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里的艾草,忽然抽刀劈向佝偻的背脊。
苏翎踉跄跌倒,怀中滚落的药杵撞上门槛——正是三年前父亲赠她的及笄礼,杵底刻着巫医族徽。
“八十老妇持百年雷击木?”
侍卫刀尖抵住她咽喉,“说!
哪家派来的细作?”
铜壶滴漏声里,苏翎数着心跳。
当第七滴冰露坠入壶中时,朱漆大门忽然洞开。
萧凛披着玄狐大氅踏雾而来,腰间玉佩与她的那半块同时嗡鸣。
“带进来。”
他碾过地上艾草,琥珀色瞳仁映出她伪装的皱纹,“正好缺个试药人。”
寒潭药室药杵撞击声惊飞寒鸦。
苏翎跪在青玉案前捣药,看着铜盆中自己的倒影:白发下藏着正在溃烂的真容。
血咒在萧凛靠近时愈发狂暴,耳后鳞纹已爬满半边脖颈。
“当归三钱,朱砂五厘。”
萧凛的声音混着铁链响动从屏风后传来。
苏翎瞳孔骤缩——那铁链的铸造纹路,竟与囚禁巫医族人的玄铁镣铐一模一样。
她端着药碗转过屏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险些摔碎瓷盏。
萧凛赤身浸在寒潭中,十三条锁链穿透骨肉,心口插着把镶孔雀石的匕首。
冰水染成淡红,却无半滴血从他伤口渗出。
“喂药。”
他张开苍白的唇,喉间朱砂痣泛着妖异红光。
汤药触及舌尖的刹那,萧凛突然掐住她手腕。
苏翎听见自己骨骼错位的脆响,人皮面具在潭水蒸汽中卷起边角。
“八十老妪不该有少女脉象。”
他指尖划过她龟裂的假面,“或者我该叫你…巫医圣女?”
苏翎心惊:“这狗这么贼。”
不做迟疑快速出掌,不过几时。
便不敌对手。
“带下去。”
池中的男人早已在刚刚自己出手时跳出了池水,现在倒是神情慵懒的穿上了侍卫递来的大氅。
蛊虫反噬铜鼎中的蛊虫突然暴起,撞得鼎盖叮当乱响。
苏翎被铁链吊在刑架上,看着萧凛剖开她带来的药囊——风干的雪莲里,赫然蜷缩着雌雄双生蛊。
“解释。”
他挑起仍在蠕动的蛊虫,琥珀瞳仁泛起血色。
苏翎喉间溢出轻笑,嘶哑的老妪声线层层剥落:“王爷可知无痛症的真相?”
她猛地绷直身体,耳后鳞纹如活蛇窜入铁链,“当年有人剖开你心脏,塞进了这个——”锁链应声炸裂,她染血的指尖点向萧凛心口。
雄蛊感应到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