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纸。
手机自动播放起钢琴曲,沈烬来电显示在屏幕上,这是他设定过的特别铃声,《月光》第三乐章。
6“悦悦,家政说书房保险柜有移动痕迹。”
沈烬的呼吸声混着纸张翻动,“你在找周年礼物?”
我盯着桌上那枚窃听器,它藏在顾南星递来的钢笔里,此刻红灯正随着沈烬的话闪烁。
“想要惊喜就别偷看。”
我咬破口腔溃疡,血腥味让声音发颤,“晚上做你爱的红酒炖牛肉?”
顾南星突然撕开文件封条,夹层里掉出诊疗记录,2019年2月14日的手术室排班表写着我的名字,主刀医生签名处却是沈烬父亲。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开盖声:“锅具换新了,旧炖锅今早刚送去保养。”
我看向手机日历,周三下午三点零七分。
家政公司每周三三点来打扫,而沈烬从来不吃炖菜。
钢笔里的红光闪了三下,熄灭了。
我扯下口罩,擦拭溅在手表上的咖啡渍,喉咙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沈烬在电话那头轻笑:“厨房换了智能锁,密码是你第一次接手并购案的日期。”
那是林晚晴的忌日。
顾南星用叉子戳碎冰球,不锈钢的摩擦声掩盖了他压低的声音:“明晚八点,地铁A口寄存柜。”
他用咖啡在桌布上画了一朵玫瑰,第三片花瓣缺了个角,这是我们大学时约定的危险信号。
手机震得我掌心发麻,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疗养院外的监控截图,我上周三穿的灰色羊绒大衣被用红圈标记了出来。
附言栏用楷体写着:令堂的主治医生姓陈?
我一脚踹开咖啡厅消防通道的门,顾南星追上来时撞翻了服务生的柠檬塔。
在潮湿的后巷里,他掏出打火机烧掉了那张诊疗记录,火苗舔到了他虎口上的旧疤,那是三年前沈氏仓库火灾留下的。
“他父亲十五年前就去世了。”
我摸到锁骨下方的凸起,手术疤痕正在发烫,“你说那些医疗器械采购……”急救车的鸣笛声打断了我后半句话。
顾南星突然把我推进阴影里,他手机屏幕亮起财务系统警报,有人正在远程销毁三年前的电子档案。
我们头顶的监控探头缓缓转动,红光就像沈烬昨夜掐灭的烟头。
到家时,玄关处放着一个新炖锅。
智能锁记录显示沈烬两小时前回来过,他从不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