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琴房的。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校医务室门口。
夕阳把走廊染成血色,消毒水的气味让他反胃。
玻璃窗映出他扭曲的脸,额角还沾着林初夏挣扎时抓出的血痕。
第二天午休,琴房上了锁。
程远踹门的声音惊动了整层楼。
教导主任揪着他耳朵骂了半小时,最后罚他去扫落叶。
他握着扫把站在梧桐树下,看见三楼窗边闪过浅蓝色裙角。
林初夏在看他,他知道。
可是等他抬头,只有空荡荡的窗框在风里摇晃。
傍晚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程远蹲在器材室屋檐下,看着雨水在水泥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坑。
草药香飘过来时,他以为出现了幻觉。
林初夏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白色凉鞋踩在水洼里。
她的校服裙摆湿了大半,小腿冻得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