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辰朱元璋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毒士御史,老朱劝我收敛白辰朱元璋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宅博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万岁叫微臣做什么呢?请万岁明鉴,微臣才疏学浅,又缺乏历练,若委以重任,只恐怕有负重托。”这个话,明着是谦虚,实则是白辰不愿意给自己套上枷锁。他现在一无根底,二无经验,甚至连朝堂之上站着的那班臣子,名字都认不全,叫他当个朝廷重臣,无异于将自己架在火上烤。权力斗争,在有些情况下是很残酷的。纵然有朱元璋保着,也并非万无一失。伴君如伴虎,若是有需要,权衡之下,朱元璋何惜牺牲一个白辰?白辰不傻,朱元璋也不笨,自然知道白辰在担心什么。”朕知你心中所虑,白爱卿,朕并非叫你封土开疆,也无意叫你领军打仗。朕这宫中,有一堂,名曰大本,乃是太子读书之所,亦为藏书之处。我欲命你为大本堂行走,统筹一应事务,不知爱卿意下如何?”大本堂啊,有明一代,很出名...
《大明:毒士御史,老朱劝我收敛白辰朱元璋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不知万岁叫微臣做什么呢?请万岁明鉴,微臣才疏学浅,又缺乏历练,若委以重任,只恐怕有负重托。”
这个话,明着是谦虚,实则是白辰不愿意给自己套上枷锁。他现在一无根底,二无经验,甚至连朝堂之上站着的那班臣子,名字都认不全,叫他当个朝廷重臣,无异于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权力斗争,在有些情况下是很残酷的。纵然有朱元璋保着,也并非万无一失。伴君如伴虎,若是有需要,权衡之下,朱元璋何惜牺牲一个白辰?
白辰不傻,朱元璋也不笨,自然知道白辰在担心什么。”朕知你心中所虑,白爱卿,朕并非叫你封土开疆,也无意叫你领军打仗。朕这宫中,有一堂,名曰大本,乃是太子读书之所,亦为藏书之处。我欲命你为大本堂行走,统筹一应事务,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大本堂啊,有明一代,很出名的一个图书馆。这意思是叫我去做图书管理员?话说数百年后,有一个图书管理员,做出了彪炳史册的丰功伟绩。那现在叫我去做图书管理员,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
想到这,白辰立刻一个激灵,硬生生将自己叫醒:能不能现实点,别做梦了好不好,你没那么雄才大略!
见白辰一个劲儿发怔,朱元璋还以为,大本堂行走这个新职位,给白辰带来了心灵上多么大的震撼似的。
至于么,不就是一个清要闲职!到底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晚生后辈呀。
朱元璋暗自感叹。
他那里知道,在顷刻之间,白辰的思维已穿越时空,想到了数百年后。”白卿?”
”臣在。”
”可是对此新职,不甚满意?”
”满意,微臣深感万岁待臣的恩德厚重,必将尽心尽职,不辱使命。”
听见白辰这么说,朱元璋放心了。
于是,大本堂行走白辰,便于次日走马上任,履任新职。
朝堂众人,听闻此消息之后,心思各不一样。
刘伯温有几分惜才之意,觉得这么好一个绝代御史的苗子,被朱元璋从庙堂移栽到了后苑之中,着实有些可惜。
不过,心思灵透如刘伯温者,也猜到了几分题外之意:”万岁这是有意为太子培植势力,想来太子监国,已为时不远。”
刘伯温是从皇朝的长久国运,从江山社稷的未来考虑的,其他人则不一样。
朝中不少人都觉得,白辰任大本堂行走,意味着他成了太子私党,皇帝亲随。虽然白辰在朝中不再担任实职,可实际上,他却有了通天之能,岂是那些在皇帝面前唯唯诺诺之辈,所能相比?
现在巴结白辰,是一个绝好的政治投资。
于是,在当堂触怒了胡惟庸,被不少官员私下里认为,这是一个不可接触之人以后不久,白辰又迅速成为了一个炙手可热之人。
门前冷落已成过去,门庭若市成为了现实。
白辰人在家中坐,才从天外来。”吏部吴大人有事求见,奉送珍珠玉玲珑一对,价值两万两。”
”工部徐大人有事相商,附送黄金宝天冠一顶,种五斤三两。”
”礼部乔大人有事上门请教,送谢礼南海明月珠十五颗。”
......
各路官员想尽办法和白辰攀交情,送来的各种名贵礼物,堆满了几间屋子。
甚至还有北地边关将领,送来了被俘的塞外美女。
白辰下令,所有宝物来者不拒,全部笑纳。
至于塞外美女,一个不留,原路退回。
家中下人不解,白大人明明青春年少,为啥这么做?
白辰解释也很简单:”黄金美玉,那是财富,可这塞外美女,养起来不得耗费钱粮?”
白府家人:”......”
其实,这只是表面说法。
白辰真实意思,是另外一回事。
送金银珠宝,没关系,我白辰全部收下,以后见面了互相吹吹拍拍,你好我好哥俩好,不是问题。
可若是想因此叫我为你们暗通关节,那就别想了。
我收礼,但不枉法,谁能奈我何?
就是皇帝老朱知道了,他也挑不出刺来。
这些送礼的家伙,那个不是家财万贯?送个把金珠玩物,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是事。
但是塞外美女就不一样了,收下以后,往小了说,是骄奢淫逸,往重了说,是交通外敌。别以为几个塞外美女和私通外敌扯不上边,但凡一有风吹草动,被人当成把柄,没事也能咬下一块肉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辰可不想给别人留下攻击自己的机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白辰还是懂得的。
那些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懂得什么?
朱元璋听到风声之后,对白辰这个做法,还是很认可的。”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孺子可教,哈哈哈。”
胡惟庸听到这个消息,却嗤之以鼻。”一帮见风使舵的家伙,老夫耻与之为伍。”
他是坚决不肯给白辰送礼的。
派去刺杀白辰的王统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使胡惟庸心里忐忑不安。也是邪门,不论他怎么探听,王统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辰反而受到了朱元璋赏识,步入大本堂。
难道说,皇上也参与此事,将王统领藏起来了?
想到这儿,胡惟庸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白辰派人传来消息,说听闻胡国府上有一对金镶玉饕餮镇纸,精工雕刻,端的是名贵无比,世所罕见。
白辰想借去一观,留下把玩些日子。
胡惟庸一听,立刻气的咆哮起来:”他想做什么?我相国府上的宝物,岂是他说借就借,想占有就占有的?”
胡惟庸的儿子胡轩见状,立刻跳起来,连声叫:”备马,带齐家伙,今天随我去荡平白府。”
他还没有将一帮家人召集起来,就被胡惟庸一脚踢在了屁股上:”无知,狂妄,有勇无谋的匹夫,不知深浅的蠢物。”
胡轩被踢懵了:”爹爹,你这是为什么?他一个小小白辰,都骑到咱胡家头上拉屎了,我去揍他,有什么错。”
马皇后倒是有这个意思,可白辰没什么想法。
对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副本世界,他希望早点完成系统任务,回到现实世界。
若是答应了马皇后,在这个世界娶一门亲,再有了小白辰......简直不敢想。
那还怎么回到现实世界?
马皇后那边,白辰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好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来委婉唐塞。
没想到,他这个敷衍了事的说辞,倒意外博得了马皇后好感,在朱元璋面前对白辰连声赞叹:
”想不到他小小年纪,有这般心胸,志存高远,实在难得呀。标儿有此人作伴,重八,我很放心,你呢?”
朱元璋当然也很放心。
这倒不是因为白辰拒绝了马皇后的提亲,而是因为,白辰主动说,愿将一半家产送与朝廷,充为军费。
白辰这么做,也是想为自己买一个保险。收了那么多礼物,就算朱元璋不闻不问,白辰心里终究觉得不踏实。
送出去一半,剩下来还有几十上百万两银子的宝物,不少了。
再说了,白辰觉得,朱元璋应该不会收。
现在是王朝初创时代,一切都在朝着向好向上的方向发展,万象更新,生机勃勃。朱元璋这种一代雄主,又怎么可能惦记白辰这个在他眼里,和小孩子一般的大本堂行走,手里那一点银两?
事实和白辰预料的一样,朱元璋嘉勉了他几句,并没有收这个银子。
到这会,白辰心里才算踏实了,觉得这个银子,总算属于他了。
第一天到大本堂上班,白辰和太子朱标来了个面对面。他发现,和霸气深沉,明察善断的皇上朱元璋比起来,太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宅心仁厚,温润如玉。
白辰觉得,这也未免太奇怪了。朱元璋不用说了,那份霸气和狠毒,放眼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马皇后也堪称巾帼英豪,红袖堆里的英雄豪杰。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却谦谦有古君子之风,实在是咄咄怪事。
不过,朱标这个性格,倒是很合白辰之意。
和君子相处,如沐春风,这就是现在白辰的感觉。
老师宋濂,一代硕儒,见了白辰以后,两只眼睛就在白辰身上来回打量,弄得白辰暗自腹诽:硕儒怎么这个样子看人?跟贼人一般。
宋濂却是另一番心思。
早听说此子胆大妄为,却又聪明绝顶,就连刘基那样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恨不能亲自教之。
宋濂很想了解清楚,这个白辰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他记得,以前也曾见过尚为御史的白辰,当时也没有觉得,此子有何过人之处。
怎么一些日子不见就像脱胎换骨、改头换面了一般,和从前判若两人。
他不知道,现在这个白辰,和此前那个小御史,还真就不是一个人了。”见过夫子。”
白辰恭恭敬敬,深施了一礼。
宋濂手捻胡须,微微点头:”嗯,很好。”
他并没有说出谦逊之辞。所谓师道尊严,安然受弟子之礼,此之为一端。
直起身来,白辰送上见面礼,也称束脩。
尽管他现在是陪太子读书,那也是拜在了宋濂门下,得老老实实照着规矩来。
宋濂打眼一看,五千两银票,有些心惊:此子出手可真够阔绰。
可是宋夫子人品端方,不爱钱,见了银票以后,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不喜欢?没关系。
白辰立刻拿出了第二个礼品:孤本《韩子论语注疏》。
据说,韩愈曾亲注《论语》,经年而成。可谁也没有见过这本书,后人只能从一些典籍之中的片言只语里,知道这本书的存在。
宋濂也曾多方访求,一无所获。
没想到,现在在这里见到了它。
虽然这只是一本陈旧单薄的古书,卖相很不好,可宋夫子还是如获至宝。他狂喜不已,两只小眼睛里聚满了笑意,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好,好,好。”
宋夫子连说了三个”好”字,满意得不得了。
朱标见白辰轻而易举,便得到了宋夫子认可,除了开心之外,也有些惊讶和佩服,暗自心想:”看来父皇叫我视白辰为友,而不能以太子身份自矜,确实有道理。”
朱标虽贵为太子,可是想看到老师宋濂的一个笑脸,也并不容易。白辰只是和宋濂见面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叫宋濂笑得合不拢嘴。这份能耐,朱标自问不如。
白辰初到大本堂,谈笑之间,便搞掂了夫子宋濂和太子朱标。接下来,其他人便自然而然传檄而定。
一众年轻才俊,世家子弟,个个和白辰交好。
不过也有例外。
民间秀士林言清,暗中称白辰为邀宠之臣,可充于伶人之列,而不可位于朝堂之上。原因呢,也很简单,白辰连《千字文》和《百家姓》都不会背诵,更遑论《四书五经》这些儒家经典典籍了。”所谓滥竽充数者,白行走是之谓也。”
林言清摇头晃脑,和其他人说道。
有人将此言说于白辰听,言语之间,充满了不平之意。
白辰听了之后,却是淡然一笑,不以为然。
于是,有人赞白辰有度量,涵养不凡,有人却说白辰果盘是个草包,胸无点墨,所以不敢回应。
说实话,白辰对于这些古代典籍,确实不怎么熟悉,可要说他是个银样镴枪头,什么也不会,也确实冤枉了他。
白辰所学,皆是现代文化知识,和古代那套理论不是一回事。你叫他和大本堂那些人讲进化论,肯定惊世骇俗,保不齐被那些人当成疯子。
在天子理论深入人心的年代,他那些学问,基本上没什么用,除了科技知识。
但问题是,白辰理科知识并不专业,想攀科技树,树立个人威信,一时半会儿,也不太现实。
不过,白辰一点也不担心。
区区一个酸儒林言清,他还真没有放在心里。”小子,别太猖狂,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白辰在心里盘算已定,立刻将自己关在了小屋里,挑灯夜战。当黎明到来的时候,白辰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将笔一掷:”搞定。”
胡惟庸无言以对。
看来,老朱是保定这个年轻却又多事的御史白辰了。
胡惟庸心中颇觉不解,不知这白辰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怎么会突然在一众碌碌无为的御史之中蹿出来,而且,矛头直指他本人。
“微臣遵旨。”
胡惟庸深施一礼,退回群臣之列。
朱元璋带着欣赏的目光,看了一眼白辰,神情却在转眼之间,突然变得冷峻起来:“你退下吧,朕累了,今日朝议,就到这里。”
说了这句不咸不淡的话,朱元璋便起身离开龙椅,在宫人簇拥之下,离开了金銮宝殿。
这倒使得白辰在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想着,借助于骤然升职的势头,得到朱元璋的宠信,从而可以跟在君王身边,为他出谋划策,从而早早完成一百个毒计的任务。
没想到,一腔热情,好似被朱元璋泼了一盆冷水。
夸倒是夸了他几句,但瞧老朱那样子,压根没有将他当成亲信的架势。
白辰暗道:“这可有点糟糕了。老朱不是很待见我,又当众得罪了胡相国,接下来的日子,还能有个好?”
他脑子在急速转动着,想着接下来怎么样避祸脱身。
正在这时,他目光一瞥,瞧见了胡惟庸那阴沉沉的目光,不由得心头一颤,立刻将脑袋一缩,随着群臣溜出了皇宫。
朱元璋当真没有将白辰当成一回事?这显然不可能。
在内心之中,朱元璋极为看好白辰。
凭着直觉,他认为,这是一个在历练一番之后,其才能足以担当国相的后起之秀。
可老朱这人,生于乱世,发于微末,起自行伍,知道人心叵测,懂得想当好皇帝,那就必须得讲究个帝王心术。
自己的心思,决不能被这班臣子猜到,不然,人家早早布局好,自己每一步决策,都有可能陷在坑里,那他这个皇帝,还混个屁呀。
回到皇宫,马皇后见朱元璋眉头微蹙,若有所思,上前来关心问道:“怎么这个样子?今天在朝堂上,遇到了什么危难之事不成?”
朱元璋一撩龙袍,张开双臂,由宫女上前来为他宽衣换装。
与此同时,他对马皇后说道:“倒也没有什么危难之事,只不过,胡相国......”
他瞧了一眼正在为他换装的宫女,和远处几个像避猫鼠一般,小心翼翼站着,等着听候使唤的太监,微微摇头,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道:
“胡相国和刚刚升任右都御史的白辰,彼此相争,使朕颇有些烦心。”
宫女为朱元璋换好便装,倒退着走了出去。
马皇后和朱元璋是多年的夫妻,老朱一个表情,她便意识到了其中另有别情,便指着几个站在屋子里的太监,说:
“下去吧,我和皇上有体己话说。”
几个太监点头答应着离开了,并且将门从外关上。
屋子之中,只剩下了朱元璋与马皇后二人。
说实话,这是朱元璋最舒服和自在的时候。两人本为战火之中的患难夫妻,彼此知根知底,不但情投意合,在不少问题上看法还一致,简直就是同志加伴侣的关系。
老朱对马皇帝,那是又爱护又信任。
“白辰此人,颇为不凡。”朱元璋道。
“哦?为什么这么说?”
马皇后歪在朱元璋身侧,执起玉盏,为他倾了一杯贡茶。
朱元璋将朝堂之上,白辰和胡惟庸之争说了一遍。
马皇后听罢,立刻说道:“二桃杀三士?这人年纪轻轻,心机却很深,不是大忠之辈,便是大奸之徒。”
“他肯定是个忠臣,绝无害我之意,这一点,我自信不会看错。”
“那么皇上你的意思是?”
朱元璋喝了一水,胡子微微翘动,说道:“我想对他委以重任,却又不知,将他放在什么位置上好。这右都御史的位置,对他而言,并不合适,不足以施展他的才华。”
御史是个言官的职责,换言之,就是个当场打小告的工作,朝中之臣,任谁也不会喜欢这些人。
白辰若是在这个位置上,干得兢兢业业,那势必会得罪一大票人。以后,他将再擢以高位,恐怕难以服众。
御史这个工作,最好是由那些清流担任,最为合适。
白辰这个人嘛,老朱火眼金睛,也早就瞧出来了,不是个清心寡欲之徒,也是一个喜欢在红尘之中打滚的性子。
朱元璋想到这儿,霍然站起,一扬手,说道:“我想为他设一个新职位,虽无实权,却又能紧随在我身边。”
“那......”
马皇后眨了一下眼,试探着问道:“把他阉了,充为内侍?”
朱元璋闻言一愣:“啊?阉了?这怎么使得,使不得,此人不适合充当内侍,阉不得。嗯,叫他做什么好呢?”
突然,他想到了,自己的御书房大本堂。
想到这儿,朱元璋眼前一亮,拍案言道:“就叫他做大本堂行走,管理大本堂一应事务,间或代朕誊阅朝中奏折。”
这个职务虽然没有实权,可是,和群臣比起来,却和皇上亲近得多,而且能够直接面对一些绝密的折子。
在群臣眼中,白辰将会成为一个超然的存在,成为一个使他们个个争着巴结,至少在表面上得维持好关系的皇帝近臣。
右都御史府中,白辰正在慢条斯理喝着小酒的白辰,顺便叫几个下人烤点肉。
突然,他莫名觉得胯下一凉,心中一惊,又立刻恢复正常。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白辰不解。
他不知道,就在刚才,他喝着小酒,等着吃肉的工夫,在朱元璋和马皇后的商议之中,他差点就变成了一个阉人。
幸亏,朱元璋没有这份心思。
烤肉烤好了,滋滋冒油,香味在空气之中弥漫,诱人馋涎。
“大人,请食用。”
下人举着烤肉,一溜小跑,从厅外跑到了白辰跟前。
滋溜,白辰将美酒咽下,接过烤肉来,狠狠咬了一口,满嘴流油。
香,太香了。
暂时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妨叫自己过得舒服些。
白辰饮酒食肉,忙得不亦乐乎。
次日一早,白辰正想去上朝,身边跟着的下人说道:“大人,今天是休沐之日。”
“啊,休沐啊,好,好。”
那就用不着去上朝了。
去秦淮河看看去。
十里秦淮胭脂香,三千佳人眼儿媚,更有无数吃的、玩的,看不尽的景致,听不完的小曲。
白辰兴致勃勃,正准备出发,却接到了朱元璋的一道旨意,叫他立刻进宫面圣。
面个锤子的圣啊!
好不容易遇上个休沐,又加上心情不错,正想去游玩一番,这倒好,还得到宫里,去看朱元璋那一张扑克脸。
想是这么想,白辰可不敢表露出来。
他立刻接下了旨意,跟着使者来到了宫里。
朱元璋是在偏殿暖阁之内,见的白辰,算是私下里见面。
见面的时候,朱元璋正在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连白辰进来,也恍然未觉。
直到内监侍者上前去,小声禀道“陛下,右都御史见驾。”
“啊,好。”
朱元璋这才如梦方醒,立刻坐直了身子,显出九五之尊的威严来,说道:“赐座。”
宫人搬来了锦墩,放在朱元璋前边不远处。
白辰坐下来,立刻觉得矮了一头,和朱元璋说话,还得仰着头。
没办法,在这个时代,所有臣子在皇帝面前,都只能矮,不能高。
“白卿,昨夜可曾安睡?”
朱元璋明知故问。
白辰一听这个话,马上意识到,朱元璋这是找他商量对策来了。一定是那个黑衣刺客不肯吐露实情,朱元璋什么也没有审出来。
想到这儿,白辰一颗忐忑的心,立刻踏实了。
“昨夜我曾遇刺,还好被不知何处来的武士所救,今日正想和陛下坦陈此事,不料,陛下便已叫人宣微臣晋见了。”
白辰老神在在,不紧不慢说道。
朱元璋捋了一下胡须,若有所思,问道:“依爱卿你所见,刺客是何人所派?”
白辰没有打马糊眼,迅速说道:“胡相国。”
朱元璋神情一震,显得有些意外:“何出此言哪?”
“微臣在朝中,向来谨小慎微,不曾与人有过节,唯有昨日,无意之中,得罪了胡相国,故而惹他生恨,必欲取微臣性命而后快。”
朱元璋心说,好你个白辰,你好意思说,是无意之中,得罪了胡相国?你那是明着向胡惟庸下战书。
别说是他了,换作是我,也恨不得叫人将你斩成两截。
朱元璋微微一笑,又道:“可有证据?”
白辰道:“眼下,微臣也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只有见到那刺客之后,方能问出实情。”
“未必。”
“微臣敢说,见到了刺客,必然能问出实情。”
朱元璋听白辰这么说,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便道:“那刺客已被朕拿下了,关在天牢里。只是此人骨头甚硬,抱着必死之心,一个字也不肯说。”
朱元璋审人,手段不用想了,肯定相当残酷。
可就是这样,那刺客还是什么也不说,骨头够硬哪。
白辰暗叹道。
白辰思绪一转,道:“陛下,您可知道,这刺客为何不肯招认?”
朱元璋摇头:“这是一个死士,有必死之因,却问而不得,叫朕也无从猜测。”
白辰道:“死士者,以死报人也。他肯当死士,必然是那背后主使,有天大之恩加于他之身上。”
朱元璋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白辰又道:“因此,依微臣看来,这背后主使,便是此人的软肋,也是破局之处。”
“软肋,何意?”
朱元璋不解。
白辰索性站了起来,侃侃而谈:“软肋者,容易被别人拿捏之处也。我们可以从这刺客的恩主身上入手,不怕他不招认。”
见朱元璋沉思不语,白辰又回了一句:“此为诛心之计,愿陛下详查细思。”
“诛心之计。”
朱元璋眉头一展,拍案叫好。
躲在里间屏风之后的马皇后,听到此处,也不由得暗暗击节叫好。
“此子果然不是俗人,颇有心计,若能为我所用,必将于国有利。”
朱元璋起身,走到白辰身边,问他:“此诛心之计,当以何施之?”
白辰突然诡秘一笑,说:“此计,当施在胡相国身上。”
“哈哈哈,你这句话,正合朕意,朕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
朱元璋很开心。
天牢之内,王统领全身血迹,头发散乱,两条腿夹在粗硬的脚镣里边,骨头都被磨得露出了茬口。
可他抱定了必死之心,面露冷笑,看着外边的狱吏,一言不发。
“真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狱吏看着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白辰在两个狱吏的陪同之下,沿着黑乎乎的廊道,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现在是白天,可这里却黑得像傍晚一般,两个狱吏还得打着灯笼,为白辰照路。
酸臭的味道实在不好闻,白辰掩着鼻子,来到王统令所在的牢房外,站住了之后,说道:“那个谁,别硬撑着了,皇上有令,已将胡相国抄家拿办了。”
“什么?”
王统领立刻惊了。
他拖着脚镣,爬到栅栏边,双手紧紧抓着坚硬的栏杆,厉声道:“此事是为一人所为,和胡相国何干?与胡相国何干?”
他声音凄厉,再加上被打得实在太惨,几乎不成人样,这个样子,看上去,就好似一个厉鬼一般。
白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颗心扑通乱跳。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白辰说道:“你别叫,这没有什么用。问你你又不肯说,皇上只好从胡相国那下手了。其实,不只是皇上,我也猜到了,你肯定是胡相国指使的,对不对?”
见对方张口欲辩,白辰又迅速说道:“诶,别急着辩解,这个事儿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你若是愿意从实招认,说出真相,或许还可以帮着胡相国脱罪。”
“胡相国,他有什么罪?”
“他罪可重了,皇上说,他暗自刺杀朝廷重臣,有蓄意谋反之心,将斩首弃市,株连九族。”
白辰在吓唬他,可王统领还真就被吓住了。
如今,大明立国不久,政局不稳定。
朝堂上波诡云谲,各自为派。
而身为九五之尊的朱元璋,也对这群曾经陪他一起打天下的老伙计们头疼不已。
这些老杀才抱起团来,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都敢做。
恰巧他们又是建国的肱股之臣,不像这些没用的督察御史说杀就能杀的。
如果白辰真有离间他们的计策,那就能各个击破,保证这些杀才日后个个听话的不得了!
念及此处,朱元璋眸光中不断闪烁着锐芒。
“二桃杀三士?二桃是哪二桃,三士又是哪三士,还有,该怎么杀?”
朱元璋一连串抛出了三个问题。
二桃杀三士的毒计,他是知道的。
在春秋时期,齐景公想除掉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这三个勇武骄横的功臣。
于是,齐相晏婴出了一计,请景公将两个桃子赐予他们,让其论功取桃。
结果三人争论不休,以致于都弃桃自杀了。
“此计放到如今也能用?”
眼见朱元璋逐渐来了兴致,白辰不急不缓的淡淡一笑道:
“陛下,您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正所谓人心不古,千百年来,人们存在的一个最大问题就在于人性。”
“只要是针对人性施展的毒计,除非对方是无欲无求的圣人,否则就一定能中计!”
嘶!!
白辰话落,引得一众都察院同僚倒吸凉气。
利用人性的计谋?好歹毒啊!
而且还是建立在二桃杀三士这个千古毒计上的计谋,这白辰是有多狠啊?
不仅是一众都察院同僚,就连朱元璋也是有些上头了。
“该咋做,快说,有道理的话咱提拔你!”
白辰耸了耸肩,有些无奈。
提拔什么的,他可没兴趣,只要能献计完成系统任务,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陛下,在实施这个计策前,我们首先要知道,目标是谁。”
朱元璋白了白辰一眼,没好气道:“还用你说?不就是胡惟庸和蓝玉那帮家伙?”
“非也!”白辰一口否决了朱元璋的说法,后者的面子顿时挂不住了。
“那你说,目标是谁!”
白辰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眼神瞄向了同僚,眼神出现了一抹难色,欲言又止。
朱元璋瞬间明白其意,大手一挥,就散退了众御史。
原地,只剩下待罪的韩清,以及白辰和朱元璋三人。
而御史同僚们则在几丈开外的地方,恭敬躬身,只能窥探到皇帝的脸色变化。
两人相谈什么,他们无从得知。
而在一众同僚走后,白辰这才放放心心的打开天窗说亮话道:
“我朝初立,虽不如前元那般朝堂争斗不断,可也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以胡相和李相国为首的淮西派,以及刘基刘大人为首的浙东派,当然了,还有陛下所恼火的蓝玉、费聚、陆仲亨那帮淮西武将派。只是武将不参与朝堂斗争,平时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姑且可看做另一派系。至此,朝堂之上的三派形成。”
“而这三派,恰恰是下官所代指的三士!”
白辰这番侃侃而谈的分析,让朱元璋不禁面色惊讶。
想不到,眼前这小子年纪不大,官位不大,却能把朝堂局势分析的这么清明!
这一刻,朱元璋的心态已悄然发生了些变化。
原先那洋溢在脸上的杀意,不知何时消散不见了。
这时,一旁的韩清也稳不住了,连忙问道:“那二桃呢,二桃是指爵位?”
白辰摇了摇头。
眼见没答对,韩清不死心,继续道:“那就是财帛?”
韩清话音刚落,朱元璋上去就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钱钱钱,你咋就知道钱?咱大明的功臣,连小小的钱财都经受不住?”
“你这是在变着法的说咱这个做皇帝的抠门是不是?”
韩清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道:“非,非也,臣只是实在不知道还有何物能够打动这些大人......”
原本火冒三丈的朱元璋,听了这话,也是蓦地蔫了气。
是啊。
大明立国之初,这些功臣们就捞到了不少的钱财。
而且为了表彰他们的功勋,他这个做皇帝的,既赏银钱,又分田地的。
可以说,无论是官职亦或者是钱财,都不能打动他们!
既然打动不了他们,引起不了三方派系的争抢,那这二桃杀三士的局,岂不就白费了?!
眼见朱元璋的怒意,再次被韩清勾起。
白辰赶忙解释道:“陛下,无需多虑,臣已然想好了对策。”
“这天底下,有一物比财帛和爵位更能打动人心,引起英雄相争!”
“哦?”朱元璋眼前一亮。
想不到,这个白辰已然把计谋想的这么长远了?
一旁的韩清,也是摸不着头脑的问道:“还有比财帛和爵位更能打动人心的东西?是何物?”
白辰:“......”
白辰白了眼身旁这个猪上官,简直无语了。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保他,结果这家伙净拆自己台子。
“陛下,并非臣故弄玄虚,而是此地人多耳杂,不宜在此说出来。”
朱元璋也明白,毒计一旦说出来,就不管用了,因为对方会有防范。
特别是,当下还有韩清这个蠢蛋在。
于是,这位大明皇帝,竟然亲自走到了白辰身前,附耳倾听。
“这里就咱俩听得见,说吧,你有何良策。”
在韩清等一众御史惊愕的目光中,白辰更是将嘴对准朱元璋的耳朵,随后低声述说着什么。
而原本一脸杀气的朱元璋,在听闻白辰说的毒计后,嘴巴咧的跟荷花似的,根本合不上。
“好,好计策!”
朱元璋重新直起身,扫视着这些低头拜着自己的都察院御史,眼里头那叫一个嫌弃。
“传咱旨意,即日起,罢黜韩清右都御史职位,返回原籍地。”
在听闻这位洪武爷只是罢黜自己官职,原本心头一直悬着的韩清,终于是落了下来。
只是,不等他松口气,朱元璋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他备受打击。
“擢升白辰上任右都御史一职,从一品,年俸一百二十四两!”
说罢,朱元璋便迈开大步,大笑着离开了都察院大堂。
而原地,只剩下满脸错愕的一众督察御史。
这白辰到底给陛下说了什么毒计?竟然能让这位一向铁血的洪武皇帝,为他罢黜上官,并且一举从正六品的小小监察御史拔擢到了从一品的右都御史?
要知道,这官职在都察院内,就仅次于左都御史刘伯温!
仅献一计,便鲤鱼跃龙门,一飞冲天啊!
白辰所说的二桃,究竟是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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