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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管爸妈管我,天天唠叨,原来是怕这天啊。
我蹲下,手碰他攥纸蛤蟆的手,冷得像冰块。
昨晚他咳,我还骂他烦,现在想想真想抽自己。
叶轻禾站在门外,低声说:“念川,别怪自己。”
我没吭声,怪不怪有啥用,他走了,回不来。
顾行舟提个篮子来:“我妈让我送点吃的。”
我接过,没说话,他拍我:“你爷爷走得安详。”
我冷哼,安详?
他咳一宿,我却睡得跟猪似的。
爸妈忙着搭灵堂,我站院里,风吹得刺骨。
灵堂搭好,爷爷躺棺里,纸蛤蟆还攥他手里。
我爸点香,跪下磕头:“爸,您一路走好。”
我妈跟着磕,哭得喘不上气:“爸,我错了。”
我站那,腿像灌铅,脑子里乱得像塌了房。
他昨晚还喊我别出来,我却烦他,现在没了。
村里人议论:“福山好人,可惜儿女不孝顺。”
我咬牙,不孝顺?
我也烦他,我也好不到哪。
可看他躺那,我突然想起他说“让你记住我”。
他逗我,唠叨我,原来是怕我忘了他的脸。
我眼眶烫,风吹得眼泪掉,我擦了又掉。
爸妈哭着收拾他东西,我站那,像傻了一样。
他那破收音机放桌上,我拿起来,戏腔刺耳。
我关掉,心想他再也不会逼我学唱了。
可这安静,比他烦我时还让人堵得喘不过气。
重生后,我天天喊讨厌他,现在他真走了。
我蹲下,手抖着碰他脸,冷得像块石头。
爸妈哭着喊他,我低声说:“爷爷,你咋走了?”
可他没笑,也没回我,安静得像从没烦过我。
这突来的噩耗,像刀捅进我脑子,我懵了。
08乔福山走了,灵堂搭在院里,冷得像个空壳。
棺材摆中央,爸妈忙着招呼村里来的几个人。
我站门口,看他躺那,手里还攥着纸蛤蟆。
村人散去,灵堂空荡荡,只剩风吹白布响。
我爸乔望松抹泪:“爸,您咋不等等我啊。”
我妈柳素瑾哭:“我老嫌您啰嗦,真混账。”
我没说话,腿像钉地上,脑子乱得像团麻。
他昨晚咳得撕心裂肺,我还烦他,现在呢?
爸妈出去借东西,灵堂里就剩我和他静静躺。
我走进去,看他遗像,笑得还是那么慈祥。
那笑脸,天天烦我,现在却安静得陌生。
我蹲下,手碰棺材边,冷得手指都僵了。
他说“逗你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