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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士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睡眠不足?本大师晚上去帮你看看风水,改善睡眠。堪破地理,能补运势;阴阳风水,专制败类。

主角:   更新:2023-08-08 02: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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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天士》,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睡眠不足?本大师晚上去帮你看看风水,改善睡眠。堪破地理,能补运势;阴阳风水,专制败类。

《天士》精彩片段

天灰蒙蒙的,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阴冷而又潮湿。
“嘀嗒,嘀嗒”,雨滴不紧不慢地从屋檐落下来,鲜于峰听着外面的雨声,心都凉透了,他冷,冷得将唯一的被子裹在身上缩成一团窝在床上,依然还是冷。
窗户坏了,无人修补,风一阵紧一阵慢地刮进来,刮得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乱叫。
“师傅你老人家倒好,这会儿不知在哪里享清福。不晓得你徒弟我这会儿饭没得吃,衣也没得穿,又冷又饿,日子难过。”
他嘀咕着翻了个身,床板跟着嘎吱嘎吱作响,大有随时会散架之势。
“哎”他叹了口气,“下山之前你说在主城区有房产给我,结果是间在郊区四十平不到,除了四面墙外什么东西都没的烂瓦房;你说还有五万块的存款给我,结果是张十五年前的欠条……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关于十五年前的那张欠条,那是九几年的事情了,当时鲜于峰的师傅杨三给一户人家寻了一处好的阴宅,事毕张口要五万之巨的车马费。
在那猪肉只要一两块钱一斤的年代,寻常人家别说五万,就是五百都给不出来。再者,以当时的行情来说,杨三之流风水先生顶多不过值三五十块钱罢了,哪知他老先生张口便要五万,这不是敲诈勒索是什么?
所以对方一听直接毛了,叫他要么去把死人从坟墓里挖出来,要么就拿着找亲戚借来的五十块赶紧滚蛋。
杨三不可能去掘人坟墓,更不会被人五十块钱就打发了。他是这么说的:“此处风水主巨富,收你五万都嫌少。这样吧,你写个借条给我,十五年之后,我再来收这钱。”
于是,十五年后,鲜于峰揣着那张发黄的欠条就到龙湾市来了。
至于那家人到底有没有从此发财,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目前他只考虑怎么才能吃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蒜苗炒肉臊子面。
要是能来上那么一碗,肚子就不会咕咕叫,身上也不会发冷,那样他就有力气去收债了。
下山前师傅理直气壮地说:“我把五万块的棺材本和唯一的房产都给你了,你还好意思再找我要钱?”
鲜于峰一想确实如此。
所以,现在他连吃碗面的钱都没有。
只有一墙之隔的邻居姐姐在做饭,“噼里啪啦”爆炒的声音挟着蒜苗炒肉的香味引诱得他清口水长流。
“看来只好厚起脸皮再去蹭一顿饭了。”他缩在被子里,琢磨着怎样才能找个合理的借口,以便“碰巧”赶上她吃饭。
昨晚上已经以天黑没地方买东西为由腆着脸吃了别人一顿了,这会子难道还要用这个烂理由?
“早知道这样,昨晚就应该多吃点,至少应该把今天的早饭一起吃了。不然也不至于现在饿得想啃被子……”
鲜于峰左思右想,正犹豫不定着,那边炒菜的声音已然停止了,想来应该炒好盛在盘子里了。一想起翠绿翠绿的蒜苗跟泛着油光肉汁的大块五花肉风情万种地躺在盘子里,清口水再次不可阻挡的大口大口流出来。
“吃饭啦。”邻居姐姐的声音温柔清澈,仿若天籁,也不知道在招呼谁。
“要是在喊我就好了。”他胡思乱想着。
“吃饭了。”门倏地被推开,一张俏生生的脸探进来朝他叫道,“快起来吃饭。”
鲜于峰以为自己听错了,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偷偷一瞅,那不是叫他还是叫谁!
“哇!神仙姐姐!”他一个鲤鱼打挺飞快起身,裹着被子怪叫着直奔那蒜苗炒肉去。
蒜苗是好蒜苗,肉是好肉,更重要的是这位神仙姐姐居然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给他下一大海碗面。
“那个,我先吃了哈。”话音未落,他已经把整个脸都埋进碗里了。
邻居姐姐笑笑,端过另一小碗面坐在桌子另一边陪客。她的面里加了许多青菜,只象征性的盖了几节蒜苗在面上,绝大部分臊子全在鲜于峰碗里。
等鲜于峰吃得碗快见底的时候,她方才想起什么似地,说:“昨晚上你只说是杨三师傅的徒弟,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鲜于峰只觉得这蒜苗炒肉面简直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一刻都舍不得停下来。“我叫鲜于峰。”他含混不清的说。
邻居姐姐似没有听清:“什么峰?”
“鲜于,鲜于峰。”
“哦。”邻居姐姐顿了顿,一边拌着面一边又道,“我叫郝白。”
鲜于峰正吃得爽,听到这话不由得抬起头打量她,只见她一米六五上下的个子,单薄的身材,有种即使穿上厚棉袄也不能遮盖的柔弱,大有我见尤怜之感,他忍不住心道:“果然好白。”
郝白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弱弱地解释道:“我爸姓郝,我妈姓白。”
正说着,里屋忽然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呻唤:“小白,还是昨晚上那小伙子吗?”
郝白扭头应道:“嗯。就是他。爸爸你今天好些了吗?等下我再去给你拿点药回来。”
“拿什么药,我睡会儿就好了。你招呼小师傅多吃点饭。”说完里面咳嗽了两声,便不再说话。
郝白生怕父亲出事,连忙进去查看,见父亲无恙后,方才出来。
鲜于峰两手捧着碗把最后一滴汤喝得干干净净,方才抹着嘴意犹未尽的道:“好吃,天下美味。”
“噗!”郝白看他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要不是家里的米刚好吃完了,大中午哪有吃面的道理,你居然还吃得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鲜于峰一本正经地道,“这是我从小到大吃过最好吃的面,比我师傅弄的都好吃。而且你不知道,如果没有这碗面,我今天就没力气出去收债。”
“收债?”
于是他便把自己的来意原原本本地给郝白说了,这是他十几年来首次接触到异性,心里混杂着不可抑止的倾诉欲望,又带着些说不出的高兴。
郝白听罢,看看外面阴雨连绵的天,又瞅瞅他身上裹着的被子,那还是昨晚上她给他的,忧心忡忡地道:“万一那家人没有发财呢?你们好歹应该先打听好了再来。”
鲜于峰摆摆手,成竹在胸地道:“师傅说他会发财,那就一定会。”
“听你说那家人以前穷得揭不开锅,风水真有这么灵?”
“等我收回来钱你就知道了。”
郝白还是不放心:“万一别人不认账呢,你师傅就这么放心?”
“不认账?”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会认的。”
要知道他师傅杨三乃是堪舆形势派祖师杨救贫的后人,手段高深莫测,能让人发财,也能叫他上街讨口。
这座城市叫龙湾市,此时鲜于峰在东边,要往西边白牛村去。他只需要走半个小时到车站,然后花个四块钱的公交车费就到了。
可是他几个荷包空空如也,连四块钱都拿不出来。
郝白见他吃完饭站在门前发呆,一副想走又没办法走的窘态,再看他那一身穿着,估计是一文钱难倒了英雄汉,心里颇有些不忍。
仔细算了算自己的钱,除去必要的生活费和给父亲看病的钱,还能剩下四十七块多来。
郝白想了想,故作愁眉苦脸状:“老下雨,我没法出去买菜。你等下帮我带两斤米回来。”
说完把钱往他手上一塞,鲜于峰感激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两斤米根本用不了几块钱,她是怕伤自己自尊,所以变着法子给自己钱。
“我……我……”
郝白知他窘迫,马上岔开话题道:“啊,你裹着个被子怎么出去见人。”
鲜于峰大囧,也不好意思说没钱买衣服,只得道:“只要暖和就成了。”
郝白父亲病重,手头根本没钱,刚才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那四十七块勉强能解决他“饱”的问题,这“温”她却束手无策了。
但他就这么出去,十足一个流浪汉装扮,别说要钱,恐怕连别人大门都进不了。
思索了半天,她提议道:“假如你不介意的话,穿我的外套先凑合一下吧。”
若是以前,鲜于峰断断不会接受她的提议,不过这次他身无分文,无法办事,应属例外。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三枚光泽红亮的乾隆通宝来,然后将之一一排在掌心,跟着双手合十,双目微闭,集中意念默念今日所求之事。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他将三枚铜钱抛掷出去,记住铜钱的正反情况,如此共反复抛掷六次。
事毕,他又小心将铜钱贴身藏好了,才满面喜色地对郝白道:“我今日着女装,往西去有钱财主动送上门。”
郝白半懂不懂,问他:“你会算卦?你这是用铜钱,算出来的?”
鲜于峰嘿嘿笑道:“郝姐姐见笑了,这不是我的本业,我最擅长的是风水。这不过是点雕虫小技而已。”
她注意力全在铜钱上,没听到他说‘风水’,又将信将疑地问:“三个铜钱有这么神?”
“神不神,郝姐姐你等我回来不就知道了!”
鲜于峰个子高大,郝白的衣服又小,为此他特意选了一件酒红色的厚大衣反穿在胸前,另外再套上件稍长的宝蓝色棉袄,这样一前一后即便扣不上扣子,也能抵挡一下风寒。
如此一来他男着女装,不伦不类,想不引人瞩目都难。
恰巧他此番收债的白牛村便在西边,只是这个村子颇为偏僻,鲜于峰下了公交车才知道还要再换乘一路据说每天只有早中晚三趟的408路公交车才能到达。
早与中他是赶不上了,只能等晚上那趟。
“真倒霉,鬼天气!”他暗骂两句,想想自己无处可去,只得吸吸鼻子,双手拢在袖子里,就在站牌下来回踱着步子,一边等那趟该死的公交车,一边想那主动送上门来的意外之财几时才能到来。
站牌下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都快六点了,却还不见408路公交车来。他饥寒交加等得愈发心急,公交车没来,卦象显示意外之财也没出现。
他忍不住跑去路边卖抄手的小店问老板:“老板,麻烦问下,这408晚上六点应该还有一趟吧?”
生意冷清,抄手店老板正背对着店内那副巨大的山水画,在门边的炉灶上烤火,闲来无事,他已经注意衣着古怪的鲜于峰一下午了。
他不紧不慢地道:“原来你在那里转来转去一下午就是在等车哦?我还以为你……”
后面的话不用说,鲜于峰也知道他想说以为自己是小偷。
“我在等408去白牛村,不晓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啊?408?”懒洋洋地老板这才醒过神来,“你怎么不早说!408改道了,不走这边。”
“不会吧?”
“怎么不会?就前两天的事,白牛村那边要修大桥,把路堵了,公交车过不去。”
鲜于峰无语问苍天。
“没有别的车可以去?”他不死心地又问。
店老板搓搓手,摇头:“有也不在这边。”说罢他起身揭开炉子,勾了勾火,又说:“我正要下点抄手,你也一起吃吧。看你连像样的衣服都没得穿,又冷了一下午,怪可怜的。”
“可怜?”鲜于峰一愣,自己在外人眼里居然已经沦落到如此田地,随即笑道:“我故意这么穿的。”
老板是好心人,以为他面皮子薄,连忙又说自己一个人吃饭无趣,两个人吃饭才香,所以才邀请他作陪之类云云。
盛情难却,鲜于峰实在推辞不过,坐下吃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老麻抄手。
吃罢饭,鲜于峰在店里踱了几步,指着抄手店里挂着的中堂那副山水画对老板道:“老板,你这画不好,是财水外流格局。摘下来换个水流向屋里的来。”
老板听得一头雾水:“小老弟你说啥?什么水流向屋里屋外?”
鲜于峰耐心给他解释:“你看你这画,有山有瀑布,看是好看。但是瀑布流向大门,水即是财,这不明摆着财流到外面去了吗?”
老板很是惊讶:“还有这个讲究?我以为只要挂个山水画,有水就来财呢!”
“当然讲究。来水才是财,去水是退财。你想想,你开门做生意以来,是不是手里根本存不住钱?”
老板连连点头称是,赶忙满脸笑容地把鲜于峰往店内请:“小老弟你是高人,麻烦再指点指点。不瞒你说,我的抄手馅料有祖传秘方,吃过的人都说好吃,一年到头也没少忙活。但就是像你说的那样,手里根本存不住钱。我老婆以为我拿去养外头的人,为这事跟我吵了无数架,我硬是脑壳都大了。”
街旁的路灯悉数亮了,各家门店的霓虹灯不停闪烁,整个街道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老板顺手把门口的店招灯箱插上电。
鲜于峰见状直摇头,但他什么也没说,只站在门口朝对面望了望,方又说:“把这个灯箱往旁边搬,不要正冲大门。再摆两颗发财树或者金钱树在门口,保管你财源滚滚。”
老板大为不解:“这灯箱不好吗?我朋友说对面有楼梯直冲我这店子,是退财格局,需要用个东西挡起来才行。”
这老板有所不知的是,所谓楼梯退财乃是指大门正对楼梯向下,导致财气下流,因而要设置屏风阻挡内财外流。但要是面对向上的楼梯,那就不是坏事,相反可在门内放置发财树,金钱树等引财入室。
抄手店面对的正是向上的楼梯,是引财入室的格局,鲜于峰便是基于这个道理指点他。
六点已过,408果然没来。
天都黑了,去不了白牛村,也就是没办法继续西行,那意外之财也就没着落。鲜于峰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要知道他师傅用那三枚乾隆通宝卜卦从未失手过,他今天第一次用它起卦,居然这么长时间都还没结果。
想到这,他没心思在抄手店多做停留,走到马路对面的站台,准备坐公交车原路返回。
哪知就在他查看公交路线时,一辆白色奥迪A8悄无声息的停在了他旁边,不等他有所反应,车上倏地伸出两只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往车里一拽,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就走。
事出突然,鲜于峰还没回过神来,已然被拽进车里,夹在一个彪形大汉与长卷发美女之间。
“就是他!你看,男穿女装,衣服一正一反一红一蓝。”副驾驶上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平头男转过头来激动得唾沫横飞,“吴大师,你简直是活神仙!算我今天这个时候能碰到,真就碰上了!”
左边长卷发美女浓眉大眼,烈焰红唇。她穿着件红色羊毛大衣冷着一张脸,没做声,饶是如此却丝毫挡不住她那双桃花眼秋波流转媚态横生,女人,还是这么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的女人。
鲜于峰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暗道“莫不是财神和艳遇一起来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往她身上蹭了蹭,“美女,抢劫吗?”
冷艳女察觉他的小动作,轻启朱唇,吐出一个字:“滚!”
平头男忙道:“别别……吴大师别生气。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他走了我可咋办?”
这倒奇了,一个冷艳女人被个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叫大师,而且她还能算出他今天会故意穿着这身打扮出现。
鲜于峰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她有半分大师的样子,“没看出来你还会能掐会算。你有这么神?算准时间把我抓上来,劫财还是劫色?”
车里并没有绑架抢劫的气氛,虽然那个彪形大汉带着大墨镜,很有黑道人士的风范。
平头男怕他越说越不像话,赶忙打断他,道:“小老弟别误会。我们是有事相求,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请你上车。”
鲜于峰心头狂喜,暗叫:“果然是财神来了!卦象没错!”但他表面却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慢慢把目光投向他:“哦?这是请人应有的礼节吗?”
平头男干笑两声:“实在对不起得很,这样吧,一过了今晚,我在本市最有名的海天大酒楼摆两桌给你赔罪。”
一席话说得他满头雾水:“过了今晚?赔罪?什么意思?”
平头男又是两声干笑:“是这样的,鄙人邓大勇,最近最近一年不太顺,吴小清吴大师说要想转运,须得在今晚七点碰到老弟你这样穿着打扮的人……咳咳,共度一晚才行。”
鲜于峰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共度一晚,搞错没?”
邓大勇:“没错。老弟你放心,我邓某人做事向来不含糊,不会少你辛苦费。”
简直越说越离谱,还辛苦费!
当下他不冷不热地甩了句:“不好意思,本人男,爱好女,没兴趣和大老爷们儿同床共枕。”
邓一听这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老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请你去我家里住一宿罢了。你单独住客房,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就一晚上。天亮绝不会少了你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朝他晃了晃,“两万。”
两万,差不多是五万车马费的一半了。鲜于峰两眼发亮,差点马上脱口而出“我愿意”。不过他自认是老成稳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赶忙稳了稳,没作声。
冷艳女吴小清见他明明很心动却偏偏装出那副屌样子,忍不住冷笑两声,道:“怎么,不敢去?怕我们吃了你还是怎样?”
鲜于峰斜睨了她一眼,要笑不笑地道:“要是你想吃我的话,还可以考虑。”
吴小清何曾被人这般轻薄过,登时大怒:“你!”纤手一扬,就要赏一巴掌过去。
邓大勇眼看局势要僵,连忙道:“吴大师息怒息怒,这位老弟也是性情中人,你不要见怪。”
吴小清气得不停起伏,面色变了又变,鲜于峰只管笑吟吟地盯着她看。
过了半晌,她忽而妩媚一笑,收回手对他道:“就是我要吃你。你敢不敢去?”
鲜于峰此刻已然明白眼前那个平头男就是自己的财神,既然腔调已经做足,他也不再摆谱,当即顺着她的话回道:“去,怎么不去。有美女陪,还有钱拿,不去才怪。”
邓大勇松了口气,只道吴小清为了自己不惜“牺牲”色相,不由感激地看着她。
吴小清没理他,只对鲜于峰说了句:“去就最好。”语毕扭头看向窗外,表情随即恢复成万年寒冰。
本来后排坐三个正常人也算宽松,无奈那墨镜大汉体型巨大,一人占去了大半位置,挤得鲜于峰与吴小清紧紧挨在一起。
吴小清身上散发出一股馥郁而迷幻的香水味,给她笼罩上了股冷艳与热烈交织不清的味道。
鲜于峰使劲嗅了嗅,轻浮地道:“好香!真是牡丹花下死……”
可惜他久住深山,否则的话,稍微在女人堆中混一混,便知香水乃是鼎鼎大名的迪奥“毒药”。
邓大勇见他愈发没脸没皮,生怕会激怒吴小清,赶忙打断他:“老弟,来,容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龙湾市鼎鼎大名的美女风水师吴小清吴大师。整个龙湾市风水界,她要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硬是排了一年的队,好不容易才请到她老人家。”
“居然这么大排场!”鲜于峰暗自讶异,“怎么从没听师傅说过哪派有女风水师。”
邓大勇见他默不作声,以为上面那些话起震住了他,又道:“吴大师是风水名家叶秀珍的高徒,本市黑白两道没人敢不给他面子。”言下之意是你占她便宜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多少斤两。
“叶秀珍?这名字好耳熟。”鲜于峰暗道,也没理会他的言外之意,苦苦思索了半天,却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邓大龙说着说着,心想不如趁机讨好吴小清,便又道:“以我看来,叶秀珍大师本领虽然已经登峰造极,但吴大师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吴小清似乎很受用,面上寒冰稍稍融化了一点点。
女人,漂亮的女人,身材很棒的漂亮女风水师。
无论在哪里,都会成功吸引住人们的眼球。
鲜于峰的眼球也很快黏在她身上,但他脑子却没糊涂,回想邓大勇刚才的话,心里不禁越来越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有何等本事,能玩转龙湾市黑白两道。
再者逢贵人转运,是奇门遁甲常用的一种改运方法。厉害的卦师能算出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有怎样的人经过,然后再叫改运之人守株待兔即可。但一般自遇到贵人之时算起,人的运势便被改变了,无需再整日整夜共处一室。
假如有人别有用心,那又另当别论。
意外之财总算有了着落,鲜于峰好不容易踏实下来的心马上又被她吸引去了一大半,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位冷艳而又媚态横生的女风水师想干什么了。他装作不耐烦地对邓大勇道:“你家还有多远,怎么还没到!”
邓忙不迭答道:“马上,马上。”
邓家别墅位于郊区,独门独院带花园,十分气派。一行人刚下车,就有人上来开车门,另有三四个男女佣人迎上来替众人打伞,替吴小清拎包,尽显有钱人做派。
鲜于峰心道:“难怪张口就是两万,看来是个不缺钱的主儿。不知吴小清是为钱还是为其他……”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虽说冥冥中一切都有注定,精通周易的大师能把这些精确的算出来,比如他自己也能算出今日如何穿着,能在什么方向有怎样的际遇。
但吴小清,她喷着浓烈的香水,涂着鲜艳的口红,烫着风情的大波浪卷,哪里有半点大师的样子!
别墅的门大打开,六个佣人分列两旁恭候着。
“吴大师,今天可是你把我抓来的。你可不能等会儿一进门就抛下我,对我不负责啊!我还是童男呢。”
邓大勇对他的油嘴滑舌十分无奈,但他是贵人,不能得罪,只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老弟,你再这样,吴大师身后那一个连的追求者,就要拿着刀来砍你了,到时候可别怪邓某人没告诉你。”
鲜于峰装无辜:“她之前明明说了今晚上要吃我的呀!”
邓待再劝,吴小清厌恶地道:“别理他。”
鲜于峰嘿嘿一笑,也不理她,只管大摇大摆进门,立刻有佣人眼疾手快地拿出一双崭新的厚皮拖鞋,来请他换鞋。
邓大勇见状连声喝止:“拿回去!老弟就穿这身。晚上睡觉都不用换!”
那佣人看看大厅里一尘不染的高级进口地毯,再瞅瞅满脚泥浆的鲜于峰,神色复杂地退了下去。
邓某好不容易凭着这身衣服才认定鲜于峰是贵人,哪会会允许有破坏贵人“形象”的事情发生,何况吴大师还说过须得如此这般方才有效。
“嘿嘿,老弟,吴大师,里面请,吴大师,完全按照你的吩咐,今天我沐浴吃斋,也要委屈您今晚跟我一起吃斋菜。”
吴小清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扬。
鲜于峰大吃一惊:“吃斋还愿吗?”
邓:“是啊。给财神爷还愿。”
他供奉的是武财神关帝圣君关云长,长须怒目,面门而立。神位前点着香烛,有燃尽的纸钱及新鲜供果。
须知财神分文武财神,这二者的安放极为讲究。武财神赵公明与关云长二位,必须面对大门朝着屋外,如此既可镇宅又能招财;文财神福禄寿三星及财帛星君,则要面对屋内,在近门处之左右二方位置安放,这样方能财源广进。如果安错了二者方向,那就是送财出屋外。
初步来看,邓家财神位并无不妥之处。
不妥是今日吃斋还愿。唐太宗曾经问臣子:天下百姓每三四天就设斋还愿一次,为何他们依然还有祸事发生。
有人这么回答的:设斋还愿,值遇凶神,所以至此。
是以杨三曾一再教导鲜于峰,吃斋还愿之事务必要选好日子,千万要避开凶神当值日,否则适得其反惹祸上身。
而今天是农历癸巳日,恰好众恶神在本日游行,若设斋还愿,主三年不利,大凶。
再者本月凶星当值,两者相加就是凶上加凶。邓家好好一位财神就成了红沙财神。红沙同红煞,财神变成了凶神恶煞,邓大勇此遭非大破财不可。
目前谁最能让他破财?当然是吴大师吴小清了。
高,实在是高,鲜于峰总算明白吴小清打的什么主意了。看来她果然不愧是“大师”。但她也实在心狠手辣,求财就求财吧,何苦还要别人三年不利。不怕将来招报应?
他朝吴小清伸出大拇指,由衷“赞”道:“吴大师果然不同凡响。”
吴小清似乎听出了他话里的言外之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多事。
鲜于峰才懒得管这些事,反正他们俩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邓大勇随随便便开口就是两万块,想来也不是缺钱的主儿。
只有一件事他没弄明白,吴小清步步为营费尽心机,为的就是从邓大勇身上大捞一笔,为何不惜“牺牲色相”,把他这个陌生人卷入其中?要知道她大可找个心腹打扮得和他一样,再假装与邓偶遇,这样不但能收到邓许诺给他的那两万,还更方便计划施行。
“莫不是我刚好与她的同伙扮相差不多,误打误撞进她的局里?”思来想去,鲜于峰觉得唯有这个答案靠谱一些。
“贵人老弟,吴大师,两位不要客气,快请快请……”邓大勇对吃很讲究,即便吃斋,也都请来了龙湾市顶尖斋菜馆御膳斋的大师傅主厨。
鲜于峰见他一直“老弟”来“老弟”去的,也不问自己姓甚名谁,多少有点奇怪,便道:“我叫鲜于……”
邓大勇见他自报家门,急忙打断他:“别!老弟,你千万别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吴大师说过我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贵人就足够了。其他打听太多,唐突了贵人也不太好。”
鲜于峰跟随真正的堪舆大师杨三多年,听他讲过无数江湖手段,当即明白吴小清这套故弄玄虚的把戏,当下似笑非笑地吴道:“有点意思。”
吴小清听他口气好像是看出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确定,一时忍不住有些心虚。要知道她原本的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哪知半路忽然杀出个鲜于峰,如意算盘被打乱,弄得她有些被动。
两人各怀心思,不再言语。
邓大勇不明就里,极尽主人本分,说了许多活跃气氛的话,又说他两年前在龙湾市拿了一块地,本来各个关节都已打通,就等着楼盘建成开卖。但不知为什么,每次一开工打地基,工地上就会出现伤亡事故,令他不得不停工。
自开工来,前后共有一死三重伤,且不说楼盘晚开一天他损失有多大,单是四起伤亡事故的各种赔偿和花费都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只差没有吐血了。
“吴大师说我是走磨盘运,需要有个老弟你这样的贵人引路,才能走出磨盘时来运转。”说到这里,他又一再要求鲜于峰晚上睡觉千万不可脱衣服,鞋袜都不必脱,以免失了“贵气”。
要求虽然荒诞,但鲜于峰见他言辞恳切,也都一一应承了。
期间吴小清高傲之色不减,很少搭理众人,偶尔一两句,也以指点的姿态对邓大勇说的。
鲜于峰算是服了,把人害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高高在上,她老人家也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了。
吃罢饭,他早早地被请去客房休息。
“我好怕啊,你不会真把我吃了吧。”
客房在二楼,鲜于峰上楼前不忘调戏,或者说提醒吴小清。
如果真如之前他推断的那样,她今夜无论如何都应该来找他聊聊才对,否则万一他不小心砸了场子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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