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汗。
是一小巧的瓶。
里面盛的是南疆的蛊毒,那满池嫩莲,便是依它所赐。
那日后,即使婉妃身子一日比一日差,皇上再未踏入这怡萱宫半步。
皖梨看着那床上消瘦的女子,突地后悔了起来。
起身想找绣娘,却不见她踪影。
皖梨并不知,此时绣娘正依偎在皇上怀里,在那张金色的龙床上翻云覆雨,颠龙倒凤。
皇上。
皇上。
女子迷离地微呼,男子应声。
皇上,你让绣娘做何事,绣娘都是愿意。
女子兴奋却也羞涩地说,男子听了眼中精光一现。
真的,干什么你都会愿意么?
女子坚定点头。
男子一个转身贴近,额暧昧地抵住她的额,在她耳畔轻声说。
那朕,要你做一件龙袍,听说你精湛的绣工,这件龙袍,怕只有你能完成。
支吾的答应,帐内春意暖暖。
5.绣娘的行踪越发神秘,可无论皖梨问什么,她都反过来嘲笑她的多心。
好几次,皖梨都忍住没发问,没问她为何的疏离,没问她眼底可疑的躲闪。
最近一次,婉妃唤绣娘来喂她服药。
绣娘手一滑,汤匙偏了数寸,溅出些许在婉妃的身上。
婉妃大发脾气,绣娘却一反常态,起身便走。
婉妃拉住她,依着自己性子,起身便想给她一个耳光,却不料绣娘一个反手便将汤碗直直扣了过来。
乌黑的药汁一瞬间泼满婉妃一身,狼狈地滚下。
绣娘冷漠地看着歇斯底里的婉妃,摔门而出。
皖梨几乎是看得目瞪口呆,绣娘趴在她耳边说,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受这个女人的气了,她很快会明白,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绣娘这么说时,眼底光芒刺眼。
皖梨深深地看着她,瞬间不明白她的话是何意。
婉妃的失势,她自是明白,因为正是她的炮制。
可绣娘的话,她不懂。
因为在这高墙相隔的后宫,没有人,能独自笑到最后。
失宠的婉妃,总是独自待在屋里。
再无人前来探视,也再无丫鬟愿听她差遣。
从前的门庭若市,车马喧哗,已如梦再难复。
她像个瑟缩的孩子,望着床头那朵枯萎的芙蕖,一望便是大半天,然后将头埋在臂里,低低地哭。
皖梨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听她骂,听她哭。
多少个日夜后,婉妃终于抱紧皖梨失声大哭。
她说她彻底错了,她相信了薄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