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递了了两本书过来,“五姑娘你瞧瞧,这可是你要的书?”
是宁兰托她买了些律法典籍、山川游记的书籍。
这刘婆子倒是打趣道,“我虽然不识字,在宁府走动听闻宁府的姑娘都是看话本子,你倒是稀罕,看这个。”
书籍昂贵,这两本都要去了一两银子,买那劳什子话本子,她是万万舍不得。
打发走了人,宁兰惆怅问道,“轻烟,我们剩下多少钱?”
原身的钱财都是交给轻烟保管,轻烟是个极其机灵的,当初沉船那么危险的时刻,她都还带了包袱出来。
轻烟从衣柜抱出来一个木匣子认真数了数,才小声道,“不到二十两。”
“姑娘,夫人留下的钱财在蜀中时大部分都给姑爷进京赶考做盘缠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些。”说完愁的眉毛都拧在一起。
“傅姑爷的事你不要再提了。”
且不说她现在只想回家,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就是原身的未婚夫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说不得得势早就抛弃了这门亲事了。
穷,大写的穷,没钱寸步难行,更别说回家。
她会什么?
弹琴,这用不上。跳舞,这鞋都没有。经商,她门都出不了。画画,她没这个天赋。
原身跟着母亲会些莳花弄草园林稼穑之事,只是这些都是有钱人的消遣,现在眼看是用不上的。
现在她有些后悔外公天天拿着毛笔写“静和”时候她怎么不多学学,以至于现在一手狗爬字,不然好歹能给人代写个书信呢。
现在她宛如一个废人,一点法子都没有,忍不住幽幽叹口气。
阳光已经落山了,天色暗了下来,宁兰带上轻烟,“走,出去走路。”
这是她入住庄子后每天都会有的习惯,晚膳后围着庄子走一走,强身健体。
原身实在太过孱弱了,以至于落水后一场一场风寒就要了性命,她要在回穿来的清水县之前好好锻炼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住进来庄子这几日,宁兰尽可能逼自己多吃些,奈何这身子常年养成少食习惯,数日多食也未明显长肉。
前院的其他仆人见到她们两个出门又调侃道,“五姑娘这又出去走路消食呢。”
宁兰认真回道,“圣贤有云,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仆人大多干体力活,不甚能理解能歇着为什么她要走路。她也不在意,只是想着,要把身体练好,早点回到现代。
庄头原先看她们出去还很紧张让老婆跟着,后来发现只是去外面走走便由着她去了。
远处稀稀拉拉几处农舍,升起袅袅炊烟。附近田间小道,佃户完成日间劳作,牵牛携子正欲归家,宁兰带着轻烟沿着乡间小道走了两圈才停住脚步往回走。
季宴清盯站在树后,盯着那身影看,直到两人身影融入夕阳后,再也看不到,才转身上了马车,“走吧,回宫。”
看她这精神头十足的样子便知她生活的不错,没有因为宁家人苛待而心生烦闷,郁郁寡欢,也是,这样才像她,像是万事不过心的样子。
吴今看殿下这样子,明显是对宁娘子上了心,不然京中这么多贵女可是若是宁娘子知道当初利州的真相,怕是不好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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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王府。
明月映照,书房中男子正在看舆图,有个身影过来,“殿下,京中眼线发现,下午太子去了骊山,因着怕被发现没敢跟的太近,宁家姑娘也在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