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渊徒手握住。
他掌心龙鳞与剑刃摩擦出火星,声音响彻大殿:“尔等饮的庆功酒里,可尝出七万将士骨灰的涩味?”
我突然被扯进他染血的披风,萧止渊的唇擦过我断角:“娘子可知,为夫为何独爱重阳登高?”
他指尖抚过我心口缺失的妖丹,三百年前我们在山顶埋下的合卺酒坛破土而出,醉倒满殿文武。
我旋身将酒坛砸向丹墀,琥珀色的液体在御案上凝成八个血字——正是当年先帝赐死我的密诏。
新帝突然抽搐着滚下龙椅,冠冕中掉出半块虎符,与萧止渊怀中的残片拼成完整凶兽。
萧止渊的白鹿枪突然暴起,将试图逃跑的户部尚书钉死在匾额上。
枪穗拂过新帝惨白的脸,他颤声道:“萧...你明明喝了鸩酒陛下难道不知?”
萧止渊扯开衣襟,心口处龙鳞护住碗大伤疤,”萧家血脉只要还有一人存活,虎符阴兵便永不消散。
“他忽然将我拽到身前,”就像白鹿将军的妖丹,早与本王血脉相融。”
满殿哗然中,我望见萧止渊颈后浮现的刺青——那是三百年前我亲手纹的锁魂咒。
当年他战死后,我剖出妖丹让他转世。
我抛出发簪,凝成三百青铜镜。
每面镜中都映着血色过往:被炼成虎符的萧氏童男童女,为保边防自焚的妖族老幼,还有龙椅上那位与鲛人监军分食人心的帝王。
萧止渊长枪挥出,当枪尖刺穿新帝胸膛时,满殿文武终于看清,龙椅上坐着的早已是披着人皮的鲛人怪物。
萧止渊忽然从后拥住我,龙鳞割开两人手腕:“以吾血脉,铸尔新生。”
交融的血滴在虎符上,炼成金灿灿的合卺杯。
我端起酒杯含住半口,将沾血的唇印上他冰凉的嘴角。
杯身浮现的缠枝莲纹突然活过来,藤蔓缠住想要逃跑的群臣,在殿柱上绽出写满罪证的绢花。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萧止渊抱着我踏上玉阶。
白鹿枪挑着鲛人帝王的头颅,在琉璃瓦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文武百官跪在血泊中,看着我们将合卺杯放在龙椅上,杯底刻着三百年前未完成的婚书。
第八幕·山河共盏合卺酒入喉时,战场废墟开满雪色鹿衔草。
萧止渊将青铜箭簇铸成的杯盏举到唇边,杯中映着三百轮明月,每一弯都盛着未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