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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彭娇被这两个字噎住,她不敢继续追问下去,心里却更加嫉恨夏晚枝。如果不是她,阿城又怎么会忽略自己到这种地步?傅霁清没有关注她的感受,因为急诊科很快就忙了起来。好像是郊区的一伙小混混打了群架,不知道是谁动了刀子,现在急诊科的走廊上坐着一群由民警看管的少年。
主角:夏晚枝傅霁清 更新:2023-01-06 17: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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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晚枝傅霁清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见钟情夏晚枝》,由网络作家“夏晚枝傅霁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事。”彭娇被这两个字噎住,她不敢继续追问下去,心里却更加嫉恨夏晚枝。如果不是她,阿城又怎么会忽略自己到这种地步?傅霁清没有关注她的感受,因为急诊科很快就忙了起来。好像是郊区的一伙小混混打了群架,不知道是谁动了刀子,现在急诊科的走廊上坐着一群由民警看管的少年。
阿城竟然给夏晚枝喂粥!
病房外,彭娇站在走廊上,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股嫉妒的情绪迅速窜进她的身体里,撕咬着她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的疼着。
她有些仓惶的转身,离开了这里,而病房里的二人丝毫没有察觉到。
但回到急诊科没多久,彭娇就看到傅霁清回来了,她立刻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阿城,你去哪里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她之前给他打了两个电话,有一个是在走廊上打的,她看着他拿出手机,却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接。
傅霁清微微皱了皱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过于干涉他的私事,明明以前的彭娇也不经常问,为什么现在每天都要问这些。
他内心不愉快,回答的语气就会过于冷淡。
“有事。”
彭娇被这两个字噎住,她不敢继续追问下去,心里却更加嫉恨夏晚枝。
如果不是她,阿城又怎么会忽略自己到这种地步?
傅霁清没有关注她的感受,因为急诊科很快就忙了起来。
好像是郊区的一伙小混混打了群架,不知道是谁动了刀子,现在急诊科的走廊上坐着一群由民警看管的少年。
大部分的伤势都不重,只是皮外伤,但是有两个人被捅了两刀,现在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快要陷入昏迷了。
傅霁清果断的下了决定:“先救这两个人。”
彭娇作为助理医生,这个时候就显示出用处来。
两人从大学起就一直相互配合,在这方面的默契不是别人可以比的。
看着这一幕,其他急诊科的同事在忙完后不禁有些感慨。
“彭医生和傅医生看上去好般配呢。”
“我还听说他们两个要订婚了。”
平时跟彭娇走得近的护士连忙将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订婚?
大家的眼里顿时迸发出八卦的光芒。
傅霁清作为急诊科最有前途的人,向来都是各位护士眼里的男神,现在竟然要和刚回国的彭娇订婚?
刚做完急救的傅霁清听到他们的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办公室里,他看向彭娇,冷声问:“订婚的事是你传出去的?”
彭娇的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我……我只是之前不小心提了一句。”
傅霁清的脸色不仅没有因为她的话好转,反而更差了。
“我不是说过,不要让别人知道吗?而且你之前也说过,订婚的事只会有我爸妈和老师师母知道。”
“阿城,我们很快就会订婚,以后也会结婚,不过是提前让别人知道了而已……”
彭娇的脸色微白,嘴唇颤抖着。
难道她就这么见不得人吗?订婚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她就是要告诉别人,傅霁清是自己的,其他人不要在打这个主意。
难道她错了吗?
傅霁清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他有些悲凉的闭了闭眼,将眼底所有的情绪都掩下去。
“彭娇,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我的想法?”
彭娇怔住,眼底充斥着茫然无措。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尊重他了?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发现在她缺失的这几年时光里,傅霁清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会无条件无理由的迁就她的人了。
“订婚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不希望以后在医院听到这种话。”
傅霁清神色冷淡,他当时答应订婚只是为了应付老师和师母,不是因为爱。
彭娇呆呆的望着他,眼泪决堤成海。
傅霁清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离开了办公室,那两个伤比较重的少年需要住院,急救科这边需要他去交接。
614病房。
夏晚枝看着出现在自己床边半天不说话的彭娇,大概能猜到她的目的。
果然,她听到彭娇开口了。
“夏晚枝,你放过阿城好不好?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夏晚枝在纠缠傅霁清一样,让她不禁皱起了眉。
她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彭娇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急诊科有多忙,你和阿城结婚几年应该知道,他现在碍于你还是他的妻子,把休息时间全部都安排在你身上,晚上都不回家了,每天都睡在休息室。”
夏晚枝愣了一下。
自从醒来后,她已经不止从一个人那里得知,傅霁清守着自己的事情,之前她一直半信半疑,总觉得向来以工作为重的傅霁清做不出这种事情。
现在看来,应该都是真的,否则,彭娇的反应不会这么大。
夏晚枝刚想说,他们很快就可以领结婚证了,又突然想起,因为自己的昏迷,之前提交的离婚申请已经过期,要想离婚,只能重新去申请。
“再说了,你这病又治不好,何必再拖累他?放手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夏晚枝紧抿着唇,脸色白了几分。
病房里的那个老奶奶却是听不下去了。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彭娇一脸怒意的看向那个老奶奶。
“我说的是事实,阿城根本不爱她,他爱的是我!”
老奶奶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抹嘲讽。
“听你这意思,那个阿城也不是什么好男人,有了妻子还在外面沾花捻草,不知羞耻。”
“你!我不跟老人计较。”
彭娇脸色微变,但她还穿着护士服,在医院里不方便弄出什么大的动静来,只好恨恨的瞪了一眼夏晚枝。
“夏晚枝,想必你也不希望我经常过来找你吧?”
彭娇留下这么一句威胁的话,转身就走了。
那个老奶奶又高声说了几句,像是故意说给彭娇听的一样。
夏晚枝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里却是流过一丝暖意。
“奶奶,您不要生气了。”
“你这小丫头,人家小三都欺负上门了,还在这忍气吞声的。”
老奶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出轨的男人和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奶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夏晚枝简略的将这个事情说了一遍后,以为老奶奶会消消气,谁知道更生气了。
“分手几年了还回来找别人,简直不要脸!”
“奶奶。”
夏晚枝有些无奈。
老奶奶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止住了话。
安静半晌后,老奶奶突然想起了经常来病房的傅霁清。
“我看那个叫傅医生的就不错,每天都来陪你,是个好男人。”
夏晚枝抿着唇,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老奶奶知道自己的丈夫就是傅霁清,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转眼想想,可能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了,毕竟他们是要离婚的。
之后的几天,傅霁清来病房的次数明显的少了一些。
夏晚枝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她明白,这才是对的。
一个人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的缓慢,夏晚枝等啊等,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要出院?”
郑施与看着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夏晚枝,有些惊讶。
夏晚枝点点头,她近几天没有病发,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住院的必要了,更何况,今天是领离婚证的日子。
郑施与有些无奈的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将之前没收的手机和平板还给她。
在她提到住院费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动手术以及住院的费用傅医生都帮你交了,多扣的钱医院会退回到他的卡上。”
夏晚枝怔住,竟然是他给自己垫付的医药费?
夏晚枝来到急诊科,正好碰到傅霁清和彭娇两人。
傅霁清看到她,脸色微沉。
“你这是要出院?”
“是。”
夏晚枝轻声回答,拿着单子的手微微用力,纸张被她攥出了痕迹。
“身体还没好,出什么院?给我回去。”
傅霁清上前抓住她的手,要拉着她上楼。
夏晚枝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但自己虚弱的身体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她只好停止挣扎,给自己缓了两口气。
她问:“傅霁清,你忘了我们还有事没办吗?”
傅霁清皱起眉头,完全想不起来要和她去办什么事。
“什么事?”
“离婚冷静期已经过了,现在要去重新申请才能离婚。”
夏晚枝的话让傅霁清猛地僵住,而一旁的彭娇眼里却是划过一丝惊喜。
终于要离婚了吗?
她上前两步,想要劝说傅霁清,还没张口,就被他说的话震惊了。
“那就不离。”
不仅是彭娇,夏晚枝也有些被惊到。
她看了看彭娇,果然看到了一脸的委屈以及一丝对她的怨恨。
随后,她看向傅霁清。
“傅霁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傅霁清沉默了下来。
他有些烦躁,在听到夏晚枝说要离婚时比听到她要出院还要烦躁。
这是,彭娇终于站不住了。
她上前两步,两眼含泪的看着傅霁清。
“阿城,我们快要订婚了……”
又是订婚!
彭娇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让傅霁清隐忍多年的怒火终于喷涌出来。
“你现在除了订婚就没想其他的东西了吗?那你当年又为什么要为了出国而放弃我?”
彭娇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
他这是在质问自己?
“阿城,傅姨当时一定要我们结婚,你知道那个机会有多难得,我怎么舍得放弃?”
傅家父母的思想比较保守,既然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又到了结婚的年龄,当然要结婚。
傅霁清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在分手后不久就被安排了和夏晚枝的相亲。
“所以你毫不犹豫的做了选择,放弃了我。”
“阿城,对不起……”
彭娇有些哽咽,看向傅霁清的眼神也充满了愧疚。
感受到夏晚枝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心里涌上一股难堪的情绪。
她知道这件事一直是一根刺埋在他心里,总有一天会爆发,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是当着夏晚枝的面。
她竟然让夏晚枝看了笑话!
从这只言片语中,夏晚枝大概猜出了彭娇和傅霁清分手的原因。
大家常说,只有女人才懂女人,她想,彭娇对傅霁清应该没有几分真心,所以在做选择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
哪怕到了现在,她也仍然试图用以前的感情来绑住傅霁清,而不是心疼他这些年承受的痛苦。
终究是自己喜欢的人,夏晚枝有些看不下去,便开口打断了他们。
“傅医生,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听到夏晚枝的话,傅霁清的理智回归。
他认真的凝视着她,沉声说:“你回去住院,离婚的事以后再说。”
夏晚枝微微皱起眉头,明白今天是去不了民政局了。
“郑医生已经同意我出院了,你要是不想去离婚,我就先回家了。”
这一次,她轻而易举的挣脱开傅霁清的手。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傅霁清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空空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
“阿城,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这是彭娇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她期待的看向傅霁清,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上一次,傅霁清回答的很果断,但这一次,他沉默了。
彭娇心里升起一抹不安,她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又问了一次。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傅霁清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直接走了。
彭娇看着他的背影,把所有的错都算在了夏晚枝的头上。
明明自己刚回来的时候,阿城不是这样的。
要不是她,阿城又怎么会这么对自己?
另一边。
夏晚枝离开医院后,先去超市买了一些菜。
回到家后,她找到充电器,给没电的手机充上电。
开机后夏晚枝还没来得及看消息,就接到一个电话。
这个号码并不是很熟悉,但她就是猜到了号码的主人,她那个多年来只见了一面,想找她借钱的妈妈。
她定定的看着这个号码,在电话快要被挂断的时候,才点了接听。
手机还没放到耳边,女人愤怒的声音就已经传了出来。
“夏晚枝,你不接我的电话就算了,竟然还关机!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女人尖锐又刺耳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在夏晚枝的心里肆意的翻搅,连带着头也隐隐泛起疼痛来。
她抿紧唇,强忍着痛轻声问:“您给我打这么多电话是为了什么?”
问到关键的问题,女人的态度骤然间软和了下来,甚至还带着一丝卑微的请求,与刚才截然不同。
“你弟弟真的快不行了,医院发了好几次病危通知,算妈求你,借妈十万好不好?等你弟弟好了,我就还你。”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从声音听得出来,女人真的很在乎那个儿子。
夏晚枝只觉得心里一阵疼痛,但她还是轻轻地说了一声‘好’。
她已经够痛苦了,如果这十万块钱可以救那个所谓的弟弟,这个世上将又少了一个痛苦的人。
“你答应了?”
女人有些不敢置信,她以为夏晚枝会继续用那天的那套说辞来打发她,甚至准备了很多话术,却没想到这次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
夏晚枝‘嗯’了一声,像是得到了确认,女人快速的说出了自己的卡号,好像生怕她反悔一样。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夏晚枝定定的坐在沙发上,眼神没有一丝焦距。
她哪里有那么多钱呢?傅霁清交的那些费用她是一定要还的,既然决定离婚,就不能再有这方面的亏欠。
而她手上唯一值钱的就是这个房子了,但这是她和傅霁清的婚房,她舍不得卖。
良久,她才缓过神。
她给林海打了一个电话,想要咨询一下自己的稿费。
“夏晚枝?”
“是我。”
听到夏晚枝的声音,林海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给我回电话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你知道我刚开始的时候联系不上你有多着急吗?”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夏晚枝有些愧疚,虽然她的漫画已经完结了,但是突然的失联肯定也给他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林海知道她得了脑肿瘤,也体谅她。
“你没事就好。”
夏晚枝‘嗯’了一声,轻声问:“我想问一下,九月份的稿费……”
“已经打到你卡里了,你没看吗?”
林海跟她说了一个大致的数额,具体多少过去这么多天他也记不清了。
原来已经到账了啊。
夜很静了,屋里只点着一盏青白小灯。
夏晚枝熟练的在平板上画出一只黑猫。
黑猫背着一把剑,臭屁又嚣张的站在一块石头上对安静趴着的纯白兔子说:“你能遇见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这是她的连载漫画《兔和猫》,第155话。
写出‘幸运’两个字,夏晚枝的头却猛的一疼,整个人一抽搐,笔拿不住,在幸运两字上狠狠划了一道。
她抬起头,鲜红的鼻血滴在平板屏幕上,老旧的平板闪了两下。
“糟了!”
夏晚枝顾不得自己,慌忙抽出纸巾去擦拭平板。
明天就是交稿日了,要是没稿子,这个月的稿费就拿不到了。
鲜红染透纸巾,她有些撑不住的往后靠,头顶青白灯光晃动在她发散的瞳孔上。
再过几天,她就要去做第一次化疗。
因为她的脑袋里,长了个瘤子。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反正老天就是让它长在了那儿。
真希望化疗有用……她还不想死。
她的漫画还没火;环游世界的计划还没开始;傅霁清……也还没喜欢上自己……
胡思乱想着,好半天,血终于止住了,夏晚枝又撑起身子拿起画笔,小心的将画错的地方擦掉。
她是个漫画家,虽然画了十几年,也只是混个温饱。
但这也是她唯一会做,并用来养活自己的技能了。
而且,她现在需要钱。
癌症,要治好大概要很多钱吧……
画完这一话,已经凌晨两点了,夏晚枝从书房小小的窗台望去,天色乌蓝。
她洗了个脸躺在床上,头却隐隐痛得睡不着,只能翻来覆去。
不知道傅霁清在医院怎么样了,急诊科真的好忙,他已经两天都没回家了。
结婚三年,他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
只剩她一个人的家,就像婚前的日子,孤单得生寒。
只有心口含着一个人才会稍微温暖些。
实在睡不着,她起来熬汤。
窗外天色渐白。
早上六点,门口风铃突响,夏晚枝从厨房惊喜的探出头:“你回来了。”
门口,傅霁清一身白色,白衬衫,白西裤。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疲态,看着夏晚枝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诧异,但没有放在心上。
“我回来换衣服。”
他有洁癖,就算再忙,也要回家换衣服。
“我给你拿。”夏晚枝脚步轻快走向卧室。
这是常态。
但她并不生气,毕竟医生这个职业,总是免不了牺牲家庭时间的。
她一边拿衣服一边问:“医院最近这么忙吗?”
傅霁清接过衣服换上,淡淡说:“还好。”
其实他忙,只是因为他要升职了,之后就会成为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但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对这个女人说了。
“有件事,我们商量一下。”
傅霁清的语气,说着商量,其实是习以为常的命令。
夏晚枝望着他,眼里带着笑:“怎么了?”
傅霁清看着她苍白脸上浮起的深深梨涡,眸光微暗。
“你之前说,如果我不想继续了,就放手和我离婚,还算数吗?”
猝不及防。
如冬夜一场骤雨,冻结了夏晚枝的全部感官。
许久,她听见自己说:“算数的。”
人们总是说,分手也要潇洒。
她的反应想来也足够潇洒,不像她曾无数次想过的那样,哭着挽留。
事到临头,这一刻,她只是突然清楚的知道。
——她没有挽留的资格。
傅霁清对她干脆的回答,微皱了眉。
却只是道:“那好,等我有空,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离了。”
夏晚枝望着傅霁清,一时回不了话。
三流漫画家和前途无量的医生,她和傅霁清,本该是无论如何都搭不上的人。
一场误打误撞的相亲,让她成了他的妻子。
傅霁清当初为什么会娶她,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是一见钟情。
傅霁清见夏晚枝只看着他不说话,有些不耐:“我还要赶去医院,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见他转身要走,夏晚枝不知该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了她厨房熬得汤。
“等一下。”她突然喊道。
傅霁清不耐烦的顿住脚步,转身看她。
熬了近四个小时的骨汤已经变得鲜美浓白,夏晚枝找出保温壶,装了满满一壶递给他:“熬了很久的,带上吧。”
见他不接,夏晚枝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本来就是给你熬的,总是熬夜补一补也好……”
傅霁清看了看时间,不愿再做纠缠,带上了汤。
灰暗天色氤氲,夏晚枝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离去。
如同往常,从不回头。
关上门,她收拾好傅霁清换下的衣服。
在洗衣机的涡旋声里,夏晚枝呆呆坐在沙发上,像一尊凝固了的雕像。
不知坐了多久,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夏晚枝拿起一看,是杂志社的编辑林海。
她连忙接通,林海不耐烦的催促声响起:“夏晚枝,稿子呢?怎么还没交来?”
夏晚枝一看时间,才七点。
但她没反驳,只是说:“我马上发给你。”
“快点。”说完,林海就挂了。
夏晚枝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没事的,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打开平板,夏晚枝看着昨晚画完的漫画。
有人说,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只有邂逅。
《兔和猫》是她和傅霁清结婚后开始画的连载,也是她第一次画长篇漫画。
她期望自己是行侠仗义的黑猫,而傅霁清是治病救人的白兔,像故事里一样相遇相知……相爱。
可现实是,这只是她编织的一个自欺欺人的故事。
唇边溢出一个苦笑,她在黑兔的身后加了一句心里旁白:其实,遇见你才是我人生最大的侥幸。
将漫画发给编辑,夏晚枝打开新文档准备画下一话,可刚一动笔,平板上又滴落了几滴鲜血。
毫无征兆,只是刺目猩红。
抽出纸巾堵住鼻子,她有些怔然。
……流鼻血越来越频繁了。
到了晚上,傅霁清出人意料的回了家。
“你看看。”他拿着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平静而漠然,像谈一桩生意似的。
“离婚后,所有的婚后财产一人一半,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
夏晚枝翻着合同,实际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在傅霁清不耐的眼神中,她心中涌起一个想法:“房子可以留给我吗?”
这是她和他的婚房,他们一起住了三年,她不想卖掉,也不想搬走。
傅霁清挑了挑眉,夏晚枝有些局促:“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钱,买你的那一半,可以吗?”
傅霁清定定看了她两眼,没问为什么。
“随你。”他淡淡道,“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就签字吧。”
他很忙,今天为了这件事难得请了假。
“明天一早,我们去领离婚证。”
说完,傅霁清就站起来准备去浴室。
青白灯光投射出他宽阔的背脊,夏晚枝突然觉得委屈,莫名的情绪上涌,她站起来。
“你和我离婚,是因为爱上其他人了吗?”
傅霁清顿了顿,话语没有犹豫。
“是。”
一个字,宣判了她爱情的死刑。
像当初领结婚证那样,离婚也是在一个不明媚的早晨。
明明还是工作日的早上八点,办理处外便排起了长队。
可这么多人里,夏晚枝发现,自己和傅霁清还是排在了第一。
九点,大门打开,两人坐在了婚姻登记员面前。
登记员检查过证件后,照规矩提问:“你们是为了什么离婚?”
傅霁清淡淡道:“性格不合。”
夏晚枝看着桌上交出去的结婚证,垂下眼睑:“……没有感情了。”
那个‘了’字,萦绕在她舌尖,似乎想制造一种假象,骗自己傅霁清曾对她有过感情。
登记员听多了这种理由,见傅霁清不停看手表,皱眉问:“有急事?”
傅霁清微怔:“抱歉,我十点还有个手术。”
登记员看看两人。
一个冷漠无比,一个心魂垂死。
他叹着气收起表格:“那行吧,离婚冷静期三十天,三十天后,你们准时一起来领离婚证,逾期就会撤回离婚申请。”
办理完,也才九点十八。
傅霁清习惯性的为夏晚枝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夏晚枝迟疑了一步,停下了。
“你快去医院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傅霁清只犹豫了一瞬,便关上车门,干脆的说:“行,我先走了。”
尾气喷在夏晚枝脚边,她目送傅霁清远去,鼻尖酸楚不已。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泪意,这时,一滴鼻血却滴了下来。
砸在地上,一滴又一滴。
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回事……”她有些慌乱,无措的蹲在路边,仰着头。
直到用完一包纸巾了,仍是无用。
夏晚枝只好匆忙打车去了医院。
南城第一附属医院,脑科。
夏晚枝拿着重新拍的片子,她攥紧手看着郑医生紧皱的眉头,像一个被套上绞刑绳的可怜囚徒。
好半天,郑医生才轻声道:“我们可能要把化疗的时间提前。”
夏晚枝怔住了,喉咙发紧:“提前多久?”
“明天,你做好准备。”
夏晚枝从诊疗室出来,视线茫然的看着走廊的白光灯。
灯光冰冷而刺眼。
好半天,她松开手里紧攥的处方单,对自己说:“别怕,做完就好了,别怕……”
深吸一口气,她振作起来,拿着处方单去一楼缴费。
缴费处。
夏晚枝看着缴费单上的四千八的金额,手有些抖。
这只是一个月的口服药药钱,后续还有化疗费和手术费……
交了钱,她心情沉重的拿着处方单和缴费单去排队拿药。
黄色的等候线站满了面带愁容的人。
夏晚枝捏着单子,正要排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到医院做什么?”
她僵硬的转过身,果然是傅霁清。
他一身白大褂,面色不太好。
夏晚枝手下意识的将单子往后藏:“没什么……”
这时,一个清脆女声插嘴:“傅医生,请问她是?”
夏晚枝这才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女医生。
她对傅霁清的态度亲昵自然,正好奇又堤防的看着自己。
夏晚枝的心无端一沉。
却听傅霁清淡然回:“我的前妻。”
“是……”夏晚枝怔在原地,心口一瞬的疼,她低下头喃喃道,“我们离婚了。”
即便还没拿到离婚证,在傅霁清心里,他们离婚了。
女医生眉头一挑,却是上前一步,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彭娇,是阿城的助理医生。”
她亲热的叫他阿城……
“你好……”夏晚枝怔然的伸出手,这时,一个推着轮椅的中年男子着急的路过,没注意撞了她一下。
夏晚枝拿在手上的单子散了一地。
“这是什么?”彭娇捡起了地上的处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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