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没有理,给导师发了条消息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出了飞机场,我一眼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导师。
见我,他快步走上来拿过我的行李箱。
“小于啊,好久不见你瘦了不少。”
我一愣,刚想说没有就对上他心疼的目光。
他抹了抹眼泪,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好孩子,受了不少苦吧。”
我突然觉得鼻头一酸。
这些年来,我把痛苦嚼碎了往肚里咽。
每当想起父母因为我而死时都会在深夜蜷缩在角落,那些恶毒话语曾一次次将我压碎。
可范玉娇,从未注意到过我的异常。
我声音沙哑了几分点了点头“嗯。”
车上,寂静无声。
我看向导师发问。
“老师,你为什么相信我?”
早在网暴高潮时期,导师便给我发了条消息。
消息的内容,我至今还记得。
小于,别看那些消息老师永远信你。
只不过那时,我刚答应范玉娇的求婚没再理会过那件事。
在他回过头时,我又快速低下头。
像是要藏住我心底的不安。
他笑了笑,一只手搭在我的头上。
“我是看着你成长的,自然信你。”
我心头一颤,忍着泪看向窗外。
在我被污蔑抄袭时,当初美院的同学立马将我踢出了班级群聊。
我曾看见,他们讨论着我。
带着那些嫌恶的眼神看向了我。
没人肯听我的解释,甚至没人信我。
对于艺术生而言,抄袭是大忌。
我被钉上耻辱柱时,导师站出来帮我说了一句话。
可也因如此,他离开了京美来到了这里。
6.
康复中心非常大。
走进去时,一股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我做了一系列检查,检查结果和国内相同。
右臂粉碎性骨折。
看我报告的医生是老师认识的人,我在康复中心的大厅内看到了他的名字。
“顶级专家:左越”
诊断室内,医生拿着片子蹙起眉头摇了摇头。
“孩子,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啊?”
他抬起眸,语气尽量放柔。
我垂下眸,没敢说话。
被青梅算计,断送了自己未来这句话就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一旁他的助手微微蹲在我的面前,她抬眸笑着看我。
“我叫路遥你叫什么名字?”
对上她的眼神,我声音有些沙哑。
“于清。”
“你可以把袖套摘下来吗?我们得看看你的胳膊。”
我点了点头,一只手将袖套摘了下来。
我怕她会嫌弃,扯了扯嘴角。
“很丑吧,我知道。”
路遥摇了摇头,看向我的疤痕。
“不丑,医生缝合技术不错。”
面前医生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我的胳膊。
“嗯,外边看着还行,不过要是做康复训练可能会很痛,而且医院无法保证你完全和以前一样。”
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恢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失败我可能会回到从前。
可我必须这么做。
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只有这样,我才能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医生点了点头,“行吧,先给你安排住院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康复训练,一会儿也会先给你的胳膊做个测试。”
我点了点头跟着路遥办理了入院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