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叹息,混着香烟燃烧的“滋滋”声。
此刻暴雨砸在玻璃窗上,她忽然想起那年守灵夜,他坐在花园长椅上,任由雨水浇透全身,她递上毛巾,他却抓住她的手:“砚宁,别学阿姨,把喜欢藏成砖缝里的青苔。”
而现在,他的手正从她腰上滑落,像在躲避某种禁忌。
“陆先生。”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银表的冷金属硌着掌心,“您知道我为什么选老宅做设计吗?”
她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腰间的蝴蝶骨上,那里有块淡褐色的胎记,“十七岁那年在顶楼摔了一跤,您用钢笔在我绷带上画了朵玫瑰,说‘伤口会变成花朵’。
现在它真的变成了——”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变成了我每次画图纸时,都会下意识加上的纹样。
就像您每次画玫瑰,都会多出一片花瓣,因为陆夫人喜欢五瓣,而我——”陆明修的瞳孔剧烈收缩。
记忆如潮水涌来:少女躺在顶楼床上,脚踝缠着绷带,望着他笑:“陆叔叔画的玫瑰比沉舟的好看。”
那时他刚失去妻子,却在少女眼中看见从未有过的明亮。
此刻她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雷,比暴雨更响。
当她的鼻尖蹭过他喉结时,所有克制轰然崩塌——他猛地扣住她后颈,吻落得又急又重,舌尖带着雪松的冷与雨水的咸,却将她抵在冰凉的砖墙上,像要把三年来所有的明信片、所有的深夜画图、所有的克制与隐忍,都化作唇齿间的温度。
沈砚宁尝到他唇角的苦涩,想起守灵夜看见的烟头明灭。
她环住他的腰,指尖触到后腰处的旧伤疤——那是陆夫人去世前,他在工地 accident 留下的。
暴雨在穹顶炸响,测绘仪的红光在暗处划出弧线,像那年他书房里整夜未灭的台灯,照亮她藏在心底的秘密:原来从十七岁起,她画的每朵玫瑰,都是他领带夹上的模样;原来每次寄明信片,她都故意在背面留下墨痕,等他发现藏在邮戳里的“想你”。
而更痛的是,她知道他永远不会说出口的真相——他比她大十八岁,是她父亲的学生,是她暗恋十年的“陆叔叔”。
“砚宁……”陆明修的声音混着雨声,手掌滚烫地贴在她后腰,“你不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