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到疼。
我望着哭喊着抓挠地面的阿姐,愣愣地想,我跟阿姐终是要死了,明明我们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过好一生,到头来还是如猪狗般任人宰割。
真不甘心。
23蛮夷将领打了许久,直至我没了半点动静,踹了踹我的脑袋。
这时,他的手下突然跑来,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蛮夷将领神色大变,猛地揪起我扔上马背,一举长刀,纵马飞驰。
我跟个面口袋似的面朝下在马背上颠簸着,余光瞥向身后,发觉这群蛮夷正在奔赴城门方向,顿时生出了些许求生的欲望——是不是援军来了?
这一回,我终于赌对了。
蛮夷们刚跑出没多久,远方的山坡上骤然响起了阵阵喊杀声,气壮山河。
灼灼烈阳下,数不清的民兵身着布衣,踏着草鞋,如潮水般涌来!
蛮夷将领慌忙勒马,举着刀大声嚷嚷着迎战,然而他的手下们还没来得及弯弓搭箭,民兵们掷出木制的长矛将他们射落马背,锄头、斧头毫不客气地一通招呼!
这群人连布甲都没有,却根本不怕死,前赴后继地用血肉之躯迎着刀刃与马蹄厮杀。
没多时,蛮夷们就落了下风。
蛮夷将领不敢置信地举着长刀转了半圈,狠狠一挥马鞭,吼着手下撤退。
民兵们穷追不舍,仗着对地形的熟稔抄近路围追堵截。
眼看着就要缩成包围圈,蛮夷将领慌忙把我提了起来,吼道:“这是耿庆的女人!
再靠近,我就杀了她!”
那群民兵明显地怔愣了一瞬,不慎留了个口子把他放了出去。
我心急如焚,趴在马背上奋力地喊:“杀贼!
杀贼!!”
蛮夷将领勃然大怒,用力击打着我的后背,试图让我闭嘴。
我的嗓子哑得不成调,仍拼了命地喊:“杀啊,杀!
杀!!”
这时,我的发髻被颠散了,发簪顺着耳廓滑落。
我眼疾手快地接住发簪,猛地扎入了马的肚子。
这马虽然包着战甲,但终归有缝隙,剧痛之下抬起前蹄原地打转。
蛮夷将领与我一并被甩下马背。
尘土四溅,我啃了一嘴的草,拼了命地爬动起来。
马蹄纷乱,箭矢满地,我的双腿没有知觉,前方一片虚影,像是一脚跨入了阴曹地府。
可我还想活。
蛮夷将领气急败坏,饿狼般地抓住了我的头发,刀刃的寒光照在我的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