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
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沙哑,“你玩够了没有?
订婚宴!
那是我们的订婚宴!
你都敢放鸽子!
你知道让我和我们家昨天有多丢脸吗?!”
周围有下班的同事好奇地驻足观望,指指点点。
我不想在这里和他拉扯,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料。
“我们已经结束了,秦墨。”
我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我的冷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
“结束?
我同意了吗?!”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让我疼得蹙起了眉,“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气我没处理好微微的事!
我错了!
我承认我错了行不行?
我已经让她走了!
彻底断了!
新房的房产证,我明天就去办,去掉她的名字,只写你一个人的!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别再闹了!”
他还是不懂。
他以为这一切只是因为宋微微的存在,以为用物质,用“解决”掉宋微微,就能抹平一切伤害,就能换回我的回头?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秦墨,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不是宋微微的问题,也不是房产证的问题,是你,是你从来不懂得尊重我,不懂得珍惜我的付出。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施舍,是你给不了的尊重和平等。”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林辰那张温和沉稳的脸。
“赵学姐,”他目光只落在我身上,语气关切,“需要送你一程吗?”
我礼貌地点了点头:“谢谢林总。”
然后自然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驶离喧嚣的科技园,我没回头。
但从后视镜的余光里,我瞥见秦墨僵在原地,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错愕、愤怒,以及一丝……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慌乱。
我以为秦墨至少会消停一段时间,大概过了一两周,他又来了。
这次是在启明楼下的咖啡馆门口堵住了我。
他看起来收拾过,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换上了一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衬衫,手里甚至还捧着一束蓝色妖姬——那是我曾经很喜欢,但现在看来只觉得虚假又俗气的花。
他拦住我,脸上努力挤出一种“我已经为你做了巨大牺牲,你应该感激涕零”的表情:“欢欢,”他语气放缓,试图营造一种温情的氛围,“微微那边,我已经彻底断了,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了研究所,也让她搬走了。
你看,你最不喜欢的麻烦,我已经帮你清除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见我面无表情,又继续说道:“那套新房,我也跟我爸妈说好了,只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之前是我糊涂,被她蒙蔽了……现在障碍都没了,我们……”他摊开手,那姿态仿佛在说:你看,你要的我都满足了,你怎么还不感恩戴德地回来?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场自导自演的蹩脚戏剧。
清除麻烦?
帮我?
他到现在还以为,问题仅仅在于宋微微的存在吗?
他甩掉她,不过是像丢弃一件玩腻了的玩具,或者说,权衡利弊后甩掉一个可能影响他前途的烫手山芋。
这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