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兰季宴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心救人,却招惹到命定的天子!后续》,由网络作家“仲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婆子递了了两本书过来,“五姑娘你瞧瞧,这可是你要的书?”是宁兰托她买了些律法典籍、山川游记的书籍。这刘婆子倒是打趣道,“我虽然不识字,在宁府走动听闻宁府的姑娘都是看话本子,你倒是稀罕,看这个。”书籍昂贵,这两本都要去了一两银子,买那劳什子话本子,她是万万舍不得。打发走了人,宁兰惆怅问道,“轻烟,我们剩下多少钱?”原身的钱财都是交给轻烟保管,轻烟是个极其机灵的,当初沉船那么危险的时刻,她都还带了包袱出来。轻烟从衣柜抱出来一个木匣子认真数了数,才小声道,“不到二十两。”“姑娘,夫人留下的钱财在蜀中时大部分都给姑爷进京赶考做盘缠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些。”说完愁的眉毛都拧在一起。“傅姑爷的事你不要再提了。”且不说她现在只想回家,嫁人是不可能...
《好心救人,却招惹到命定的天子!后续》精彩片段
刘婆子递了了两本书过来,“五姑娘你瞧瞧,这可是你要的书?”
是宁兰托她买了些律法典籍、山川游记的书籍。
这刘婆子倒是打趣道,“我虽然不识字,在宁府走动听闻宁府的姑娘都是看话本子,你倒是稀罕,看这个。”
书籍昂贵,这两本都要去了一两银子,买那劳什子话本子,她是万万舍不得。
打发走了人,宁兰惆怅问道,“轻烟,我们剩下多少钱?”
原身的钱财都是交给轻烟保管,轻烟是个极其机灵的,当初沉船那么危险的时刻,她都还带了包袱出来。
轻烟从衣柜抱出来一个木匣子认真数了数,才小声道,“不到二十两。”
“姑娘,夫人留下的钱财在蜀中时大部分都给姑爷进京赶考做盘缠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些。”说完愁的眉毛都拧在一起。
“傅姑爷的事你不要再提了。”
且不说她现在只想回家,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就是原身的未婚夫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说不得得势早就抛弃了这门亲事了。
穷,大写的穷,没钱寸步难行,更别说回家。
她会什么?
弹琴,这用不上。跳舞,这鞋都没有。经商,她门都出不了。画画,她没这个天赋。
原身跟着母亲会些莳花弄草园林稼穑之事,只是这些都是有钱人的消遣,现在眼看是用不上的。
现在她有些后悔外公天天拿着毛笔写“静和”时候她怎么不多学学,以至于现在一手狗爬字,不然好歹能给人代写个书信呢。
现在她宛如一个废人,一点法子都没有,忍不住幽幽叹口气。
阳光已经落山了,天色暗了下来,宁兰带上轻烟,“走,出去走路。”
这是她入住庄子后每天都会有的习惯,晚膳后围着庄子走一走,强身健体。
原身实在太过孱弱了,以至于落水后一场一场风寒就要了性命,她要在回穿来的清水县之前好好锻炼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住进来庄子这几日,宁兰尽可能逼自己多吃些,奈何这身子常年养成少食习惯,数日多食也未明显长肉。
前院的其他仆人见到她们两个出门又调侃道,“五姑娘这又出去走路消食呢。”
宁兰认真回道,“圣贤有云,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仆人大多干体力活,不甚能理解能歇着为什么她要走路。她也不在意,只是想着,要把身体练好,早点回到现代。
庄头原先看她们出去还很紧张让老婆跟着,后来发现只是去外面走走便由着她去了。
远处稀稀拉拉几处农舍,升起袅袅炊烟。附近田间小道,佃户完成日间劳作,牵牛携子正欲归家,宁兰带着轻烟沿着乡间小道走了两圈才停住脚步往回走。
季宴清盯站在树后,盯着那身影看,直到两人身影融入夕阳后,再也看不到,才转身上了马车,“走吧,回宫。”
看她这精神头十足的样子便知她生活的不错,没有因为宁家人苛待而心生烦闷,郁郁寡欢,也是,这样才像她,像是万事不过心的样子。
吴今看殿下这样子,明显是对宁娘子上了心,不然京中这么多贵女可是若是宁娘子知道当初利州的真相,怕是不好收场。
*
临川王府。
明月映照,书房中男子正在看舆图,有个身影过来,“殿下,京中眼线发现,下午太子去了骊山,因着怕被发现没敢跟的太近,宁家姑娘也在骊山。”
不过母亲说了,让她不要堂姐较劲,她再好,太子妃之位还是她的,让她只好好忍着,博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
皇后在主位上看了看底下两个侄女,玉琪才貌出众,朝嫣容貌不出色不说,性情也了许多,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
毫无心机城府可言,这样的人怎堪做太子妃。虽然朝嫣是同房哥哥的女儿,按血缘是更亲近些,皇后却心暗自摇头,自己都瞧不上,何况那个目下无尘的太子。
同身边嬷嬷小声道,“瞧着她这是不如玉琪,外貌不说,就是这性情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嬷嬷宽慰道,“许是四姑娘年纪小,也说不得长长就懂事了。”
话是这么说,两人却都知道,怕是不大可能了。
*
紫宸殿内侍从最近皆是心惊胆战,无他,实在是他们这个主子最近实在难伺候。不知道他最近受了什么刺激,看谁都不顺眼。
于公公今日第二次端着碎茶盏出来,看到外外面立了年轻男子,顿时打起精神。
“哎呦,原来是安郡王,你快进去瞧瞧吧,殿下这两日呵斥过我好几次了。”安郡王他会玩会说话,又同太子殿下血亲,往日也就他同殿下劝上几句。
皇兄把临川王禁足府中,他得了些消息顺带进宫给皇兄请安,听闻此话,好奇心大起,“奥,皇兄怎么回事,什么事这么不顺心。”
于公公苦笑道,“安郡王瞧你这说的,这我哪敢揣测殿下心思呐。”
安郡王看了看守在宫门的吴今,主动靠过去同他勾肩搭背,“吴都尉,你整日跟着皇兄,你说说,皇兄最近怎么回事。”
吴今在犹豫,按道理,殿下私事他不应该乱说,只是,摸了摸自己尚且疼的腰。
殿下在宁娘子那吃了瘪,这两天心里颇不痛快。惊影是暗卫一般不怎么进皇宫,只能他来陪着演武。
他对陪着殿下演武没有意见,只是他这日日被打,活血祛瘀的药膏一天要一瓶,他着实有点遭不住了。
这安郡王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尤其女人一道,说不得能同殿下开导开导殿下就想通了,他也能斟酌后开言,“殿下瞧上个女子,只是她不愿意入宫伴驾。”
只敢说这么多,在具体他是不敢往外说了。
“那是皇兄被人嫌弃,那女娘瞧不上皇兄?”这可太稀罕了,皇兄不说出身,就是外貌人品都大受世人赞扬,前些日子宫宴,那些贵女都要打扮出花了。
只求皇兄能看上,东宫谋个位分,以待往后黄兄登基谋个出路。
天下间竟然还有看不上皇兄的女子!
安郡王刚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句呵斥,“出去。”
“皇兄!”
看清来人,季宴清才从堆积如山的折子中抬眼看他,“有事?”
安郡王领着户部职位,掌管着国库钱财。近些日子发现临川王妃的母家近些时日同江南富商来往密切,“皇兄,我瞧着大殿下有些不安分啊。”
临川王被他禁足在王府,王妃母家走动江南富商,季宴清冷笑道,“你让人盯着就行了,动起来才能一网打尽。”
见他说完还不走,季宴清忍不住沉脸,“没有正事就出去。”
“皇兄最近很是心烦气躁啊?”
安郡王看到皇兄吃瘪,心下有些微妙,这么多年皇兄一直备受赞誉,先皇称赞他‘此子肖我’,更是临终前钦定他为太子。
便是那些迂腐不堪的外臣御史言官,这些年除开上折子规劝他以皇嗣为重早日大婚,竟然也未找出他有什么错处。
这样的皇兄竟然也有如此的无奈的时候。
于公公顺势奉了茶给二人,便悄悄退了出去,安郡王颇为自在的喝了一口,发现是清心降火的莲子心,心中戏谑,
“皇兄,这男人身体里面火气,光靠喝这盏清心茶,怕是不行的。怕还是的靠心药医,你这整日心烦气躁,就是缺个女子温柔小意贴身服侍着,所以才这么暴躁易怒。”
他还没说完对面茶盏兜头砸过来,他稳稳接住,笑嘻嘻放回桌面,
“皇兄可是有心仪女子了?何必为了个女子忧心,要我说,你就是看女娘少了,才会被一个迷住,你多见几个就知道了,熄了灯上了榻都一个样。”
“我过几日寻几个保准不一样的女娘给皇兄送过来,保准让皇兄你满意。”
他去年已经娶妻,说起这些荤话来,毫不在意。
季宴清似笑非笑盯着他瞧,“没看出来,云伯你还有这能耐呢。”说着就起身去寻东西。
安郡王听他叫自己表字,心下一激灵,自三岁给太子皇兄做伴读开始,只要他一叫自己表字。
那当天他必定被他打的很惨,顾不得许多,撒腿就往外书房跑,他可不想被皇兄打个半死。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鞭子的破空声,的亏跑的快,跑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说一句,“皇兄,心中烦躁喝清心茶确实不行。”
季宴清扔了鞭子,仔细想想不过安郡王这话也有道理。
临近中午,日头正大,两个女子走在山脚下蜿蜒小道上,“姑娘,好累,我们坐下歇歇脚吧。”
轻烟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寻了个石头放下手中东西,擦干净石头才引着宁兰坐下,自己才坐在她旁边歇息。
自打那夜太子负气离开后,虽然没在出现,可是宁兰总觉得心绪不宁,决定还是早点离开这想办法回清水镇为好。
今日便带着轻烟出去把附近村舍集镇逛了一圈,买了赶路可能用的药材水囊等,歇息够了便带着轻烟准备回去宁寒云居。
*
不远处,一群人策马而来,马蹄声在山脚下传出很远,打头男子将其他人远远甩开,马匹疾驰着逐渐靠近两人。
轻烟被马蹄声惊到,一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盯着自家姑娘瞧,大有靠近的意思,惊声呵斥道,“你这人干什么?”
宁兰听到声音也下意识往那人看了一眼,同马上男子对视上。那人年纪不大,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眼下青乌一片。
眼神却透着一股子猥琐劲,看人目光好似粘在人身上令人不舒服。
那人并不下马,在两人面前勒紧马匹缰绳停下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这人穿戴华丽,又骑着高头大马,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少招惹是非为妙,宁兰看了看不远处寒云居的院子,并不回他话,拉着轻烟的手,小声道,“不要说话,我们先回去。”
说完拉着轻烟就快速往寒云居的方向走。
苏云蔚望着两人惊慌失措的背影喊道,“怎么就走了,我又不吃人,小娘子你们东西不要了?”
*
骊山半山腰便是皇家禁苑,往日供皇亲国戚游玩打猎使用。
今日一群人无所事事,趁着秋日天气好便来到骊山禁苑狩猎,不过射了几箭苏云蔚便觉得乏味,一群年轻人便绕着山脚纵马奔驰。
没想到碰到这两个有意思的小娘子。
少东家好像很忙,整日早出晚归,他现在身上大好了,也不用她换药,她无所事事,日子过的极悠闲。
一晃七八天过去,这日傍晚,她同小杏在海棠树下打刚学会的双陆,一边听她讲些她小时候在戏班子的见到笑话,逗得宁兰笑的弯腰。
日暮时分,季宴清带着吴今几人回来,正看到宁五在那亭子同婢女玩笑。满树的海棠花下,少女就这么浅笑晏晏的同人说话。
肌肤莹白胜雪,脸颊鼓鼓的,树上的海棠花落在发髻上,她丝毫不知,像是搭配的发簪,很像志怪书籍中的花妖。
不对,花妖都是神态妩媚的女子,她这分明像是偷吃的老鼠。
见鬼,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季宴清摇摇头,准备回书房。
宁兰看到看到大门口一行人进来,为首李少东家见她又面露嫌弃之色,想着这人苛刻,便热礼貌同他打招呼,“少东家,你回来了,可要用晚膳。”
“不用。”
季宴清说完径直走向书房,走了几步,好似哪里不对。又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她一眼,她脸上带着笑,姿态放松,同婢女在玩耍。
感觉这人在这当真是快活!
事实上宁兰现在确实快活,现在还不用她伺候,这李少东家有钱,目前吃喝不愁,穿来这么多天第一次这么快活过日子。
“她是不是吃胖了?”
他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吴今听到他这么问,先是吃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墨江和惊影脸上看同样震惊的神色,便知道没听错。
殿下问一定要答,回想一下初开始在拐子的马车上见到宁娘子,确实是很是瘦削,神态也萎靡,与现在这神采奕奕的样子是不一样。
这宁娘子看着好似是胖了些,吴今是最熟悉宁娘子的,他回道,“属下觉得宁娘子面容确实是圆润了些,想必墨江这宅子厨娘饭菜比较可口。”
这时候,门口厨娘采购回来,带着一大筐的食材,有个框子还传出嘎嘎的鹅叫,看季宴清被扰到频频皱眉。
墨江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回事?”
厨娘当即回道,“是宁娘子要吃水晶肘子,糟鹅、烤鹌鹑、乳酿鱼单笼金乳酥,我便今天晚上提前备上,明天便能做给她吃。”
墨江把厨娘打发走。
季宴清脸色难看的厉害,“我是不是银子多的花不完了,替皇兄养女人,还把她养胖了,你告诉膳房的人,让她以后只能吃素。”
说完气冲冲向书房走。
*
书房中几人听完主子安排,一行人出来,惊影跟上吴今,一脸八卦道,“吴大都尉,殿下同这宁姑娘是怎么回事?”
他去江州搬救兵,今日才刚回来,并不知道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吴今倒是不隐瞒,一五一十说了,惊影听完用手托着下巴分析道,
“两人听起来很不寻常啊,你说殿下是不是瞧上宁姑娘了?现在殿下东宫空置,说不得宁姑娘就是第一个入东宫的。”
“不可能!”吴今斩钉截铁道,“宁姑娘是临川王未来的侧妃,就算临川王此次刺杀太子殿下,陛下只得两子,陛下定不会要他命的,宁姑娘入王府是定局。”
惊影挑眉看他,“你没接触过女娘,你不懂,这事不是这么看的。”
不过惊影不打算给他解释,走出屋子,摇摇手道,“看着吧,宁姑娘一定会进东宫的。”
吴今是个棒槌,枉他还是殿下伴读,一点也不了解殿下,殿下这个表现明显是殿下对宁姑娘有意,不然这么多年,殿下什么时候肯在女娘身上浪费时间了。
*
早膳时分,看着馒头和白粥,宁兰很惆怅。
往日早上热乎乎的鲜肉包子没了,只剩大馒头,中午都鹅掌也没了,怎么就忽然伙食变差了呢。
一连三天的白菜豆腐,对面的小杏儿也食欲缺缺,早上吃惯了厨娘做的肉包子,她是不想吃这个的,
“膳房说,郎君吩咐以后膳房都要吃素呢,想来是最近要过佛诞节的原因。”
这些日子零星知道,这佛诞节是说是佛祖诞生之日,城中要连着庆祝三日,到时候利州府城大官都会出现,外面热闹极了。
一连三天不怎么吃饱,宁兰没什么心思关注佛祖,只想吃肉包子,厨娘做的肉包特别好吃,有些有气无力的问,“那要吃几天素啊?”
小杏有学着她有气无力摇头,“要看主人诚意,有的主家要吃上半个月,也有的普通人吃上两三天就行。”
“半个月!”这时间太久了吧,要想个办法。
问这宅子主人想来是没有少东家好使,只是少东家总是早出晚归,她见不到人。
晚膳后,仆人在院子点了灯,宁兰就坐在院子等少东家回来,吃饭问题是大事,要重视。
*
一行人赶在宵禁前进来,季宴清一进门来就见到那宁氏正在坐在树下石凳上,正弯腰探出身子给灯烛剪灯芯。
怪不得古人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昏黄的烛光,不施粉黛的美人,连身上肌肤都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以前知道她容貌出众,倒是不如现在惊艳。
他愣了一瞬,面色不虞看向后面,果然跟着的吴今和惊影这几人都不错眼盯着她瞧,“你们先回房。”
呆愣在门口的几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别过眼,“是。”
稀罕了,这人一般吃了晚膳都早早睡下,今日等在这做甚。
放轻脚步走过去,动静惊她转过身,看到是自己回来,当即露出笑脸连忙放下剪刀,蹭的站起来。
老板回来了,宁兰在心中打气,好好表现的时候到了,
“少东家你回来了,要不要同你泡茶,膳房今日做了糕点,拿给你吃,秋日新打的栗子,栗子糕很是鲜甜可口。”
季宴清没理这一串的问话,在她隔壁坐下,拿起灯仟,把灯芯拨的亮了一些,烛火将她面容照的更清晰。
即便他不想承认,倒也的说这宁五是有副好皮囊。盯着瞧了一会,这才反倒挑眉问道,“你在等我?”
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奇怪,这么晚,她等自己做什么?
宁兰疯狂点头,“少东家早出晚归,如此忙碌,我都好几日没见到你了。”
她说在等自己,还在数着日子,季宴清垂下眼眸,掩盖眼中涌出的不明情绪,“找我做什么?”
宁兰从边上食盒拿出一盘糕点,摆在两人中间的石桌上,还特意往他面前推了一段,语气轻快说道,“少东家,板栗正当季,厨娘做了板栗糕口感极好,你试试看?”
他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晚膳在外面只随意吃了两口,听她这么说,倒是一时意动,捏起一块,放在口中。
新做出的板栗糕,很是绵密爽口。
“怎么样,很好吃吧?”
她身量小,坐到对面要仰着头才能同自己对视,季宴清默默低了低头。
板栗糕有些甜腻,其实季宴清并不喜欢吃。她说话时仰着头,满怀希冀的看他,明亮的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要亮。
他还是违心评价道,“尚可。”
宁兰......
这事爹怎么这么难伺候?这么好吃还尚可。
不过有求于他,宁兰还是保持笑脸,我忍,打工人求人的态度要做足,
“少东家,佛诞节还要半个月呢,我们现在开始吃素是不是早了点?俗话说拜佛心诚则灵,佛祖不会计较的,不如佛诞节前三天我和他们在开始吃素如何?”
季宴清想起来那天同厨娘说让她吃素,自己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同佛诞节联系上了。
佛诞节可不是拜佛祖的,而是用来办事的。原来她找自己是为吃素这事,季宴清沉下脸,
“佛要常拜则灵,临时抱佛脚是行不通的,不过宁娘子若是不喜欢吃素,我明日让膳房给你给你单独开小灶如何?”
那当然好,她实在吃不下那些青菜豆腐了,“那太好了,多谢少东家。”
目的达成,宁兰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在嘴巴,“那少东家你慢慢吃,我就先回去睡了。”
季宴清看了看那背影,一点点走远,到房门前,推开门,房门啪的一声又关闭上,盯着那关闭上的木门瞧了一会。
像是能透过门,看到她懒洋洋的躺到床上,她大抵是这样的,毫无规矩仪态。
啧。
太子卫队月前在利州传回消息,说太子在利州遭遇刺杀失踪近一个月,朝堂震动。
明德帝坐在宣政殿朝着林丞相问道,“已经找了一个月,太子怎的还未找到。”
林相答不上来,这些日子金吾卫,禁军全部派出利州寻人,皆无所获,他愁的头都大了,“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去找,在去找。”
下朝之后,天子坐在案边独自揉眉,淑妃在边上同他添茶。
当今天子并不重女色,后宫空置,只有皇后和淑妃两人,子嗣也只两子一女。
长子是陛下还是庆王时聘了颍川李氏女为庆王妃,庆王妃生了世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后来便病逝了。
庆王娶妻前同婢女诞下庶长子,也就是现在的临川王,婢女后来封为了淑妃,
登基后便只得一个玉珍公主,乃是酒后临幸宫人所生,只是这宫人福薄,难产而亡。
淑妃看着暗自揉太阳穴的陛下,柔声问道,“陛下,利州可有消息传来?”
明德帝闻言睁开眼,面庞有些微微肿着,一副心脉虚浮之相,开口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半个月前,利州刺史便没有信传回。”
说到这微微叹了口气,“此次不成,你便收了心,让老大安安稳稳去封地吧。他的太子之位是先皇钦定的,先皇留了遗诏动摇便是动了国之根本。”
说到这,像是想到什么,揉了揉太阳穴,“你下去吧,朕头疼的厉害,让朕清静清静。”
淑妃嘴上应着,“都听陛下的,臣妾告退。”面上却是撇着嘴,很是不赞成这话。
她出了寝殿,贴身宫女小声道,“大殿下来了,在宫中等娘娘。”
*
淑妃娘娘居住永安宫,一进永安宫大门,脸便沉了下来,想到儿子在里面,便道,“都出去,我同大殿下说会话。”
屏退左右,一推开花厅门,正看到儿子在多宝阁前把玩着一只玉葫芦,皱眉问道,
“如何,利州可找到太子尸体了。”见他漫不经心,恨铁不成钢道,“你现在还有心玩这个,太子如今生死不知,若是活着安全回来,我们就全完了。
太子其人,她看着长大,阴险狠毒睚眦必报,她这次让兄长把所有能用的人都调去了利州,要他务必一击必杀。
只是没想到,杀手只传来失踪消息,并没有找到尸体,也不知道这利州刺史怎么办事的。
临川王放下手中玉葫芦,伸手扶住母亲坐下,
“母妃放心,利州虽然没有发现太子尸体。但是来信说那山谷危险重重,说不得他死在山中被野兽叼走也是有可能的。”
看了看这愚钝的儿子,淑妃忍不住心中叹气。这太子瞧着面上谦谦君子,底下是个黑的,一日找不到尸体,那就是要以他活着打算。
这儿子今年已经二十又二,长相同陛下极像,眉目皆是平常。并像那个该死的太子,长的像极了已故先皇,以至于当今陛下也是沾了他的光才登上大位。
先皇开国之君,年轻四处征战,马背上打下这大梁朝的天下,后来性子愈发残暴,几个儿子被他以谋反的名义诛杀殆尽。
后来便只剩下一个毫无存在感远离盛京的庆王,只是先皇根本看不上庆王这个儿子,便想从尚存的孙子中挑一个继位。
后来看到四岁的季宴清,当即接入宫亲自教养,隔日便下旨封当今陛下为太子,庆王世子也名正言顺的太孙。
直到三年前先皇病逝,本以为先皇会直接传位给太孙,没想到最后是当今陛下登基。
淑妃心中万分不甘,太子之位一向立嫡立长,明明自己儿子也是长子,凭什么皇位一定是那个该死季宴清,自己儿子就要屈居王爵,
“你去给你舅舅传信,让他去再派人在回京路上盯着,务必让他死在京外。”
看这不争气的儿子,淑妃拉住儿子胳膊,“你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不能除掉太子,等他登基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临川王随口应道,“知道了,我明日给舅舅传信的。”
车轮滚滚启动,掀开青布车帘,看向身后,不远处便是金碧辉煌的宣政殿,天子上朝的地方,巍峨雄壮,象征着天下至尊。
定睛看了好一会临川王才抬脚上车回府。
*
进京官道上,一行人披枷戴锁风尘仆仆,两侧衙骑马护在两侧,衙役时时挥动皮鞭,人群时不时发出哭嚷声。
人群队尾一辆青木马车赘在队尾,小杏儿看着外面衙役,瑟瑟发抖,“宁姐姐外面这些人好吓人。”
自打那日被抓进大牢,小杏儿和厨娘吓的没了主意,两人都蔫蔫的,宁兰只得安慰她,“没事,左右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被冤枉的。”
关进大牢的第二日,宁兰三人便同刺杀太子案的此行竟然有许多人,听官差说都是些往日作恶的人,一道进京受审。
墨江来大牢找过她们一次,只道是他打点过,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也只能等审理清晰,才能脱身。
打点到底有了作用,别人都是步行,只有她们三人有马车坐。晚间也歇在驿站中屋子,那群犯人被关在院子。
按衙役的话,现在已经到了京畿外围,这两日便可正式进入盛京。
翌日一早,在衙役监督下,三人刚准备上马车,“姑娘?”一声喊声打断宁兰动作,一转头便看到两个熟悉人,船上那个宁家来的夏婆子和轻烟。
一看真是她,夏婆子跑过来,“姑娘既然尚且在世,怎的不去官府寻我,我在利州县衙那寻了你大半个月。”
夏婆子激动过后开始记恨起五姑娘来。
她领了夫人的命令来接人回京,现在出了意外沉船,一行八人就活了她同那个叫轻烟的小丫头,五姑娘寻不到人,她正愁回去没法给夫人交差,没想到在这看到人。
轻烟抱着宁兰就开始哭,看到轻烟,宁兰倒是发自内心开心,能活下来太好了,安抚道,“好了,别哭了,你怎么碰到她了。”
说着下巴点了点夏婆子。
轻烟哭的抽抽噎噎,原来是她抱着木箱飘了一宿,后来被路过船只救上来,后来碰到好心人给她送到县衙,后来就在县衙碰到夏婆子。
“好了好了,别磨叽,马上上车。”看几人说个没完,衙役不耐烦打断。
听到声音,小杏儿和厨娘就开始瑟瑟发抖,宁兰不敢耽误,只得同两人先上了马车。
夏婆子是国公府出来见过大世面的,很快打听清楚事情原由,忍不住心里暗骂这五姑娘害死人。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牵扯到刺杀太子一案,国公府怎么丢的起这个脸,只得带着轻烟先行回到府中报信。
*
宣政殿,太子接连失踪数日,文武百官心思各异,有官员建议道,“太子数日无踪迹,储君乃是国本,微臣恳求陛下早日改立太子。”
一语出,整殿寂静,有人立即出口反驳,“太子殿下失踪消息尚确实,你就上奸言改立太子,是何居心。”
又有人开始上言支持改立太子,朝堂乱糟糟成一团,看着这嚷成一团,临川王并未说话,。
丞相看了看临川王,亦是未多言,谁登基他家都是出皇后,这个到底还更好把控,选择坐山观虎斗。
太傅杨桢突然开口,“太子之位乃是先皇亲自立的,祖命不可违,太子殿下尸身一日找不到,便一日不可改立太子。”
御史台立即反驳道,“我大梁地域广阔,若是十年八年都寻不到人,难道储君之位要空置十年不成。”
几人又争执道,此时一道通报声打断吵闹的众人,“太子殿下到。”
此时门口一道挺拔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众人呆愣在原地,季宴清并没有理会众人,反倒走到人前,先下跪见过天子,“儿臣见过父皇。”
天子掩下心中惊诧,从入皇城到上朝的宣政殿,这么远路竟是没有宫人提前汇报太子还朝一事,竟是当众出现在殿中,
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仍是一副慈父相,“好好,能回来就好。”
季宴清倒是开口道,“利州刺史有谋逆之心,意图刺杀儿臣,已经被儿臣当场判了斩立决,只余下附逆之辈带来刑部受审。”
临川王同陛下对视一眼,人死了就不会乱说,天子松了一口气才说道,“利州刺史死有余辜,如此处置甚好。”
太子回归,所有争执都不成立众人偃息旗鼓。
下朝后文武百官雁行而出,季宴清特意多看了一眼缀在队尾的宁二爷,他跟着他大哥下朝。
此人倒是和自己记忆中相同,无能,无用,是大哥宁国公的应声虫。不过倒是长得一副好样貌,怪不得能生出宁五那样出色的样貌。
宁二爷见到太子看自己一眼,方才殿上把提议改立太子几人全都赏了一顿脊杖,那场面下,想起来他都被吓了一哆嗦,慌忙弯腰垂眼,不敢直视。
*
紫宸殿书房。
一老一少两人正在窗下对弈,老者唤做杨桢,官拜吏部尚书加太子太傅,自小负责教导太子,与季宴清关系极亲近。
杨太傅看了看对面太子,殿下性子现在越来越内敛,此次回京并未与他通信,突然出现他亦是震惊。
此时真切的感受到太子殿下已经不是往日跟在他身侧的幼童,今年已经十九,明年便是及冠的的成人,是亲政有自己的想法的储君了。
太傅斟酌后开口,
“殿下此次做的极好,临川王痛下杀手,殿下脱困后便顺势解决了利州刺史,拿下西北折冲府。现在利州折冲府归于江州治下,西北以后尽在殿下手中,往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杨桢执棋落子后等对面人落子,对面思索良久之后玉石棋子落到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
对面败局已定,杨桢有些震惊抬头,殿下自小聪慧,对弈他已经许多年不曾赢过殿下了。
见太子正端坐在那神色不明,他终是忍不住问道,“从早朝到方才,殿下今日走神几次了,可是有烦心事。”
方才太傅说到利州,季宴清在想宁五的事。
回京后这几日他一直在忙给利州刺史定罪之事,只让惊影过去盯着刑部,按计划她今天就应该被查清冤枉出狱回到你国公府上才是。
怎么惊影现在还没来回话。
“殿下?”
思索被打断,季宴清收回神思,打断杨太傅的话,“太傅多虑了,孤从西北回来,舟车劳顿人疲乏不堪,有些稍微出神罢了。”
“此次虽然除掉了利州刺史,可是临川王还在,尚且不能安枕无忧,父皇只得我和皇兄两子,此次断不会重罚皇兄,最多让皇兄去屏番而已。”
说话间季宴清贴身大太监于海走进来,小声打断两人对话,季宴清看到他进来,语气淡淡,开口问道,“如何了。”
于海看了看杨桢,才道,“方才临川王从陛下的三清殿离去,陛下已经下旨,临川王封地甘南,年后启程就藩。”
闻言,他倒是没什么失望的,意料之中罢了。更何况此次刺杀真相季宴清并没有告诉太傅,因为刺杀是陛下授意的。
所以此次根本不会对他那个皇兄做什么。
室外传旨的太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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