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洛闻雪霍无伤的女频言情小说《换嫁绝嗣战神,孕吐后被宠上天!洛闻雪霍无伤》,由网络作家“小鱼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霍衢他们几人还不知道情况,相较于他们,洛思月的直接让洛闻雪很满意。如今不能处理她,那先拿回点利息。“我可以饶过你,不过你要挨五十大板。”洛闻雪声音坚定,不容拒绝。五十大板,就算不死,也要掉层皮。洛思月有些纠结,洛闻雪转身就走,没有再多说。想到今后庶子霍远修还要给她争取诰命,洛思月就忍下这口气,“好,我愿意!”洛闻雪说到做到,对着霍无伤点头,立刻有人带洛思月前去挨板子。大牢内的三夫人和霍衢听着此起彼伏的板子声,心里倒吸一口冷气。等五十板打完后,洛思月果真没回来,两人不敢相信洛闻雪的信守承诺,三夫人更是死死盯着她,觉得她一定有其他阴谋。但霍衢急不可耐的开始求饶:“大嫂,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的,求你饶过我吧。”“可以...
《换嫁绝嗣战神,孕吐后被宠上天!洛闻雪霍无伤》精彩片段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霍衢他们几人还不知道情况,相较于他们,洛思月的直接让洛闻雪很满意。
如今不能处理她,那先拿回点利息。
“我可以饶过你,不过你要挨五十大板。”洛闻雪声音坚定,不容拒绝。
五十大板,就算不死,也要掉层皮。
洛思月有些纠结,洛闻雪转身就走,没有再多说。
想到今后庶子霍远修还要给她争取诰命,洛思月就忍下这口气,“好,我愿意!”
洛闻雪说到做到,对着霍无伤点头,立刻有人带洛思月前去挨板子。
大牢内的三夫人和霍衢听着此起彼伏的板子声,心里倒吸一口冷气。
等五十板打完后,洛思月果真没回来,两人不敢相信洛闻雪的信守承诺,三夫人更是死死盯着她,觉得她一定有其他阴谋。
但霍衢急不可耐的开始求饶:“大嫂,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的,求你饶过我吧。”
“可以,”洛闻雪依旧淡定,“你现在跟我说,只需挨八十大板,但是最后跟我说的要挨一百大板,你们要不要商量一下。”
听到她这话,三夫人变了脸色,一百大板可不容易挨下来,纠结一番后她竟抢先一步开口:“我来,衢儿身强力壮,一百大板肯定没问题。”
说完三夫人又拉着霍衢的手:“衢儿,你就让让娘吧,娘已经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
最后洛闻雪自然是满足三夫人的愿望,因为她要的是霍衢和她心生嫌隙。
霍无伤明白她的用意后,忍不住夸奖:“雪儿,你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听到他夸奖,洛闻雪傲娇的看他一眼,“没事,他们马上就会知道这是你的主意。”
三人被放出来后,才知道霍老夫人保了他们,这板子本也是不用挨的。
霍衢当即认为是霍无伤的主意,洛闻雪怎么敢干这样的事情。
得知小人禀报后,霍无伤只有苦笑,不过他依旧觉得洛闻雪聪明。
夜间,霍无伤欲在洛闻雪处留宿,洛闻雪无意问起他进宫一事。
“皇上已经下旨,三日后我要进宫收封赏。”霍无伤看着正在为他更衣的人,她手扫过的每个地方,都有些灼热。
听他要去领赏洛闻雪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专注的帮霍无伤更衣。
这场战役,他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看见他赤裸的身体,洛闻雪并没有害怕,而是指尖轻抚过那些狰狞的疤痕。
“疼吗?”她轻声问。
霍无伤抓住她的手,“原先是疼的,但是我怕你见不到我,怕你哭,那样我更心疼,所以我回来了,现在不疼了。”
他说的那样直接,洛闻雪红了脸,她羞涩的提起进宫的事:“三日后入宫,你可准备好了?”
“嗯,”霍无伤看着她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一把将她拉进怀中,“你跟我一起去可好?”
但预想中洛闻雪的开心却没出现,她表情僵住:“我不想去。”
“为何?”霍无伤皱眉,他叫她去,不仅仅是看他收封赏那么简单,“你不想与我同享荣光吗?”
洛闻雪不知该如何开口,手中还忸怩的搅着手帕,“我……”
“你是不是害怕什么?”这是霍无伤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她没开口,上一世她得诰命时,见过皇上一眼,但他似乎不喜自己,语气里都是不满,所以她才不想。
霍无伤知道他应该给足安稳,他握住洛闻雪的手,保证道:“只要我在,你就不会受伤的,更不要怕其他的事情好吗?”
见她还是由于,霍无伤知道光说是无用的,只有等她亲身去经历了,她才愿意。
因为霍无伤做了决定,“这段时间离开你太久了,现在我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所以你三日后陪我进宫吧雪儿。”
洛闻雪架不住他三番五次的询问,只能同意这件事。
次日,霍无伤还没完全清醒,洛闻雪已经挑上了衣服,“你说我穿这件去面圣可以吗?挽月。”
挽月看着在镜子面前扭来扭曲,满脸紧张的少夫人,她温和笑着安抚:“少夫人,一切有少爷呢。”
霍无伤这时候迷迷糊糊的醒来,挽月的话他很满意,然而洛闻雪语气中还是紧张。
“正是因为将军去领赏,所以我才的穿好一点,不能有错处。”
听到她的担忧,霍无伤干脆坐起来,径直走到她跟前,“我看看是什么衣服让我娘子这般苦恼。”
霍无伤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洛闻雪一跳,随后她又拿出藕荷色的褙子,“这件如何?”
见霍无伤没回答,洛闻雪以为不行,连忙让挽月拿出另一套,谁知霍无伤还是不说话,她有些担忧了。
一跺脚,有些撒娇道:“将军,你快跟我说哪件更合适,进宫面圣可不能草草了事。”
“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改掉称呼,不如你叫我一声夫君,我就告诉你。”霍无伤突然耍赖的说着。
面对这样泼皮无赖的人,洛闻雪又瞪了他一眼,继续挑选衣服。
最后实在心慌不已,洛闻雪看向霍无伤,声音小小:“夫君。”
达成心愿的霍无伤哈哈大笑,随后贴到洛闻雪耳边:“身为将军夫人,第一次进宫面圣有专门的命服,所以你无须担心。”
洛闻雪松口气,随后反应过来不对,既然有专门的服制,那为何霍无伤还要帮她挑选。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嗔怪的看着他:“霍无伤!你混蛋!”
转眼到了入宫的日子。
洛闻雪站在镜前,挽月为她穿上繁复的命妇礼服,难怪这是第一次面圣必须要穿的,这层层衣袍,现都快要把洛闻雪压的喘不过气了。
挽月抱着锦盒,打开呈给洛闻雪看,“少夫人,你看戴哪个钗呢?”
看着锦盒中琳琅满目的首饰,洛闻雪竟觉得没一个适合,她不由皱起眉,有些苦恼的做选择。
“这只银钗足以。”
霍无伤走进来,将锦盒中的钗取出,插进洛闻雪的发髻中,“这只中规中矩,不抢眼,不丢面。”
洛闻雪这才注意到他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玄色官服,不像往日那样穿着甲胄,反而有些温润公子的味道。
洛闻雪扶着霍夫人在榻上坐下,整个人还有些恍惚,怎么会?逐风呢?
“逐风还没回来会话,这件事是不是还有转机?”霍夫人抓住洛闻雪的手,心里生出别样的渴求。
她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同样的想法。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少夫人……”
逐风满身是血地翻窗而入,看到房间内还有霍夫人,又开口道:“霍夫人……”
见逐风这样,洛闻雪顿感不妙,“逐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在逐风身上没有上,身上的血是战场上别人的血,他跪在地上,声音嘶哑沉重:“属下赶到时将军还没出发了,属下告知马绳上有毒一事将军换了马匹。”
“那为何还……”洛闻雪上前一步,有些着急。
逐风的声音哽咽了,“但在与敌军交战时,将军为救一名小兵,被暗箭射中……”
不对,洛闻雪感觉不对,此时霍夫人却已经晕了过去,洛闻雪立刻让刘嬷嬷把霍夫人扶下去,并差挽月去请大夫。
她跟逐风在房间内,洛闻雪继续询问。
“你说将军死在暗箭下?他打了那么多场仗,多少敌军想取他性命,一个小兵的暗箭就能刺死他?”
逐风一怔,显然没料到洛闻雪会说这件事,“箭上淬了剧毒。”
听闻这话,洛闻雪心中的奇怪越发浓厚,直觉告诉她,霍无伤还没死,至少不是这样死去。
“逐风,你亲眼确认将军的死亡了吗?”
“没有,”逐风依旧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大战结束后,生还的人都在等军医治疗,我在其中并未看见将军。”
“那些贼人打完仗后,还一把火烧了场上的实体,他们香味将士们安葬都没机会。”
“所以根本没找到他的尸骨?”洛闻雪眼中燃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希望。
霍无伤征战沙场多年,身边能人居多,不可能一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有。
逐风没发现洛闻雪的情绪变化,欲言又止道:“可能已经被烧了。”
洛闻雪踉跄后退,被烧了,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霍无伤可是平定江山的大将军啊,怎么会死得这样凄惨。
伤心片刻后,洛闻雪依旧相信她心中最开始的念头,霍无伤或许没死。
“逐风,你立刻再派人去前线。”她一字一顿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霍无伤死亡,我绝不信。”
逐风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洛闻雪,最开始将军娶妻,开心的让他们暗卫出去喝酒,他还在想怎样的女子,让将军那般欢喜。
初次见面他也只觉得洛闻雪魅力、人畜无害,如今在大事面前,才发现她这般坚毅,又这般冷静。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寻。”
待逐风退下,挽月从霍夫人身旁回来,她看着脆弱的洛闻雪,轻声喊道:“少夫人……”
少爷出征前,少夫人那般上心,还准备了如此多的东西,现在少夫人定然是难过的。
可洛闻雪心里却来不及难过,她冷眸轻抬:“娘怎么样?”
“大夫说受刺激了,只需静养就好,并无大碍。”
挽月回应着,洛闻雪放心的点点头:“眼下将军生死未卜,娘也倒下,我必须撑起大房,护住娘,三房随时都可能有所行动,我要在将军回来前保护好娘。”
少爷还会回来吗?挽月不清楚,她看着眼眶还泛着红的少夫人,心里不是滋味。
洛闻雪冷静布局,“挽月,你立刻去采买些身强力壮的小厮,要可靠的人。”
挽月一愣:“少夫人这是要……”
“娘现在必须好生修养,三房那边指不定会想什么办法,必须有几个小厮拦住他们,免得他们打扰娘休息。”
“再加上府中人逃窜,三房那边怕是已经得到消息了,就当是买些人回来。”洛闻雪冷冷的说着。
话音刚落,就有丫鬟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少夫人,三少夫人前来拜访。”
洛闻雪对着挽月挑眉,她早就预料到了。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三少夫人。”洛闻雪整理衣襟,脸上看不出半分难过之色。
待洛思月踏入院门时,脸上带着哀戚,眼中却闪烁着掩不住的得意。
“姐姐,我听闻噩耗,特来安慰你。”洛思月刻意加重了“噩”二字,双眼盯着她。
洛闻雪面无表情:“妹妹消息倒是灵通。”
“姐姐这话说的别有深意,”洛思月低眉,“前线来报,府中上下皆知晓的事。”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洛闻雪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洛思月都在想她是不是不在乎霍无伤了。
“谁说无伤死了?”
洛思月一愣:“前线来报……”
“前线不是说没找到将军的尸体吗?”洛闻雪逼近一步,“你这么着急来找我,莫非知道些什么?”
她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这没找到尸体,不是死了,还能是什么?活着不知道回军营求助吗?”
话糙理不糙,洛闻雪紧了紧手中的帕子,神色未动:“若是找到将军的尸体,在他手上发现毒之类的药物,皇上肯定会严查的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洛思月吓了一跳,她怎么意有所指的模样,难不成她知道什么?
不可能,洛思月甩掉这样的想法,她做的那样隐蔽。
“姐姐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若是手上有毒……将军怎么活的下来……”
洛思月眼神飘忽,心底发虚。
“是吗?听跟将军一起去前线的幸存者说,将军上战场前换了马匹……”
洛闻雪用碗盖轻轻撇开了浮沫,茶香四溢,她嘴角勾唇,不信这样洛思月还是没有反应。
果真,听到这话的洛思月脸上闪过慌乱,她神情紧张,甚至来嘲讽洛闻雪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提起裙摆,“既然将军有可能没死,我就先走了,院子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娘和霍衢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开心。”
“恕不远送。”
洛闻雪没有波动,更是不在意她说的两三句话,她目送洛思月远去,催促挽月快去买些小厮,一定要是自己的人。
马车很快就出了城门,洛闻雪挑起马车帘的一角,欣赏外面的风景,她鲜少出门,这次还是为了将军。
一路上挽月都很是兴奋:“将军要是知道夫人花了这样的心思,肯定开心极了。”
大慈寺钟声悠扬,回荡在山谷之间,没一会她们就到了。
“小姐,听说大慈寺的平安符最是灵验。”挽月扶着洛闻雪下车,“住持大师亲自开光的,前来求平安符的人,数不胜数。”
洛闻雪整了整衣裙,抬头望向寺门:“那必然是灵验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求,今日定要给将军求一个。”
踏入寺门,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洛闻雪在正殿上香,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祈祷,求佛祖保佑霍无伤平安归来。
接着她缓缓起身,往求平安符的方向走去。
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女子低低的咳嗽声,那声音熟悉,她回头,正对上一双充满怨怼的眼睛。
“姐姐也来拜佛?真是巧啊。”洛思月站在殿门口,眼下有浓重的阴影,脸颊更是消瘦。
洛闻雪怔了怔,她实在太过憔悴,她不忍开口询问缘由:“你这是……”
洛思月冷笑一声:“托姐姐的福,我好的很。”
言罢,洛思月转身离开,洛闻雪这才注意到她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香包,这香味很熟悉,像是安神的。
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洛闻雪有些疑惑,她低声道:“三少夫人近柴房后又经历了什么?”
“少爷让人把她带去了刑房,看着别人受刑,应该受了惊吓,想来她今后不敢轻易欺负小姐了。”
挽月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不妥,洛闻雪更不是圣母心,当初洛思月做的事她无法原谅。
如今霍无伤不过是帮她出口气,并未要洛思月的性命。
她不在意洛思月的情况,反倒是安神药包提醒了她,“挽月,我们除了平安符,还要去药王殿,我记得寺里的药王殿有上好的金疮药和解毒丹。”
挽月点头:“小姐想得真周到。”
求完平安符,洛闻雪又去了药王殿,精心挑选了几种药材。
回到将军府,洛闻雪立刻开始忙碌起来,她将求来的平安符缝进一个精致的荷包里。
再清点药材,金疮药、退热散、解毒丹……
直到夜幕降临,洛闻雪才忙完,她刚松了一口气坐下,挽月匆匆进来通报,“小姐,少爷来了。”
洛闻雪慌忙整理了一下衣裙,刚站起身,霍无伤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在忙什么?”他走到洛闻雪身边,目光落在桌上的药包上。
见他目光落在这上面,洛闻雪正好与他讲讲:“我准备了些东西给你带上。”
霍无伤拿起一个药包,上面娟秀的字迹透露出制作者的用心:“你今日白天准备这些去了?”
“嗯。”洛闻雪低头,“我去大慈寺求了平安符,又想起战场上伤病难免,就准备了些药物,这些药物的用法都在上面……”
女子絮絮叨叨的话语都是在述说担忧,霍无伤突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雪儿,我一定会平安回来,你等我。”
这是两人某种意义上,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霍无伤身上并不是难为的汗味,反而是木质的沉水味,闻起来让人很舒心。
她回抱住霍无伤,温柔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将军此去莫要轻敌,哪怕曾经他们打不过我们,我们都要小心他们是不是有新招数,小人难防。”
霍无伤听着她的话,突然想到那天陆远说的,洛闻雪心里没他,怎么可能没有他,没有他还会给他求平安符吗?还会为他准备那么多药吗?
洛闻雪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隔天洛闻雪起床,就发现院落中多了一批人。
“挽月,他们是?”洛闻雪被人扶着走出来,她的肚子已经隐隐有弧度,这是提前准备好的布包。
见洛闻雪起床,挽月扶着洛闻雪走到他们面前,“这是少爷给夫人安排的护卫,少爷去前线打仗时,他们会保护夫人的平安,夫人也可以差遣他们。”
还没等挽月介绍完,霍无伤迈开步子走进来,他眼里透着光,脸上竟罕见的有笑意:“雪儿,你醒了。”
“见过将军。”洛闻雪施施然行礼。
两人间还是有些客套和礼数,但霍无伤知道假以时日定能消除,他一把扶起洛闻雪。
“雪儿,这是我给你安排的人,”他扭头对着最前面的人说,“逐风,前来见过你的新主子。”
一名男人向前,他装扮简约,可浑身透露的气质却不平凡,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他抱拳单膝下跪,“逐风拜见夫人。”
洛闻雪了然,轻轻抬手,“起来吧。”
逐风站起身,退到洛闻雪一旁,给她讲解其他人,“这几个人都是我手下的人,夫人。有什么需要可以问他们,他们各有所长,平常我们会假装夫人院里的小厮。”
不难看出霍无伤对她的用心,洛闻雪看了眼身侧的人,他同样看着自己,“谢过将军。”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霍无伤温和的说道,“等我回来,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闻言,她有些疑惑的看着霍无伤,何事要等他平安归来再说。
此刻霍无伤内心激动不已,要是洛闻雪知道他们从前就是旧识,会不会感到意外。
临别前,霍无伤还要跟陆远聚一聚,把洛闻雪嘱托给他。
“霍兄,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她心中没有你吗?你怎么还对她这般上心?”
霍无伤这次不仅没生气,甚至悠闲的给两人倒了茶水,“你呀,就去老老实实的娶个家室吧,雪儿心中有我。”
雪儿?这么快就变成亲密称呼了,看来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啊。
他感到好奇,凑近道:“不知发生了何事,竟让霍兄和嫂子的关系变得亲近?”
霍无伤当然不会说方法,他只是骄傲的拿出一个行囊,“这里面是雪儿给我准备的药物,她说战场上刀剑无眼,让我小心。”
话说一半,挽月似乎想起了什么,便不再说了。
洛闻雪羞囧地低下头,原本动荡的心也慢慢平复下来。
她低头慢慢地吃着米粥,回想前世出嫁那日,似乎一日也不曾饮食。
起初在侯府因为换亲闹了一通,反抗无果后,她被送进了将军府,同霍无伤的娘不同,二夫人虽是出身小户,但规矩极严,她才进了新房,便差了身边的嬷嬷前来同她说话,明里暗里的敲打。
翌日更是在敬茶的时候狠狠给她立了规矩,直到晚间她才吃上一口冷饭。
与前世相比,霍无伤能注意到她无人伺候,还为她放下自己的规矩,大夫人更是体贴慈和,也许这一世的她会比前世顺遂……
桌上的吃食很快撤下,洛闻雪净了手,便又坐回去,静静地等。
前院宾客渐渐离去,依旧不曾有人进来。
直到她昏昏欲睡之时,才听闻外头有什么声响,她朝守在一旁的挽月道:“可是将军回来了?莫不是酒喝多了……”
她话还没说完,挽月又笑了,挤眉弄眼道:“少爷早就来了,只是呀……”他不敢进。
推门声蓦地打断挽月的话,霍无伤黑着脸整了整衣衫,低头瞧了眼被院中花盆弄脏的鞋面,淡淡地瞥了眼挽月。
“这么晚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是,奴婢这便离开。”挽月也不怕他,拨了拨红烛的火苗,便退出了房门。
房中格外安静,两人的沉默显得有些尴尬。
霍无伤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掀开了她头顶的喜帕。
没防备地,清冽的酒香闯进洛闻雪的鼻间,她抬眸看向身前的男子,面上微红。
霍无伤生得极好,精致如画的五官,在军营中打磨出锋锐的棱角,坚毅如出鞘的宝剑,颀长的身材也是腰窄肩阔,红色喜袍中藏着一双长腿。
只是目光不知定在何处,半天都不曾回神。
“……将军?”洛闻雪疑惑地唤了声。
“咳咳,”霍无伤收回视线,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想起方才挽月的话,“几个副将给我灌酒,方才在院子里散一散酒气。”
“嗯。”洛闻雪点点头,不再多言。
只是霍无伤似乎有了别的事,他借着站姿带来的身高差,摸索起她头上的发饰,见她动了动,抬手扶住她的发髻。
“别动,这些首饰……太重。”
酒香浓烈了几分,洛闻雪僵着后背,不敢再动。
只是霍无伤慢慢拆着她的发髻,面容渐渐沉了几分,“头上这伤,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洛闻雪猛地一惊,飞快地从旁边站了起来,她有些懊恼,自己居然松懈了,这么快就忘记了先前在侯府的事,“……前日落雨,在花园里摔了。”
“是吗?”
霍无伤看了她一眼,低头缓缓看向自己的脚下。
半把磨得发亮的剪子落在红毯上,悄无声息地泄露着主人的心事。
霍无伤在洛闻雪惊恐的眼神里捡起,递到她面前,“这是……”
洛闻雪:“!!!”
她脸色苍白了一瞬,看着男人毫无波澜的面容,说不出一句话。
总不能说,早在来时,她便一直在给自己暗示,告诉自己,霍无伤与霍衢是不同的,他是守护一方的战神,受百姓爱戴,是正经且正直之人……
可她对自己的恐惧毫无办法,在花厅里看见那把剪子时,她下意识地就塞进了袖中。
重生后,她努力适应突然的换亲,想要面对新的人生,可再回到这个地方,即便她面对的不是前世的人,她也不可避免地想逃。
而这一切,都在霍无伤眼里,他想到的是她后脑处的伤,伤处新鲜,隐隐冒着血迹。
“今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洛闻雪并不知道他看出多少东西,只摇头装傻,“并无事情发生。”
她抿着唇,抬脚走上前去,也如他一般去解他胸口的红绸花,那红绸绑在腰间,勒得极紧,她费力拉扯,却未解开分毫,急得鼻尖冒出了细汗。
霍无伤原本一肚子火,恨自己大意,竟未想过她在侯府闺阁里也会受伤,可眼前人一靠过来,他便无法思考了。
耳朵热得像要烧起来,一身的酒意呼呼向胸口聚集,热到他不能呼吸。
“将军,”洛闻雪低垂着眸,不敢看他冷沉的眼睛,小心解释道,“妾身先前从未见过将军,今后便要朝夕相对,心下难免惶恐不安,所以……怕所托非人,将军不是女子,妾身不求将军能谅解,但请将军理解一个生母早亡,无所依靠的弱女子……”
洛闻雪不打算说谎瞒骗过去,一是因着今日婚房中的所见所遇,二是,霍无伤用兵如神,定是智谋无双,她那点谎话根本瞒不住他。
但她也不会想到,霍无伤在她说出“无所依靠”的时候,忽而联想到她头上的伤。
难道,盛宁侯府不能成为她的靠山吗?谁能伤了侯府嫡长女?
霍无伤轻轻扯开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扶住她的肩,认真道:“今晚你早些睡,我还有要事需要处理。”
洛闻雪一愣,立马摆出失落的模样,低低应了一声。
看样子,洛思月说的是真的。
霍无伤不行。
而眼前的男人不知她心里想的什么,将她扶至床边,便匆匆离开。
洞房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欺负他娘子的人,他现在就要宰了。
霍无伤走后,洛闻雪安心地睡下了,一夜无梦。
直到翌日清晨,挽月端着热水进来,笑道:“少夫人,您昨日睡得可好?”
“挺好的。”洛闻雪尴尬地笑了笑,新婚夜新郎并未留宿婚房,这对于新妇来说是一种耻辱。
虽然她自己并不觉得,反而自在得很。
不过,屋里并没有留下霍无伤任何痕迹,挽月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反而八卦起另一件事,“夫人,待会儿您可要去给大夫人敬茶?”
“自是要去的,不过,”洛闻雪梳着长发,隔着镜子打量她一眼,“你好像看到了什么事?”
“您猜得真准!”
挽月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夫人的继妹,也就是二房的新妇,您与她关系如何?我听小姐妹说,昨夜二房闹了一宿,今日一大早,三少夫人便去给二夫人敬茶了,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站规矩呢,咱们大夫人也在那看呢。”
她说的时候还小心地看着洛闻雪的脸色,谁知她的少夫人眼睛一亮,三两下便挽好了发髻,随意地簪了两根玉簪,便提起裙子往外走。
“挽月快,随我去给婆母敬茶。”
洛思月越想心里越着急,各种情绪堆积在她的心头。
“去,把三少爷请来。”洛思月突然命令道,眼中多了恨意。
明月连忙应声退下。
没多久,霍衢大步走入内室,显然他又在外面玩了回来,周身沾染了酒气,混合着脂粉的味道。
洛思月并不在意这些,她只等把庶子养大成人,她嫌弃的用帕子扇了扇面前的气味。
“这么急着找我,又怎么了?”霍衢皱眉问道,语气中带着不耐,尤其是洛思月明显的嫌弃,更让他不满,“不想闻我身上的味道,还叫我来干什么?”
洛思月挥手让所有下人退下,“你以为我又想见你不成,我也不想打断你在外面享乐,但是我真的受过了这样的日子,我们不能再等了。”
霍衢眉头皱得更紧:“你又想干什么?”
因为上次事情没能成功进行,还让娘在族亲面前失了面子,霍衢现在对洛思月略有些嫌弃。
“除掉洛闻雪。”洛思月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只要她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下来,到时候爵位自然是你的。”
“你疯了!”霍衢脸色大变,“她是我大哥的妻子!谋杀镇国将军妻子,是多大的罪,你知道吗?”
霍衢虽对霍无伤不满,但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
洛思月眼神更加疯狂,这个想法从她心头冒出后,就一直挥散不去。
“不会被发现的,只要我们做得天衣无缝,谁会查到我们头上?”
霍衢觉得面前的人有些恐怖,他看着她冷哼的嘴脸,一股寒意从脚底生出来。
“难道你甘心一辈子活在霍无伤的阴影下?”洛思月见他犹豫,上前一步追问,“甘心我们的孩子永远与爵位无缘?”
他当然不甘心,出门在外大家都说的霍无伤,又有多少人会提他,霍衢沉默片刻,摇头道:“不行,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
当真是怂!洛思月跺脚心想着,难怪霍衢这么久,还是纨绔子弟,他哪有成大事的谋略和心狠。
洛思月换上一副哀戚的表情:“好,那你跟我来,我带你看些东西,看完后你再决定要不要下手。”
她不由分说拉着霍衢往外走,霍衢还有些不情愿。
“你干什么?你要去哪?”
穿过几道回廊,洛思月拉扯霍衢从府内的小门走出,这条路离霍衢庶子霍远修的学堂最近。
两人一路走,小厮和丫鬟在后面小跑的跟着,直到走到学堂,洛思月才停下。
“来这里干什么?”霍衢扯出衣袖,整理自己的衣襟。
洛思月指着半开的窗户道:“你看里面。”
透过那扇窗户,可以看到几个孩子正在读书,霍远修也在其中。
霍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课间休息时,其他孩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耍,而霍远修孤零零地站在角落。
光是看着这一幕,霍衢就想到小时候,他跟霍无伤只要上同一个学堂,大家都会凑到霍无伤面前。
他握紧手中的拳头,紧接着他看到一个稍大的男孩走到霍远修身边,故意撞了他一下。
被撞的霍远修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却不敢出声,甚至还主动往旁边挪了挪,给那人腾出位置。
看到这一幕,霍衢脸色变得难看,“他们怎么敢,远修可是霍家的孩子。”
“霍家的孩子又怎么了,父亲的地位不高,他的身份又能多高,平常家的孩子自然不会欺负他,可这学堂里谁家不是达官贵人?”洛思月眼中含泪。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前日他们在远修凳子上倒水,昨日在他作业上乱涂,远修懂事,这些都没告诉我们。”
她越说越难过,甚至掩面哭泣起来。
霍衢不忍,把洛思月拉入怀中,拳头紧握,他小时候也因为嫡庶一事受了不少委屈,如今他的孩子却还要遭受这样的罪吗?
洛思月帕子遮住脸,眼神看向霍衢,看他表情凝重,甚至透露出怒意,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孩子被欺负的事情,她本是不知道的,要不是霍远修的陪读来说,洛思月都不知晓。
“你想让远修一辈子被欺负吗?”洛思月趁机添油加醋,“若是你继承了爵位,谁还敢欺负他?”
爵位,霍衢心里不断冒出这个声音,有爵位就不会被欺负,他眼神坚定:“你有什么机会?”
洛思月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我们回家好好聊聊。”
两人再次回家,已是夜间,一进门他们便把院子里的挥退,确认四下无人后洛思月才低声道。
“洛闻雪不相信霍无伤死了,那定然在暗中找他的下落,我们可以利用这点。”
此时三夫人的院落中,一片安静。
因为前几次的事情,三夫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下人来报,说三少爷和三少夫人回家后,直接扎进院子中。
旁人三夫人不熟悉,可她自己的孩子三夫人不可能不清楚,霍衢不会这般喜欢洛思月。
唯一的可能是他们有所预谋。
“盯着他们。”
洛闻雪没他们想的那么愚蠢,三夫人怕两人的计划出现纰漏,又着了洛闻雪的道,她必须小心谨慎。
洛思月从梳妆台底层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这是我派人仿造霍无伤的笔迹,到时候我们透露消息给洛闻雪,说他出现在北山一带……”
“她会亲自去查看。”霍衢接上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两人不约而同露出满意的笑容,紧接着霍衢继续说道:“北山悬崖处路窄石滑,要是‘不小心’失足坠崖,也不会有人怀疑。”
“而且,”洛思月补充,“好不容易有霍无伤的消息,她出门去寻,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个计划堪称完美,洛思月已经开始幻想事情成功后,霍衢得到爵位,她被其他夫人吹捧的场景。
“不行,”霍衢突然否认这个计划,“洛闻雪肯定一直再找霍无伤,突然收到消息,她肯定定会起疑。”
他踱步到窗前:“这个消息一定不能直接给她,更何况我们不知道洛闻雪派谁去调查霍无伤的下落。”
洛思月受罚后,果真安分不少,接连几天洛闻雪都没在院中见她的身影。
这天,洛思月醒来,呼唤身边的贴身婢女,“明月。”
然而你进入房间的却是另一个侍女,见到不熟悉的脸庞,洛思月不悦的皱眉。
“怎么是你?明月呢?”
“明月被挽月姑娘叫去给大少夫人煮姜汤了,现如今天气变凉,挽月姑娘说大少夫人肚子里有身孕,不能着凉。”
侍女恭敬的说着,殊不知她的话语激怒了洛思月,还在床上的洛思月愤怒的把床上的枕头丢在地上。
“好你个洛闻雪,你丈夫欺负我就算了,你的婢女还要欺负我的婢女,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翻身下床,语气坚决,“马上给我洗漱,再跟我把明月带回来。”
此时的明月正在厨房里,挽月站在一旁,催促道:“这可是大少夫人要喝的姜汤,你熬快些!”
明月对着灶台吹风烧火,心里急的不行,人更是委屈,她本是三少夫人的贴身婢女,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可前几日主子才受了罚,她不想因为自身,再让洛思月受罚,所以咬着牙,在这里当烧火丫头。
看到明月吃瘪的模样,挽月心里总算舒畅不少,之前她就听说明月在府里仗着洛思月的威风,欺负了好多人,如今也让她感受下被欺负的感觉。
就在挽月得盯着她的时候,一个侍女匆匆跑进来,拿着一条褒裤给挽月看了一眼,挽月皱眉,跟着她出门。
两人在门口说了几句,明月努力竖起耳朵,却听不清其中的内容,下一秒挽月就回来了。
她见到明月的动作,声音提高呵斥道:“让你做事,你却敢听主子的事,明月你好大的胆子。”
“我看是谁在责罚我的贴身婢女。”洛思月穿戴整齐的从外面走进来,她脸上表情凶狠。
听见熟悉的声音,挽月也不害怕,对着洛思月请安行礼,随后解释明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三少夫人,天气凉了,姜汤大少夫人每日都要喝,明月手艺好,煮的姜汤更得大少夫人喜欢,三少夫人不会这般小气吧。”
洛思月心中一阵不快,她前两天才被三夫人训斥,这几天自然不敢得罪霍无伤。
然而,明月是她的丫鬟,挽月这般直接要人,未免有些越界。
她正欲开口反驳,却见明月悄悄朝她使了个眼色,那神情似乎在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
洛思月心中一凛,压下心中的怒气,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既然大少夫人需要,那明月就帮忙吧,不过明月也不是什么都做的。”
挽月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洛思月深深看了明月一眼,转身离开了厨房。
夜幕降临,府中渐渐安静下来。
挽月回想起白天洛思月突然变软的态度,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于是主动将情况汇报给霍无伤。
他略微思考了片刻,就让挽月回去照顾洛闻雪,并表示一切有他。
洛思月坐在房中,等待明月回来,她白天在厨房给洛思月使的眼色她都看在眼里。
左等右等,等的洛思月都有些困了,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洛思月知道她回来了。
下一秒明月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三少夫人,我回来了。”明月低声说道,“白天使眼色,是奴婢发现了一些事,但目前并无证据,我不好告诉你。”
洛思月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跟洛闻雪有关吗?”
明月犹豫了一下,回想起今天的情绪:“今天我在厨房帮忙煮姜汤,没一会就有人来找她,两人避开我在外面说话,可来找挽月的人,手里正拿着大少夫人的褒裤。”
一听这动静,洛思月就意识到洛闻雪怀孕一事肯定不简单,现在她又是孕妇,为什么会拿褒裤给挽月看,难道小产了?
洛思月的心中升起莫名的期待,要是真如明月发现的那样,那洛闻雪怕是日子不好过。
因此洛思月心头一动,伸手轻轻握住明月的手:“委屈你了,你就再潜伏几天,千万不要让她们起疑心。”
明月点了点头,“三少夫人放心,我会小心的。”
接下来的几天,洛思月表面上依旧如常,但暗地里却开始留意洛闻雪的一举一动。
不过洛闻雪出门在外都提醒自身,她是个孕妇,所以行为并无不妥之处,甚至肚子都微微隆起。
找不到错处的洛思月显然苦恼,挽月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事。
又熬煮了两天的姜汤,明月总算找到机会,她趁挽月与外面的人交谈时,凑到窗户边向外看去。
这是她这两天研究后,最合适的地点,既不会外面的人发现,又可以听到她们的谈话。
“东西处理好没有。”这是挽月的声音,明月耳朵竖直。
另一个侍女答道:“放心吧挽月姐,我们把东西处理的很好,不会让她们看到大少夫人的褒裤的。”
褒裤?明月撑起身体向外看去,她倒要看看大少夫人的褒裤有什么问题。
从窗口看出去,明月一眼就能看到褒裤上红色的血迹,她顿时捂住嘴巴。
大少夫人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褒裤上见红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明月继续听着,挽月又道:“这件事要做的足够隐秘,我就不要明月煮姜汤了,我怕她发现少夫人的事。”
听到挽月进门的动静,明月立刻恢复原样,又蹲在灶台旁煮姜汤。
“明月,明天你就不用过来煮姜汤了,安心照顾三少夫人吧。”挽月进门就告诉明月。
明月轻轻应了一声,脑海中却全是刚刚的画面,她熬煮好姜汤,迫不及待的回到洛思月身边,并把这件事告诉洛思月。
“什么!”洛思月惊的直接站起来,随后意识到她声音太大,压低声音,“你说她褒裤上有血?”
“是,奴婢亲眼所见。”
洛思月陷入思考,若真是这样,那洛闻雪到底是小产了,还是来葵水了?无论是哪种可能,她都能趁机抓住洛闻雪的小辫子了!
等稍晚的时候,洛闻雪和玲珑再次去到店里,因为两人没有打招呼,也不像原先打扮那样豪华,所以进去的时候,掌柜只是扫了他们一眼。
看两人的模样不像买得起东西的样子,山羊胡掌柜又低下头,玲珑气急,竟然没有来招待他们。
洛闻雪却拉住她,示意她看店里的其他人,除了她们,店里还有三两个顾客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脸上写满失望。
“掌柜的,这匹云纹锦怎么卖?”洛闻雪压了压嗓子,指着货架上一匹布料问道。
山羊胡的掌柜头也不抬,“二十两一匹,不还价。”
“这么贵?”洛闻雪故作惊讶,“我去别家店铺只要十八两。”
山羊胡抬起头,不耐烦道:“爱买不买,别人家比得上我们锦绣阁这个老字号吗?”
洛闻雪心中冷笑,她又问:“可有新到的花样?我打算做一身参加寿宴。”
“都在那儿了,自己看。”赵全指了指角落里的几匹布,低下头,紧接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传来。
玲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下午的时候这掌柜的是故意演给他们看的,只要来的不是他们,他就如此敷衍对待。
她脾气算不得好,毕竟不泼辣如何管住下面这些男人,玲珑当即撕开伪装,怒拍桌子:“赵全!这就是你经营的锦绣阁!”
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本还有些醉醺醺的赵全一下惊醒,他浑身一震,看见玲珑后麻利的爬过来。
“玲珑管事,你怎么又回来了?”赵全心虚的低着头,说话声音颤抖。
“不来我怎么知道你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玲珑声音拔高,“你趁早给我滚蛋,你看你经营的什么铺子?”
“门口招牌破旧,摆放布料老旧,价格偏高,对待客人不热情,货架上的布料甚至堆灰了!还有布料品质参差不齐,你进货的时候我不是让你验货了吗?”
她尖细的声音每说一句,赵全的背脊就更弯一点,洛闻雪满意的看着玲珑,至少这个管事还是观察细致的。
等她骂完赵全后,洛闻雪才拍拍玲珑,示意她跟自己回府。
两人回到府里,玲珑主动认错,“少夫人,是奴婢的失误,没有仔细调查锦绣阁的情况。”
“不怪你,”洛闻雪情绪淡淡的,“今日你批评掌柜的时候,那些有问题的地方你都说的很清楚,不过这个掌柜的需要换了。”
“奴婢明白。”
玲珑很诧异洛闻雪竟然没有批评她,甚至出府的时候,是挽月亲自相送,以至于玲珑内心有点紧张。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实在不放心,试探的询问挽月:“挽月姑娘,少夫人可是不满意我?”
挽月瞧见她这样,笑道:“玲珑姑娘别担心,我们少夫人没有不满你,她今天说的都是真心实意,她不批评你是因为她只找问题本身。”
听到挽月这样讲,玲珑才放心不少。
送走玲珑后,洛闻雪唤出逐风,语气中有难以察觉的落寞:“逐风,将军那边……”
这段时间洛闻雪时常都在询问,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失望的。
逐风都有些难为情,“少夫人……”
“好了,不必说了,”洛闻雪打断他的话,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如果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告诉管家和挽月就行。”
“是。”
看见少夫人这样,逐风欲言又止,少爷看到少夫人这样肯定会很难过的。
洛闻雪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倚着窗口,从前竟没觉得她会这般思念霍无伤,有他在的时候,家中似乎没那么多事。
天刚蒙蒙亮,玲珑就站在锦绣阁门前,她身后跟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提着水桶拿着刷子。
“给我刷!”
一声令下,小厮立马开始打扫,路过的人纷纷侧目,这是要重新装修?
赵全打着哈欠来开店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他揉了揉眼睛看了好几眼,才注意到正在指挥人办事的玲珑。
他立刻迎上前,谄媚讨好的看着玲珑:“玲珑管事今日你怎么来的这般早,这些事通知我来做就好。”
玲珑冷哼一事,拍手唤来几个年轻人,“这几位是我新招的伙计,从今往后,你和他们一样,负责照看店铺。”
“至于店铺的掌柜……”
玲珑说话的语气顿了顿,对着远处淡黄色的倩影喊道:“竹溪!”
“这以后就是你们的掌柜了。”
洛闻雪在家听说玲珑的做法之后,对此很是满意,她起身唤上挽月:“走,去我们新店铺看看。”
在玲珑一番操作下,店铺很快焕然一新,进入店铺的人都多了起来,玲珑趁机抛出优惠,人一下热闹起来。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玲珑心里开心,然而还没得意太久,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这个锦绣阁之前生意不好,现在优惠的肯定都是囤积的布料,搞不好发霉变质了。”
此话一出,准备购买布料的人停下,有些犹豫。
见状,洛闻雪知道她该出场了,“诸位!我是将军府嫡长子霍无伤的妻子洛闻雪,也是现在这家店铺的管事人。”
“既然大家对我们的布料有疑虑,我在这里作出保证,如果有人买到发霉变质的布料,我十倍赔偿。"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妇女,玲珑对坊间传闻早有耳闻,觉得今天是个好机会。
“对,各位,我们的铺子之前经营方式有问题,全靠少夫人给娃们提改变的意见,如今我们铺子才会这样翻新!”
得知真相的群众点头,开始小声议论起之前听到的流言。
“谁说洛大小姐是个草包的,我看她把店铺打理的很好!”
“对啊,要我说,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身份而不学习,哪个嫡小姐不是精通才艺的,我看之前听到的,就是无稽之谈!”
洛闻雪感激的看着玲珑,她何尝不知道玲珑刚刚帮自己一个大忙呢?
等洛思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刻意散播出去的谣言已经不攻自破了,洛思月在房间里气的大动肝火。
三夫人冷笑一声:“霍夫人莫不是病糊涂了?大房媳妇肚子里的还在,还要好几月才能生下来,我们如何等的?”
霍夫人指责洛思月这个晚辈就算了,三夫人突然跳出来算什么?
洛闻雪厉声开口:“三夫人!我娘乃霍府正室夫人,不过是教训小辈,您此番有些言行无状了。”
见状三叔公拐杖重重落地:“成何体统!一个晚辈,也敢对长辈如此说话?”
洛闻雪依旧锋芒且态度坚决:“三叔公明鉴,若论长幼尊卑,娘乃霍府主母,教训三房媳妇无碍,可三夫人不过是个妾室,却在母亲教训之时,言语冒犯,今日这般作为,已是以下犯上。”
按礼制,妾室确实不能与正室平起平坐,更何况言语冒犯,三叔公语塞。
见情况不好,四姨婆主动退一步。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霍家考虑,不然我们就以一个月为约,若是一个月后霍无伤没有回来,我们就让霍衢承袭,直到大房媳妇肚里的孩子懂事,再还回去,如何?”
洛闻雪心中一紧,一个月实在太短了,而且她肚里孩子生下来直到懂事,不知道又要多久,期间三房少不了要害她。
可如今长辈让步,她要是不表态,于理不合。
霍夫人突然开口:“三个月。”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位长辈:“三个月后还是没有无伤的消息,就如你们所言”
事情总算是三夫人预想的那样,可她对这个时候不满意,虽然洛闻雪三个月后生不下孩子,但是,她怕夜长梦多。
“三个月太长了,万一朝廷不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呢?”洛思月突然站出来开口,她心里也是想尽快的。
洛思月说完还不忘看向长辈:“三叔公、四姨婆,你们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两人沉默了,洛思月这话固然有些道理。
“两个月。”霍夫人咬牙道,“这是最后的底线,若是你们不让我等着无伤,我就一头撞死在霍家列祖列宗面前,等我九泉下告知他们我在霍家是如何被欺辱的!”
这番话掷地有声,震得所有人鸦雀无声,就连洛闻雪都有些心痛和震惊。
无伤,你究竟在哪里,我和娘都需要你。
“罢了,就两个月吧。”四姨婆开口,又看向三叔公,“你觉得呢,三哥。”
三叔公点了点头:“好,就两月吧。”
三夫人虽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她只能作罢,见状三叔公和四姨婆准备离开,洛闻雪突然出声。
“三叔公,四姨婆留步,”洛闻雪突然出声,“今日之事我想立个字据,免得今后有其他不懂事的人来闹事,求个安心。”
说这话的时候,洛闻雪看着三夫人和洛思月,两人勃然变脸,这分明是在点她们。
两个长辈先是一愣,随后明白她的意思,他们也想有几天清净,万一三夫人或者洛闻雪来找他们,岂不是又浪费时间。
很快,字据立好,双方签字画押。
三叔公和四姨婆转身离开,三夫人和洛思月临走前不忘看洛闻雪一眼。
事情总算解决,刘嬷嬷扶着状态不好的霍夫人坐下,洛闻雪赶忙凑上前。
“闻雪,还好有你,”霍夫人紧握着她的手,“要是两个月后无伤没回来,你就找个地方躲着,按照你和无伤的计划,把‘孩子’养大,再回来继承爵位。”
霍夫人知晓肚子一事,她知道霍无伤和洛闻雪两人肯定有应对之策,不落入三房手里,是她最后的希望。
“娘,你不要说胡话,无伤肯定会回来的。”洛闻雪安抚着霍夫人,哪怕她心里同样没底。
安抚好霍夫人,洛闻雪回到院中,喊出逐风。
上次让逐风离开将军府,他百般推辞,这次自然是他守在将军府,“你的人还没传来消息吗?”
“他们去看了战场上的尸骨,没有符合将军的,但是周边也没有人影,将军……不确定是否还健在。”逐风说的含蓄。
洛闻雪知道,他欲言又止的内容无非是,霍无伤可能被烧的没尸骨了。
“我知道了,让他们继续查,有一点点机会都不能放弃。”
逐风看着洛闻雪执着的模样,想到今天的事情,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是。”
自从那天之后,洛闻雪和霍夫人总算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但两个月过去了,霍无伤还是没有消息,洛闻雪手头紧了紧,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三夫人就要来找她们了。
“少夫人,三叔公和四姨婆已经在正厅。”挽月快步走来,声音压得极低,“说今日是约定之期,奴婢看不止那两位长辈。”
看来今天三夫人是势在必得了。
洛闻雪攥紧了袖口,眼下又该找什么借口,洛闻雪沉思着站起身,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走向正厅。
正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三夫人端坐上首,她身旁站着霍衢和洛思月,几人正等着她们。
与她一同到正厅的是霍夫人,两人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焦急,难道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霍夫人和大房媳妇都来了。”三夫人笑容可掬,“已过了约定的时间,我想霍夫人不会不认账吧。”
霍夫人盯着三夫人,眼里全是记恨,这个爵位是老爷拼死杀敌换来的,传给无伤后,无伤也一直在前线。
如今就这么传给一直游手好闲的霍衢,霍夫人心中实在不服。
见她不说话,三叔公开口:“两个月前,我们就已经把这件事定下来了,今日你们要是拿不出无伤在的证据,我们就免谈。”
长辈施压,其余宗族长辈赞同,他们也怕这爵位落在旁人手里。
洛闻雪满脸严肃,还有没有办法可以拖延时间。
三夫人嘴角的笑容越发得意,看到吃瘪的洛闻雪,忍不住开口讥讽:“大房媳妇,你从前能言善道的,今天怎么不吭声啊。”
挽月不满,想要替洛闻雪回嘴,却被洛闻雪眼神制止。
这样的场合更加不能冲动行事,万一落下把柄,洛闻雪忽然想到霍无伤留宿她这里的时候曾提到,他把一切安排就绪,一定还有办法的。
“无妨,她有这个心就够了,你照顾夫人仔细点,要是夫人有什么缺的,或者受了什么欺负,要一五一十的跟我汇报。”
霍无伤叮嘱道,当初他就担心洛闻雪受了委屈不肯说,特意安排挽月在她身边照顾。
“奴婢遵命,将军就放心吧。”
这送礼一事,洛闻雪迟迟没有头绪,她心想着先送个香囊,虽不贵重,但好歹告诉霍无伤,他的好她都记着的。
香囊她绣的是梅花,那是娘亲喜爱的花,也是她喜爱的,配合着准备好的冷梅香料,竟真有置身与梅花树下的感觉。
洛闻雪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她的香囊,一丫鬟快步走进来,对着洛闻雪福身:“少夫人,将军回来了,邀您和大夫人在饭厅一叙。”
正值金秋时节,府中的桂花开得正盛,馥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庭院,大夫人和霍无伤已经入座,洛闻雪连忙迎上去。
“闻雪来迟,还请大夫人、将军恕罪。”
“无妨,一家人吃饭,哪有这么多讲究。”大夫人温和的笑着,眼里尽是对两人的慈爱。
饭席间,气氛融洽,霍无伤不时给大夫人挑菜,“娘,这个你多吃点。”
也会给洛闻雪夹菜:“你不必拘束。”
洛闻雪不太习惯,每次都会轻声感谢:“谢谢将军。”
霍无伤无奈,却依旧要给她碗里夹,直到她面前堆起一座小山,才肯罢休。
两人的互动落在大夫人眼里,她笑意止不住。
饭席过半,大夫人关切地看着霍无伤,“无伤,你如今军中每日事务繁忙,可要多注意休息,身子可不能累垮了。”
霍无伤应下,洛闻雪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脑海中却突然灵光一闪,既然大夫人在意霍无伤的身体,要是她能寻人治好他的隐疾,是否也算大礼。
想到此处,洛闻雪微微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待用完膳,大夫人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去,给两人留下相处空间。
“在府上可缺什么?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可以告诉我的。”霍无伤尽可能的想给她最好的。
洛闻雪摇摇头,拿出梅花香囊:“这是我这几日闲暇做的,里面加了些冷梅味的香料,希望将军喜欢。”
“喜欢的,”霍无伤从她手上接过东西,直接挂在腰间,“你送的我都喜欢。”
过了今日,洛闻雪唤来挽月:“挽月,你能否自由出府?我有事交代你去办。”
这事需万分谨慎,绝不能让旁人知晓,以免伤了霍无伤的颜面。
“夫人你有什么吩咐,若是有需要买的东西,让府中的采买去就好。”
“不可,”洛闻雪摇头,态度坚决,“这事必须要你亲自去办。”
如此神秘,挽月心里好奇,想到将军的话,她点头道:“凭着夫人的腰牌,进出自然没问题。”
“好,你去打听打听,京城里可有什么名医?”
挽月一听找大夫,还要名医,眼里染上担忧,上下打量洛闻雪,“夫人可是那里不适?”
“你尽管放心打听,我无妨。”
见洛闻雪态度坚决,挽月心里满是疑惑,却依旧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做,但这事自然要告知霍无伤的。
入夜,霍无伤还在书房看书,挽月小心翼翼的进来汇报,得知洛闻雪需要找名医时,他表情一凝。
难不成她有什么疾病未曾告诉他?
“既然是夫人要求的,那你按照夫人吩咐的做就行,”霍无伤一顿,“张神医最近挺闲的。”
隔天,挽月就把打探的消息告知洛闻雪。
“夫人,这个张神医很出名,不过平常都住在竹林中,有人找他还要提前准备拜帖,除了性情有些古怪意外,医术没得说。”
这自然是霍无伤的吩咐,要是张神医不难见一点,洛闻雪恐怕不会相信。
听了挽月的描述,洛闻雪满意的点头,有一技之长的人,性情古怪也正常,希望他愿意见她。
“好,给张神医送去拜帖吧,再打听下张神医有什么偏好,我们准备准备。”
三日后,洛闻雪以回娘家为由出了府,马车却不是往洛府的方向。
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入竹林,最后停在竹屋前。
洛闻雪戴上帷帽,由挽月搀扶着下了车,竹屋门大畅,有茶香从里面悠悠飘扬而出。
“晚辈前来寻张神医,不知张神医可在?”洛闻雪走至门前,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对着里面大喊。
“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屋响起。
洛闻雪这才走进,一位白发张神医端坐于桌前,面前的茶水还在袅袅升烟。
“你拜帖上说为你夫君需药,你夫君生了何病?”
洛闻雪表情有些尴尬,低声道:“我夫君……不能人道。”
张神医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憋着笑意进一步追问:“你说的可是镇国将军霍无伤不能人道?”
“是。”洛闻雪低下头,耳根发烫。
张神医哈哈大笑起来:“你确定你夫君不能人道吗?”
洛闻雪脸色不好,甚至有些愤慨:“神医这是何意?身为医者竟然嗤笑患者,这等隐疾谁愿意说出来?”
这小妮子板着脸的时候,还颇有霍无伤的威严,张神医更觉得有趣,他摸着胡须缓缓道:“你倒是个痴心人。”
她不动张神医的意思,只是刚刚张神医发笑的行为让她不满,她提起裙摆站起身:“挽月,我们走,这等不尊重患者的大夫,医术再高都没用。”
张神医摸胡须的手一顿,这是说他没医德呢。
回到将军府,洛闻雪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表情愤愤:“这个张神医太不尊重人了,竟然敢嗤笑将军!那可是我们的镇国大将军诶!”
挽月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等洛闻雪发泄完情绪后,她才试探的开口:“夫人为什么认为少爷不能人道?”
“这……”洛闻雪面色一红,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是他娘子,怎么会不知晓。”
一时间挽月迟疑了,这事她要不要禀告少爷。
洛闻雪醒来时,只觉得小腹处传来一阵阵绞痛,她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脸色一红,挣扎的想要起身。
谁知还没起来就被人按下,“醒了?再休息会吧。”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床边是满眼关切看着她的霍无伤。
“感觉怎么样?”
霍无伤低声继续询问,没得到答案的他心中始终悬着,他眼下有些青黑,显然是一夜未眠。
“将军……”洛闻雪想要起身,“这不合礼数……”
让镇国将军照顾她一夜,不合礼数。
霍无伤才不管这些礼数,把准备起身的她按下,“别动,挽月带人处理好了,你就好好休息吧,你都疼晕了。”
他看到洛闻雪脸色苍白的时候,背后直冒冷汗,心里更是慌得乱了分寸,还好只是葵水。
洛闻雪顺从霍无伤的意思躺下,但她没忘眼下她应是“怀孕”之身,“三夫人那边……”
“你放心,这些我都处理好了。”霍无伤替她掖了掖被子,轻声安慰道。
洛闻雪想起昨夜,两人正要行周公之礼,结果却……
她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声音细若蚊呐,“将军……昨夜是我扫了你的兴……”
霍无伤闻言一怔,同样回忆起昨晚的事情,他失笑:“说什么傻话,你的身子要紧,其他都是次要的。”
说到这,霍无伤欲言又止,洛闻雪见状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我见旁人来了葵水,也不似你这般严重,你昨夜的脸色实在吓人,可是有什么隐疾?”
他眉眼里的担心不加遮掩,洛闻雪知晓他是关心她是身子,而不是害怕她有隐疾。
洛闻雪抿了抿唇,轻声道:“我自小身子就不好,每月来葵水时都会腹痛难忍,已经习惯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霍无伤听的心头一痛,她怎么能这般平静的说出来。
“盛宁侯府……”话说到一半,霍无伤又咽了回去,想起上次回门,他明明跟着同行,他们都敢那般对她,他们又怎么会请大夫呢?
亏她还是盛宁侯府的嫡女,只怕那个嚣张跋扈的洛思月才是盛宁侯的心头肉。
霍无伤心里抽痛,下定决心要对她更好,说话更是温声细语:“我让小厨房做红糖姜茶了,晚点你喝点可好?”
“好。”
洛闻雪已经很久没体验到这种温暖了,霍江军在战场上也是这般温柔吗?
没一会,挽月蹲着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上来,“少爷,让我伺候少夫人吧。”
洛闻雪已经坐直身体,可霍无伤却未移动半分,他伸手到挽月面前,“我来吧。”
二人皆是诧异,挽月倒是愿意,少爷和少夫人就是该多亲近亲近,最好把前两日的误会解开。
霍无伤也是这样想的,洛闻雪却有点受宠若惊,“将军,让挽月来吧……”
可挽月已经麻利的把红糖姜茶递给霍无伤,甚至走出房门并关上房门。
里屋只剩下两人。
霍无伤接过红糖姜茶,舀了一勺吹了吹,再递到洛闻雪唇边:"小心烫。"
“我自己来就好。”洛闻雪伸手想要去接,手指触碰的瞬间,霍无伤感觉到一阵冰冷。
他皱眉看着洛闻雪,后者以为她惹霍无伤不开心了,缩回手不敢乱动。
“你手怎么这般凉?”
“我……”洛闻雪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没想到霍无伤关心的竟是这件事,“身子弱吧……”
听了她这话,霍无伤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没有再提这件事,而是端起汤碗:“我来喂你。”
他语气中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洛闻雪只得张口。
温热的姜茶入喉,带着丝丝甜意,洛闻雪感觉小腹好受许多。
一碗姜茶喝完,霍无伤放下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洛闻雪本想拒绝,可她动了动身子,小腹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她皱眉,可怜兮兮的看着霍无伤。
瞧见她这般可爱的模样,霍无伤无奈的笑笑:“你好好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霍无伤退出房间后,让挽月寻个名医为洛闻雪看病。
“要请张神医来吗?”挽月开口问,他可是京城中出名的神医。
张神医吗?霍无伤想起洛闻雪与他的接触,摇摇头:“换一个吧,不让夫人知道张神医是我们的人。”
挽月按照霍无伤的吩咐,找了一个专看女子的女医。
大夫到的时候洛闻雪已然睡去,霍无伤不想让人打扰她:“就这样看诊吧。”
女医搭脉,表情越来越凝重。
“少夫人身体虚弱,体寒重,才会导致来葵水腹部绞痛,而且……不易有孕。”
霍无伤听到这话赶紧道:“这能治好吗?”
女医点头:“这病不是难治之症,就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而且要精心养着。”
这些对霍无伤来说都不是大事,女医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少夫人是盛宁侯府的嫡小姐,按理说身子不应该这么弱。”
经女医提醒,霍无伤也反应过来,他看向挽月,眼神中透露出杀意,“你去盛宁侯府打听为何少夫人会这样。”
既是打听,挽月行事自然小心,她花了不少心思,这才找到当初侍奉过洛闻雪的丫鬟。
“你们小姐一来葵水就腹痛难忍,这事你可知晓?”挽月看着面前的丫鬟,手中的钱袋上抛。
看见钱袋,丫鬟的眼睛都直了,“我当然知晓,我们小姐当初被老爷罚过,那天之后就这样了。”
受罚?挽月心头一紧,少夫人说受了多大的刑罚,才导致身体这样不好。
挽月把钱袋塞进她手里,“你且详细说说,只要你说的是真的,这里的钱全都是你的。”
丫鬟掂量了一下重量,开始回忆起那个冬天的事情。
“当时二小姐的簪子不见了,只有大小姐进过二小姐的房间,二小姐就说是大小姐偷得,可大小姐不认。”
“老爷说不能娇惯出偷盗的毛病,更不能有撒谎的习惯,于是老爷就罚大小姐大雪天跪在院子里,当时大小姐正好来葵水了,所以就落下了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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