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缘,又何必执着小僧不放。”
“雨势凶猛,山路湿滑难行,女施主独自离去恐有安危,不如寺中暂住一日,雨停再走不迟。”
顾长安道。
桑枝未发一言,嘴角微扬,自嘲一笑。
如今她对顾长安已不抱希望,深深一眼凝视后,默然转身离去。
曾经心心念念都是顾长安,自然不觉风雨阻碍,而此刻,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桑枝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看着她的背影,顾长安掏出一把泛黄的油纸伞,说道:“女施主,拿把伞吧。”
桑枝闻声脚步微顿,却仍没有回头。
已然如此狼狈,撑不撑伞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分别呢?
……与离开时的小心翼翼不同,此刻的桑枝整个人失魂落魄,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小事。
她回来时没有躲藏,几乎是刚踏进自己房间的那一刻,桑母便匆匆赶了过来。
“你这丫头真是要气死我啊!
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去找那个和尚吗?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人未至,声先到。
桑母不用猜也知道女儿跑出去的目的。
她本来正在气头上,但看到女儿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的怒火瞬间消了一大半。
原本指着女儿的手臂放了下来,桑母注意到她浑身湿透,连忙吩咐跟在身侧的婢女:“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拿条干毛巾来。”
“母亲,我……我知错了。”
桑枝的声音低若蚊蝇,满是愧疚与无奈,双眸无神地望向地面,任由发丝上的水珠沿着脸颊滑落,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她缓缓抬起手臂,似是想要擦拭脸上的泪痕,却又在半空中停顿,仿佛连这简单的动作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良久,她方才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我只是……只是心中难受,无处倾诉。
母亲,您能否……能否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自己好好静一静?”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极度的不安与挣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沉重与苦涩。
桑枝深知自己的行为让母亲担忧与失望,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对顾长安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感,只能在这痛苦与愧疚中挣扎徘徊,期待着母亲能够给予一丝理解与宽容。
看到桑枝如此魂不守舍、满心伤痛的样子,桑母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