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小丫林立夏的其他类型小说《食来运转,农女有空间小丫林立夏全局》,由网络作家“墨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砰砰!”一阵噼里啪啦地响声过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号声。房间内,有一处火炕,老太太盘腿而坐,不断地在拍大腿,哭声响亮,眼角却没有一滴眼泪,“老娘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个小崽子养大成人,你现在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了,娘的话你都不听了?”“要知道有今天,老娘就应该直接把你扔水桶里溺死,省得被你气死!”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揉着心口,叫嚷道,“哎呀,我咋这么命苦啊!”接着,吵闹声此起彼伏,还有呜呜咽咽压抑地低泣声,让人听着很不舒服。林立夏睡得迷迷糊糊,被响动惊得一个激灵,她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成好几道重叠的影子,有心爬起来打探情况,无奈身子软成了一滩烂泥,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清醒之前曾经发生了什么?林立夏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食来运转,农女有空间小丫林立夏全局》精彩片段
“砰砰砰!”
一阵噼里啪啦地响声过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号声。
房间内,有一处火炕,老太太盘腿而坐,不断地在拍大腿,哭声响亮,眼角却没有一滴眼泪,“老娘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个小崽子养大成人,你现在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了,娘的话你都不听了?”
“要知道有今天,老娘就应该直接把你扔水桶里溺死,省得被你气死!”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揉着心口,叫嚷道,“哎呀,我咋这么命苦啊!”
接着,吵闹声此起彼伏,还有呜呜咽咽压抑地低泣声,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林立夏睡得迷迷糊糊,被响动惊得一个激灵,她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成好几道重叠的影子,有心爬起来打探情况,无奈身子软成了一滩烂泥,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
清醒之前曾经发生了什么?
林立夏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的,她的故乡发生泥石流,虽然没有太多人员伤亡,可是乡亲们的家园毁了。
她是孤儿,父母是谁都不清楚,当年被人遗弃小村落,全靠朴实的村民帮助,那是真真切切吃百家饭长大。
那里是一处大山坳,极为落后,全村上下,她是唯一走出去的大学生,林立夏觉得村民们有些头疼脑热,看病不及时,特地选了医学专业,她大学毕业到国外深造两年,刚回来就得到这个不幸的消息。
从首都到家乡,飞机高铁汽车也要到个三天三夜,因此她想通过银行,把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先汇款给父老乡亲,她的亲人们,可还不等走出银行,就倒霉的遇见劫匪。
劫匪手里每人一把手枪,把他们这些人当成人质,在银行工作人员给了钱财后,竟然不放过人质,率先对着孩子下手!
而她,见形势不对,扑倒了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可爱小姑娘,那子弹,正好穿进了她的胸膛,林立夏只觉得胸口痛,有腥红的液体迸发而出,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应该是死了吧,难道她在地府吗?
“娘,不管咋说,小丫是我亲骨肉,你让我咋能扔了她呢?”
墙根处,一个三十岁左右,面黄肌瘦地汉子蹲在地上,脑袋埋在腿间,用手抓着头发,身体微微颤抖,他脸憋得通红,面露痛苦之色。
粗哑发自内心地呐喊,仿佛一根针,直戳林立夏的心底,让她心里跟着抽着疼,眼泪不由自主地模糊了眼角。
“奶,我求你了,别扔了小丫,只要不扔小丫,让我干啥我干啥,不然你把我卖了吧,换的银子给小丫看病,我给你磕头了!”
一个半大丫头跟着汉子身后下跪,接着,身后稀稀拉拉地跪下好几人,一大家子闷声不吭,把头磕在冰凉的地面,砰砰作响。
“啧啧,苦肉计啊,我说三弟,你哪里是孝顺咱娘,这不是让咱娘为难吗?”
角落的椅子上,坐着的汉子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说话间嘴角一侧勾起,满面嘲讽,“一个丫头片子罢了,眼瞅着就要咽气,不扔了,难道把尸体留在家里过年?平白添了晦气!”
接着,两方争辩,吵闹不休,林立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感觉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身上有清新皂角的香气,怀抱很暖,很暖,有母亲的味道。
林立夏努力睁开雾蒙蒙的双眼,仔细打量眼前的妇人,妇人也就三十岁上下,可常年劳作,在她身上留下很多印记,面色蜡黄的,嘴唇苍白干裂,上面有无数道细小的口子,嘴角处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面容愁苦。
“小丫,娘的小丫,娘的心肝……”
妇人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有一滴正好落在林立夏的嘴里,她抿抿嘴,咸咸的,很苦涩。
不知道为什么,林立夏没有死,根据身体原主留下的残存记忆,她得知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大齐,这里没有汽车,没有电,没有数码产品,类似于古代,生产力极其低下。
“娘……”
林立夏张了张嘴,很自然地叫出声,她还想说什么,可嗓子眼儿好像被堵住一般,只能干着急,声音也和蚊子差不了多少。
“小丫!”
妇人听到呼唤声,低头亲了亲怀里的闺女,脸上突然闪现出坚定之色,她用袖子抹一把眼泪,紧咬牙关,一字一顿道,“娘,小丫是我闺女,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不扔。”
“反了,反了,都反了天去,我说话都没人听了!”
炕上盘腿而坐的老太太见到地下跪着的一片,满意地点点头,可突然听见有反对声,当即暴怒,指着妇人大骂,“老三家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再顶嘴就滚回你娘家去!”
老太太话毕,瞬间,房间内鸦雀无声。
短暂的沉默过后,又有个面相尖酸刻薄的妇人小声地嘟囔,“一个丑丫头还真当宝了,就算养大也嫁不出去,赔钱货一个,也就老三两口子把赔钱货当眼珠子,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就是,老三,不是大哥说你,一提林家小丫,十里八村有名,那个啥,丑名在外,你再养个十年八年,也说不上人家。家里有个老闺女,就算将来大寒媳妇不介意,还有小寒,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因为闺女,不顾儿子前程的!”
满脸横肉的汉子抿了一口水,面色一变,改成苦口婆心地劝说。
今年年景不好,地里出产少,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林家又没分家,可不养闲人。
再者说,看小丫高烧不退,小脸就和煮熟虾子差不多,就算清醒也可能烧成傻子,村里的赤脚大夫都说没救,约莫到晚上就得咽气,还不如赶紧扔出去,以免死在家里晦气,冲了过年的喜庆。
家里少一个人,多少能宽裕点,丫头片子早晚是泼出去的水,别人家的,死了就死了,也没啥好可惜的。
满脸横肉的胖子说得唾沫横飞,歪理一堆,林立夏胸腔怒火中烧,她艰难地挪动脑袋,把这一幕深深地记在脑海里。
说话之人是原主林小丫的大伯,林满金,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此人自私狭隘又精于算计,平时得到机会,背着她的爹娘,经常打骂她,林小丫性子倔强,又是个锯嘴的葫芦,闷声不吭,导致林满金变本加厉,也连带着经常欺负她的哥姐。
小说主角是林立夏萧西岭的小说叫《食来运转,农女有空间》,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墨莲写的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
主要讲的是:办喜事的人家也不是不通情理,再者原来李氏爹娘活着那会儿,也是厚道的性子,经常帮助村里人,所以李氏被赶回来,看热闹说风凉话的人...办喜事的人家也不是不通情理,再者原来李氏爹娘活着那会儿,也是厚道的性子,经常帮助村里人,所以李氏被赶回来,看热闹说风凉话的人还是少数。
李氏做菜味道好,干活又卖力气,等喜宴结束,又帮着忙里忙外,还带了自己的儿子帮忙,洗碗,打扫,帮着送还和村人借的桌椅板凳,让主家省心不少。
最后结算工钱,那家真没小气,给了二人三十个铜板不说,还有早已经包好的半个四喜丸子和几块喜饼。
“娘,四喜丸子咱们留着明天早上吃,先把喜饼分了吧?”
林小丫和二姐对视一眼,彼此心里明白,娘和大哥忙里忙外一整日,说不得现在还没有吃上一口热乎的。
装喜饼的那两层油纸已经打开了,可以见到里面散碎的两块被切割的喜饼,内黄外白,双喜正好被分割。
林小丫很明显的听到了二姐咽口水的声音。
虽然以前村里不乏办喜事的,但是因为没有分家,就随一份份子钱,老太太带去的人也是大房的,再不济,还有二房的秋香,怎么也轮不上自家,更别提吃糕饼,自家除小弟之外,其余人根本没这个待遇。
在她迷糊的印象里,有那么一次,二姐被堂姐大妞撺掇,偷偷跟着林老太太身后,想去吃席面,结果被林老太太打了一棒子,好几日都是瘸着腿走路。
林小丫看着手中的喜饼百感交集,她前世吃过太多,这等喜饼属于劣质品,就她生长的闭塞小村落,村里人对此都不稀罕的,可是家里人,吃过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清。
李氏挑了两块相对完整的喜饼,放在林二丫与林小丫的手里,笑道:“吃吧!”
林二丫捏着喜饼,要吃的时候发现自家小妹没动作,似是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娘,大哥,你们吃了么?”
“我和你大哥都吃了,红豆馅的,味道还不错。”
李氏点点头,看了一眼四喜丸子,决定听小闺女的,把丸子放到灶间,明天早上加点白菜热一下,做个烩菜吃。
林小丫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喜饼,轻轻的咬了一口,喜饼虽然凉了点,却出乎意料的软,香,甜,里面居然是红豆馅的,细腻软滑,和她以往吃的点心都不一样,没有后世那么多复杂的配料,去也很好吃。
林小丫掰一小块,把剩下的放入油纸包里。
“小妹,你咋不吃了?”
林大寒刚刚洗漱过,身子暖和不少,他看到自家小妹剩下一半,连忙问道,“是不是不够甜?”
小娃最喜欢吃甜食,可是糖一小包就要几十文,平日村里人家招待上门的贵客,才用糖水,小娃子也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吃上点甜丝丝的糖果。
林小丫可怜兮兮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望着林大寒,摇摇头,“不是,大哥,我吃不下了。”
看着自家小妹眼巴巴嘴馋却又无奈吃不下的样子,逗的林大寒忍不住笑起来,宽大的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宠溺道:“你啊,既然吃不下,大哥先给你留着,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不过这喜饼,不能放太久,不然硬了就变了味道。”
“也是,不如大哥你帮我吃了吧!”
林小丫点点头,一脸受教,反观二姐那边,也是掰下一小块咀嚼,闭着眼睛,神色享受。
“大哥不是小娃子,不吃零嘴儿。”
林大寒摇摇头,把糕饼收好,放在箱子上,让她们姐妹明天饿的时候,用来垫肚子。
屋内,燃着昏黄的油灯,李氏坐在灯下缝补,不时地抬头看儿女们一眼,心里突然有无限的满足感。
离开李家,即便是吃不饱,穿不暖,却也不用像老牛一般做活儿,没有碍眼的人谩骂,心里安宁不少。
想到自家的男人,李氏不由得叹气,她和林满铜夫妻之间,很少有红脸的时候,可中间夹着林家一众极品,日子怎么也过不好就是了。
“娘,昨天收拾房子,我看到有外公留下的一些打猎工具,还有捕兽夹子,明天拿出来看看,如果能用......”林大寒听到娘李氏的叹息,连忙转移话题,马上要过年了,既然分出来,以后他也没准备回李家,对于他来说,这个年很有意义,他想让娘和妹妹们吃上肉,不那么寒酸。
“不行,雪太大了,要去捕猎只能往山上走,太危险,还容易迷路,明天我再下山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活计。”
李氏想也不想,严词拒绝,大哥李铁牛就是打猎失踪,她生怕家里人出事,对此强力的反对。
林小丫对捕猎一窍不通,加上冰天雪地,打猎还得去大山深处,她也不愿意大哥为一口吃的冒险,何况她现在还有空间,有了不少底气。
林大寒却不愿意放弃,他今天在村里干活的时候,听人说,若是能够弄点野兽的皮毛,拿下山去卖可以换得不少银钱,现在他可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有所担当,想到此,他只得和娘亲商量,“娘,我不去后山。”
“不去后山你打算去哪里?”
李氏放下手中的针线,一脸诧异。
“我们现在不是在山腰么?
而且除了隔壁的爷爷奶奶之外,周围根本没有人家,我可以把陷阱设置在这周围,说不得有些山鸡野兔。
我又不用天天守着,每天去看一次就可以。”
林大寒想着,万一有那只不开眼的傻兔子掉进陷阱,就能为家里人带来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了。
林小丫一听,立马赞成,“娘,我觉得大哥说的也对,反正那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万一运气好逮到兔子什么的,肉咱们炖着吃,皮毛,咱们也不卖银子,给你做一双手套。”
空间里大笔的金银,林小丫对银钱不热衷,对她来说,怎么利用空间,改变家人的生活,才是头等大事。
“你这小丫头,兔子还没抓到,怎么做你都想好了!”
李氏看着下巴尖尖的小闺女,当即心就软了,嘱咐大儿子,“做陷阱可以,但是不能往深山走,要不,你就回林家吧!”
“娘,你放心,我监督大哥!”
林小丫自告奋勇,冲着林大寒眨眨眼,阳奉阴违要不得,因为,这是李氏的底线,作为儿女,不能在娘亲的心窝扎刀子。
小说《食来运转,农女有空间》 试读结束。
林家的屋子不大,火炕占了一半地方,炕上放两个箱子,年代久远,上面深红色的漆面斑驳,箱子上挂着两把锁,锁上铁锈斑斑,炕下有一张圆桌,几把椅子,林家三房的人口,或坐或站,表情各异。
林满金给林家老太太使了个眼色,他家铁柱今年十九了,明年刚好及冠,说了隔壁村里的闺女,两家正在相看中。亲事若是成了,家里还得盖屋子,这又是一笔银钱。
林老太太抠门,银钱都把在手里,林满金想在他娘那抠点东西,要费尽心思。
村里人家的男娃十六七成亲大有人在,家里为铁柱说了几门亲事,都是黄在聘礼上。
林家村靠山,属于鸟不拉屎的地方,周围几个村的闺女都不愿意嫁进来,想要娶媳妇,至少要出五两银子的聘礼,还有鸡鸭,布料,首饰,喜饼,林林总总的一大堆东西。
铁柱相看几个闺女,林老太太一马当先,开口就把聘礼银子五两压价到三两,闹得周围几个村的人家一听到林家直摇头,头一回听说聘礼也能杀价。
“大丫,也别怪当奶的心狠,咱家就是这个条件。”
林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心里算了一笔账,老大和地主家看门的有点交情,说不得看病不要银子,把大丫卖了,至少给个几十两,刨除盖屋子的银子,还能剩下一大笔银钱。
“是啊,大丫,这是个好主意,你以后到汪地主家,吃香的喝辣的,可别忘记你大伯娘。”
刘氏用手擦了擦衣摆,心头窃喜,她和林满金相视一笑。就算将来分家,她家男人作为老大,得给爹娘养老,所以现在林老太太死命把着钱,她也没意见,因为那银子迟早要进她的口袋。
“大姐,你这是干啥,要卖也是卖大妞!”
林二丫当即炸毛,怒火中烧,大伯和地主家下人有交情,为啥不去求求人家救救小妹,现在又把大姐搭进去,他们一家也就散了。
“大妞可是正在议亲,说不得嫁到镇里,以后当家做主,让一家人享福。”
大伯娘刘氏挑眉,她家闺女可是亲生的,怎么可能出去给人做下人伺候人?
再者地主什么德性,她没少听男人叨咕,心里有一杆秤,推别人进火坑可以,大妞那是万万不行的!
林小丫费尽全身力气扭动身子,她上辈子是孤儿,全靠村里人养大,和和睦睦的,小时候看到同龄人被爸妈带着一起,她不知道多羡慕。
穿越而来,第一次有爹娘,有兄弟姐妹,这感觉是莫名的复杂,现在又因为她的身体,闹着要卖了大姐,她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摇头流眼泪,无声地抗议,心里暗暗着急。
“刘月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卖大丫,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了!”
为母则强,老实人发火相当可怕,李氏低下头,轻轻地拍了拍怀中的小丫,刚才感觉到闺女小小的身体在颤抖,母女连心,她这个当娘的,心上就像被人扎了一把尖刀。
“当家的,你咋说?”
素日,李氏对妯娌多有忍让,今儿是气的狠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她眼底露出寒光,扫过屋内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林满铜身上。
孩子爹的做法,让她很失望,可家里不能没有男人,她一个妇道人家,并不能支撑起门户。
“我……”
林满铜张张嘴,颓然地用手抓抓头发,瞅着奄奄一息地小闺女,摇摇头,他咬牙,对着林满金道,“大哥,咱们兄弟一场,弟弟从来没开口求过你,听说你和地主家的下人熟,能不能求求他,带个郎中给小丫看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呵呵。”
林满金冷笑,吐出嘴里的一口唾沫,“三弟,不是当大哥的不帮忙,咱不说那人就是个看门跑腿的,就是能帮忙,这里外都得打点,欠了人家的人情咋还?”
说来说去,就是银钱的事,可惜林满铜兜里空空,他婆娘李氏当初嫁过来,据说李老头私底下给了值钱的陪嫁。
眼下,林小丫病重要死了,李氏也没说拿出值钱的玩意,到底是没有,还是舍不得?
林满金不太确定,帮忙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但事后总有还人情的人,到时候记在他身上咋办?他才不蹚浑水。
“大哥,你……”
林满铜似乎没想到亲大哥这样说,张着嘴巴,呆呆愣愣的,自己的闺女都要没了,亲大哥考虑的却是人情的问题。
这么多年,他一家老小饱受欺负,就因为对方是亲人,所以他选择忍耐,忍让,现在一句话,就好像三九天的一桶冰水,让他从里到外,被淋个透心凉。
原主对爷奶,大伯二伯一家都没任何好感,甚至有憎恨的情绪,这么一闹,林小丫慢慢从悲伤中走出来,看到爹娘正在一点点的清醒,她更多的庆幸。
“行了,不卖大丫也行,赶紧把小崽子丢出去,千万别死在家里!”
林老太太不是没看见大儿子的眼色,但林家村就这么大,村里有点啥事,不到一晚的工夫,全村上下都听见风声。
卖掉大丫能得到银钱固然好,她仔细琢磨,行不通,族里还有族长在,那人极为爱面子,怎么可能看着林家子孙给外人当下人,还是干那种龌龊事,简直给祖宗颜面抹黑。
不过,卖人这事可行,等两年,把人以嫁人的名声卖到外村,族长也管不了,换一笔银钱,也就抵了这么多年吃的米粮,说不得还能小赚一笔。
姜还是老的辣,这方面,林老太太考虑要比林满金周全。
“奶,大过年的,你开口死,闭口也是死,就吉利了?”
林满铜还有一个小儿子,也就是林小丫的小弟,李氏连生三个闺女才生下林小寒,今年五岁的小娃。
林小寒从小就是个人精,懂得眼色,经常跟在林老太太身后拍马屁,又是孙子,哄得林老太太很是喜欢。
他经常在林老太太那骗吃的,转过头偷摸分给哥姐,只可惜他人太小,家里人都不听他的,眼瞅着三姐要不行了,大伯还撺掇奶卖了他大姐,林小寒背地里狠狠哭了好几场。
林老太太一向不稀罕小儿子林满铜,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闷声不吭,好像生下来就是和她作对的。
“林家的种咋了?小寒留下,其余都给我滚!一个个好吃懒做的,也不看看吃谁家的米长大,白眼狼啊,吃里扒外的东西!”
对亲儿子都没好有脸色,更别提李氏和家里几个娃,但是在林老太太心中,林小寒不同,好歹让她带了几年,心里又有旁的打算,因此才不会让李氏带走。
“奶,你说谁白眼狼呢,村里人谁不知道,村东头老林家所有的活计都是我们三房一家做。”
林二丫用最快速度收拾好铺盖卷,反正家徒四壁,除了棉被,几套换洗的衣裳和娘李氏的一个陪嫁小箱子以外,空无一物。
她刚掀开棉布帘子,就听见林老太太叫骂,言语极其难听,平日早就受够了闲气,她忍不住怒道,“奶,你说话真是丧良心!”
家里十几口人,大伯大伯娘平日好吃懒做,二伯一家就和隐形人一样,赶上农忙全家下地干活,大伯二伯惯会偷奸耍滑,干几下就叫唤。素日的杂活,都是她爹娘干,就连她们姐妹几个人,都活得和堂姐林大妞丫鬟一般。
“二丫,咋和你奶说话呢!”
林满铜是个和善的老实人,虽然被爹娘和大哥二哥的态度伤害不轻,可他总觉得,他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说而已。
当年李氏连续生了三个丫头,林老太太开口闭口就骂丫头是赔钱货,应该扔到小南山喂狼,可也只限于口头上的,没有真那么做。
“爹,奶她要扔了小丫!”
林二丫跺跺脚,心里憋着一股火,她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以为自己不被待见,是会的太少,笨手笨脚,她拼命的做活,得到的却是嘲笑和冷眼,还有无休止的谩骂。
“娘,儿子求你了,娘!”
林满铜再次下跪,七尺身高的汉子禁不住红了眼眶,胡子拉碴一脸颓然,在他心里,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从没求过爹娘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开口,为了自己的闺女。
林老太太斜着三角眼,怨毒地看了一眼林二丫,“小兔崽子,说我丧良心,你去找个不丧良心的!一个丫头片子,能给你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对于老三的请求,她选择视而不见,什么骨血也没用,眼瞅着过年,不想让家里死人晦气,就是这么简单一件事。
“三弟,你也别怪大哥心狠,咱爹娘不容易,况且入冬后,咱娘受了寒,整日的咳嗽,万一小丫死家里,添了晦气,咱娘……”
林满金转了转眼睛,心里有了计较,他不耐烦和老三一家磨叽,原本以为扔掉林小丫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快扔出去!你是想让我死咋的?”
林满金不说还好,说完以后,林老太太顿时站起身,胸前上下起伏,她用手捏着嗓子,脸呈现出猪肝色,一口气上不来,翻了白眼。
村里人迷信,民间传说,娃没有成年若是夭折,怨气会很重,总是留在咽气的地方,阴魂不散,若是家里刚好有重病之人,就会在一个月内把重病的人带走,叫重丧。
林老太太要扔林小丫,根本没想到这一点,被提醒后,一口痰卡在嗓子眼儿,憋着一口气上不来,眼瞅着就要昏厥过去。
“娘,娘你咋了!”
大儿媳刘氏立即尖叫,她和林老太太沾亲带故,一直受宠,若是这个时候林老太太没了,家里剩下林老头一人做主,那点家产,她是一点捞不到。
“娘啊,你这是要去了啊!”
二儿媳周氏故作惊慌失措,心里差点乐开花,心道,“老不死的,赶紧死了最好,以免活着祸害人。”
林老太太一死,林家就会分家单过,反正家里就那点东西,她指望不上,就是想着以后分家,她能当家做主,不至于吃一口肉,还得看别人脸色。
“咳咳咳,周氏,你敢诅咒我死!”
林老太太憋得脸色涨得青紫,又被林满金在后背拍了一掌,别说,还真有点作用,她“呸”地一声吐了一口痰,稍微缓过神,指着周氏的鼻子开口便骂。
大过年的,诅咒她早死,这是上了年纪的人的最大忌讳,林老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骂一句只觉不过瘾,抄起小炕桌上的茶碗,对着周氏的面门砸去。
“啊!”
茶碗是刚倒进去的滚烫的热水,从空中抛洒成弧线,屋子本来就不大,林老太太使了力气的,无奈准头一般,周氏没咋地,她的大闺女秋香遭了殃。
滚烫的开水,全部落到秋香的脸上,秋香哀嚎一声,蹲下身子,用手捂住脸,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
“秋香!”
周氏眼中瞬间充满血丝,她和林老太太不同,不是个重男轻女的,秋香是她唯一的闺女,今年十五,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都是极好的,因此也说了个好亲事。
男方家在隔壁村,有二十亩良田,亲家公是个木匠,有手艺,家里三间大瓦房,算是个有家底的。
以亲家的条件,十里八村的姑娘随便挑,对方主动上门提亲,就是看中了秋香的好容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氏傻愣在原地,她没想到自己的闺女会代替她受罪,若是毁了容,已经定好的亲事,就要泡汤了。
闹剧接连不断,林小丫半躺在大哥林大寒的怀中,把刚刚的一幕都看在眼里。林家上下,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许是灵魂和身体原主渐渐契合,让她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林家老太太是个跋扈的,这没什么好说,但从始至终,大伯林满金就好像一根搅屎棍,就怕事不大。
原主一个七岁小丫头,怎么可能和林满金有深仇大恨,林小丫用力回忆,在脑海中搜索到一些信息。
前段时间的某天,林小丫被林老太太打发出去跑腿送东西,无意之中,撞破了林满金和村中小寡妇的好事,当时她还天真地问,“大伯,大冷天的,你为啥光着屁股?”
当时林满金那眼神,尴尬里透着狠毒,还警告她别乱说话。没两天,原主就被堂姐林大妞欺负,丢了性命,这难道是巧合?
“小寒,奶的乖孙孙呦,这话谁教你的?”
林老太太眉眼一厉,看向李氏的目光颇为不善,孙子是她带大的,为了一个要死的丑丫头,竟然反过来说她的不是。
一个五岁的小娃子,懂啥?还不是有人传话,让小寒听了进去,平日这娃只和她亲,连老三两口子都不爱搭理。
“奶……”
林小寒很不情愿,不想和死老太婆亲近,以前他也不懂事,觉得他娘李氏对她不好,和村里别的人家不一样,只喜欢丫头。
记得有一次大姑回娘家,他正躲在柜子里和大伯家的大妞堂姐玩躲猫猫,正好偷听到奶和大姑说话,他才明白,自己是被硬抢过来的。
为此,李氏在雪地跪了一天,眼泪哭干了也没用,他奶抱着他养,也不是真喜欢他,而是大姑嫁过去好几年也没生出娃,想把他过继当儿子。
林老头靠在墙角处,对眼前的一幕视而不见,面色冷漠。他常年下地劳作,面皮粗糙,满是褶子,和失去水分的干菜差不多。
“老二,去,帮你大哥一把,把丑丫头扔出去!”
快过年了,家里和睦,来年年景才能好,因为一个救不活的丫头片子,闹得全家上下心焦,林老头吸了一口烟袋锅子,吐着烟雾,终于发话。
在林家,表面上当家的是林老太太,实际上,一家之主还是林老头,只不过他一向不爱说话,家里有啥事也是得过且过。
一直没吭声的林满银被点名,面露苦笑,他不觉得侄女林小丫还有救活的可能,也想把人扔出去,但是有大哥林满金出头,他就没必要做这个恶人,因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蹲在角落不吭气。
“愣着干啥,爹叫你呢。”
林满银愣神的工夫,媳妇周氏用手捅了捅他的胳膊。当家人林老头发话,他们也没办法,这没分家就是不自在,辛苦一年,到年底一点铜板没留下,腰杆子始终硬气不起来。
周氏到底不是个恶人,没有那些黑心眼,不过在家里,她得首先考虑自己和儿女们的利益,得罪公婆,对她没一星半点的好处。
“爹让你去,你就去。”
周氏见林满银没动作,推了一把。这一年她偷偷做了点绣活,抓紧一切时间打络子,前几天刚到镇上的布庄换了二百文。
家里林老太太一手遮天,每日开火做饭,都会事先把锁在箱子里的米粮拿出来,然后用小碗舀,多出一小撮,都得抓回去,反反复复几次,那一双老手比秤还准。
家里男人们还好,一两年混上一套粗布衣衫,这当媳妇儿的,手里一个大子儿也没有,娃想吃个糖葫芦,都得动用那点子陪嫁的压箱底。
周氏琢磨背着林老太太偷摸攒点银子,谁料事有不巧,避开林老太太,却碰见嫁到镇上的大姑子。
结果可想而知,大姑子是个嘴碎的,冰天雪地特地跑回娘家告状,周氏被责骂一顿。咬紧牙关不放松,就是不承认卖了铜板,她给林老太太买了一块花布,表示自己手里的钱都孝敬了。
“这……”
林满银犹豫,他一向是个和稀泥的角色,让他出头,他不情愿,思来想去,看了三弟林满铜一眼,劝说道,“三弟,大过年的,就别惹爹娘生气了,小丫救不活,咱们也不是没找过赤脚郎中看。”
“是啊,小丫最后一程,还是应该由做爹娘的送送……”
周氏和自家男人一个态度,扔人可以,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况且她刚因为藏私房得罪婆婆林老太太,必须好好表现。
林小丫对他们的态度一目了然,看得透彻,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感觉自己比刚刚醒来那会有点力气,少了几分死气。
怀中的小丫动动身子,让原本眼神呆滞的李氏慢慢找回焦距,她抱着闺女站起身,可能是跪在地上久了,腿麻木不过血,向前踉跄一下,还是一旁的林大寒眼疾手快,上前接过小丫,林大丫扶了李氏一把,她这才站稳。
“好,我带着小丫离开。”
失望之极,李氏变得平静,一双眼睛没有波动,她没有看林满铜一眼,而是看着手脚麻利地二丫,轻声道,“二丫,你去房里收拾东西,娘带着小丫离开。”
“娘,我跟着你和小丫一起走。”
二丫很雀跃,只要能离开让人压抑的林家,就算是睡山洞,她都觉得快活。
“我也走。”
林大寒回答得很干脆,娘带着小丫,必然要回到大舅家的破屋子,很久没有人打扫,也不晓得这天气会不会屋顶漏风,他是家里的男丁,以后要顶立门户,等天暖,他就去镇上找活计,总不能让娘和小丫喝西北风。
以前大舅还在,他总去大舅家里,跟着他学过一些简单的打猎本事,他想着在周边的小山头做点套子,运气好也能套上几只山鸡野兔。
“好哇,李秀花,你是跟老婆子我对着干,要反了天啊!”
林老太太用手拍了拍炕头,不怒反笑,颧骨很高,面相看起来更加刻薄,大嗓门地吼道,“有本事你就带着小崽子滚蛋,出了这个门,你就别回来,以后林家也没有你这号人!”
言外之意,李氏只要走出林家这个门,就等于被休了。林老太太很得意,想和她斗,门都没有!
李家基本死的差不多了,回去最多是和左邻右舍要一口饭吃,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妇人,以后哪有活路?
林老太太就不信,李氏这种和面团一般软和的人不会和以前一般,哭泣地跪地求饶。
可惜,李氏听后,只是点点头,一脸麻木,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娘……”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林大丫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卖她真的没关系,反正在这个家里,也没有啥活路,若是娘亲被休,以后他们兄妹该怎么办,爹怎么办?
“你和小寒留下,你们可是林家的子孙,又不是别人的种。”
李氏瞪了林大丫一眼,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言传身教,只会让儿女们忍让,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不是不想带走大丫和小寒,只是,马上要过年了,她回到娘家,到底能不能吃上饭还难说,前路未卜,小寒和大丫留下,至少不用挨饿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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