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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作品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

欧阳元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删减版本的现代言情《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欧阳元泉,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江凌霄云雪尧。简要概述:按道理,她没必要再去入住,可如今掌握越多,赢面越大。她给小陈去电话,“小陈,辛苦你今晚上还在下面守一守,我这边随机应变,随时联系。”她要不要,去见殷柔晴一面?云雪尧把包上隐蔽的微型摄像头安置好。江凌霄,这都是你逼我的…………卡尔斯酒店十五层,电梯门打开了。江凌霄边走边听魏宏的电话。......

主角:江凌霄云雪尧   更新:2024-08-1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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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作品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现代言情《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欧阳元泉,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江凌霄云雪尧。简要概述:按道理,她没必要再去入住,可如今掌握越多,赢面越大。她给小陈去电话,“小陈,辛苦你今晚上还在下面守一守,我这边随机应变,随时联系。”她要不要,去见殷柔晴一面?云雪尧把包上隐蔽的微型摄像头安置好。江凌霄,这都是你逼我的…………卡尔斯酒店十五层,电梯门打开了。江凌霄边走边听魏宏的电话。......

《热门作品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精彩片段


云雪尧的镇定自若,让殷柔晴情不自禁升起一股必须证明什么的欲望,她滔滔不绝,

“就算记者去问他,他也会暂时否认。可是我们一同去选的钻戒,还有我们相爱的那些痕迹,你不会装瞎看不见吧?”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云雪尧安安静静陈述。

殷柔晴气极反笑,“兴业传媒旗下的娱乐版,今天权威发布了一篇文章,复盘了我和凌霄七年恋情长跑,点击量非常高,你可以去看一看,里面句句属实。”

云雪尧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你说这话,敢赌上你们殷家的名誉吗?”。

“废话!我是殷家大小姐,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我们殷家!”

“好,我知道了,祝你们幸福。”

挂了电话,云雪尧快步走出电梯,进入消防楼梯间,开始编辑刚刚录音下来的对话!

云家的相关信息蒙蔽掉,自己的声音处理一下。

然后迅速发到马姐的邮箱里。

“主编,”她给马姐打电话,目光沉稳,“我拿到了殷柔晴亲口承认恋情的电话录音,已经发到你邮箱。”

“你怎么这么棒!”马姐震惊,刚刚现场采访她也看了,殷柔晴那张嘴像抽了真空,闭得死紧。

“全行业都搞不定的你搞定了,你简直是我们部门的天选锦鲤!”马姐高兴了,不吝啬赞美。

云雪尧略微放松了一点。

按道理,她没必要再去入住,可如今掌握越多,赢面越大。

她给小陈去电话,“小陈,辛苦你今晚上还在下面守一守,我这边随机应变,随时联系。”

她要不要,去见殷柔晴一面?

云雪尧把包上隐蔽的微型摄像头安置好。

江凌霄,这都是你逼我的……

……

卡尔斯酒店十五层,电梯门打开了。

江凌霄边走边听魏宏的电话。

“霄爷,我这边刚刚得到酒店方消息,夫人、夫人她追到帝都来了,刚刚入住卡尔斯十五层!”

江凌霄脚步一顿,“他们看到人了?”

“这个没问,可是夫人的会员卡不会骗人吧?”魏宏没跟着上来。

江凌霄已经连续两晚上没合眼,这种时候他尤其喜欢一个人呆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被迁怒的可能性。

所以魏宏给他包下了卡尔斯的整个十五层,珍爱彼此的生命。

按道理,酒店方不会斗胆让其他人入住。

除非,那个人是江凌霄的重要亲属。

想到江夫人先前在电话里的祖安输出,魏宏尽职尽忠地劝告,“霄爷,夫人她……现在火气有点大。”

“她住哪间房?”江凌霄问。

“1553,霄爷你小心点,就在你隔壁……”

江凌霄的脚步,彻底定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门牌号上——1553。

江凌霄静默一秒,然后转身,朝旁边的楼梯间走去。

丰富的挨骂经验告诉他,母上大人怒火值点满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她硬碰硬。

云雪尧刚把一切准备妥当,正要走出楼梯间,迎面闪进来一个人。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云家人,从不走回头路……

骨子里的固执与孤勇,谱成了十三年前的绝唱。

云雪尧心想,她永远也吃不到这个教训。

她这一生唯一在半道上反悔铩羽的,只有对江凌霄的爱。

一次,就足够了。

她的人生已经过去二十三年,再没有给她试错的机会。

魏宏紧张祈祷之际,云雪尧已经这回身,绕过他,继续匆匆而行。

“云……”魏宏不敢再拦人。

因为他看到,对面的迈巴赫动了,直接横插过街,斜向了云雪尧的身旁。

“上车。”

这一次,云雪尧清晰地听到了江凌霄的声音。

她睫毛轻颤,须臾,却眸色清亮地看向前方。

这一次,换她不再给他一个眼神。

“挡住她。”

随着江凌霄冰冷地下令,迈巴赫突然车轮转向,霸道地碾上了行人道,如一面拔地而起的墙,横在了云雪尧的身前。

咔——

车门打开了,对着云雪尧半敞。

“上车。”江凌霄重复。

这次,云雪尧被迫看到他。

看到他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侧颜,略显苍白的脸颊,以及血色浅淡的唇。

她想多了……

江凌霄依然没有看她,傲慢如常。

“霄爷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清楚吧。”云雪尧知道自己此刻走不掉了。

她心静如水,坦然和他相对。

“从兴业离职,撤稿,道歉——”他转过头,稍显憔悴的面容依然俊美如俦,“——给殷柔晴,道歉。”

云雪尧咬住了下唇。

所以,他三番两次找过来,归根结底,只是为了殷柔晴。

为了他的殷小姐不受外界非议的委屈……

可能,还是为了避免,将来这段风流官司曝光,给他的殷小姐落下一个第三者插足的坏名声?

亏她刚刚还自以为掌握了和他相处的精髓,稍微有点遗憾。

但转瞬间,云雪尧又笑了。

“我以为,章特助转述得,不够清楚。”

“离职可以,撤稿,不可能,”至少让她撤稿不可能,除非兴业愿意妥协,

至于给殷柔晴道歉,

“绝不可能。我有没有造谣,霄爷最清楚。”

江凌霄转回头去,云雪尧清晰地看到他后牙槽重重地磨了一下。

“云雪尧,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霄爷从来没有给我过任何机会,谈何最后一次?”云雪尧打断了他,她语气难掩轻讽,“何必装得好像,给过我多少大方恩惠。”

江凌霄眸中的寒意,霎时四溢。

云雪尧已经低下头,客气疏离,“我还有事,霄爷也日理万机,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她转个弯,疾步离开,顺带在前方拐入一条单行道。

所幸,江凌霄没有再追过来。

或许是因为无法逆行,或许是谈判失败,再没有追上她的必要。

云雪尧总算松口气。

她现在真的太忙,事情件件重要且紧急,不容分心。

她因此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了一点从前江凌霄不想理她的心情。

是她过去太闲了……

闲到全部的世界,所有的注意力,都只能放到一个男人身上。

结果,献祭了自己,还显得廉价无比。

……

和任泓的深度采访约在三天后。

恰好他要飞到珅城拍个广告,团队给了云雪尧罕有的三个小时。

听到风声的同事们,看云雪尧的眼神又降了一次温。

任泓走红之后堪称劳模,每天行程排到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他时尚感强,盘靓条顺,业务熟练,异常勤勉,常常这边结束一个通告,就要踏上飞往另一个城市的飞机。

休息全靠赶路。

云雪尧能拿到三个小时,在同事们的眼中,只能归咎于有更大的资本插手,为她争取到了得天独厚的采访资源。

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雪尧……”俞子舜担忧的声音,隔着绿化带传来。

他一直开车缓慢跟随着她。

云雪尧已轻轻吸了吸鼻子,露出经把眼泪收了起来。

她抬头,一个浅浅的笑,“没事了。”

她跨过绿化带,主动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系好安全带,她给俞子舜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总是高估自己,最后要吃亏了放弃了,才知道自己到底的斤两。”

“别妄自菲薄,”俞子舜踩下了油门,“你一直超常发挥,潜力惊人。”

云雪尧没再回话,转头看着夜晚的街景,手却一直下意识地放在小腹上……

七年前。

为了那个可以扭转乾坤的秘密,她在大雪天爬出了楼房的窗户,顺着墙外的水管往下爬。

没想到老化的水管冻裂断开,她摔下去,断口的一截水管插入了腹部。

为了不被人追上,也为了把秘密带出去。

她拿一旁的冰雪把水管和伤口敷在一起,强行止血,又在雪堆里藏了两个小时。

直到俞子舜把她救了出去。

她不是超常发挥,也并没有潜力惊人。

她透支了自己的生命……

就像爱一个人,把未来的情感和勇气都预付,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拥有的能力。

“这个你看看,”俞子舜递来又一份律师函,“如果你不想应诉,集团这边会找人帮你应了。”

江凌霄那边孜孜不倦要告她。

兴业这次学聪明了,没有直接去找云雪尧要身份证,把律师函给了俞子舜。

云雪尧低头看了一眼律师函的署名,“我来吧。”

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跟了江凌霄这么多年,她了解他,如果只是警告,会是集团的律师团发出律师函。

但如果是真想要告,会是他的私人团。

她抬眼感谢俞子舜,“怎么可能次次都让师哥帮我顶在前面?”

俞子舜不说,她也知道,他打算自己去把“段舍漓”这个笔名认领了。

江凌霄还不知道这个马甲的皮下真身是谁。

否则今晚上他们之间的争论不会仅仅围绕一个佣人的言行。

而他会紧咬着这个记者要告,多半也是认定了对方就是俞子舜或者他的爪牙。

“我会拿到更多的证据。”云雪尧把律师函摆在了自己和俞子舜之间,眼神轻轻落在上面,“师哥放心,没有人再可以击败我。”

没有人,再没有人……

可以让她为了他,在零下的冰天雪地里,腰上插着锋利的水管……千里走单骑。

“集团这边会给你全力支持,”俞子舜余光把云雪尧的侧颜收入眼底,心底微澜起伏,“不用怕。”

“我不怕。”云雪尧舒展着身姿。

人世间若是除去情障,万物皆不可怕。

……

……

御园花了整整一晚,把云雪尧的东西打包成箱。

第二天午后才送到江夫人指定的地方。

江夫人喜欢捣弄花卉,自己养了一家低调静雅的花圃茶舍,时开时不开,通常只招待她的好姐妹和其他想招待的客人。

此时太阳偏正,洋洋洒洒铺了满园金色。

江夫人捧着茶,躺在花荫下闭目假寐。

“夫人,云小姐的东西都送来了,请问放哪儿?”魏宏被指派了做事,兢兢业业全程跟进。

但他看了看花圃口站在阴影之下的江凌霄,不敢多说话。

江夫人缓缓睁开眼,悠悠然起身,随手拉开一箱子,耀眼的白就流泻了出来。

江夫人就叹气,“能舍得下的东西,就证明不重要。算了,都堆我仓库里去吧。她要有一天想要吃这口回头草,我就物归原主。要是……”

她突然住了口,看向门口。

“你怎么来了?”江夫人年轻时是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哪怕现在有了点年纪,笑起来依然光芒万丈,“你不是忙吗?这点小事也要跟过来。”

她说着就睨着魏宏,“你怎么做事的,这么让人不放心?还要你家霄爷跟上来监督?”

魏宏哪里敢吭声。

江夫人早就看到了霄爷,却偏偏现在才问人。

分明就是要把人先明里暗里讽刺够了,心里才舒服。

“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她朝江凌霄招手,“进来啊,我正好有事要给你张罗。”

江凌霄于是这才迈开步子过来。

一夜过去,他脸上的淤伤转淡了些许,但眼下却有明显的青黑,只是面色还算平稳。

江夫人美惯了,最喜持靓行凶,江家从老到小,惹了她都不得不避让三分。

江凌霄还没那个觉悟,在她故意发难的时候,去挑战她的小脾气。

“妈,你这样做,只会助长她的脾气。”他淡淡开口,“你太宠她,她才肆无忌惮,越来越无法无天。”

“呵?”江夫人笑了。

“宠都宠了,能怎么办?你记性不好,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当初你这条命,是谁给换回来的?”

她说着就脸色微冷,“我只恨雪尧这孩子不够争气,别家女孩子有我这样宠着惯着,早就上天入地,不是公主就是女王。轮到她,偏偏把自己混成一个暖床的女奴!”

“妈!”江凌霄眉宇间忽生阴戾,“谁告诉你的?”

“怎么?”江夫人笑得愈发灿烂,“你自己御园被人捅了个底朝天,漏成个筛子,还不准我听点风声了?”

江凌霄沉着脸。

他确实不怎么管御园的人事,御园有从江家带过去的一批老人,有些还是江夫人亲手挑选的。

再说了,云雪尧不是也住在御园吗?

男主外女主内,御园的佣人出了问题,是不是也该问问她的责任?

“这么介意干什么?”江夫人用手肘拐了拐江凌霄。

她这么不着调的母亲,也不知道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成天板着脸的冷面儿子,

她就继续调笑,“反正你也不在乎佣人嚼舌根,平时说得再难听,也传不到你耳朵里,对吧?”

“这些都是云雪尧告诉你的?”江凌霄想不到其他人会说这些话。

“呵,雪尧但凡学会你御园那些佣人的本事,嘴巴厉害点,也不至于把自己混成了一个……”

“妈。”江凌霄声音成冰。

他不会计较江夫人的小脾气,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你在说什么?”池元琢脑子被他哭得嗡嗡直响。


她还处于晓晓有事这根弦上,一时间拨不到其他事情上去。

魏宏语无伦次。

“凌晨有大货车进城,警察说两边都是疲劳驾驶,我们被撞了……车头都撞烂了,幸亏车好……但是霄爷真的不行了,我没事,只是轻微脑震荡,我居然没事呜呜呜……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池元琢慢慢的,觉得冷汗从腰际爬了上来。

“我……”

她觉得喉咙有点堵得慌。

“池元琢,”魏宏在那边咬牙切齿,“你敢不过来,我就把余晓晓赶出医院!我好歹也在霄爷身边那么多年,你真这么无情无义……”

池元琢:“你给我闭嘴!”

她挂了电话,随意披了件衣服就出门。

去医院的路上她给江夫人打电话,没打通。

江夫人睡觉都关手机,或许事情没魏宏说得那么严重……

但到医院的时候,池元琢还是正巧遇上了江夫人。

不仅是她,赵清薇他爸也在。

江夫人脸色苍白,江先生面色凝重。

池元琢心里咯噔了一下,连膝盖都软了一霎。

……

“尧尧!”江夫人疾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来了?”

池元琢顾不得其它,“赵清薇呢?他怎么样了?”

“没事的没事的,”江夫人一双手冰凉,却快言快语地安慰池元琢,“伤得不是很重,就是看着吓人……”

池元琢依然紧绷着神经,“但是魏宏跟我说他……不行了……”

“先前是以为不行了,但突然又还是行了。”江夫人说着就发脾气,“魏宏那个大惊小怪的,被撞傻了,张着嘴就乱说话,倒是把我们吓得不行了!”

江夫人带着池元琢过去看人。

赵清薇刚刚做完一系列检查,已经转到病房观察。

魏宏守在外面,看到池元琢那眼神就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江夫人扬起手,险些给他一巴掌,“你那个表情干什么?”

魏宏红着眼,“云小姐非要抛弃霄爷,霄爷想不通才出车祸的。”

这话江先生都听不下去,“少来!凌霄是那种为了小情小爱就寻死觅活的愣头青吗?自己开车不小心,疲劳驾驶,我让他早点下班不下……哼!别什么事都赖尧尧身上。”

江先生一直以自家儿子为荣。

骂了魏宏,维护了池元琢,还不忘夸一夸自己好大儿。

他说着就朝病房里跨步,“我进去看一看,”说着还劝住了江夫人和池元琢,“我先看看,你们在外面等一等。”

万一情况不是很好,也别吓到了家里的女眷。

江夫人和池元琢手握手的在外面等。

隔了几分钟江先生就出来了,脸色铁青。

吓得江夫人和池元琢心跳都要停了。

“怎么了?”江夫人这下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江先生恨恨地咬牙,“你进去吧!我没他这么丢脸的儿子!”

江夫人:“这……”

她要和池元琢一起进去,江先生忙叫住了池元琢,“尧尧,你就别进去了,他伤得有点重,都是血啊什么的,别吓到你了。”

池元琢:“哦……”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去看。

论情侣关系,他们已经分手,他的死活与他无关。

但论其他,他们也有十几年相处的情分,他是江家的继承人,是收养了她的江家唯一的儿子。

没几分钟,江夫人也出来了,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江先生把她拉到一边,夫妻两个避开池元琢嘀嘀咕咕。

“你说,他是不是被撞傻了,他还是我那个聪明睿智意志坚定的儿子吗?”江先生深表担忧。



她毋庸置疑地把册子拍到江凌霄的腿上。

不等江凌霄把册子拂开,又把第二本重重地抛上去。

“对了,选完你的要有空,再给尧尧选一选,你了解她,知道谁更适合她,别敷衍啊!”

“妈。”吵架是得不到结果的,江凌霄搁置了争议,只把册子推到一边,“我和云雪尧还没有分。”

他还没死。

江夫人于是震惊,“所以你承认你脚踏两条船?”

江凌霄:“……”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她和俞子舜一直不清不楚。”

江夫人就嗤笑:“小学鸡才菜鸡互啄呢,成年人都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期望江夫人当个慈母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她不口吐芬芳江凌霄已经谢天谢地。

江凌霄直接扯掉手上的留置针接口,掀开被子下地。

“你干什么?”江夫人惊诧,拦住他,“你给我躺回去!你给我把那个管子接回去!”

儿是她的儿,虽然她天天冷嘲热讽得像个亲妈,但听说他吐血晕倒,还是吓得心肝乱颤。

江凌霄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提溜开,“我去把她带回来。”

“儿啊!”江夫人拖住他,抬手去摸他的脸,“妈的好大儿,你清醒一点,你和尧尧已经分手了。”

江凌霄垂眼看着江夫人,几秒之后:“什么时候?”

江夫人这次摸了他的额头,“你伤的是胃,不是脑子,是你自己让人家选的分手。妈把你生得笨,是妈不对,但你还要出去丢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御园那群老佣人,已经把整件事添油加醋告诉江夫人了。

江夫人也是气到胃下垂。

但儿子要作,她能怎么办?她又不能把他塞到肚子里去重造。

只希望他吃点教训。她没办法教他做人,祈祷云雪尧能。

江凌霄似乎回想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想起了什么。

他就冷脸:“那种事情多了去了,她闹脾气也不是一回两回。我说过,你越是去将就她,她越蹬鼻子上脸。”

……江夫人实在是槽多无口。

云雪尧居然到今天才和江凌霄分手?

这孩子到底是多能忍?

江夫人就,很心疼。

“你们已经分手了。”江夫人冷冷道,

“雪尧这样说,你身边人也这样说,全世界都这样说,你还坚持认为没有,要么就是自欺欺人,要么就想死缠烂打。江凌霄,我记得我没把你生得这么下作啊?”

江凌霄不应声了。

整个珅城豪门贵妇圈,江夫人是公认了的高情商,会说话。

但只有江凌霄才知道,她究竟有多会。

“行,你说她以往也这么闹过,虽然我也不记得有……你说有就有吧,但是你也说了不理她,她自己就能想明白。那我们就等她想明白?”

江夫人垂眼,揉摸着自己光洁的指甲,“可别再去找人家麻烦了。你自己冷静回想一下,你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还像不像你的风格?丢不丢人?”

说到最后,江夫人长叹一口气,又是哀怨又是无奈,还很阴阳怪气,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更丢人的,可能还在后头呢。”

江凌霄听不懂。

但他多少听进去了一点话。

他没有离开医院,并且晚一点的时候,让章贺把这两天拖延了的文件全都抱了过来。

“兴业那边的起诉,”开完一个电话会议,他若有所思,吩咐,“继续走。”

“收到。”章贺在备忘录上记下来,“还是让魏宏跟进吗?”

“不,让他移交给你。”

……

……

“云雪尧,法务有请。”马姐拍了拍云雪尧的肩膀,瞅了一眼她电脑上正在撰写的稿子,“去吧,事情回来再做。”


“对不起师哥,十岁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俞子舜应该不会骗她,但是她真的没有半点记忆。

当年亲眼看着母亲从秋毫的顶楼一跃而下,顾时乘吓到得了失语症。

等她恢复之后,十岁前的事情,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人生新的篇章,是从云夫人站在秋毫顶楼开启的……

江家人告诉她,她父母都是为了救江家,为了救曲书彤而去世的。

顾时乘每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心里就像沉甸甸的压了一块石头,泪水堵塞泪腺,在眼底蓄起堰塞湖,却怎么也找不到洪流的泄口。

她都不记得了啊。可是她真的好难过,难过到发疯,难过到心裂出一道道血口子……

秋毫,明察秋毫。

她找来所有有关父母的报道。

【秋毫调查——年度最权威企业红黑榜!】

【行业风向标!秋毫最新一季度调查报告火热出炉!】

【传闻中出神入化的秋豪,究竟“做空”了哪些公司?】

【屠龙者终成恶龙?秋毫卷入淘沙资本投资造假事件……】

……

曲书彤怎么会理解她对那枚蝴蝶胸针的执着?

“尧尧,妈妈的蝴蝶胸针呢?”

小小的顾时乘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对不起妈妈,我把它弄丢了……”

那是,人生空白的前十年里,她记忆里仅存的画面啊!

“师哥,这样真不好,我现在住得也不远。”

等到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顾时乘才来到俞子舜的车前。

“我也刚下班。”俞子舜没再说其他的,“别客气,上来。”

“阿舜还是和以前一样照顾校友啊,”突然间,李明姗浅笑着从暗处走了出来,“云师妹,好久不见了。”

她看着顾时乘,笑意不达眼底,反倒闪着尖锐的光。

“姗师姐,”顾时乘客气道。

俞子舜身边的李明姗,刚进帝传她就认识了。

听说是俞子舜身边的青梅竹马,父亲是兴业的元老之一,两人之间就算没有恋爱,也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俞子舜告诉顾时乘,他们只能算是认识。

李明姗非常不喜欢顾时乘,她知道。

某一次她去图书馆,正好遇上李明姗,被她拦在外面,上下打量,“现在的小女生野心还真是不小,我听说你没爸没妈的,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天天缠着阿舜呢?”

笃定的语气,差点让顾时乘自我PUA。

她还真好好反思过一段时间——为什么曲书彤也好,其他人也好,都觉得她和俞子舜有点什么?

是不是她真的有哪里的距离没掌握好,才引得众人误会?

为此她还专门找俞子舜说过,非必要两人不要见面。

她不想引起她霄哥哥的不满,也不想引来他红颜知己的攻击。

俞子舜只眼神黯淡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现在回想起来,既伤害大家的情谊,又白白让自己受委屈,更像是坐实了旁人龌龊的污蔑。

“云师妹运气真是好,你在娱乐版的事我都听说了,”李明姗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毕业的时候有阿舜帮你做采访选题,出来工作了还有阿舜帮你去挖别人的黑料……”

“明姗!”顾时乘还没说话,俞子舜已经黑了脸,“雪尧的毕业选题,是自己做的。任泓的事情,我没有插手。”

李明姗脸上闪过恼羞成怒的神色,俞子舜还说他没帮过忙?

顾时乘毕业那年拿到了毕作特等奖,以她的能力做办到?

今天任泓突然爆出绯闻,人设崩塌……俞子舜如果说是为了打橙丽的脸,承认是他做的,李明姗也可以接受。



“又怎么样?”庄姝宁不懂一个记者的身份,有什么值得魏宏大惊小怪。

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魏宏呼吸加重,声音愈发洪亮,

“段舍漓她……她是云小姐!”

房间里,静了一秒。

“哈?”

还是江夫人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反笑出声。

兴业娱乐记者段舍漓,她也知道。

最近那篇四处流传的细扒庄姝宁和殷柔晴恋情的文章,就是出自此记者之手。

江夫人虽然看得头疼脑热,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有点本事,捕风捉影的事情也能描得有鼻子有眼睛。

她一直有底气对江宴辞说外界传言都是造谣,也是因为知道庄姝宁已经发了律师函,决定提告此人。

可是江夫人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撰写文章的人,居然是江宴辞本人?!

是江宴辞本人!

江宴辞整理了庄姝宁和殷柔晴的大量证据,然后昭告天下!

还有比这种原配捶渣男小三更铁的锤了吗?

没有!

江夫人不由得隐晦地看了庄姝宁一眼,并通过他此刻几乎静止的面容,悄悄认定他也对此毫不知情。

段舍漓。

段通断,舍即舍得,漓……三点水隐喻江。

离开庄姝宁,舍弃情感,断绝过往。

现在细想,确实符合江宴辞得知真相后的心境。

江夫人就翻个白眼,“就我还傻乎乎的劝和不劝分!结果人家早就掌握了某人的出轨铁证,难怪要断、舍、漓!”

“也亏尧尧教养好,有知识有文化,换我还写什么檄文?哼!直接上头条哭诉渣男始乱终弃得了!”

庄姝宁铁了一张脸,一言不发,转身摔门而走。

一路撞得红木大门砰砰作响。

江夫人倒也不急,慢悠悠抿了一口茶,这才站到窗边,扬高的嗓子,吟诗一般对着当空艳阳念道,

“这人啊,一旦从死胡同里跳出来,视野豁然开朗!”

花圃茶舍外,只有绝尘而去的汽车引擎声回应她。

……

庄姝宁在兴业传媒楼下等到了月上树梢。

魏宏不敢打搅。

苦哈哈守在不远处的保镖车里,每分每秒都在祈祷云小姐快些从楼里出现。

没人比他更懂霄爷的偏执……

达不到他的目的,他可以不吃不喝不眠,熬到死也不会松手。

云小姐拉黑了霄爷的手机号,并设置了防骚扰,不接收任何陌生电话。

她进了兴业,那个让霄爷身边人都忌讳莫深的地方。

她可以和俞子舜同进同出,和这个曾经差点害死霄爷的凶手谈笑风生。

她要和霄爷一刀两断,甚至不惜捏造霄爷和殷小姐的谣言。

这么绝情的事,做一次已经足够狠心。

她怎么还敢做第二次?

凌晨已过,兴业传媒的一楼大堂里,出现了一群身影……

魏宏看不到庄姝宁那边的情况,他只能聚精会神地把目光投向前方明亮的大厅。

白色!

这个信号第一时间出现在魏宏的大脑中。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把目光投到了一位身穿长白裙的长发女性身上,然而马上,他就明白自己搞错了。

对方的身材样貌,就算是远看,也和云小姐相差甚远。

而在场众人之中,再没有人穿着白色的衣服。

魏宏松懈下来,云小姐还没出现。

可他余光一瞥,却分明看到,前方庄姝宁的座驾,动了。

车门打开,庄姝宁已经从驾驶位上下车,单手扶着车门,目光暗沉地注视着大厅中鱼贯而出的员工们。


楼梯间的灯光,是青蓝色的暗。

像浅海里光影斑驳的水,温柔地裹在沈渊清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钟言笙险些没把她认出来。

……她出现得实在太突然了。

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又突然闪现在他的眼前。

毫无预兆的画面,几乎像狂风掀起的巨浪,冲击着钟言笙的双眼——今晚上,沈渊清穿得像一个陌生人。

黑色长袖套头针织衫,一对白色镶三原色边的经典Polo领。

藏青色的牛仔裤配小白鞋,衬得一双腿笔直纤长。

明快俏丽,利落清凉。

……

钟言笙已经记不清,他上一次见沈渊清穿其他颜色的衣服,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从他们相识的某个时刻开始,她就是一身白裙,春夏秋冬四季不变,半永久一样镶在她身上。

黑直的长发,永远瀑布般规规矩矩流淌在身后。

可是今天晚上,她褪去那身名媛淑女的装扮,穿着干练活泼,长发温婉却俏皮地缱绻在肩头,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像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仔细看,依然是明肌似雪,皓眸若星,乌发如云,就和以往一样,世间最好的词叠在她身上,也不能描述出她的美丽。

很快,钟言笙就沉下脸来,神色阴鸷,冷呵出声,“你玩得很开心?”

他先前还以为她消失是因为有了几分骨气。

没想到她该恶心人的地方一点没变,心机和死缠烂打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故意消失,又故意尾随他至此。

要不是他无意间走到楼梯间,还不知道她居然躲在这里!

一面搞得江家鸡飞狗跳,一面却偷偷跟踪他。

看他因为她而受到江夫人的苛责,她心中很是得意吧?

她沈渊清以为自己是谁,真可以仗着云家当初对江家的恩情,就把他们一家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

沈渊清已经从怔忪中回过神来。

钟言笙闯进来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是幻觉了。

明明,他昨晚上还在御园,打电话威胁她夜不归宿会承担什么后果,怎么眨眼间,他就在帝都,在卡尔斯,在十五层的……楼梯间?

不过转瞬,她就反应过来。

殷柔晴都在这里,钟言笙在,不也挺正常的吗?

只是没想到,他们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如胶似漆到一刻也不能分开。

倒越发衬得她过去的十三年,像个笑话。

心尖悄无声息地滑过一抹冰凉的雪,倏而又消融隐去。

沈渊清捏紧的指尖霎时松开,她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单肩包,“霄爷,你和殷柔晴小姐的恋情,属实对吧?”

话刚落,她就看到钟言笙的脸真实的黑了下去。

原本就不甚明朗的面色,已经算得上是阴云密布。

“这就是你追过来的目的?还拿了我妈的会员卡,假冒她上来?”钟言笙反问,眸间戾色席卷,

“可是沈渊清,没人有耐心陪你玩这些蹩脚的把戏。你以为你搞这些丢人的玩意儿,我就会高看你一眼?”

离家出走也好,追着他也好,挑拨他和江夫人的关系也好……都没用的。

钟言笙出手,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胳膊,“沈渊清,别再自导自演了。我早已经,把你那点龌龊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疼痛从沈渊清伤痛未愈的胳膊上,一点点侵袭上来。

他的话,他的神情,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疯狂地雕削着她。

一片片、一刀刀,将她整个人席卷得血肉模糊。

过去,只要钟言笙露出这种神色,说这些伤人的话,沈渊清就会逃避般的把自己蜷缩起来。

为了保护自己,她会变得小心又惧怕,大气也不敢出,要么远离他的视线,要么悄悄落泪。

她会把痛楚一口口咽下去,再用过去那些像梦一样的美好瞬间,来欺骗自己麻痹自己。

钟言笙给她的甜也好,痛也罢,她从不挑剔。

可是现在……习惯性的疼痛过后,沈渊清只是微怔了一下。

狠压着心口的不适,她强行调整情绪,转而目光清明地直视钟言笙的双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昨天下午殷柔晴官宣,今天早上兴业娱乐版就有关于你们的详细报道……”

“你信?”钟言笙冷笑一声,“沈渊清,你也差点干这行,记者都是些什么货色,你不知道?”

很好,他这一句话,既侮辱她这个人,也羞辱她的职业。

一箭双雕。

好样的。

沈渊清调整呼吸,稳住情绪,“那篇文章我看了,撰文的记者逻辑清晰证据确凿……”

钟言笙傲慢又冰冷地打断她,

“我看他满口谎言,造谣生事。”他冷笑,“……和你,不分伯仲。”

倘若不是确信他并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兴业就职,沈渊清几乎要怀疑钟言笙已经知道——

——那个撰文的记者就是她。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把嘲讽记者和辱骂她,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沈渊清抿了一下唇,把千疮百孔的心藏起来,“钟言笙,请回答我最初的问题,你和殷柔晴,是不是已经正式在一起了?”

今晚上,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答案。

为了这个答案,她可以不惧他给予的任何伤害。

哪怕自我毁灭也要求他一句话!

呵!

难道她现在还怕什么遍体鳞伤吗?

这么多年,从内到外,浑身上下,她还有一块好肉吗?

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

俞子舜曾经赞扬过沈渊清,说她是天生的讯问人,从不轻易被别人挑衅激怒,永远逻辑分明,目的明确。

不管对方如何狡辩躲闪,左右言他,带歪话题。

只要被她盯上,她就会咬死了不偏不倚。

她会冷静潜伏,找到一个突破口,狠狠撕开,精准地探入对方的死穴,手段堪称狠辣。

但这些能力,似乎都在钟言笙身上失效。

他曾经在她的心上肆意生长,根系已经紧紧扎入她的血肉,盘踞着她的七窍命门。

她每一次对他面对面的逼问,都像自我撕咬。

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黑沉沉的瞳孔里有轻蔑更有讥讽,

“怎么?死缠烂打不管用了,开始玩争风吃醋了?和殷柔晴争,你配吗?”

沈渊清笑了。

她偏头看了一下旁处,以免自己会不争气红了眼梢。

消防通道的标识亮着莹莹绿光,都像在无情嘲讽她。

对,她不配。

她一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靠着江家才能活下去的孤女,哪里配得上他高贵的江家继承人。

呼吸都在疼痛,但沈渊清还是强逼自己问出最后一句话,

“所以,你和殷柔晴是真的在一起了,对吗?”

问完之后,她不由得捏紧了自己的包,确信藏在包里的摄像头,把钟言笙的面容全部囊括了进去……


业内外对他都是一片溢美之词。

可是现在……

霍庭之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油得可以下锅焖一盆大虾。

“云记者,不,可以叫你云小姐……你想怎么采访我?”任泓脸又凑近了一点,原本撑着墙面的是手掌,此刻已经变成了手肘。

他用一种自以为蛊惑的声音对她道,“我什么方式都接受……”

霍庭之抬起了眼,目光不再回避,冷冷地看着他。

“任先生,坐下来,好好说话。”

这下,换成任泓一愣。

霍庭之的眼神,积雪成霜,带着一种看透人的锋利。

她的语气平淡,几乎没有任何的起伏,说出的话语也稀松平常。却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入他的要害,剥下了他的遮羞布,把他真实的不堪的内在,解剖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任泓喉咙紧了一下。

莫名觉得自己的后脖颈被什么高他一等的生物拿捏住了。

但他再一定睛,却分明又在霍庭之脸上看到了一抹撩人的红晕。

细细回想,她刚刚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媚气的哑……

冷静与缭乱,理智与性感,清澈与浑浊,在她身上糅合、挣扎,绽放出诱人的花卉……

任泓突然觉得,今天的差事,实在是一桩美差。

“云小姐这么美,只当记者,是不是太可惜了?”他换了一种轻松调侃的语气,但眼底的色光,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目的。

“不当记者,怎么可能采访到任泓先生?”

霍庭之的神情,依然带着清醒的冷。

但明明,她鼻尖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红晕都快染到了脖子上。

任泓看在眼里,啧啧称奇。

这里的空气,让刚来没几分钟的他,都感到难以忍受。

霍庭之居然还可以保持这样的冷静?

“任泓先生好像不太舒服?”霍庭之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揶揄,语气也含了几分讥讽,“我们要不要换个房间采访?”

“对,换个房间。”

任泓突然弯腰,打横里想抱起霍庭之,“我们去里面的房间好好采访!”

他忍不住了。

任泓红没红多久,糊的时间却不短,圈子也不是第一天混的……美丽的女人不是没见过,可是从没见过这么诱人的。

她是怎么可以做到身体已经被药出了状态,神智还保持着异常的清明?

这样的女人,不管是征服她,还是被她征服……想想都刺激……

……

幻想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啊!”

任泓一声惨叫,抓着剧痛的胳膊连连后退。

他还没站稳,看清霍庭之究竟是怎么动的手,恐怖的力量已经再度袭来,对着他一顿迎头痛击,打得他直接趴到了地上。

守候在外面的助理听到了声音,急忙跑了过来。

刚刚把门打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裹着重重的手机,朝他脸上招呼了过来。

“哇!”

助理捂着眼睛蹲到了地上。

“抓、抓住她……抓住咳咳……”任泓趴在地上艰难挣扎。

他抬起头,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凹痕,像被什么烫了似的呈现青黑色。

助理震惊了。

“泓泓!泓泓你怎么了!”

经纪人和其他工作人员闻声都跑了进来。

“泓泓!你怎么了?”

“怎么回事?那个记者呢?”

任泓被人扶了起来,无能狂怒,“抓住霍庭之,不能让她跑了!”

立即有工作人员听言去抓人。

可是追出去,哪里还有霍庭之的影子?

任泓被抬到沙发上,他拿过手机,气急败坏地拨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后,却又强行压软了声音。


蓝孟蝶坐到了沙发上。


客厅不大,只有一个小小的双人沙发。

他拂开上面的裙子,捻了捻指尖,劣质的衣料触感挥之不去。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顾子舟从里到外有哪些衣服他都很清楚。

这些花花绿绿的裙子,都是在她离开他这短短的半个多月内,添置的。

蓝孟蝶根本不知道,顾子舟竟然也会喜欢除了白色以外,其他的颜色。

他更不知道,她穿其他颜色的裙子,竟然也这么好看……

比起以前那副冰清玉洁的圣洁美,倒有一种活泼烂漫的另类清甜。

顾子舟看了看时间,再耽误下去,团建就要迟到了。

“霄爷,我有自己的生活安排,你……”你现在无权过问……

但顾子舟话音一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过来。”蓝孟蝶抬手,手臂搭到了沙发上。

如果顾子舟坐过去,正好可以躺到他的臂弯里。

这样的殊荣,换做从前,一定会引得她如小鹿一边跳过去,扑到他的怀里。

可是现在,顾子舟只站在原地,淡淡的疏离与尴尬流过眼际。

蓝孟蝶的眼色就沉了几分,声音也染上了半刻威胁,“你过来,或者我过来?”

顾子舟别无他法。

她看了一眼房门。

房门打开,外面悄无声息。

但她知道,蓝孟蝶不会自己一个人过来。

她只能微微叹气,走向了他,坐到沙发上,尽量坐得远一些。

“霄……”

话音没落,蓝孟蝶突然手臂一勾,把她直接圈住拉了过去。

顾子舟惊惧地反抗。

他干脆翻身,腿也压到她身上,把她完全的固定住,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

他一只手锢住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

“我也不要你道歉了,”他开口,依然是施舍的语气,“离开兴业,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顾子舟懂。

他就是来瘾了。

过去,他虽然总是神龙见头不见尾,但是该回来临幸她的次数也不会少。

有时候他路过御园,上楼,只为草草办一场事。完事后立即离开,可以接着两三天不见人影。

所以他需要她全天候待在御园,不允许她四处走动,不允许她拥有自由。

因为她的自由,妨碍了他随机概率般的兴致。

顾子舟就很想笑。

“霄爷……”

“叫霄哥哥。”至少现在是他有求于人,所以蓝孟蝶的脸色算得上还不错,他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就连威胁的语气听起来都和风细雨,

“以后再跟着其他人乱叫,小心你的舌头。”

“蓝孟蝶,”顾子舟没有遂他的愿,她不想再忍受他阴晴不定的若即若离,不想再看着他的脸色过活,把他当成自己的天——

他心情好,她快乐如同过节;他但凡沉着脸,她就怕得连呼吸都放轻。

“蓝孟蝶,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自重一点。”

蓝孟蝶指尖的力道,随着顾子舟落地的话音,而逐渐加重。

“所以呢?”他眼瞳之中聚起风暴,“你要去和俞子舜约会?”

打扮得这么漂亮,就为了去见别的男人……

“我要去团建,”顾子舟的眼眸之中,再没有以往的敬畏和爱慕,她冷得像一块冰,“正常人的正常社交,离开你以后才能拥有的,像个人一样的生活。”

像个人一样的生活。

她以前活得像个附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所有的心意都消耗在爱他这件事上。

蓝孟蝶,竟然笑了。

笑得人遍体生寒:“你觉得江家没把你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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