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里的花草。
“不回了，还要赶稿。
“高澈用肩膀夹住手机，手指继续在键盘上翻飞。
文档里的小说主人公正在银杏街徘徊，口袋里揣着二十三颗玻璃珠——那是他上周在旧货市场淘到的，每颗都嵌着银杏叶标本。
沉默在通话中蔓延成沼泽。
时间和距离让他们渐渐习惯了没有对方的存在的生活，当彼此的了解也越来越少，刻意交谈也变得格外尴尬。
白舒突然说道：“昨天梦见我们在福利院埋的时间胶囊，你放进去的那本书长出了蘑菇...”她的尾音发颤，像即将崩断的琴弦。
“所以，你愿意回来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他沉默了。
高澈的视线模糊了，文档里的文字扭曲成当年图书室窗格的光斑。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桌角的刻痕——那是大三这年，他用美工刀刻下的十三道竖线。
每道都对应着白舒寄来的明信片。
高澈能明显感觉到她话语中的紧张。
过了十几秒，他淡淡地回了一句：“现在……还不行。”
他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冰碴，正在将少女滚烫的期待冻成冰川。
“是……吗……嗯，好吧……”白舒呆呆地挂了电话，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手忙脚乱间，她感到心如刀割。
回想起过去的三年，她总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给高澈打电话，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
他也会像以前一样默默听着，偶尔插几句。
舍友们常开玩笑，调侃她是给异地恋的男友打电话。
每当这时，白舒总是装作生气地反驳，说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但内心深处，她却会不自觉地感到一丝窃喜，原来他们这么像情侣。
她曾以为，高澈或许也有过同样的感觉。
感情，往往需要有人主动。
于是，她决定再勇敢一次。
然而，他却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舍得给她。
原来……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吗？
白舒呆坐在床上，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慢慢地由哽咽渐渐变成放声痛哭。
嘟嘟……嘟嘟嘟……高澈将手机放回桌上，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强忍着情绪没有去解释什么。
即使他们两年未曾见面了，即使他知道这样做无可挽回的后果，可他还是逼着自己做出最不情愿的回答。
旧铁盒在抽屉深处发出嗡鸣，是白舒最初送给他曲奇的盒子，他一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