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给淮秀带来了三万两银票,信的最后一页,云笙的字力透纸背:“淮秀,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我要记着,我永远都是你的依靠和后盾。”
淮秀不怪云笙,因为他没有得选。
冯莺莺一个冯家庶女,也敢当着皇帝近侍张口叫出“你们就是去告我们家谋反,看我怕不怕”这么嚣张的话,说明冯家权势已手可遮日。
只因追捕一个逃犯,逃犯停留之处,不问青红皂白就给灭门,说明他们行事无任何忌惮,已经无法无天。
淮秀知道父亲陈修平,像个缩头乌龟,尽量在降低他在冯氏集团的存在感,冯家盯上了云笙,不是陈修平和冯氏贪云家的钱,而是冯家缺钱,逼冯氏他们出去找钱。
淮秀想了许久:“在京中,云家并不是特别有钱,这样的家世,都被冯家盯上,是不是说冯家现在发了疯一样在敛财,莫非他们真的要反?”
淮秀惊得站了起来,大声说了一句:“不好。”
淮秀担心云笙,马上命林阳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捎一句话给云笙。
京中云笙,四面楚歌。
陈修平携冯氏假模假样地来访,他忘了前段时间对云笙的贬低和漫骂,这次话里话外夹带机锋:“云笙,你姑祖母是我陈家主母,她死后葬在我父母身边,你姑姑是我的妾室,她们都是我陈家的人,说起来,你真的是我外家侄儿。我听人说起,母亲病故前,曾将我陈家家产交给了你,你可不要昧着良心给我贪了。”
云想容交财产给云笙时,除了淮秀和他,没有其他人知晓。
云笙知道陈修平在诈他。
云笙正色道:“陈大人,说话可要有证据,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您这话可得找出证人来,不然我可以告你诬陷的。我姑奶奶生病前,我在广南和淮安两地,直到她老人家病逝我都没来得及赶回去。难不成我姑奶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会算到自己的死期?会提前安排她的后事?”
冯氏见陈修平和云笙两人争红了眼,马上起身拦住:“笙儿,笙儿,你别激动,你姑父只是情急了些,说话不妥,你别生气。对了,笙儿,你一表人才,听说你一直对我家淮秀有意,如今淮秀给了卫将军,不如姑母给你许一门亲事,我娘家有个侄女……”
云笙知道冯家情况,淮秀离开前千叮万嘱过他:“哥,我不懂官场,我知道我那个大哥陈少安,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他那个舅舅一直想拉拢他,可他就是不为所动,安心在翰林院做个编修,不上不下好几年。我那便宜父亲虽然贪生怕死,想往上爬,却极力支持大哥,不惜与主母相争。我总觉得有些怪异。什么原因,我不懂。但我知道不要和姓冯的走近,哥,你可要记住了?”
淮秀一向心思灵敏,云笙一向很听她的话,他回她:“我记下了,你在外,一个人,千万要小心。”
离开前,云笙伸手将淮秀紧紧地拥在怀里,心中满是悲怆,对于明天和以后,他没有把握,他不敢给淮秀保证,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淮秀能好好活着。
云笙打断了冯氏:“多谢夫人抬举,我已有未婚妻,是我舅舅的女儿,母亲与她半月前一起来了京城,两家已经订下了婚期。”
冯氏的脸阴晴不定:“是吗,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云笙在京城一年多不回金陵,陈家丢了陈淮秀,曾命陈润从京城去陈家旧宅找人,顺道也去云笙家里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