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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宫妃,娇娇诱他上位谢沉裴听月小说结局

慕年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又一巴掌加上居高临下的训斥。裴听月再次爽到了。身心都通畅了一个度。连带着两巴掌,颜宝林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自己能惹的。她没见过,却自称本宫的,这宫里就两个人,宋贵妃或是沈良妃。而面前之人又和裴听月站在一起,这大概是宋贵妃。是她冲撞不起的人。她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忍着痛将手放下,连忙跪下请罪。“嫔妾…知错…”宋贵妃冷哼一声,越过她带着一行人离开了。两人走了一会儿,宋贵妃转过头问裴听月:“刚刚看见她眼神了吗?”裴听月点头。她注意到了,这颜宝林虽口口声声认错,可眼里的恨意怎么也压制不住。宋贵妃叹口气:“比你还蠢的蠢货,能解决吧?”大有一副裴听月说不能她就亲自解决的架势。裴听月:“…”她是该喜还是该忧?可喜的是,在宋贵妃心里她不是最蠢的。可...

主角:谢沉裴听月   更新:2025-04-11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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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沉裴听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炮灰宫妃,娇娇诱他上位谢沉裴听月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慕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一巴掌加上居高临下的训斥。裴听月再次爽到了。身心都通畅了一个度。连带着两巴掌,颜宝林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自己能惹的。她没见过,却自称本宫的,这宫里就两个人,宋贵妃或是沈良妃。而面前之人又和裴听月站在一起,这大概是宋贵妃。是她冲撞不起的人。她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忍着痛将手放下,连忙跪下请罪。“嫔妾…知错…”宋贵妃冷哼一声,越过她带着一行人离开了。两人走了一会儿,宋贵妃转过头问裴听月:“刚刚看见她眼神了吗?”裴听月点头。她注意到了,这颜宝林虽口口声声认错,可眼里的恨意怎么也压制不住。宋贵妃叹口气:“比你还蠢的蠢货,能解决吧?”大有一副裴听月说不能她就亲自解决的架势。裴听月:“…”她是该喜还是该忧?可喜的是,在宋贵妃心里她不是最蠢的。可...

《穿成炮灰宫妃,娇娇诱他上位谢沉裴听月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又一巴掌加上居高临下的训斥。

裴听月再次爽到了。

身心都通畅了一个度。

连带着两巴掌,颜宝林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自己能惹的。

她没见过,却自称本宫的,这宫里就两个人,宋贵妃或是沈良妃。

而面前之人又和裴听月站在一起,这大概是宋贵妃。

是她冲撞不起的人。

她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忍着痛将手放下,连忙跪下请罪。

“嫔妾…知错…”

宋贵妃冷哼一声,越过她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宋贵妃转过头问裴听月:“刚刚看见她眼神了吗?”

裴听月点头。

她注意到了,这颜宝林虽口口声声认错,可眼里的恨意怎么也压制不住。

宋贵妃叹口气:“比你还蠢的蠢货,能解决吧?”

大有一副裴听月说不能她就亲自解决的架势。

裴听月:“…”

她是该喜还是该忧?

可喜的是,在宋贵妃心里她不是最蠢的。

可忧的是,她也被划分到蠢货那一类。

面对宋贵妃灼灼目光,裴听月无奈点头:“能解决。”

后患无穷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既然颜宝林作死,那就不要怪她。

宋贵妃若无其事收回视线:“那就好。”

一行人继续往凤和宫赶去。

有了这个小插曲,宋贵妃走得很快,裴听月有些跟不上她,只能小跑。

她喘息问:“贵妃娘娘,咱们为什么要走那么快呀?”

宋贵妃沉痛道:“都怪刚才那个宝林耽误时间,要不然咱们肯定是第一个到的。”

裴听月没懂她的意思。

不是去出气吗?

一般是最后出场架势足,为什么要赶第一个呢?

宋贵妃见她不解,高深莫测道:“将战火止戈在凤和宫门口。”

总得给皇后一点面子!

不多时,两人到了凤和宫宫门口。

宋贵妃问守宫门的太监:“有人比本宫先来吗?”

那太监许久没见宋贵妃了,此时一阵恍惚,回过神后赶忙下跪,“回禀贵妃娘娘,您是第一个来的。”

宋贵妃满意了。

她就堵在凤和宫门口,宫人给她搬来了椅子,她悠闲地坐下,裴听月则是站在她身后。

率先来的是林昭容,她下了轿辇,定定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敢认。

“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林昭容礼数很全。

宋贵妃语调平常:“起来吧。”

林昭容这才起身,她红唇勾起,笑着关怀道:“贵妃娘娘身子好些了?”

宋贵妃不咸不淡道:“身子没好,不过本宫再不出来,恐怕连阿猫阿狗都能在本宫头上作威作福了。”

林昭容赔笑:“谁敢呢?”

宋贵妃瞥她一眼:“你不敢,可有的人敢。”

林昭容见宋贵妃兴致不高,有眼色的不搭话了,恭敬站在一边,等着看好戏。

随后又来了几位宫妃,请过安后站在一旁。

直到黄婕妤过来,宋贵妃才掀起眼皮,周围气势陡然可怕起来。

她看着拘着礼的黄婕妤,冷笑道:“多年不见,黄婕妤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黄婕妤被这话逼出一身冷汗,她紧张吞咽了下口水:“嫔妾不敢。”

“你不敢?”宋贵妃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你为了你的淑妃主子有什么不敢的?攀扯本宫宫里的人,要皇上搜本宫的宫殿,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吧?”

宋贵妃一步步向前。

黄婕妤连连后退,她颤声反驳:“嫔妾…”

“啪!”

响亮的一巴掌。

凤和宫门口一片沉寂。

太监宫女们跪成一片,嫔妃们亦不敢出声,其间的裴听月也垂着头不语,心里却爽开花了!


“不麻烦的。”

一行人往西配殿去。

进到殿中,裴听月发现,这整个殿里无多余的陈设摆件,基本上都是毛绒团子的东西。

她心中暗暗咋舌,这长乐宫修葺得富丽堂皇,而且离着承明殿近,可是后宫中数一数二的宫殿。

主位嫔妃不管事,偶遇皇帝的机会也大,旁的妃子挤破了头都想住进这里。

没承想,宋贵妃居然用一整个偏殿养猫。

真是暴殄天物。

裴听月把团团放在次间的榻上,它自己乖乖蜷缩起身体,呼呼睡了起来。

正待起身告辞,身旁传来女子清亮的声音,似有几分感慨:“真没想到,团团会喜欢你。”

虽然宋贵妃语调平淡,可裴听月却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什么叫,团团会喜欢她?

猫猫也是有灵性的,喜欢大美人,这不是很正常吗!

在心中忖度一会,裴听月还是打算问个清楚,她疑惑歪头:“贵妃娘娘为何如此说?”

宋贵妃看着她,直截了当:“你很烦。”

裴听月:?

这贵妃上来就对她贴脸开大,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嗯。”宋贵妃肯定道,“你在后殿经常怒骂宫女、摔砸饭菜、夜里偷哭。”

顿了顿,宋贵妃又补充道:“吵得我睡不着觉。”

裴听月:“…”

苍天可鉴,那些都不是她!

但她得认。

裴听月吸了一口气,果断行礼道歉:“嫔妾失礼,烦扰了贵妃娘娘,还望贵妃娘娘见谅。”

宋贵妃“唔”了一声,虚虚抬手:“起来吧,以后你若是得空就来西配殿逛逛,团团看起来很喜欢你。”

“好。”

裴听月也很喜欢毛绒团子,听到还有机会摸它便爽快应下了。

浅浅寒暄几句,裴听月就告辞离去,回到自己殿内。

她刚回到后殿喝了口茶水,舒展了下身体,就有小宫女出声通报。

宋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白霜来了。

白霜不卑不亢行了礼,“宝林,这一斛南珠和一斛宝石,是我们娘娘的谢礼。要不是您,团团还不知道会跑哪去呢。”

裴听月笑道:“贵妃娘娘客气了。”

白霜又道:“还有这两匹云锦,宝林做身衣裳吧,还望您不要怪罪团团。”

裴听月挑眉,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发现袖口处有几处勾丝,很难看出来。

她原以为宋贵妃是武将之女,行事豪放不羁,没承想她亦是一个细心之人。

裴听月道:“自然不会。”

“那奴婢告退了。”

白霜着人放下东西就恭敬离去了。

云舒亲自送她离开,走到庭院,云舒欢快道:“白霜姐姐,我家主子现在是才人了呢!下次姐姐可不要叫错了呢!”

白霜心中微微惊诧,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下去:“好,我知道了。”

她叹息一声,将种种思绪压回心底。

在这宫里,谁不是艰难活着。

连自家主子这等尊贵身份,都不能纵心而为,遑论他人。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随它去吧。

*

云舒折返回来时,正瞧见自家才人无聊地把玩着那斛珍珠,她移步到了旁边,“这可是整整一斛南珠,贵妃娘娘真是大方啊!”

裴听月漫不经心看着手中珠子,个头大,颗颗莹润饱满,还隐隐散发着温润的光芒,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她懒懒散散应了声:“嗯。”

云舒看着那珠子,忽而眼前一亮,喜滋滋地出主意:“奴婢把这珠子和宝石送到内务府吧,让里面的工匠给才人打两套头面。等打好了才人带上,皇上肯定喜欢!”

裴听月:“…”

是她不想吗?

是她没办法送去。

让宫内匠师额外打头面,除了镶嵌这些宝石珍珠外,金银亦要送过去。

送多少,匠师就熔多少,不会扣留一点。只不过最后的时候,给他们几两银子的辛苦钱便是。

只可惜,她没银子,更没金子。

连打赏的钱都不够。

她很穷。

裴听月毫不留情地泼了冷水:“咱们手里,还有银钱吗?

云舒眨巴眨巴眼,小脸顿时垮了下去,“还有八钱银子…”

裴听月快气笑了。

人怎么能贫穷到这个份上。

关键贫穷也不是她造成的,却要她承担后果。

真是可恨!

原主生于江南杭州府,家中父亲在府城里任职,虽有官身,但那点俸禄要养活一大家子,多年来也只攒下一点积蓄。

熙宁三年,也就是去年,原主因为美貌被选入宫中,未进宫前原主母亲卖了自己的全部嫁妆加上历年积蓄,凑了五百两银票,让原主带进宫。

初入宫闱,处处需要打点,而原主又是大手大脚的性子,不到一年,所有银钱就霍霍完了,连这个月的份例都没给她留下。

裴听月叹息一声。

见她眉目间染上愁色,云舒咬咬唇,“噔”一下跑进卧房,“许是奴婢记错了,奴婢再数数。”

不一会,她小心翼翼捧着一个雕花匣子过来,又神气地吩咐殿内的两个小宫女:“你们出去干活吧!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打发走人,她打开匣子认真数了起来。

裴听月看了一眼,有几块米粒大的银子,不知道被绞了几回,都快瞅不见了,偏偏云舒还数得上瘾。

“呵。”

这次裴听月是真的气笑了。

不多时,殿内响起云舒震惊的声音:“怎么只有五钱了!”

裴听月:“…”

云舒捧着那五钱银子,皱着眉头,想了好大一会,才恍然道:“对了!昨晚御前的安公公来召才人去侍寝,奴婢给了他二钱银子!”

裴听月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下次别给了!”

据她所知,这位安公公是御前大总管梁尧的养子,皇帝面前的大红人。

给二钱银子,是不是过于侮辱人了。

云舒有些纠结:“听说其他娘娘都给呢,咱们不给是不是…”

裴听月一记眼刀过去,云舒乖乖听话:“奴婢记下了。”

看着面前拨弄银钱的身影,裴听月叹了口气。

这丫头不伶俐,有点笨。

但又出奇的听话忠心。

就比如,每次去内务府领了宫女月钱,到了晚间,必定出现在这匣子里,不少一分一毫。

又比如,每晚守夜她必亲至,带着一床薄被,守在卧房门口寸步不离。

这样的云舒,恰恰是她所需要的。


这局,看起来是姜淑妃作茧自缚想要害她、宫女一人承担罪责,可她认为,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姜淑妃只想害她一人,应在搜出赃物后立即捶死她,让她没有翻身之地,而不是顺着她的话,说她没能力弄来赃物。

这说明,害她是顺带的,姜淑妃的目标另有她人,但她很聪明没有任何引导,而是让众人猜测。

看着数张纸上的细节,裴听月拿起朱砂笔,画了两个红色的圈,圈里写的正是黄婕妤和文宝林。

裴听月看着两个人名,想起当时的状况。

第一次,是黄婕妤猜测宋贵妃。

第二次,是文宝林猜测崔皇后。

仔细回忆中,裴听月察觉到些微怪异,这两位后妃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连话都不多,哪里来的勇气敢指认这宫里最尊贵的两位妃嫔呢?

除非…

除非…

她们是姜淑妃的人!

今日是故意这么做的!

裴听月眸光一凝,继续向下分析。

那宋贵妃和崔皇后,谁才是姜淑妃的目标?

裴听月想起当时众人的反应,又想起宋贵妃闭宫不出,抬手将她的名字涂抹掉。

那剩下的是…

崔皇后。

姜淑妃真正的目标是崔皇后。

裴听月心惊,她没想到姜淑妃的野心这么大,居然想陷害一国之母,同时又添了疑惑。

她喃喃:“既然姜淑妃的目标是崔皇后,那为何在凤和宫没搜出赃物,反而在她宫女房内搜出来呢?”

裴听月闭上眼睛,细细想着细节,一个念头盘亘在她的心头。

她反复推翻又重新立起。

最后不得不承认了事实。

“竟是这样么!”

再次睁开眼时,裴听月眼底尽是一片清明之色。

她起身把纸张烧了个干净,然后阔步向外走去。

云舒刚骂舒坦,见她向外走,担忧道:“才人要去哪里?让奴婢瞧瞧你的腿吧?要不奴婢去宣太医前来?”

“不。”裴听月步伐未停,她定定道,“我要出去,下一步棋!”

对她来说,最有利的棋!

*

天色渐昏。

承明殿内一根烛火都未点。

天子大怒,御前的人皆不敢进内。

还是梁尧大着胆子端着茶水进去:“皇上,喝口水吧。”

他吹了火折子,想要点上宫灯。

刚点两盏,就被谢沉喊停,“这就够了。”

“是。”

没赶他走,梁尧便大着胆子留在了殿内。

殿内又是一番沉寂。

烛火跳跃,明明灭灭映照在谢沉脸上,让他的情绪更难以捉摸,许久后才传来他微微发哑的声音,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奴才不敢妄言。”

谢沉知道他在顾及什么,故而道:“朕恕你无罪。”

“这…”

梁尧犹豫半天,终究说了真心话,“今日之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谢沉抬起眉眼,问他:“不简单在哪里?”

梁尧沉默。

谢沉用指节叩叩小几发出“笃笃”声,他语气不容置疑,“说。”

梁尧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奴才实在想不通,皇后娘娘为何要这么做!”

“这是第一遭。”谢沉突然说,他的目光没落到实处,虚虚看向黑暗里,“朕与皇后,至今成婚已十载,这是她第一次对后妃出手。她下手很利索,跟她这个人一般。”

梁尧想了想,替她说话,“平日里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的,这次是淑妃娘娘做了错事,让皇后娘娘生气了。”

谢沉语调没什么温度,“即使她生气,会除掉一个无辜的孩子吗?”

按照他对皇后的了解。

也许淑妃谋取中宫之位真的惹怒她了,按照她的性子,在寻求他同意后,会舍母保子。




裴听月从来没觉得长夜如此难熬。

她小脸酡红滚烫,眼尾湿红一片,泪珠不断隐没在金丝软枕中。

无助沉浮中,她强撑着找回一点理智,抬手在男人腰腹间推了推:“皇上…欺负人…”

没什么力气,反而弄得人痒痒的。

谢沉眸底的欲色更加浓郁,他垂眸看去,低声道:“现在变成欺负你了?朕瞧着,听月也没有很想朕,要不怎么会说这话?”

见推不动他,裴听月只好收回雪白藕臂,反过来遮住自己的眉眼,她娇软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想…想的…可是…可是…”

“呜呜…”

裴听月“可是”了半天,都没有说出完整话,只剩下轻声呜咽、满脸失神。

她已然受不住了。

谢沉见她这副模样,满意勾了勾唇。

乱了的,不能只有他一个。

他拨开蒙住她眉眼的藕臂,扣在她头顶上,俯身道:“没有可是。”



到了最后,裴听月无力瘫在床榻之间,蜷缩着身子,小声哭个不停。

谢沉哄了几句后,起身去沐浴了。

他走后,伺候的宫女进了殿内,隔着帐子小心询问:“才人,奴婢们扶您去洗洗吧?”

有人在,裴听月不好意思哭了,她止住哭声,颤颤巍巍开口,“我一会儿去,你们先下去吧。”

“这…”宫女们为难,这位主子不去沐浴,她们没法收拾床榻呀。

为首的带头宫女偏了偏头,示意身后的一行人,众人领会,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着。

谢沉收拾完回到殿内,就见承明殿的大宫女跪下请罪,“还请皇上等一会儿,奴婢们这就收拾床榻。”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谢沉淡淡地问道:“怎么?”

为首宫女瞥了一眼床榻的方向,“才人还未起身沐浴,奴婢们不敢催促。”

谢沉也看向那处,惟帐后影影绰绰,传来细微动静让他眉间一动。

这是还没哭完?

“一会再来。”

谢沉抬手让宫女退下。

他缓步过去,撩开了帐子,坐在榻边。

这才发现他的小爱妃正咬唇含泪,眉目间透着无边春色,身上还细细地抖着。

一副被狠狠疼爱的模样。

谢沉难得反思了一下。

今夜确实弄得狠了,是他的错。

这样想着,谢沉把人搂进怀里抱着,轻轻在她后背拍着,轻声安抚。

裴听月不着寸缕,被人抱着难免羞怯,她挣扎了一下,嗓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尾音还带着颤,“嫔妾身上脏…”

“嗯。”谢沉回答,他把人往怀中紧了紧,又道,“朕不嫌弃。”

裴听月抬起脸,有点难堪,“嫔妾想去沐浴,可是没力气…”

谢沉低头看她。

身上斑驳凌乱的痕迹、微肿发红的眼睛,还有青痕斑斑的膝盖。

他的心软了几分,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没把“朕让宫女扶着你去”这句话说出来。

他想了想,叹了口气,无奈道:“朕知道,等你缓一缓,朕抱你去。”

人是他弄成这样的,他伺候一次也无妨。

见她好些,谢沉给她披了一件衣裳,抱着人去了浴池,认命地伺候了她一回。

回到殿内,宫女们已重新铺好了床榻,谢沉将人放在里面,又给她的膝盖处抹了点药。

裴听月乖乖缩在他怀中,任他动作,在谢沉看不见的视角弯了唇角,狡黠一笑。

她总不能白辛苦一夜。

虽然被折腾得够呛,但不至于起不来身,刚才那出,她纯纯是装的。

为的就是让皇帝为她破例。

有一就有二。

今天皇帝能为这等小事让步,往后就能纵容她更多。

*

第二日。

裴听月看着面前的软轿,转头问道:“梁总管,这是?”

梁尧弓了弓身子,笑道:“这是皇上吩咐的。今日上朝,皇上没让奴才跟着去,特地让奴才去内务府,寻了这顶软轿过来,说是让才人身子刚好,不宜太过劳累,坐着这顶轿子去请安,也能轻便不少。”

裴听月有几分意外。

她看着软轿,眯了眯眸子。

今日皇帝这番行径,到底是什么意图?

继续捧杀她吗?

裴听月思虑着,脑海中浮现出昨夜里的情景,皇帝耐心地给她擦洗,又替她顺了顺乌发,还给她上药。

可以说得上纡尊降贵了。

不。

不是捧杀她。

裴听月否认了这个想法。

皇帝有无数种捧杀利用她的办法,没必要一边对她好,一边利用她。

既然不是这个意图,那就是真的在…

顾及她!

思及此处,裴听月无声笑笑,心中感慨万千。

虽然皇帝对她仍旧没有真心,但总归有几分怜惜了。

见她许久不语,梁尧试探喊道:“才人?”

裴听月蓦地回神,盯着面前软轿,她脸上止不住的甜蜜,笑盈盈说道:“还请总管转告皇上,得空我定来谢恩。”

梁尧自是应下。

有了软轿就是省力,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凤和宫门口。

云舒掀开帘子,扶裴听月出来。

来请安的宫嫔见她从软轿里出来惊讶不止。

要知道宫中等级森严,只有一宫主位才能有轿辇。

现下她坐着轿来,属实是她一个小小才人高攀了。

宫妃们虽羡慕得眼红,可又想到皇上为了她,连规矩都破了。

她这般盛宠得势,宫妃们也不敢多嘴,生怕裴听月吹枕边风。

裴听月对此早有预料。

她知道她坐着轿子来,会引起不小的波澜,但她仍旧没有推拒这番好意。

如此这般,自然不是为了引起众妃嫉妒的。她想要的,是让众妃认识到皇帝对她的那点“特殊。”

以此让众妃投鼠忌器,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裴听月踏着步子进了凤和宫。

她几日没来请安,今日一来,崔皇后对她关怀至极,细细盘问了,又给了贵重赏赐。

裴听月自是谢恩收下。

那些位分低的宫妃不敢再说什么,倒是谢贤妃不咸不淡感慨了一句,“裴才人真是有本事啊,既得圣宠也得皇后娘娘欢心。”

裴听月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接下来几日。

皇帝要么自个歇息,要么宣召裴听月侍寝。

一时之间,这后宫中,裴听月可谓是一枝独秀,独占春色。


“皇后不会嫌弃的。”

谢沉径直说道,顿了顿,他又开口:“以后若是有烦心事,可以去凤和宫坐坐,让皇后指点指点。”

他这笃定的口吻和信任令人意外。

“好呀。”裴听月压下眸中的若有所思,欢快应下,随后扬了扬手中的香囊,

“等绣好了这枚香囊,嫔妾亲自送去凤和宫。”

她穿来的这几天,感受到的所有好意,皆来自这位中宫皇后。

她早就想去试探一番。

裴听月可不相信,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会有人无缘无故对自己好。

她得摸清楚,这位崔皇后到底有什么意图。

两人在御书房里静静做着自己的事,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谢沉偶尔乏了,也会放下折子歇息一会。

歇眼的间隙,目光总不自觉往旁边望去。

等不知道第几次往这边看时,裴听月捏着香囊,试探着开口:“要不,嫔妾也给皇上做一个吧?”

谢沉:“…”

他没这个意思。

平日里,他并不常见后妃做针黹女工。

现下乍然见到,一时觉得有些新鲜,所以多看了几眼。

她却误会了。

身为帝王,香囊扇坠这一类的东西谢沉最是不缺。

但鬼使神差的,他没有说不要,反而饶有兴趣问起她:“也给朕挑这个颜色吗?”

裴听月放下手中的物什,走到那堆料子前拿了块银白的云锦料子。

她笑眯眯道:“要这个颜色,正好配皇上这身常服。”

谢沉笑着由她去了。

直至午后,有朝臣前来禀告国事,裴听月才离开。

她住在长乐宫后殿,平日里都是由宫门进,然后绕过西配殿回到自己宫内。

离后殿庭院不过几步路时,云舒骤然挡在裴听月前面。

“才人小心!”

裴听月扭头看去,只见一团白色身影飞快向这边窜来,避开云舒,直直躲进她的裙底。

“…”

裴听月感受了一下,似乎毛茸茸的,心安了不少。

云舒吓得脸色都白了,赶忙把白色身影弄了出来。

裴听月定睛一看,有些哭笑不得。

她面前是一只极其漂亮的猫。

蓬松干净的白色长毛,粉嘟嘟的鼻头,一只眼睛是晶莹的蓝,一只眼睛是澄澈的黄,跟宝石珠子一样好看。

裴听月一下子就心软了。

她蹲了下来,点点小猫的额头,“不能出来吓人,要乖乖的,知道吗?”

白色毛茸茸“喵”了一声,一个劲地去蹭裴听月的手,顺带打起了呼噜。

裴听月心快化了,低声问它:“你是谁养的小猫啊?要是没有主人跟着我好不好?”

毛茸茸又“喵”了一声。

裴听月正想把它抱回后殿,就听见旁边云舒道:“奴婢听说,贵妃娘娘有一只猫,想必就是这只了。”

“贵妃?”

裴听月顺毛的动作一顿,心中有些可惜。

既然是贵妃的猫,那她就没办法收养了。

她现在所居的长乐宫,主殿住的便是本朝的唯一一位贵妃,宋贵妃。

《权倾宫阙》中,花了大量笔墨介绍出场的嫔妃,对这位一品贵妃的描述却只有寥寥几句。

宋氏凌云,抚远大将军之女,熙宁元年,帝为安抚边疆将士召其入宫,尊为贵妃。

裴听月看书的时候,还以为她有重要戏份,没想到看到最后,她只是占着位分的边缘人物。

她刚穿来的时候,就派人打听了这位贵妃娘娘。

得到消息甚少,只知道她入宫后,身子不好,常年闭门不出,不与任何嫔妃相交。

除了熙宁元年进宫的老人,这两年新进宫的妃嫔,皆没见过这位贵妃娘娘的真容。

可谓是神秘无比。

摸了会儿毛绒团子,裴听月将它抱在怀里,打算将其送回贵妃处。

临近前殿,她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团团!”

“小祖宗,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吧!”

“团团,这里有新鲜小鱼。”

“…”

裴听月低头看着怀里的毛茸茸,浅浅一笑:“团团,这个名字倒符合你。”

白色团子听见熟悉的名字,抬头懒懒应了一声,又缩回她怀中。

见着她抱着团团过来,前殿中宫婢太监俱是一愣,反应过来忙给她行礼。

裴听月刚想把怀里的团子递过去,就见西配殿中走出一位女子。

这年轻女子穿着青玉色的衣裙,挽着高髻,其间斜插了一根透明玉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首饰。

与寻常后妃不同,她眉目间未有妩媚之意,而是透着一股的飒飒英气,抬眸望过来时,气势惊人。

裴听月心中已猜出她的身份,待她缓步走近时,规规矩矩行了礼:“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宋贵妃没说话,上下打量她一番,恣意的眸中带了几分不可置信和难以理解,她语气有些古怪:“团团,让你抱?”

“嗯?”裴听月低头看了团子一眼,回道:“它很乖的。”

此话一出,宋贵妃表情变得难以言说。她沉默一瞬后,试探地伸出手:“团团,母妃抱。”

团团听见名字,抬起头盯着面前那双手半天,然后猛地抬起粉色爪垫,向那里狠狠挥去。

好在那双手的主人似乎早有预料,飞快躲开了。

宋贵妃面无表情收回手,抬头直直看向裴听月。



气氛有一瞬凝滞。

裴听月看着怀中团子流云行水的动作惊诧无比,没想到它竟是这种面目的猫。

此时被宋贵妃平静凝视着,后背竟然有些发凉。

她尴尬移开视线,又假装咳嗽了两声,低声道:“嗯…小猫有点脾气挺正常的…”

见状,贵妃的宫女忙上前,想要把团团抱回殿中,无一例外都挨了打。

裴听月没想到团子猫不大,脾气挺大的。

一直僵持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她出声提议道:“贵妃娘娘,不如嫔妾抱它回屋里?”

宋贵妃揉了揉眉,叹气道:“它住在西配殿,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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