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黎漾神智迷离,浓密纤长的睫毛簌簌抖动,灯光刺的她眼睛酸痛。
一只手钳制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分开唇齿,强硬的探入她的口中。
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男人清冷面容,愈发熟悉,她猛的用力一推。
“裴……”
一开口,声音沙哑到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裴政臣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就只是把手上的温度计递给了护士。
护士赶紧接过去,看了一下,瞬间松了口气。
“还好,不算烧,你可吓死我了,怎么可以咬着温度计不松口呢,还好你老公过来!”
黎漾不知所措的环顾四周,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洁白的天花板,以及监护仪,所有的东西都证明着她在医院。
所以,昨晚的计划是成功了?
那……喝了药的人,到底是裴图南还是裴政臣,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刚才护士的那句老公……
一向冷傲孤清的裴政臣竟然也没什么反应,是因为自己得手了,所以他认命了?
黎漾轻声咳了一下,略微有些尴尬的开口。
“裴二少,昨天的事情……”
裴政臣直接将手上的文件扔到床上,面色沉冷的开口。
“你不用闹了,我同意离婚。”
黎漾垂眸扫过那文件上的字。
(离婚协议。)
她揉了揉眼睛,瞬间有一种自己还没醒的错觉。
黎家的公司要破产了,所以父亲以祖父当年救过裴家老爷子为由要求联姻,可是裴家却一直犹豫不决。
昨天父亲绑架了哥哥,逼迫她在那算是相亲晚宴上,给裴家长子,裴图南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她药是下了,却因为自己酒量不济而先被送到房间,所以这个药到底是谁喝了,她也不清楚。
再次睁开眼睛,就到了医院,她以为事成了,心里一阵害怕,也担心哥哥的安危,可转眼看到这份离婚协议,黎漾算是彻底懵了。
裴政臣转身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是慌的。
“裴政臣!”
男人脚下一顿,一只手轻搭在门把手上,笔挺身姿透着冷冽的气质,却说出一句,与之格格不入的一句话来。
“如果、再跪三天,你还愿意跟我过三年吗,一年也行,一个月也行……”
那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委屈和颤抖,与他传闻中冷漠、不近人情的性格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