到他想干什么!

莫非又想来抱她?抱着她去拜堂?

闲诗心中不免哀叹一声:花少爷,省省吧!省省你无穷的精力吧!

来不及多想,闲诗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花流云双臂竟出乎意料之外地抱了个空。

两人面面相觑,花流云还没从怔愣中回过神,闲诗便一脸尴尬道,“我自己能走。”

望着闲诗既紧张又固执的小模样,花流云撇嘴浅笑道,“我没瞎,知道你有手有脚还有嘴,什么都有,但就是缺抱。”

缺抱?

闲诗凝眉,心中一阵恶寒,不要脸,亏他说得出口。

“哈,今日是我抱妻之日,你怎么忍心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拂我的意?”

难不成抱妻之日便得一直抱着?

闲诗实在没法认同,不由地轻声嘀咕,“已经抱过了。”

并且抱着的时间还很久很久,久到她受不了的程度,是以她不想再来个继续。

她可不是心疼他的手臂与力气,而是觉得与他太过亲昵,浑身不自在。

“总之呢,今日的主旨便是一个字——抱,只要我抱得动,就得将这个字发扬光大。”

闲诗白了花流云一眼,佯装听不懂。

花流云耐心地继续游说,“我都没嫌弃你比大象还重,你倒嫌弃我手无缚鸡之力了?”

这男人居然说她比大象还重,闲诗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继续不理会,心里则骂他比蛮牛还难缠。

“我最好面子了,你就行行好,在人前给我个面子?嗯?当然,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咱们来做个选择好了,要么我抱你,要么你抱我,来来来,姑娘优先选择。”

望着这厮一脸慷慨的戏谑痞相,闲诗心中郁结的火气腾腾腾地往上冒,这男人分明就在蛮不讲理!

别说她根本不想抱他,就是想抱,也没那个力气与本事!

眼看着花流云又一步朝着自己逼近,一副不抱起她便誓不甘休的执着模样,闲诗烦躁地连忙往后猛退一步。

一不小心,她便撞到了身后的椅子,花流云趁着她身打趔趄之时,如一头向着猎物进攻的猎豹,双臂敏捷地将她打横抱起。

闲诗轻轻地尖叫一声,反应过来之时,已经稳稳地窝在他的怀中,浑身绵软地动弹不得。

花流云望着怀中懊恼羞赧的女人低低一笑,“你选择的方式很特别,我懂了。”

闻言,闲诗微微一怔,随即气得俏脸绯红,难不成他以为,她是故意撞到椅子想被他抱起的?这男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张了张嘴,闲诗想要替自己辩解,可是,望着男人那张灿若星辰的笑颜,她气呼呼地将嘴又合上了。

跟这种无赖讲道理,实在是没甚意义!

紧接着,花流云抱着闲诗朝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去。

因为双手抱着闲诗,花流云无法开门,便对着门外大声喊道,“奶娘,开门。”

候在门外的奶娘颇为奇怪,但还是及时将门打开。

打开门的刹那,奶娘的眼神从奇怪变成惊愕,外加不加掩饰地张大了嘴。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见少爷抱少奶奶,但她总觉得,少爷对这第六任少奶奶的态度,真是好到匪夷所思。

花流云无视奶娘等人惊愕的眼神,大步从她们身旁经过,朝着拜堂的大厅走去。

厅堂前的院落中,宾客已经齐聚,见到新郎新娘的身影时,众人几乎惊掉了下巴。

一来,他们没想到还能一眼堵见新娘的姿容,二来,他们没想到新郎会抱着新娘出现。

闲诗发现,除了坐在高堂的上的那对中年夫妇脸色阴沉之外,其他人的神情皆属正常。

毫无疑问,中年夫妇是花流云的爹娘。

花流云抱着闲诗立于厅堂中央,坦然目视着自己的爹娘,一脸璀璨笑意。

待花父花母亲的脸色阴沉不到不能再阴沉的时候,花流云将闲诗轻轻放至身旁,虚揽着她的腰肢,对着司仪道,“开始吧。”

司仪点了点头,一脸喜气地高声呐喊,“一拜天地!”

闲诗虽然心头如小鹿乱撞,却面色平静地在花流云的眼神示意下转身。

两人配合默契地对着门外的天地齐齐鞠躬,鞠至一半时,人群中突然拼命挤出一个颀长的男人身影,喘着粗气厉声喝道,“这亲不能成!”

男人相貌堂堂,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明明有着一身儒雅之气,此刻却很是反常。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黑眸里一片猩红,双手则紧紧地握成铁拳,仿佛随时准备将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人揍倒在地。

谁都看得出他这一路定然赶得急迫,且将心中的焦虑与愤怒皆写在了脸上。

这男人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排在京城四大富商之末的杜有。

跟涉猎多门生意的花家不同,杜家只经营一种——酒坊。

不同于闲诗家那种入不敷出的低等酒坊,杜家经营的乃是京城第一酒坊,非但最大,酒的品质与名声皆无人能及。

跟風流成性、放:荡不羁的花流云相比,杜有为人低调、品行端正,口碑上要好太多,但因为杜有比花流云年长许多,相貌上又不及花流云出挑,且有稳定的家室,名气远不及花流云广为传播。

闲诗瞬间看清杜有那张阴鸷的俊脸,浑身微微打颤的同时,一张略显红润的俏脸变得苍白。

她万万没有想到,杜有非但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知她被花流云择中的事,还有本事闯进花家。

殊不知,今日花流云第六次娶妻,杜有亦在受邀之列,是以,即便花家守卫森严,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进来。

在见到前去杜家退还聘金的张杏珍之前,他并不打算参与,只因自己的未婚妻即将变成别人的妻子,他这才火急火燎地赶来,势要将闲诗带回去。

在他眼中,闲诗怎么胡闹都不为过,有过错的是花流云,是他不该采取那种荒唐的择妻方式,并且恰好选中他既定的女人。

是以,杜有愤怒的眸光先是对着花流云的。

不等杜有的眸光转向自己,闲诗便立即垂首垂眸避开,可受到惊吓的身子仍在持续地微微颤抖着。

花流云的左臂原本虚揽在闲诗的腰肢上,当杜有出声之时,他的手臂不自觉地将闲诗的腰肢揽紧,同时敏锐地感觉到了闲诗的颤抖与慌乱。

倚头看了一眼身旁面色苍白的小女人,花流云将那些质问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勾了勾唇角,毫无畏惧地看向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的杜有,眸光充满不悦与挑衅。

对于越是容易被人哄抢的东西或人事,世人往往越是稀罕,他也不例外。

花流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可眼底却是一片不容冒犯的凛冽。

似乎,他正在兴致勃勃地等着看一出由自己充当重要角色的好戏。

他与杜有,互相知道,但从未真正打过交道,谁都没有想到,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竟会是如此剑拔弩张的危险姿态。


闲诗的心,不止沉甸甸的,而且变得一派晦暗。

虽然她的选择是荒唐的冲动的,但她对彼此间的姻缘,是认真的。

她没奢望他对自己会有多认真,但绝对没有想到,竟会随便到这种不负责任的地步。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地拽紧,嘴唇则轻微地颤抖着,半晌,闲诗才语气和缓地出声问道,“若是我一直拒绝跟你同床共枕,如何跟你爹娘交待传宗接代?”

一边问着,闲诗心中一边有了一个怪异的设想,难道他会让别的男人……

这个设想眨眼间便被她否定,若是花流云能容忍当便宜爹,也不会将那五个女人休弃。

她的问题跟那五个女人完全不同,既没有楚楚可怜的哀求,更没有义愤填膺的质问,而是态度鲜明地表明她拒绝跟他同床共枕的立场。

花流云痞痞一笑,“这是在嫌我脏了?”

闲诗抿唇不答,心中却在愤愤道:你不脏谁脏?简直比茅厕里的物什还脏!

“我怎么觉得你在心里偷偷骂我呢?”花流云自嘲一笑,“放心吧,只要你安分守己,别给我戴上第六顶绿帽,爹娘那儿我自有办法对付。我宁可让郎中说我有难育之症,也不会让你在这种事上受半点委屈。”闲诗缓缓地站起身来,眸光冷然地望着花流云,看得花流云心中莫名地发毛,双脚不由自主地跟着站起。

淡淡地目视着花流云,闲诗冷冷道,“我明白了,现在,请你离开。”

她这是既拒绝又赶人了?

这女人真是一点面子都不舍得给他。

花流云邪笑着点了点头,“好,干脆,我果然没看错人。”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脾性好,明事理的,不会对他有任何纠缠的女人。

闲诗在心里默默地接一句:可惜我却看错了人。

但并不算嫁错人。

她不悔。

之前因为想象洞房夜而滋生的担忧与恐惧不觉烟消云散,比起恐怖地委身于他,倒不如意外保得一身清白。

换个方面考量,事情的发展远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

比起充满恐惧地委身于他,倒不如能意外保得一身清白来得划算。

这男人虽然花心滥情的毛病难改难收,但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非但不勉强她,也似能给她一定的自由。

就是不知,他能给的自由能有多大?

眼看着花流云拉开新房的门即将离去,闲诗连忙喊住他,“且慢!”

花流云停住步伐,却并未转身,声音充满戏谑,“怎么,改主意想留我?抱歉,今晚本少爷没空,想预约么?”

闲诗对着他的脊背做了一个鄙夷的鬼脸,却没能及时将心中所想直接问出。

花流云更加肯定闲诗是想将自己留下而羞于启齿,不由继续戏谑起来,“来日方才,除了今晚,你想哪晚就哪晚,本少爷再忙都会尽量成全。”

撇了撇嘴,闲诗暗道:谁会无情无耻到对自己的妻施舍成全?就是白送给她,她都不屑要。

咬了咬唇,闲诗终是鼓起勇气问道,“若我安分守己,将来你我可能和离?”

“呵呵。”花流云意外地轻笑出声,“还没洞房就想着和离,你可真是让本少爷大开眼界,悔嫁了?”

闲诗摇了摇头,“不悔。只是人生有万千可能,说清楚些或许更好。”

花流云站在原地沉默半晌,背对着她一字一顿道,“若你安分守己,随时可和离。”

门虽然被男人从外面紧紧地关上,闲诗却似乎能从闭合的门缝里看到一道耀眼的光芒。

那是能够获得新生的光芒。

待杜有娶了别人为妻,或者闲燕有了美满的归宿,那么,她便可以挣脫所有束缚,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天色渐渐晦暗,附近宴请宾客的喧闹声一阵又一阵地传来,唯独新房里静悄悄的,仿佛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闲诗的晚膳已经被丫鬟送进,她草草地吃了一些果腹,便站在无人会经过的北窗边,怔怔地发着呆。

或许没有人知道,或许很多人知道,今晚的洞房之夜,新郎官是万万不可能参与了。

虽然已将一切想通,但此时此刻,闲诗的心像是被一团又一团的雾气紧紧萦绕着,令她闷郁不已。

只可惜,即便窗户大大地敞开,也没有她想要的清风扑面袭来。

即便有风袭来,也携着夏夜的闷与烦热。

待宾客络绎散绝,夜便恢复了惯有的静谧与安详。

闲诗的双腿站得颇有些发麻,便倚靠在窗台上歇力,眸光时不时地飘向房门。

无论她告诉自己多少遍,花流云今晚不可能再来,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心念念,居然暗暗地憧憬着他会改变主意突然推门进来,给她一个意外惊喜。

哪怕他回来,只是为了取一件东西,跟她完全无关也好。

闲诗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为何要对一个不可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寄予不该有的希望?

想他那前五任妻子被同样孤零零地留在新房时,心情是不是要比她恶劣得多?

兴许,她的心情陡然变得如此奇怪糟糕,完全在正常的范围内?

当闲诗整理好思绪,对花流云的到来再不抱一丝念想的时候,便对着北窗重重地吐出一口郁气,并朝着天上零星可见的星星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

回头望着那张充满喜气的新床,闲诗不屑地撇了撇嘴。

若是今晚睡在这张陌生的床上,她必然会失眠,就算不会失眠,恐怕也会做同一个噩梦。

哪怕这张床比她自己的要好上千百倍,但对认床者而言,习惯的才是最好的。

闲诗不知道,若从此要睡这张床,该需要多少天方能适应?

幸亏如今是夏日,为了睡一个好觉,她还有一个比这张床更好的去处。

那好去处非但舒适、干净、通风,而且噩梦不会缠身。

俏皮地笑了笑,闲诗快步走向新床,从上头抱起一个大红色的绣花枕头之后,又快步返回北窗边。

接着,她轻盈的身姿灵活一跃,轻松便跳上了北窗。

继而,似只在眨眼之间,闲诗已经运用她那娴熟到不能娴熟的轻功,飞速利落地跃上了屋顶。

因为经常做这种夜半上屋顶的事,哪怕是再复杂陡峭的屋顶格局,闲诗皆能走得平稳,就像走在平坦到不能再平坦的平路上一般。

稍稍走了一会儿,闲诗随意找了一处位置坐下,将枕头搁置在膝盖,下巴则搁置在枕上。

大概是坐得高的缘故,这会儿她非但看见了一轮弯月,天上的星辰似乎也繁多起来。

闲诗便盯着弯月和星辰,陷入了兀自的沉思之中。

有些人她希望永远忘记或摆脫,但是,因为他已经在自己身上留下了陪伴成长的烙痕,即便能摆脫,也无法忘记,或者说不舍得去忘记。

譬如杜有。

她一直引以为豪的轻功,以及那一身可以勉强防身的三脚猫的功夫,全是拜一个师傅所教。

这个师傅不是别人,正是杜有。

而且,他不止是今天来抢婚的男人,还曾经是她口头上的长辈。


一种无形中的压力如飓风扑面而来。

众目睽睽之下,闲诗觉得既突然又无奈。

对上奶娘精明又殷切的眸光,闲诗微微勾了勾唇。

今日顺利拜堂之后,她便真能成了这花府的少奶奶,而这奶娘一看便知在花府有些地位,是以在这种初来乍到的时候,她最好不要轻易得罪。

不过是穿不穿嫁衣的问题,花流云又没反对,她顺着奶娘也无不妥。

况且,平心而论,虽然今日她所嫁的并非她的意中人,但若一嫁便是一生,她也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若能跟平常出嫁的姑娘一般,身上穿起喜庆的嫁衣,脸上搽上漂亮的胭脂,她定然也是欢喜的。

于是,闲诗望向正一眼不眨瞧着自己静等答案的花流云,干脆利落地回答,“想的。”

姑娘家的小心思跃然脸上,花流云不自觉地眸光宠溺道,“依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花流云已经完全被闲诗所臣服,是以才对她百依百顺,众家丁不免唏嘘不已。

这些年来,少爷与前五任妻子的相处他们皆看在眼里、议在嘴上。

对那五任妻子,少爷惯常是冷落、厌恶的,何曾如此奉若珍宝地稀罕过?

奶娘心愿达成,喜不自禁道,“事不宜迟,少爷少奶奶赶紧回新房歇息,我先走一步准备。”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奶娘越跑越远、略微笨重的身姿,各自莞尔。

待花流云抱着闲诗走进翠竹居的新房时,奶娘非但给闲诗提前准备好了嫁衣、胭脂水粉之类,还让人准备好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沐浴水。

不等花流云开口,奶娘便兴致勃勃地讲了一大通新娘在拜堂前沐浴的好处,只是这一次,花流云的反应与之前截然不同,既没有立即反对,也没有立即顺从。

花流云邪里邪气地朝着奶娘坏笑道,“既然沐浴有那般多的好处,作为新郎的我如何能置身事外?时间紧迫,我们这就随奶娘的意,一起洗个鸳鸯浴如何?”

这话好像问的也有闲诗,但花流云却并没有看向闲诗,显然根本就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闲诗心中排斥地暗道:谁要跟你洗鸳鸯浴?你自己去找只鸭子来洗吧!

闻言的奶娘脸色顷刻间红白交织,一时间舌头打结,错愕、尴尬到了极点。

少爷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敢说敢做,新娘又长得惹人怜爱,若是两人在拜堂之前果真洗起了鸳鸯浴,恐怕这新房的门该一直关着不许任何人打扰了。

到时候,他们哪里还会有暇去参加所谓的拜堂仪式……

缺席拜堂仪式并非丢人之事,但若是被外人知道,两人究竟因为什么原因而缺席,那丢的可不光是少爷的脸面,更是整个花家的脸面!

甚至,老爷那身在宫中位居贵妃之首的妹妹恐怕都会因此遭殃。

是以,这极有可能害惨花家的鸳鸯浴定然洗不得。

对于花流云的提议,闲诗表现得一脸淡然,因为她认定花流云不过是故意跟奶娘唱反调罢了。

只是,当花流云抱着她径直朝着浴桶走去的时候,她的心惊得“噗通噗通”乱跳起来。

不自觉地紧紧咬住唇瓣,闲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花流云。

花流云索性将邪里邪气的笑对准了她,且故意沉声问道,“是不是跟我一样很期待?”

男人的眸光深邃、肆意而又叵测,声音厚重性:感,充满难言的诱祸,闲诗的脸颊被红晕薰染,连忙撇开眼避开,将眸光投在霭霭的雾气之上,恼得半天不肯吭声。

花流云低低一笑,忽地转身望向奶娘等人道,“你等还不回避?都等着长针眼呢?”

原本等着伺候闲诗的丫鬟们全都羞赧地朝着门外跑去,只剩奶娘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内。

奶娘的眼珠子一番骨碌转动,猛地朝着那些开溜的丫鬟厉声骂道,“跑什么跑?都给我站住!回来!”

几个丫鬟生生顿住脚步,不解地朝着奶娘望来。

“咳咳……”奶娘有些脸红耳燥地继续骂道,“浴桶里的水凉了,全都给我倒了!”

丫鬟们面面相觑,浴桶里的水明明还冒着腾腾热气,怎么可能凉呢?就算凉了,添置热水便可,哪需要将水全都倒了?

似是觉察到自己的说法极为不妥,奶娘又一声干咳,吼道,“而且……而且这浴桶表面有些斑驳破旧,新人用了不吉利,赶紧撤了!”

丫鬟们的眼神更加惊诧了,这浴桶明明是全新的好不好?表面怎么可能斑驳破旧呢?

不过,她们再想不明白也只能顺从奶娘的要求,赶紧手脚利索地收拾起来。

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准备洗鸳鸯浴的两人,一个忍笑忍得艰难,一个无声笑得惬意。

奶娘则无奈地叹一口气,怪谁呢?只能怪她自己!少爷让她什么都不用张罗,可她偏偏比夫人还要操心。

趁着丫鬟们收拾的时候,花流云抱着闲诗让到一旁,轻声问道,“遗憾吧?”

闲诗还没有从方才的虚惊一场中回过神来,傻傻道,“啊?”

花流云抱着闲诗缓步在新房里走动,随意打量着房内全新的摆设,道,“鸳鸯浴被蓄意破坏,不遗憾不心疼?”

闲诗恍然大悟,这种时候无论她回答是与不是皆显不妥,便故意不答反问道,“你打算何时放我下来?”

虽是转移话题,但这也是闲诗极为纳闷的问题,从江湖楼开始到现在,花流云抱着自己应该已有一个多时辰,可是,他一直没有将自己放下,不知是他忘记了,还是故意?

她不是孩童,不可能身轻如燕,是以她担心他若是继续这么抱下去,他的双臂会不会废掉?

不是她有多大的菩萨心肠,而是不想被冠上一个残害夫君的罪名。

花流云却并没有闲诗想象得那般容易糊弄,笑了笑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权当礼尚往来。”

言外之意,若是闲诗不好好回答他的问题,他便打算一直这么抱下去,偏不如她的意了。

为了让花流云早些将自己放下,闲诗想了想,狡黠道,“你希望我是如何想的,我便是如何想的。”

既不承认,又不否认,而是表现出一副逆来顺受的乖巧模样,大概无论哪个男人听了,都不会感到失望吧?

花流云微微点了点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闲诗心里恰生不详之感,便听花流云紧接着痞道,“别急,待拜完堂,宴完宾客,你我一定补上。”

补什么?

当然是鸳鸯浴了!

一时间,闲诗的脸色跟方才奶娘的一般,一片儿红,一片儿白,煞是好看。

明明是这男人诚心耍弄她想要跟她洗鸳鸯浴,偏要赖到她的头上!

真是无耻、奸诈、无赖、下:流!

看来,今晚她除了恐惧洞房之事之外,还须多恐惧一件!

鸳鸯浴……能直接淹昏死她么?待她从昏死中醒来,该发生与不该发生的统统已经发生,而她毫无记性,该有多好!

但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杜有在闲诗的心里,曾经是比父亲更加疼爱她的长辈,关心她的日常起居,注重她的心情,且教会她防身健体的武功,说她是杜有看着长大的毫不为过。

在闲诗还只有两岁之时,十八岁的杜有便娶了母亲的挚友于玲珑为妻。

因为母亲与于玲珑情同姐妹,是以闲诗便称呼她为姨娘,待于玲珑嫁给杜有之后,她便自然称呼杜有为姨丈。

于玲珑心疼她年幼丧母,经常将她带在身边照顾,说是视如己出也毫不为过。

闲诗懂事之后,虽没有像幼年时那般整日待在杜家,但每隔两三日便会去一趟杜家。

对于玲珑与杜有这两个跟她毫无血亲关系的至善之人,她一直视为至亲,与两人情意深厚。

由于于玲珑难以生育,是以这么多年来,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而杜有也拒绝了父母让他纳妾生子的建议。

闲诗一直以为,这两人是极其恩爱的,彼此间矢志不渝。

对杜有,她既崇敬又欣赏,既为姨娘能找到这般美好的归宿而高兴,也暗暗憧憬着将来也能嫁一个这般完美的男人。

许多人都说,杜有是因为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将对孩子的爱全都给了她,是以才会对绵延子嗣这件大事持无所谓的态度。

闲诗曾经悄悄地问杜有,“姨丈,你喜欢小孩子吧?”

杜有微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问题哪需要问呢?他若是不喜欢小孩子,怎么可能对她那般好?

“那你为何不抱养一个,或者纳妾呢?姨娘说她并不介意。”

虽然闲诗问得慷慨,但心里却难以慷慨,因为她不希望姨娘因为杜有纳妾而伤心,但是,她也不希望姨娘因为不能生育而对杜有充满内疚,甚至天天喝着难闻的汤药,将自己当成罪人似的自怨自艾。

杜有摸了摸她的头,眸光暖融地望着她,意味深长道,“命里有时终须有。”

那时的闲诗天真地以为,杜有对姨娘难以生育的暗疾,一定还抱有痊愈的希望,即便没了希望,他也无所谓,是以才会这般说。

而闲诗有姨娘姨丈宠爱的幸福日子,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尾声。

在闲诗十三岁那年,于玲珑大病一场之后,非但瘦得形容枯槁,也再没下过床。

闲诗几乎整日在她病床前伺候,给她端汤送药、沐浴翻身,可是,于玲珑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还急剧恶化。

弥留之际,于玲珑紧紧拉着闲诗的手,突然言辞沉重道,“诗儿,你若眼里还有我这个姨娘,此刻,你在姨娘面前发下重誓,此生绝不嫁杜有为妻!”

闲诗惊诧地瞪着眼神晦暗却极其决绝的于玲珑道,“姨娘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嫁给姨丈?她是我姨丈呀!”

“你与我、与他皆无血缘关系,那一声姨丈喊得再亲热也是虚的,谁也不会当真,防人之心不可无。”于玲珑一脸苦涩道,“姨娘只有这么一个遗愿,难道你都不愿意成全?”

闲诗咬着唇瓣蹙眉,实在不明白姨娘为何要她对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发下重誓。

在她眼里,血缘根本不重要,她与爹有血缘,可爹却并不疼她,她与闲燕、于玲珑夫妇并无血缘,却胜似亲人。

而她这发誓的话若是被姨丈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不疼她了?

“诗儿,若你不能承诺,现在就给我走,走得远远地!姨娘就当这辈子白疼了你,死不瞑目也不要再看到你!”

于玲珑已放出狠话,闲诗心中即便再困惑不解,还是决定如她的意,反正无论她发不发誓,于玲珑臆测的事都不可能发生。

“我发誓,此生绝不嫁杜有为妻,否则天打雷劈。”

“诗儿,记着,一旦你违背誓言,无论是姨娘,还是你亲娘,皆无法在地下安息!”

狠绝的话说完,于玲珑便缓缓闭上了眼,而闲诗只怔怔地发着呆。

杜有不知何时出现在闲诗身边,一双沉痛的双眸一眼未去看已经悄然逝去的妻子,而只盯着闲诗沉思。

对上杜有深邃的眸光,闲诗第一次觉得有些害怕与心虚,她不知道自己方才发下的重誓,他是不是听见了?

于玲珑离世之后,闲诗哪怕对杜有滋生出与亲人无异的挂念,却因着誓言的隔阂,再也没有主动去找他,每每都是偶然在路上遇见。

与杜有的相处跟从前并无异常,她还是会对他撒娇,笑得比花儿还灿烂,杜有还是像以前一样会教导她几句,送她心仪的礼物……

闲诗认定,姨娘不过是久病之后胡思乱想,才会逼她发下那种荒唐的重誓。

直到她十五岁生辰,杜有当着她爹娘的面郑重提亲时,闲诗才突然意识到,姨娘临终前对她说的话,绝非胡话那般简单。

瞪着杜有半饷,闲诗满心恐慌地跑出家门,种种困惑之处,百思难得其解……

待杜有追上她时,闲诗颤抖着身子生气至极地质问,“为什么?你是我姨丈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我爹娘说出那种荒唐的话?”

“喜欢一个女子,想要将她娶回家,有何荒唐?”

杜有的眼神一如既往得温柔,语气一如既往得宠溺,却让闲诗愈发恐慌。

在她眼中,杜有这种情意绵绵的话该跟姨娘之类的女人去说,怎么能跟她一个晚辈来说?

“怎么不荒唐?一直以来,我都敬重你为长辈!哪有长辈娶晚辈的?荒唐!”

“诗儿,很快,我便会让你知道,我不是你的长辈,是你的男人,值得你仰仗一生、依赖一生的男人。”

“你——别胡说八道了——”

接下来,无论闲诗以何种方式激烈反对,贪财的爹娘终究自作主张地将她许配给了杜有,并定好了婚期。

闲诗不是没有想过离家出走,但是,闲志土早就暗地里威胁过她,“爹已经收了杜老板诸多恩惠,你若是敢不顾一切地一走了之,闲燕便会代替你嫁给杜老板。”

纵然可以狠心舍得无情的爹娘,闲诗又如何舍得让最亲爱的妹妹替自己收拾烂摊子?

闲燕那般天真美好,又早有心仪之人,怎愿意嫁给大她那么多的杜有?

她欲带着闲燕一起离家,但闲燕自小体弱多病,若跟着她餐风露宿,身子恐怕根本撑不住。

在自己与闲燕之间,闲诗选择牺牲自己。

知女莫若父,闲志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跟她娘一个德性,不光是善良,爱别人还总要多过爱自己。

嫁给杜有的事似已板上钉钉,但闲诗一直在寻找摆脫的办法,而能够被花流云选中,是她所寻到的最成功的办法。

一旦嫁给比杜有更有钱势的男人,爹娘必然不会反对,而闲燕也不会变成她的替代品。

既护住了妹妹,又不必违背誓言,闲诗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哪怕她选择的男人,并不值得依靠一生。

而此刻的闲诗万万想不到,父亲曾经的威胁很快就会以另外一种残忍的姿态出现。


闲诗的心不由地咯噔一下,此刻花流云看着自己的眼神深邃如海,像是噙着千言万语的期待。

她感觉得出来,他大概是在期待,她能够信守承诺,千万别像他那五任前妻一般,给他戴上第六顶绿帽。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组建感情,是以她没法对此立即表态,只能以诚恳的眼神回视他。

不管将来他如何待她,不管他们将来相处如何,她一定不会让他戴上绿帽。

她最大的期待不过是不要嫁给杜有,而花流云最大的期待可能是别再被戴绿帽,是以,以大期待换大期待,这是她最最感恩于他的时候,所能够作出的最大回报。

忽而,花流云邪邪一笑,盯着闲诗泛红的脸颊,不解道,“你的脸怎么红了?”

男人黑眸里盛满戏谑的笑意,闲诗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他就此看穿,连忙解释道,“方才被喜帕盖着,闷到了。”

花流云低低一笑,看了对面的奶娘一眼,对闲诗道,“这么说,你也不喜欢被喜帕蒙着了?”

对此,闲诗其实无所谓,但嘴上却不受控制地轻声配合他道,“嗯。”

花流云朗声大笑,“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麻烦奶娘把这碍眼的喜帕扔了吧!”

奶娘一脸为难地轻揉着手里的喜帕,劝导道,“少爷,我的好少爷,有些规矩能破,有些规矩破不得,还是戴上喜帕吧,别让人看成笑话。”

“这般标致的新娘举着灯笼都难找,谁敢有眼无珠看成笑话?我偏得让大家都看看清楚,让他们尝尝只能看不能碰的滋味,眼馋死他们。”

两人虽未拜堂,花流云显然已将闲诗看成了自己人,且将她当成自己莫大的收获与骄傲。

他的这番言行看在闲诗眼中,不过是想向世人证明,自己选择的妻乃世上最好,绝对不会再让他蒙羞。

闲诗一边嘴角暗暗地搐着,一边对花流云颇为同情。

不知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使得五个女人前后都背叛了他?

也许,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但对她而言,他绝对是比杜有更好的选择。

听闻花流云抱着新娘回来,陆续有家丁跑过来观瞻,可是,众人皆被奶娘凶狠的眼神威胁,不是不敢再上前,就是低垂着头不敢轻易再看。

花流云抱着闲诗朝着家丁们的方向走过去几步,大大方方的将怀里的人儿展现在众人眼前,声音宏亮道,“都给本少爷抬起头来,仔细瞧瞧,你们的少奶奶漂不漂亮?”

毕竟是花家的家丁,迟早都会认识,闲诗没有像在江湖楼外那般害羞与扭捏,神情淡定地朝着众人一一掠望过去,脸上噙着和暖的微笑。

不知在这些家丁的眼中,她分量几何?

在家丁们眼中,能够被少爷选中的姑娘,定然气质非凡,非但在仪容上要超越前几任少奶奶,尤其在德行上有较高的造诣。

在此等心态铺垫之下,家丁们看向闲诗时,自动忽略掉了她的穿着,而更注重通过看她的容貌与神韵,能否就此判断出她是不是一个恪守本分、耐得住寂寥之人?

待众家丁近距离地看清闲诗的容貌时,无一不是暗吁了一口凉气,他们一边慨叹少爷眼光独到,一边慨叹闲诗的漂亮与众不同,既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遗世独立之感,更有一种让人徒生安定的不落俗套之味。

虽然他们无法预见将来,但他们一致觉得,少爷此次亲自出马,定然是选对了人。

不过,除一人例外。

在他眼中,少爷娶进来的少奶奶,注定逃不过红杏出墙的命运。

花流云将家丁们的神情一一尽收眼底,勾了勾薄唇,佯装不耐烦道,“问你们话呢!都傻了?”

众家丁这才惊觉没有及时回答少爷的问题,其实,他们不是故意不回答,而是全都不约而同地分了神。

反应过来之时,众家丁连忙异口同声地回答,“漂亮!”

“错!大错特错!”

花流云不屑的口吻让家丁们怔得浑身直冒冷汗,谁都想不明白,难道少爷欲让他们回答新少奶奶不漂亮?

但是,新少奶奶明明很漂亮……

并且,在少爷极为稀罕的眼中,明明也诠释着他所挑选的妻漂亮到无人能及。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花流云用他那朗丽清亮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她不是漂亮,是最最漂亮。”

众人呆滞稍许,随即哭笑不得地齐声道,“是,是,是最最漂亮。”

被花流云打横抱着的闲诗浑身一阵轻微的哆嗦,清晰地感觉到,因为花流云这话,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男人,还敢再恶心点吗?

候在一旁的奶娘趁机插嘴道,“少爷想不想让少奶奶锦上添花,从最最漂亮变成最最最漂亮呢?”

闲诗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顺带利用上了。

花流云俊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向奶娘,容许她继续说下去。

知花流云者,莫过于奶娘。

奶娘已经想明白了,今日的少爷不喜欢被所谓的礼数制约,是以,倒不如换一种他喜欢的劝导方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又是人生大事,想必少奶奶跟所有姑娘一样,希望穿得红火喜庆地出嫁。”奶娘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向闲诗,问道,“少奶奶,你想不想穿着漂亮的嫁衣跟少爷拜堂呢?”

言外之意,喜帕不戴就不戴了,但嫁衣还是穿上为妥。

奶娘早就知道,按照少爷的择妻方式,恐怕被选中的姑娘根本来不及回家置办嫁衣,是以早早便为新娘做好了一切准备。

立时,所有人的眸光皆朝着闲诗齐刷刷地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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