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过了,上周就去了。
医生说只是神经疲劳,休息就好。”
他说话时没有看我,而是盯着窗外的梧桐树。
一片枯黄的叶子正缓缓飘落,在风中打了个旋,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外。
十二月初,许星河有一场重要的独奏会。
演出前夜,我去琴房找他,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响。
推门进去,我看见许星河站在钢琴前,琴盖被狠狠砸下,乐谱散落一地。
“星河?”
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转过身,脸色苍白得可怕,眼睛却红得像要滴血。
那一刻的许星河陌生得让我心惊。
“我弹不了,”他的声音嘶哑,“右手完全不听使唤...我弹不了肖邦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许星河,向来从容优雅的他,现在无助的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上前抱住他,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
“会好的,”我轻拍他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一定会好的。”
独奏会那天,许星河还是完成了表演。
坐在观众席上,我能看出他右手的僵硬,但他用惊人的技巧和情感弥补了技术上的不足。
最后一曲结束时,掌声雷动,我却看见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像是恐惧,又像是...决绝。
演出后,许星河失踪了整整一星期。
当我终于在音乐厅后门堵到他时,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整个人瘦了一圈。
“你去哪了?”
我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再次消失,“你知不知道,我快急疯了!”
许星河轻轻挣脱我的手,语气出奇地平静:“谢莹,我们分手吧。”
第四章 真相如刀许星河的话像一把冰刀刺进我的胸口。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黑色大衣在寒风中翻飞,像一只受伤的乌鸦。
“等等!”
我追上去拽住他的袖子,“什么叫分手?
为什么?”
他停下脚步却不回头,肩膀绷得紧紧的:“因为我腻了。
这段关系已经没意思了。”
“你撒谎。”
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是因为你的手,对不对?”
许星河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被刻意伪装的冷漠取代:“别自作多情了。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和一个不懂音乐的人谈恋爱有多无聊。”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但我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