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没做错,长嫂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沈修白嗤笑:“沈家上上下下敬重长嫂,长嫂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纳兰晴蓦地扭头,“五弟,你在说什么?”
她心跳如雷。
一向不管后院之事的沈修白,知道了些什么吗?
“长嫂既然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也不介意与长嫂说明白。”
沈修白道:“适才三叔他们在,给你留着点脸面,如今只剩下我们一脉,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纳兰晴想到沈修白来宗祠的时间比沈宁还晚,心里顿时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在他没来宗祠的这段时间里,去干了些什么,现在的纳兰晴不得而知。
“五弟。”纳兰晴嘴唇微抖,讪讪的笑了两声,强力佯装出素日里惯有的亲昵,故作不知地道:“长嫂不知你的意思,你是不是遭受了什么奸人的挑拨,从而对长嫂有了些误会了?”
“青天白日,误会与否,一看便知。”沈修白冷笑一声,抬起双手拍了拍掌。
两下清脆的拍掌声过后,一名穿着沈府服制的侍卫,提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直接将手里的男人丢在地上,拔出腰间的剑刃,指在了男人的后脖颈上。
沈修白眸光凛冽,声线寒了几分,“狗奴才,当着沈家列祖的面好好说,敢说一句谎话,这沈家大门,你怕是有命进,没命出。”
这李肆,是沈家看后院的一个奴才。
“李肆!”纳兰晴低喝了声,充斥着威胁的意味。
匍匐在地的李肆瑟瑟发抖,因着后脖颈剑尖传来的凉意,连头都不敢回,生怕小命不保。
“纳兰夫人,你给我的一百两银子和珠宝,奴才是没命花啊,奴才还给你就是了。”
李肆面色煞白如纸,带着哭腔的喊道,“老将军,五公子,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想着纳兰夫人交代的事情,也没有伤天害理,就脑子一热去做了。”
闻言,纳兰晴差点儿两眼一黑当场昏了过去,恨不得去把这李肆给活活掐死才好。
“李肆,你如实交代,纳兰晴她究竟吩咐你做了什么。”
郑蔷薇睥睨着跪在地上的李肆,端着一派雍容持重,拿出了当家主母的风范。
李肆:“老夫人,都是奴才的错,这些天里,沈家和街头巷尾有关于沈小姐的风评,都是奴才和奴才婆娘给败坏掉的。纳兰夫人身边的小玉交代奴才,让奴才去传播些闲话,多数是什么弃妇回娘家必遭不测,必会给祖家带来无妄之灾,多如此类的数不胜数。”
纳兰晴浑身都在发抖,对着李肆喝道:“你说什么浑话,你……”
郑蔷薇淡淡的看了眼纳兰晴。
只一眼,就叫她心惊肉跳,打了个寒颤。
郑蔷薇:“你继续说。”
李肆:“这是纳兰夫人吩咐奴才做的第一件事,至于第二件事,就是趁宗祠祝祷,支开府兵守卫,让奴才把前门后院关上,还让奴才等天一早城门大开,就离开上京城回乡养老,这还没出城,就被五公子给抓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李肆一家和沈修白坐在同一个马车上。
沈修白在偌大的马车里边,将沈家百年来对待敌军细作的一百多个刑罚说了一路。
说完,还笑吟吟地问李肆:“你喜欢哪一个呢?”
李肆的婆娘,直接昏了过去,小孩被吓得嚎啕大哭。
沈修白摸着那大哭小孩的白嫩脸颊,叹:“这么可怜的孩子,若是剁碎了喂狼,那可就太丧尽天良了,李肆,你觉得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