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绯楚明歌的其他类型小说《影卫心灰意冷后,摄政王跪着追妻云绯楚明歌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不见阿兰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明歌缄默,周身散发出瘆人的杀气。慕容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年轻,心慈手软也是情理之中,有些事你做不到,舅舅便帮你一把。”“你别忘了,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一同筹谋的,届时事败,谁也逃不掉。”慕容昭谆谆善诱:“别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赔上自家的身家性命,那就不值当了。”话中透露着赤裸裸的威胁,楚明歌肌肉线条绷紧,呼出一口浊气:“好,外甥知道了。”他抓起木匣拂袖而去,慕容昭望着他杀气腾腾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暗影里飘过一抹艳丽的杏子红,一个妙龄少女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父亲,您就不怕他恼羞成怒吗?”“聪明人恼羞成怒之前,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楚明歌对自己的软肋一清二楚,目前,他是不会,也不敢不能跟我翻脸的。”慕容岫柔柔笑道:“父亲深谋远...
《影卫心灰意冷后,摄政王跪着追妻云绯楚明歌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楚明歌缄默,周身散发出瘆人的杀气。
慕容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年轻,心慈手软也是情理之中,有些事你做不到,舅舅便帮你一把。”
“你别忘了,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一同筹谋的,届时事败,谁也逃不掉。”
慕容昭谆谆善诱:“别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赔上自家的身家性命,那就不值当了。”
话中透露着赤裸裸的威胁,楚明歌肌肉线条绷紧,呼出一口浊气:“好,外甥知道了。”
他抓起木匣拂袖而去,慕容昭望着他杀气腾腾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暗影里飘过一抹艳丽的杏子红,一个妙龄少女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父亲,您就不怕他恼羞成怒吗?”
“聪明人恼羞成怒之前,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楚明歌对自己的软肋一清二楚,目前,他是不会,也不敢不能跟我翻脸的。”
慕容岫柔柔笑道:“父亲深谋远虑,女儿佩服。”
说到这里,慕容岫面上掠过黯然。
“对了,上回父亲交代给女儿的事,女儿没有完成,让父亲失望了。”
“无妨,那个暗卫没那么重要,楚明歌不愿意给也就罢了,当务之急是找出沈琢玉的下落,将他掌握在我们手里才安心。”
慕容岫点点头:“是,女儿明白了。”
她抬头,看了慕容昭一眼:“再过两个月,大周就要来人了。”
慕容昭容色一动,转首看着慕容岫:“那又如何?”
“大周的皇帝是楚明歌的亲生父亲,大周太子是他的亲弟弟,女儿觉得……”
慕容昭:“你担心楚明歌会和大周有所勾连?”
慕容岫踌躇着,点了点头。
“不,不可能的。楚明歌心气高傲,对他母亲的事耿耿于怀,你只看这些年他对我的态度,就该明白他绝不会向……他低头。”
慕容岫跺了跺脚:“姨母的事和您有什么关系?当年大周皇帝看中的是您,姨母代嫁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犯了蠢,被人陷害悲愤而死,是她自己的命数,楚明歌有什么理由埋怨您!”
慕容昭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滚烫的茶水泼溅而出,洒在他的手背上。
“父亲——”
慕容岫吓了一跳,慕容昭胸膛剧烈起伏,声音亦扭曲了:“你胡说些什么?!”
慕容岫慌忙跪下:“女儿知错,不该提起往事惹父亲不痛快,只是女儿实在看不惯楚明歌对您不敬,他的命都是您救的,如今却逼迫得我们全家没有立锥之地……”
慕容昭定定看着慕容岫,高温透过薄薄的杯盏灼烧着指尖,他手一颤,茶盏摔到地上,一下子四分五裂。
慕容岫的眼睛里积着一层氤氲的泪雾:“父亲,您身子不好,千万不要因为女儿的话动怒。”
慕容昭竭力平复着纷乱如麻的心绪,咽下一口又一口甜腥,过了半晌,脸色才平静下来。
“你起来罢。”
慕容岫起身,见慕容昭表情缓和了几分,大着胆子道:“您和那个人……”
慕容昭烦躁地摆摆手:“过去的事,休得再提,还要,你记好了,此事断然不可在楚明歌面前提起。”
慕容岫忙道:“女儿知道的。”
慕容昭负手走进内室,苍白瘦削的背影平添了几分寥索。
……
昨夜被楚明歌折腾了整整一宿,云绯一觉睡到大天亮,等他从梦中惊醒,已是日上三竿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浑身的痛楚和不适感令动作一滞,他僵了僵,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下了地。
冷霜推门而入,看见他强撑着下地大惊失色:“你这是做什么?”
云绯踌躇不前,不知道要不要推门进去。
室内的动静越加放恣,提眉娇滴滴的喘息混杂着一道隐忍禁欲的男声,生动地刻画出一副活色生香,春光旖旎的画面。
像是提眉说了些什么,楚明歌似乎轻笑了一下,素来凉薄的声线裹含了不易察觉的宠溺:“胡闹。”
云绯默默低头,垂手伫立,神情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凌空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云绯?”
云绯循声望去,一袭青蓝衣衫飘进他的视野,来人是楚明歌名义上的表妹,清河郡主慕容岫。
云绯连忙行礼:“属下见过清河郡主。”
慕容岫含笑对他招招手:“好些日子不见你,你都到哪儿去了?”
慕容岫是楚明歌舅舅慕容昭和红叶长公主的独女,年仅十五岁,又没有兄弟姐妹,被父母宠得十分无法无天,任性娇纵,不失贵女风范,大有人间富贵花的气度。
她相貌肖父,性格随母,一双妩媚多情的桃花眼,形状姣好的嫣红菱唇,配上盈润如水的烟罗衣裙,惹得人移不开眼去。
云绯恭敬回道:“属下前些时日有任务在身,故而不在宫中。”
慕容岫笑道:“难怪表哥说你能干,我要是又有你这么忠心的奴才,我也不舍得放你离开。”
“能干”本是极普通的字眼,从楚明歌嘴里说出来,云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他的注意全放在前头,忽略了慕容岫话中隐约所指。
“站着做什么,不进去吗?”
云绯刚要劝阻,慕容岫已敲响木门,里头传出熟悉严肃的男声:“进来。”
慕容岫提着裙子跑进去:“表哥!”
楚明歌坐在上首,看清来人身份,不由得捏捏疼痛的鼻梁:“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该来的地方。”
他的视线落到慕容岫身后的云绯身上,云绯下意识和他错开目光,楚明歌唇畔划过一丝冷戾。
提眉本来是躺在楚明歌怀中的,见有人来,这才恋恋不舍地和楚明歌分开,站在旁边整理凌乱的衣衫。
慕容岫看都不看他:“表哥,你也真是的,云绯都来了好一会儿,你居然让他在外面等着,也不怕把人冻着。”
云绯头皮直发麻。
慕容岫快嘴多舌的,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这话就是告诉楚明歌,他躲在门外听他们的墙角。
果然,楚明歌眼眸暗了暗,面上不动声色:“是吗,我竟然不知道有这回事。”
氛围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慕容岫浑然不觉,笑嘻嘻道:“表哥,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你答不答应?”
“你说。”
“我想——”
慕容岫眼波流转,最终定格在云绯身上:“让云绯做我的贴身侍卫。我身边那些暗卫都是废物,比不上云绯一根手指头,你就把他给我吧,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对他,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云绯听得心惊肉跳,楚明歌面色不变:“怎么想起提这个?”
“因为——”
慕容岫拉长音调,突然跳到云绯后面,双臂环绕紧紧抱住他:“他好看啊。”
云绯额头冷汗直流,又不好太过粗鲁地甩开她的手臂,楚明歌依旧波澜不惊:“你一个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子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慕容岫吐吐舌头,楚明歌冷声道:“你真是越来越没个正行了。”
他转而吩咐提眉:“你送郡主回去,告诉长公主,郡主到了出嫁的年纪,该学着管家理事了,让她好好教养郡主,若是下次再让孤看见她行事不端,孤便亲自替长公主管教。”
“表哥!”
慕容岫急了,气得跺脚:“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是一个影卫,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提眉,还愣着做什么?”
提眉反应过来,连哄带骗地将慕容岫带出去了。
等到他们都出去了,楚明歌的目光才转到云绯身上。
云绯呼吸有些短促,楚明歌的声音降至冰点。
“都听到了?”
云绯双膝一软,跪在他脚边。
楚明歌魂游天外,直到衣裳下摆被轻轻攥住,回忆方才戛然而止。
云绯只敢捏着他的衣角,音量极低,带着哀求:“公子那边离不开属下。”
弦外之音,楚明歌不是傻子,听得出来。
大抵是夜雨乱人心,胸腔中那股无名邪火蹭的被点燃,楚明歌眉宇间萦绕着阴郁色,看上去有几分骇人。
他吐出几个森冷的音节:“两回了。”
云绯微微睁大眼睛:“殿下这是何意?”
楚明歌咬着后槽牙,几乎是咬牙切齿:“沈琢玉,冷霜,下一个是谁?”
云绯简直如坠云雾:“属下听不懂您的意思。”
楚明歌:“沈琢玉是什么人,用得着你关心?”
他的话格外刺耳,云绯迷茫无措,只能顺着楚明歌的话认错:“属下知道错了。”
楚明歌一把擒住他的下颌,指骨用力,捏得他的下颌泛起青色。
骨节咯吱作响的声音无比清晰,云绯只是怔怔地望着他,感受不到半点痛楚。
“既然你知错,那你以后要怎么做?”
云绯后背渗出热汗,楚明歌双目灼灼,眼神里满是审视的味道。
他张了张嘴,嘴里干涩而黏膩,字词在脑子里循环。
他迟疑着,缓声开口:“属下日后……定将公子的事当成第一要紧事,不会让公子再发生今日的事。”
“呵。”
楚明歌一笑,眉眼慢慢舒展,唇畔勾起一个弧度,看得云绯硬生生打了个抖。
楚明歌容貌俊俏,足以令无数少女倾倒,当他拿出上位者的威仪,也足以吓破无数人的胆子。
“欺瞒主上,你该当何罪?”
云绯耳边轰然一声,血气齐齐涌向头顶。
“属下……属下……”他似乎快要哭了,“属下实在不知错在何处,求殿下告知。”
楚明歌含住他的耳垂,酥麻在瞬间传遍全身。
云绯双眸涣散,条件反射地咬住下唇,楚明歌找到熟悉的地方,凶猛地动作起来。
“你分明不懂,为何骗孤你懂了?”
嘴唇一痛,楚明歌叼住他薄薄的双唇,撕咬磋磨。
嘴唇很快就破了,唇齿间萦绕着淡淡的铁锈味,云绯死死压抑着喉咙里的喘息,脚趾神经性地紧勾起,楚明歌握住他的腰身,五指宛如烧红的烙铁,将他牢牢钳制住。
“沈琢玉是主子,而你是个奴才,他的事何须你上赶着关心?冷霜与你虽然都是锦衣营的,可你和他有天壤之别。”
楚明歌把他的脸掰过来。
“你是孤的人。”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像是要刻在他的心上。
“记着你的身份。”
“再有下次……”
楚明歌一哂,再有下次该如何?
他没有说,云绯却想象得到。
云绯闭上眼睛,将涌上的泪意尽数隐藏,楚明歌的手落到他的肩膀,那里旧伤未愈,又被沈琢玉踢了一脚,禁不得半点触碰。
楚明歌冷着脸,想都没想便一掌劈下去。
“!”
云绯浑身狠狠一震,在叫声逸出的那刻将其死死咽下去,饶是如此,仍旧忍不住变了脸色。
楚明歌很是满意:“原来,你也知道疼是什么滋味。”
云绯额头遍布冷汗,疼痛攫住了他的心神,让他几乎听不清楚明歌的话。
楚明歌将他抱进自己怀里,语气终于放得温和了些:“好好休息,养好了身子,孤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云绯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含糊地答应了几声。
那天晚上,楚明歌罕见地做了个梦。
火伞高张,流金铄石,亭亭碧叶投下一片绿荫,他站在树下,抬起头向上看,只见绿影斑驳间,一抹红色若隐若现。
云绯是他最得力的心腹,这些年为他出生入死,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树了多少死敌。
他替云绯承担下风险,甚至不介意他的身份,可他没料到,云绯竟然不愿意。
他竟然不愿意。
一想到这里,楚明歌便觉得脸如同人踩踏过一般烫得厉害,对他而言,这样直截了当的抗拒是奇耻大辱。
他本该处死云绯,以发泄心头怒火,只是,命令刚下,他立即后悔了。
来不及弄懂那种慌乱和失落感从何而来,他让人火速赶往后院,将死令改为了给他点教训。
云绯……楚明歌浮起一点无奈的苦涩的笑。
为何总在这个人身上,他屡屡失了分寸,数次失信,数次失态,数次将多年来的修养抛之脑后。
他缓缓摩挲着他细腻的手背,直到此时此刻,内心那股不安的躁动方才压了下去。
他全身都是伤,几乎没有能入目的地方。楚明歌手掌覆在哪处,云绯便轻轻地战栗。
凸出的锁骨蜿蜒,两片瘦骨嶙峋的肩胛骨硌着楚明歌的掌心,他的眉宇间竖起深深的褶痕。
决定让他顶罪之前,他还不是这副病病歪歪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这才多久,就把自己摧残成鬼样子。
从诏狱出来,不知又吃了多少苦,饶是如此也不肯服软,非得跟他对着干。
楚明歌唇线抿得越来越紧,恨不得立时把他弄醒,将定下的规矩给他好好复习一遍。
他眼风一扫,杵在后头的慕容岫便显得分外多余。
楚明歌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对慕容岫没有半点眼力见的不悦:“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府吧。”
慕容岫暗暗咬了咬贝齿。
楚明歌亲口驱逐,她脸皮再厚也不好待下去,可惜,这么好的机会。
她摇了摇头,临走前不忘叮嘱:“楚哥哥你可别让人打他了。”
踏出宫门时,一个宫人与她擦肩而过,慕容岫脚步放慢,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对话。
“静北宫……公子的状况不太好。”
楚明歌沉默了稍顷:“严重吗?”
“发着高烧,叫也叫不醒,奴婢等急得没法,只能请殿下过去看看。”
又是一阵长久的死寂,楚明歌站了起来:“孤即刻就去。”
慕容岫神情微动,“静北宫”三个字真真切切落进耳朵。
看楚明歌这么着急忙慌的模样,莫非沈琢玉就在静北宫?
这趟进宫倒也并非一无所获。
她打定主意,立即动身赶往丞相府。
……
云绯昏昏沉沉睡过去,又被光怪陆离的梦境搅醒。
他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意识才渐渐回笼。
四肢百骸的痛楚仍在叫嚣,全身皆被厚厚的绷带束缚,挣扎着想起身,终究是徒劳无功。
他望着头顶一方素白的纱幔,大脑慢腾腾转了转。
是谁救的他?答案呼之欲出,想来也只有始作俑者敢了。
既然恼了他,又何必三番五次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诏狱那回,再加上这回,足足两次言而无信,朝令夕改……
他几乎有些埋怨楚明歌了。
“醒了?”
一道熟悉的男声骤然响起,云绯转过脸去,看见来人不免惊喜:“你几时回来的?”
眼前立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正是被楚明歌派出去寻人的应雷。
应雷乐呵呵笑道:“昨天。听说你小子又惹殿下生气了?”
说着揭过被子查看了番他的伤势:“伤得不轻,也多亏你运气不错,没有伤及心脉,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的小命。”
“云绯。”
地牢里的人原本深深垂着首,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带迷茫地抬起了头。
待勉强辨清栅栏后的人影,他动了动嘴唇,嗓音喑哑,既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意料之中。
“殿……下。”
黑暗中那人声音再度响起:“云绯,你受委屈了。”
云绯垂下眸眼,从他六岁到楚明歌身边当影卫起,委屈两个字,他就不知道怎么写了。
“属下没有什么委屈的地方。”
楚明歌似乎低低笑了下:“你给孤当了这么多年暗卫,如今却成了孤的替罪羊,孤随手丢弃的一颗棋子,就算是养的一条狗,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孤如此无情,你定然恨极了孤吧?”
“属下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殿下是属下的主子,主子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
“……真是个木头。”
云绯无言对答。
楚明歌说的都是实话,他有无数理由痛恨眼前这个男人,可是——
他按了按胸口,那里平静的很,心脏的跃动沉稳有力,感知不到丝毫愤恨的情绪。
从有记忆的时候起,愤怒,悲伤,喜悦,懊悔,惧怕,这些剧烈的感情,他从未体验过。
倒真应了楚明歌那句话。
木头。
“吱呀”的响声,狱卒打开牢门,楚明歌迈着稳健步伐走了进来。
被突然照射进来的亮光刺痛双眸,云绯下意识眯了眯眼。
“云绯,死到临头,你就没有别的要说的?”
楚明歌攫住他的下颌,微微抬高,和那双阴冷凤眸一对视,云绯下意识就要跪倒。
楚明歌,曾经的大晟世子,经过半月前那场惨烈宫变,他已成了大晟最尊贵的摄政王。
英挺的轮廓日益深邃,凤眸冷冽如刀,眉目褪去青涩,依稀残余着几分少年脱逸,好像还是当初那个抱着他,心疼地哄他的大哥哥。
云绯有些恍惚。
下颌蓦地一疼,思绪硬生生被唤回,“说话。”
云绯眼中蒙上层困惑。
要他说什么?哀求,咒骂,还是哭饶?他想不通,楚明歌纡尊降贵到这脏污的死牢,难不成,只是想听他说说话?
“殿下是想要属下求饶吗?”
楚明歌眼眸愈沉,表情越发不悦。
摩挲着他的下颌,手上力度逐渐加重。
云绯被掐得生疼,感受到空气中降到冰点的温度,垂下眸子,谨慎组织着词句:“属下有点疼,求殿下饶过属下……”
从前给楚明歌侍寝的时候,他总嫌他沉闷,每次都弄得他剧痛无比,偶尔疼到受不了,哭两声求几句饶,楚明歌便会温柔些。
也就那么一点点。
楚明歌眸中戏谑,似笑非笑。
“云绯,你不怕死么?”
“殿下要属下死,属下不敢怕。”
从楚明歌的角度看过去,只见他低敛着眸子,白净肌肤泛出点玉色光泽,益发衬得眉目胜画,眉心小痣浓艳如血,鲜活灵动似画中人。
手下数百名暗卫里,再找不出一个比他漂亮的。
天下美人多的是,像云绯这般又听话又好用的,难找。
要杀掉他,倒有些不忍。
楚明歌忽而伸手,撕开他身上单薄的衣衫,云绯吃了一惊,下意识想护住隐秘部位,却在触到楚明歌不善目光后,木然垂下了手。
冰凉如玉的手指在他每寸肌肤上游走,云绯神经紧绷,转瞬间额头已布满细密汗珠。
楚明歌没有半分停手的意思,指尖直直探来,云绯心头一突,没忍住失声叫了出来:“殿下——”
楚明歌动作顿住,眸中染上阴鸷厉色。
云绯慌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辩解:“死牢脏乱,恐伤了殿下贵体,还请殿下远离此地。”
楚明歌冷嗤:“这地方你能住得,孤为何来不了?莫非,在你眼里,孤是个弱不禁风的草包?”
“属、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云绯咬住唇,不知道主子哪来这么强大的脑补能力,每次都堵得他下不了台。
楚明歌攥住他的手腕,反复打量了几下,看管的狱卒还算有眼色,云绯在这里待了半个月,除过脏乱了些,身上倒是没多出什么伤口。
随意一推,就势便将人推倒。
云绯脑中轰然一响。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只是,他没想到,有一日会在地牢里和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做这种事,若是传出去,摄政王的名声还要不要?
况且,他死期在即,也不想成为桃色秘闻中放浪不堪的角色。
楚明歌压根没有这方面的担忧,漫不经心地问,“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云绯吓得手指尖都僵住了,说话声音都在打颤:“十、十年……”
“十年,真够长的。”
云绯咬紧牙关,死死阖上眸子。眼前忽明忽暗,几欲晕厥。
男人低声呢喃着,楚明歌终于放开他,疯狂的神情褪去,面容又恢复初始的淡漠。
云绯卧在杂草堆里,身子抖得如经受狂风摧残的花朵。
楚明歌揉揉他的发顶,手势怜惜,将酒杯送到他唇边,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心爱的恋人。
“这是上好的鹤顶红,喝下它,你的使命就会结束,从此了无牵挂。等你死后,我会让人接替你的职务,九泉之下,你可以瞑目了。”
“云绯,记着,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那把刀。”
作为刀尖舔血的暗卫,这或许是他能得到的最好评价。
他死后,楚明歌将再无后顾之忧。
云绯艰难地支起残躯,麻木地将唇凑上去。
液体入腹刀扎一般地疼,剧痛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渐渐变得清晰,脉络分明,露出模糊的血肉,残忍而尖锐。
过往的十年岁月,又开始在脑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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