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臣知道她长得漂亮,第一次见到徐青沉的时候,她正在湖中小舟上小憩,被哗啦啦的水声惊醒。
小舟随波靠近岸边,她也见到了卷起衣袖在湖边捞鱼的女子。
雨后的湖面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那时她也是这样惊慌地望着她,春山碧水,仿佛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冲入她的胸膛,落入她眼中,恍恍然,她都以为自己是否已溺死在湖底,一切都是死前,一场不可思议的幻境。
那女子手中的鱼儿溜走,她也慌张跑走了。
小舟翻了,她坠入湖中,湖水灌入鼻腔,她猛然惊醒,翻身跃起……
李宣臣随手用衣带遮住了她的眼睛:“害怕就别看,你都快吓尿了吧。”
徐青沉:“你真粗鄙。”
李宣臣:“哼。”
细针洞穿薄薄的耳垂。
鲜红的血滴,一滴滴淌到耳下的白绢上。
李宣臣眼疾手快,收针,将那耳铛的弯钩送入了刚穿好的耳洞,细心扣好。
她扯下衣带,郁闷:“你怎么将我的衣带都哭湿了。”
徐青沉不耐痛,生理性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她虚虚捂着耳朵:“哪有一穿好耳洞,就戴耳铛的?”
李宣臣甩着衣带,不耐烦:“那要戴什么?”
她警觉:“你不会要我负责你下半生的耳铛了吧?”
徐青沉扶额:“大概我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被你折磨。”
李宣臣不满:“谁折磨你了?是哪个第一次见我就跟见鬼了一样的?”
徐青沉心虚:“谁让你在我拿书院几条鱼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
李宣臣反驳:“你那是拿?你在偷!”
“乱讲!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是偷?那些鱼都是天生天长的,再说,我也经常喂鱼的!”
“用你那狗都不吃野菜饼子?”
“你怎么还偷看别人吃饭?”
“整个饭堂都吃的是鱼肉,你那野菜饼子独树一帜,想不注意都难!”
“讨厌,讨厌,讨厌!”
“哟,笨瓜秀才生气了。”
李宣臣避开徐青沉的拳打脚踢,大长腿一挥便将徐青沉蹬翻,笑:“哟哟,秀才君打人啦!”
徐青沉抄起榻尾的弓,便打过去:“爹的,打的就是你!”
李宣臣边逃边喊:“没有王法啦,秀才君打人咯!呜呜呜,要出人命啦!”
徐青沉恨透,这狗东西的嘴太损了!
“等等。”李宣臣忽然注意到什么,她一把握住弓,俯身朝她压来,摸到了她怀中。
顺着露在外面的一条丝带,抽出了她在外面捡到的玉璜。
“这是什么?”李宣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徐青沉别开脸:“我的东西,你当然不认识!”
李宣臣都气乐了:“你的东西?徐青沉,你的脸皮甚厚!甚厚!”
她道:“徐青沉,你知道这东西,平日我都是戴在哪里的吗?”
徐青沉挡住她捏自己脸皮的手,嘴硬道:“我怎么知道。”
李宣臣咬着牙,带着徐青沉的手,摸到了她的脖颈处,松松垮垮的外袍滑落,徐青沉摸到了她结实的脖颈,摸到了滚烫的皮肤下,猛烈跳动的脉搏。
李宣臣:“明白了吗?”
徐青沉:“明白了,还有脉息,你还活着。真好,真好。”
李宣臣本来挺乐,现在被气歪了鼻子,将她翻过身,骑上去,抽她屁股。
她喊:“那是老娘戴在脖子上的玉璜!你怎么什么都偷?怎么不把我也偷走算了?”
徐青沉被肌肉发达的女尊国少女压得又喘不上气,努力解释:“才不是偷,是你用它砸我,这是被我收缴的凶器!”
李宣臣难以置信:“老娘戴了十七年的玉璜,在你这,成凶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