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倒影。
“偷听可是要收费的。”
他嘴角微扬,声音比琴声还要悦耳,带着一丝调侃。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后退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门框。
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对不起,我只是...这曲子太美了。”
“《梦中的婚礼》,”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琴键,“但原曲太甜了,我加了些自己的理解。”
“像是在美好的婚礼上,有人正在流泪。”
我脱口而出,随即后悔自己的冒昧。
他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你懂音乐?”
“不懂,”我老实承认,揉着被撞疼的手肘,“但我懂那种感觉,快乐里藏着悲伤的感觉。”
他笑了,声音很好听,像水面荡开的涟漪:“许星河。
音乐学院,钢琴系。”
“谢莹,文学院,只会听不会弹的那种。”
我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又尴尬地缩回,手肘上的疼痛让我的动作有些不太自然。
许星河注意到了,他起身走向角落的储物柜,拿出一瓶喷雾:“运动损伤喷雾,将就一下。”
他的手指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动作熟练地喷在泛红的位置,“练琴的人常备这个。”
冰凉的喷雾缓解了疼痛,但被他触碰的皮肤却开始发烫。
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想学吗?”
他指了指钢琴,突然问道。
“现在?”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
“就现在。”
他已经坐回琴凳,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人生苦短,想做什么就该立刻去做。”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我未曾察觉的锁。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琴凳不宽,我们的肩膀几乎相贴。
我能闻到他发间洗发水的清香,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温暖味道。
“先认识中央C,”他引导我的手指放在琴键上,“这是所有音乐的起点。”
我的手指笨拙地按下琴键,发出一个单调的音。
许星河却笑了:“不错,现在试试这个。”
他弹了一小段简单的旋律。
我模仿着他的动作,却弹得乱七八糟。
许星河无奈地叹气,然后做了一个让我心跳停滞的动作——他从背后环住我,将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
“感受音乐的流动,”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际,“不要用力,要像对待易碎的梦一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