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洛染傅今安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由网络作家“太阳味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洛染傅今安是其他小说《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太阳味儿”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的话,这些都是二夫人和二小姐用的,小的也说过得有东家您的手谕。可二小姐说,洛家的东西她能做主。”“洛家的东西?”洛染冷笑,微微上前一步,紧紧地贴着洛如雪的耳朵:“我母亲的嫁妆,何时姓洛了?”洛如雪强壮镇定,挺着胸脯道:“嫁入洛家,就是洛家的人!难不成还能是别人家的不成?”......
《畅销小说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精彩片段
沈聿知站在马车旁,一只手稳稳地托着洛染手臂,另一只手放在她腰后,以防她站不稳。
待洛染站稳后,他才笑道:“你在马车上等着便好,我已命人提前打过招呼,还能少了你最爱吃的板鸭不成?”
原来,出门前沈聿知才告诉她,特意在醉仙楼给她订了一些吃的,让她带回府中。
正好路过,便亲自过来取了。
洛染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指着旁边的铺子道:“我是来看铺子的。”
前些日子要回了母亲的嫁妆,她还没倒出时间看看呢,正好醉仙楼旁边的首饰铺子就是其中之一,她也不过是顺便进去看看。
沈聿知自然知道那个铺子是姑姑的嫁妆,刚刚跟她开玩笑而已,嘱咐又青:“照顾好你家小姐,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醉仙楼二楼,陆久臣看着下面几人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含笑地看着对面之人:“怎么,咱们堂堂指挥使大人竟要开窍,开始关注女子了?”
傅今安轻轻捻着茶盏的边缘,瓷质细腻温润,好像少女的肌肤,语气轻描淡写:
“不过是个玩意儿,也值得你猜来猜去?”
陆久臣撇撇嘴,显然不信。
傅今安也没解释。
这边洛染一进铺子的门,掌柜的赶忙朝店小二使个眼色,然后才笑着迎上来:“哎呦,原来是东家,来怎么也没事先打招呼呢?”
洛染假装没看见他的小动作,只看了一眼悄悄从后门离开的店小二,淡淡地回道:“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个规矩了,倒是我的不对,还请徐掌柜见谅。”
徐掌柜见洛染的脸有些冷,连忙赔笑:“东家言重了,小的只是担心不小心怠慢了东家。”
洛染抬手打断他的话:“无事,你该忙忙你的,我就随便看看。”
徐掌柜看看她,只好点头:“那好吧,小的去给东家上茶,您慢慢看。”
“哦对了,”洛染忽然道:“麻烦徐掌柜顺便把账簿拿过来,我看一眼。”
徐掌柜笑容僵在脸上。
洛染挑眉:“怎么?很为难?”
“不不不,不为难,小的这就去拿。”
徐掌柜连忙道,同时对旁边另一个店小二摇摇头。
店小二识趣地上来,跟在洛染身后,时不时地解释两句。
洛染也听得认真。
临近傍晚,铺子里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两位不知哪个府上的千金在看玉钗,时不时地还望向这边两眼。
洛染看了一眼,只觉有些眼熟,却没什么印象。
等了一会儿,徐掌柜还没出来,洛染有些不耐烦,对身后的店小二道:“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店小二离开,没一会儿,徐掌柜便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摞厚厚的账本,满头大汗。
“哎呦,让东家久等了,实在是账本太多,找起来麻烦。”
说着,将账本重重地放在桌案上,震起一阵灰尘。
又青忙扇着帕子道:“徐掌柜您慢点!”
徐掌柜嘿嘿一笑:“姑娘不好意思,实在是小的不知道东家来,否则一定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洛染摆手,用帕子拂去账本表面的灰尘,也没看,只一本本地擦着。
徐掌柜摸不清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好一脸紧张地站在旁边。
洛染擦了两本,扔下手里的帕子,随意抽出压在最下面那本,道:“又青,把这些都搬到马车上。”
又看向他:“等回头我看完了,有问题再找你。”
徐掌柜刚要松口气,就见洛染翻开那本看起来很“脏”的,看看日期:新的。
洛染嘴角露出一抹笑,轻轻打开。
徐掌柜额头上立马浸上一头冷汗,垂在身后的手摆了摆,最先离开的那位店小二藏在门口,看见手势,转身消失。
洛染看着账本,随意念着:“宣元十二年腊月初三,支出白银一千两。宣元十二年腊月二十,支出白银五百两,金银首饰合计两千两。宣元十三年正月初五,支出白银三百两,玉簪一支,手镯一副,合计白银八百两……”
越往后念,徐掌柜腿越抖,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跪下来:“东家,请您明察啊!”
洛染合上账簿,脸上人看不出生气,语气依旧淡淡的:“短短一个月,银子首饰加一起,一共支出近万两。徐掌柜,你是自己说呢,还是等着官府来问?”
徐掌柜跪在地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东家,这,这……”
“这没什么好说的!大姐姐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就是,何必为难别人!!”
洛如雪忽然掀开里面门的帘子,气呼呼走过来。
洛染抬起头,笑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又青走到刚刚那两位小姐跟前,福身道歉:“两位姑娘对不住了,今日我们铺子里有事,提前打烊。这两样小东西,权当给姑娘们道歉。”
说着,又青拿出洛染刚刚选的两副珍珠耳坠,交到二人旁边的丫鬟手中。
“没关系,你们忙,我们改日再来。”
“对对对,我们也是随便看看,就不打扰你们了。”
二人识趣地离开。
洛如雪有些不忿:“大姐姐想说什么,难不成害怕外人听见不成?”
洛染:“如果二妹妹不介意,我是无所谓。”
“又青,将大门打开,让大家都看看,有些人是怎么监守自盗的!”
“你,你敢!”
洛如雪脸色惨白,指着洛染道。
洛染起身,轻轻拨开她的手,对一旁的徐掌柜道:“徐掌柜,你还没回答我呢?”
徐掌柜看了一眼洛如雪,只好硬着头皮道:“回东家的话,这些都是二夫人和二小姐用的,小的也说过得有东家您的手谕。可二小姐说,洛家的东西她能做主。”
“洛家的东西?”
洛染冷笑,微微上前一步,紧紧地贴着洛如雪的耳朵:“我母亲的嫁妆,何时姓洛了?”
洛如雪强壮镇定,挺着胸脯道:“嫁入洛家,就是洛家的人!难不成还能是别人家的不成?”
马甲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小说《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太阳味儿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目前已写708797字,小说最新章节第334章 偷听,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快更,断断续续的看不紧凑了,没感觉了
作者可以拍电视了,好文采,期待更新
以为后面就会好看一点但是看到现在只有一个感觉男主超级无敌恶心,前面故意让女主怀孕实在是理解不了女主后面怎么会喜欢上他[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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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傅今安:“长影,把人送到庆王府。”
长影:“是。”
陆久臣心满意足。
过了一会儿又问:“你到底怎么想的,不会是真想给自己留个后吧?”
傅今安慵懒地靠在迎枕上,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截蜜色凌厉的锁骨,冷笑一声:“想生我的孩子,洛家也配?”
这时,丫鬟上来收拾茶盏的碎片。规规矩矩,连眼睛都不敢乱看。
陆久臣看了两眼就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待小丫鬟出去,他才问道:“你想干什么?别想像上次一样打发我!”
傅今安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瞥了陆久臣一眼,道:“你说,如果以此做交换,洛德运那个莽夫,会不会将水军战略图交出来?”
陆久臣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傅今安轻笑:“不然呢。洛德运也算有点本事,这几年江浙、福建一带这几年还算安稳,但也是大晋朝的一大危害。谁掌握了水军,可以说握住了大晋一半的命脉。”
还有一点他没说明,如果当年洛老爷子不是跟老靖王沆瀣一气,他小的时候也不至于受那么多折磨。
这口气,他总是要出的。
半晌,陆久臣才竖起大拇指,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够畜生!”
傅今安挑眉:“我若是畜生,你是什么?”
陆久臣一噎,竟无言以对。
这边,洛染因为一晚上都没睡好,早上起来便晚了一些。
待又青抓药回来,她才刚刚梳洗完。
又青见春雨守在门口,低声道:“小姐,药奴婢抓回来了。只是现在人多眼杂,等晌午大家都歇晌的时候奴婢偷偷去熬。大夫说了喝下两三个时辰就会有反应,那时候正好是天黑。”
洛染眼帘微垂,浓密的睫毛掩去了眼中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又青以为她在害怕,安慰道:“小姐放心。大夫说了,胎儿时日浅,不会有事。而且,奴婢还抓了其他温补止血的药。”
洛染又点点头。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上一世,她不明不白地被毒死,重活回来,对洛如雪和傅世恒都恨到了骨头里。可现在想想,她马上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跟他们又有何区别呢?
“小姐,”
洛染正沉浸在无尽的愧疚中,春雨忽然进来小声地唤了一句。
又青问:“怎么了?”
春雨指指院子:“侯爷派人过来了,说请小姐有时间的时候过去一趟。”
洛染点点头,收起思绪,用了早饭,这才往父亲的院子去了。
推开书房的门,就看见两个丫鬟打扮的人站在一旁。
“父亲,您找女儿来是有何事?”
洛染行了礼,问道。
洛德运站在书案后,指着旁边的两个丫鬟道:“这两个人你先领回去用着,观察一阵你再决定是留是不留。”
又对那两个丫鬟道:“这是大小姐,以后你们要尽心伺候,如果被本侯发现你们有二心,本侯绝不留你们苟活于世,听见没!”
能号令千军万马的人,威严自然不敢小觑。
两个丫鬟忙跪下:“是。奴婢定当竭心尽力伺候小姐,绝无二心。”
又转过身朝洛染磕了个头:
“奴婢紫竹,”
“奴婢紫芙,”
“参见大小姐。”
洛染高兴地点点头,朝父亲感激地笑笑。
李氏为了为难她,故意说过年期间侯府人手不够,可是年过完了,也不见李氏给她安排人手。
她身边伺候的人也只有从小到大的又青。其余就是院子里粗使的婆子,连个像样的丫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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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青今年十七岁,比她大两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说是主仆,更像是姐妹。
又青为了她,是可以抛弃性命的那种,上一世,自己被傅老夫人磋磨的时候,多半都是又青挡在自己前面。
只是她嫁进傅家没多久,又青就染上恶疾,早早地去了。临死前,还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不舍和担心。
至于刚刚又青口中的香梅,则是她进京后,祖母年前赏给她的丫鬟。
上一世,同样是出门前又青突然坏肚子,只好让香梅跟着她。后来,是香梅领着父亲找到自己。紧接着,二婶和洛如雪他们紧随而至。
父亲来不及阻止,事情便这么传了出去。
嫁进傅家后,香梅又口口声声说为给自己固宠,忍辱做了傅世恒的姨娘。
只是,做了靖国公府世子爷的姨娘后,香梅就像换了一个人,每日跟在国公夫人身边嘘寒问暖,完全忘了自己这个当初的主人。
如果只是这些,洛染并不恨她,毕竟,良禽择木而栖。
恨就恨在,自己被洛如雪污蔑与宋清宥偷晴时,香雪竟站出来指认,说自己没出嫁之前,就与其纠缠不清,因此坐实了她红杏出墙的罪名。
洛染收起思绪,这一世,她到现在还没看见香雪,想必是傅今安的缘故,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在又青的伺候下,洛染脱掉衣裙,身上的痕迹更加清晰。
雪峰上红梅点点,细腰处青青紫紫,还有那双笔直修长的大腿,简直没有一处好地方。
最严重的是双脚,趿拉着绣花鞋跑了一整条街,大冬日的,脚跟已经冻得红肿。脚掌,脚趾都磨破了,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洛染眼睛落在胸前,忽然想起那人说过一句话,顿时脸红如血。
又青却没在意,她只顾着心疼小姐,从头哭到尾。
洗过澡,又青又仔细地给她涂了一遍药膏,这才将被子盖好,哭着安慰:“小姐别怕,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洛染点点头,抬手擦掉又青的眼泪,笑道:“放心吧,只是看着吓人,不疼的。”
又青皱眉:“小姐尽是安慰奴婢!怎么能不疼!好了,小姐赶紧睡吧,奴婢就守在您身边,哪也不去!”
洛染笑:“好。”
然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刚刚重生回来,面对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局面,洛染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许是累极了,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过去。
这边安静了,靖国公府西院却一片灯火通明。
长影见大人一言不发地盯着书案上的衣衫不知道在想什么,大着胆子道:“大人,查清了,那杯酒是曹贵妃宫里的一个小宫女端上来的,本来是给太子殿下的,却……”
却不小心进了他的口。
傅今安唇角微勾:“太过巧合就不是巧合了。你先把这事放下,帮我去跟皇上要一样东西。”
长影立刻打起精神:“是!”
他就说,被人暗算,大人不可能就这么放过。
傅今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起一件粉色绣着梅花的肚兜,慢声道:“东西拿到之后,合着这些,一起送到冠军侯府。”
第二日一早,洛染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
“又青。”
洛染的嗓子有些沙哑,唤了一声,又青没听到。
刚要再唤,就见又青一脸气愤地进来。
许是没想到她醒了,又青来不及收起脸上的表情,便岔开话题:“小姐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洛染看看她,又看了一眼窗外,点头。
又青扶着她坐起来,又端来一杯温水。
洛染便借着她的手将一整杯水喝了干净,嗓子这才舒服些,问道:“外面怎么了?”
又青迟疑了一下,道:“没什么,小姐睡好了吗?奴婢这就让人去厨房,老爷昨晚就吩咐厨房,特意熬了上等的血燕,这会儿喝应该刚刚好。”
洛染也知道自己现在身体有些虚弱,也不逞强。
又青见她不但将燕窝吃得干净,还另外吃了两个水煎包,一碗粥,顿时高兴不已。
从前,小姐就是吃得太少,身子骨才这么弱,京城的天气不比江南,一出门能冻死人,不多吃点怎么成呢。
洛染也不知道自己今日胃口怎么这么好,看着干干净净的瓷碗,笑道:“或许是这燕窝好吃?不愧是宫里赏赐的,确实比咱们在江南的要好。”
又青冷笑了一声:“可不就是么,否则怎么会有人一大早上就盯着小姐这碗燕窝呢!”
“到底怎么回事?”
洛染想起了早上院子里的吵闹。
又青见小姐吃完饭了,这才气呼呼地道:“还不是二小姐,不过是脸上伤了那么一点,恨不得让全府上下都得让着她!有病就去请大夫啊,吃了燕窝就能好不成?”
“再说了,想吃自己去买啊!凭什么要小姐您这份!这是皇上赏赐给老爷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听着耳边又青的絮絮叨叨,洛染苦笑:就连又青都明白的道理,可笑自己死过一回才想明白。
上一世,因为二婶的花言巧语,她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洛如雪,就连知道她也喜欢自己的夫君时,自己还大度地张罗着将她纳进傅家的门。
“对了,老夫人早上也派人来过,见小姐您没醒,就回去了。”
又青又道。
洛染收起思绪,点点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去给祖母请安了。”
想必洛如雪这会已经在告状了。
果然,洛染刚进宁福院,还没等进屋,就听见里面女孩委屈不已的声音。
“祖母,您都不心疼雪儿了,姐姐也不心疼雪儿了!今早我想吃燕窝,可厨房的人说那是给姐姐的,说什么也不让我的丫鬟碰!”
洛染进来,就看见洛如雪依偎在祖母怀里,祖母一脸心疼,抱着她心肝宝贝地喊着。
李氏见她进来,故意拉了一下洛如雪的胳膊,责备道:“你这孩子,净胡说!你大姐怎么会那么不懂事,跟你争一碗燕窝呢!”
“哎呦!雪儿你快看,你大姐姐这不是来给你送燕窝来了!”
洛老夫人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洛染,虽是不热络,却也没那么冷淡:“你过来了,昨晚听你父亲说你受了惊,可好些了?”
洛染双膝微曲,行了一礼,道:“多谢祖母关心,现在已无大碍。”
洛如雪闻声从老夫人怀里坐起来,半张脸肿得老高,期期艾艾地看着洛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控诉:“大姐姐,雪儿一直都拿你当亲姐姐看,如果你也喜欢吃燕窝,雪儿,雪儿可以不吃的。”
说完,拿着帕子又嘤嘤哭起来。
任谁看了,都以为是洛染这个当姐姐的一回京就仗着身份欺负府中的妹妹。
此时,老夫人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甚至在心里想着,就算是洛染贪墨了银两,她也可以看在她今日表现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氏却不这么认为,就算她心里有了别的计较,但是今日也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账房管事是一位年近四旬的男子,名唤胡义,面白微胖,一双豆大的眼睛透着精明。
“奴才给老夫人请安,给二夫人、三夫人,各位小姐请安。”
“嗯,起来吧。”
老夫人淡淡地道。
李氏看了老夫人一眼,笑着对胡义道:“胡管事,今日找你来,是跟你核实一件事情。”
说着,又看了一眼洛染的方向。
胡义目不斜视,朝李氏微微点头:“是,奴才来的时候已经听人说过,所以奴才特地将单子带了过来,请老夫人过目。”
说着,胡义递了一张单子给杜嬷嬷。
杜嬷嬷接过单子转身交给老夫人,趁机看了一眼,转身时微不可察地朝李氏点点头,李氏嘴角露出一抹细小的弧度。
老夫人从头看了一遍,没见她大发雷霆,只是看向洛染时,眼里多了一丝失望:“染儿,你也看看吧。”
“是。”
洛染起身,接过单子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时间比老夫人看得时间长了些。
胡义接到李氏的眼神,忽然道:“大小姐,您看这张单子有什么问题吗?”
洛染这才将单子叠好,又还给胡义,道:“单子没问题,如果按照单子上记录,确实足够府里和舅祖母一家人的衣裳了。”
胡义忽然跪地,抬手在肥胖的脸上抹了一把:“老夫人,奴才在洛家当差十几年,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老夫人轻轻皱眉:“没人说你失职,起来说话,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成何体统!”
胡义不情愿地起身,李氏在一旁道:“母亲,这也不能怪胡管事,这贪墨银两可是大忌,如果不查清楚,他这管事也不用当了。”
又看向洛染,语重心长道:“染儿你也是,缺银子就跟二婶说,或者跟你祖母说,你这刚回京,我们还能苛待你不成?”
洛染轻笑一声,歪着头问:“二婶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氏皮笑肉不笑:“什么意思?既然你都说这单子没问题了,转过头却口口声声说布料和银子不够,那多出来的银子和布料去哪了?”
洛染认同地点点头:“对啊,染儿也想知道,那些布料和银子去哪了?”
李氏笑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老夫人则摆摆手:“好了,算了,少的那份银子和布料就从我的私房出……”
“母亲!”
“祖母!”
李氏洛如雪母女齐齐出声。
在李氏看来,大房没有儿子,三房是庶出,老夫人的私房将来那都是他们二房的,从老夫人私房出跟让她掏自己的银子,有什么区别?
洛如雪则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洛染。
笑着道:“祖母,雪儿觉得还是查清楚的好,无论是大姐姐还是胡管事,冤枉了谁都不好。万一以后大家都有样学样,咱们侯府岂不是乱了套?”
洛染也点头称是:“我觉得二妹妹说的在理,祖母,还是查清楚的好。”
老夫人抬眼看了洛染一眼,洛染坦坦荡荡。
她心里一时有些狐疑,遂道:“既然如此,杜嬷嬷,你就从如何将单子送到凝香院说起,什么时候送的,有谁看见了,说了什么,务必如实报来。染儿,胡义,你们也是如此,看看到底是谁将银子和布料据为已有。一旦查出来,绝不姑息!”
洛如雪的半张脸,哪怕在夜色下,也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上面还带着一丝丝的血迹。
长影后退一步,淡声道:“洛姑娘,念在你是初犯,在下只用了一成功力,下一次再污蔑锦衣卫,我可就不客气了。”
“娘!娘!我的脸!我的脸!”
整个侯府门前,都充斥着洛如雪尖锐的叫声。
被锦衣卫惩罚,洛如雪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敢说什么,她现在只担心自己的脸。
万一容貌被毁,世子爷那边……
洛如雪不敢多想,慌乱跑回府里,嚷嚷着叫大夫。
傅今安看着洛染,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洛染心一跳,就听对方缓缓开口:“洛姑娘,在下姓傅,傅今安,可记住了?”
尾声上挑,若在旁人做来,着实有些轻佻了。
可这人是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指挥使,传说中不近女色,就连洛德运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当女儿真的不认得他。
而洛染却知道,这人是在回答她刚刚在怡春院的问题。
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常,洛染对着马车行了一礼:“今日之事,多谢指挥使大人!”
傅今安轻笑:“洛姑娘不必客气,说起来应该是本官谢你。放心,本官不会忘记洛姑娘的,后会有期。”
马车已经离开,门前又安静下来。
洛染脊背寒凉,她不想跟这个人,或者说跟傅家再扯上任何关系,只是没有他,今日自己也不能这么轻易地躲过二婶和二堂妹的纠缠。
“染儿,到底怎么回事?”
洛德运见她站着不动,上前关心道。
洛染摇摇头,上前牵起父亲的手,柔声道:“爹爹,您跟我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洛染挥退了身边伺候之人,屋内只剩下父女二人。
洛染忽地扯掉宽大的披风,整个人露出来,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衣裙有些凌乱,就连那双绣花鞋也甚是狼狈,上面似乎还沾染了血渍。
洛德运双眼睁大,不敢置信地摇头:“染儿,你……”
洛染微微一笑:“爹爹,您猜,刚刚在门口,二婶跟二妹为何那么说?”
洛德运是不善争辩,但不代表他傻。
相反,能镇守江浙十几年,令倭寇不敢来犯的堂堂冠军侯,岂能是泛泛之辈?
正是因为刚刚在门外他就看出不对劲,所以才放纵了傅今安的手下出手教训洛如雪。
只是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那可是他从小护着长大的亲弟弟,对待弟弟的几个孩子,他更是视如己出。
哪怕不能回京,逢年过节,也是一车车地往回送东西,一个孩子都没落下过。
洛染看着父亲的模样,有些心疼,上前拉着他粗糙布满厚茧的大手,轻轻道:“爹爹,不是所有人都配称为亲人的。”
洛德运心中有些酸涩,他总以为,自己能把女儿照顾的很好,这么多年,他确实也做到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才刚回京,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染儿,跟爹爹说,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洛德运的眼神有些可怕。
洛染却一点也不害怕,相反,能重新活一次,再看见爹爹,这辈子就算赴汤蹈火,她也甘之如饴。
洛染将今晚的事情一丝不落地说了一遍,当然,她跟那人的事只字未提,只说自己当时是被劫匪迷晕了,对方正欲行不轨之事时,傅今安恰巧赶到,救了她一命。
洛德运听完,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拳打在八仙桌上,上好的黄梨木桌子,顿时裂成两半。
“他们,他们怎么敢!”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洛染叹了一口气,上前牵起父亲的手,从怀里掏出帕子,一点点擦拭上面的血渍,轻声道:“爹爹,女儿跟您说这些,不是为了让您生气的。你放心,这次女儿躲过一劫,以后定会小心谨慎,绝不会让她们再害我的。”
洛德运摸摸她柔软的发顶:“傻孩子,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放心,爹爹绝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
洛染摇头,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父亲:“爹爹,他们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想好了退路的。别说咱们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把人捉到了,他们也会有各种理由洗脱。”
洛德运一拍桌子:“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洛染轻笑:“怎么会呢?爹爹,您相信女儿吗?”
面对女儿,洛德运语气顿时软了下来:“爹爹当然相信染儿,染儿在爹爹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洛染轻轻上前,紧紧地抱住父亲的腰身:“爹爹,只要有你在,染儿就什么都不怕。这事就交给女儿,好不好?”
对上女儿像极了妻子的眼睛,洛德运再坚硬的心也忍不住软下来,他艰难地点点头:“好!爹爹相信你!只是,你要记住,凡事不可勉强自己,有需要爹爹的地方,尽管开口!”
洛染点头:“好,女儿记住了!”
洛德运不放心,又强调了一句:“在爹爹心里,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洛染哽咽,用力地点头。
送走了父亲,整个人终于瘫坐在床上。
这时才忽然想起来身边的丫鬟,忙开口唤人。
一直守在门外的又青终于听见小姐唤自己,哭着跑进来,抱着洛染哭个不停:“小姐,你到底去哪了,吓死奴婢了。奴婢今晚就该跟着你的,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
洛染忍着浑身要散架的酸痛,轻轻推开又青,替她擦干眼里的泪水,笑着打趣:“好了,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又青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小姐狼狈的样子,又忍不住哭出来:“您这还敢说是好好的?您看看您这……”
声音戛然而止,又青看见了洛染衣襟敞开露出来的白皙锁骨,上面红痕点点,虽然没经过情事,但也多多少少听院子里的婆子丫鬟们说过。
又青的脸变得惨白,死死地咬着下唇。
洛染不以为意,道:“好了,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去给我打点热水来,我要沐浴。”
又青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忙点头,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问:“小姐,香梅呢?怎么没见她跟您回来?”
洛染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寒意。
又青没敢再问,忙去张罗热水。
屋子里安静下来。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母女俩哭作一团。
不知道的,真都以为洛染不懂事,二夫人百忙之中还惦记着她这边伺候的人不尽心,却没想到被如此顶撞。
洛染看了一圈周围窃窃私语的人,朗声道:“那我倒要谢谢二婶了。只是回京这两个月,二婶说过年附中忙碌,剥不开人手给我,我也不好麻烦二婶。
这不,又青是忙里又忙外,可算将这个年过去了。刚刚爹爹叫我,特意送了两个人给我,就是怕麻烦二婶。这下二婶可以放心了,我这里不缺人了。”
她没想到,李氏的消息这么灵通,爹爹前脚送人,她后脚就跟上了。
只是她看看李氏口中那两个所谓的丫鬟,看着还不到十来岁,就妖妖艳艳的,一个个眼珠子乱转,
也不知道是来伺候自己的还是给自己添堵的。
李氏停止了哭声,看看仍压着婆子的紫竹和紫芙,又看看春雨,深深叹了口气:“还是侯爷想的周到,怪二婶错怪你了。既然都是你院子里的人,那以后就要懂些规矩。这样吧,”
“哦,对了,还忘跟二婶说了。”
洛染打断李氏的话,道:“外祖母前些日子说要给我送个嬷嬷过来,据说是宫里出来的,规矩一顶一的好。到时候又青她们都跟着学,如果二婶也想整顿身边的人,到时候可以问问嬷嬷,方不方便。”
这事她并没有说谎,前世外祖母就说过。
只可惜那时候她一心怕连累沈家,自觉断了与沈家来往,所以也没接受外祖母的好意。
李氏脸上的笑容消失:“那倒不用了,我院子里的人都规矩的很。”
洛染认真点点头:“哦,那就好!以后可别再闹出硬闯侄女院子这么没规矩的事就好。既如此,我就不留二婶和二妹妹了?”
李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能跟她硬碰硬,见塞人不成,扭头离开了。
洛如雪看了一眼紫竹和紫芙,也走了。
“好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又青挥退人群。
洛染走到春雨旁边,掀开她的衣袖,上面一条清晰的红痕,隐隐渗出血丝,不禁脸一冷。
春雨忙将手缩回去,笑嘻嘻道:“嘿嘿,奴婢一开始不小心,被一个丫鬟抓了一把。不过小姐放心,您没回来之前,奴婢已经还回来了,没吃亏!”
“真的!”
生怕洛染不信,又加了一句。
洛染笑笑,没说话,转身进了院子,让又青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她站在廊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最后,才缓缓道:“又青,今日护院有功之人,这个月月例银子翻倍。春雨,另外多赏十两!”
得到赏赐的都笑成了花,纷纷行礼谢恩。
洛染又接着道:“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罚月银三个月,如果不服,尽可以去找祖母,离开我凝香院!”
受到罚的,虽然脸色不大好,但也不敢吭声,最后也都行礼谢恩。
经过今日,她们也算看明白一些。
之前她们就想,总归大小姐几个月后就出嫁了,这个家还是二夫人说的算。所以当差也不尽心。
可今日才发现,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哪怕嫁人,她也是侯府的千金。而且,她们隐隐听说,大小姐张罗着退亲呢。这样一来,以后还是要指望着大小姐的。
于是,一个个都打起精神,不敢再向从前般蒙混了。
洛染又让又青介绍紫竹和紫芙给大家认识。
又青仍是凝香院的一等丫鬟,春雨紫竹紫芙暂时为二等丫鬟。
王氏可不管洛老夫人心里想什么,听到洛染这么说,痛快地应下:“好啊,染儿想干什么尽管说!如果洛老夫人为难,咱们也不勉强,沈家总归还算有些用处,总不能让孩子失望就是了!”
明摆着今天要为洛染做主。
洛染心里暖暖的,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不让沈家像上一世一样。
沈老夫人也点头:“是啊,染儿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外祖母在呢!”
洛染感激地朝两位亲人行了一礼,这才看着洛老夫人道:“祖母,染儿也是刚刚听了二婶的话才有了这个想法,如果孙女哪里说的不对,还请祖母见谅。”
洛老夫人垂下眼帘,淡淡道:“说吧。”
洛染这才开口:“二婶刚刚提起皇上的赏赐,孙女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染儿都跟着爹爹生活在江南,对京城很多事情并不了解。但是尽管如此,婚事既已定下,染儿只能拼尽全力,不丢洛沈两家的脸面。”
“只是在江南的时候,爹爹念我自小体弱,府中诸事都是由嬷嬷代管。既已回到京城,染儿就该学着管家之事,省得以后被人耻笑。”
沈老夫人赞同地点点头。
洛老夫人也觉得她说的并没有错,只是担心洛染话里有话,便没急着开口。
洛染继续道:“我母亲去世的早,这么多年多亏祖母,父亲才能安心在外面为朝廷效力。”
这句话,洛老夫人听得舒服,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洛染又道:“染儿在江南偷得清闲许久,都没在祖母跟前尽过孝,又连累祖母一大把年纪还要操持,每每想起,染儿便夜不能眠。”
洛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洛染摇头:“祖母如今年纪大了,虽然有二婶在旁边帮衬,但孙女却不忍心再给祖母增添麻烦。”
“所以,染儿想求祖母,将母亲的嫁妆交给染儿打理。一是能让祖母清闲一些,二来,染儿也好学着管家。”
洛老夫人见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彻底松了口气。
别说洛德运如今深受皇上器重,就算只是个小官,他们洛家也不会落得霸占儿媳嫁妆的名声。
“这是应该的,本来我打算过些日子,等你休息的差不多了再提。既然你先想到了,一会儿就让杜嬷嬷带着你,清点一下吧。”
洛老夫人痛快地同意了,正好沈家人也在,做个见证,她乐见其成。
洛染:“多谢祖母体恤。还有,”
洛老夫人皱眉:“还有什么?”
洛染微微一笑:“还有就是父亲那边。昨晚父亲说,为了锻炼我,特意将他的私产都交给了我。所以,刚刚二婶提到的那些赏赐,就……”
洛老夫人皱眉。
冠军侯府一共有三房,大房和二房都是洛老夫人亲生,三房是庶出。
二老爷洛德文任国子监祭酒,从四品。每年俸禄都不够他打点官场的。
府里上上下下全都指着洛德运。
虽说祖产加上洛德运的俸禄,足够府中吃用,但皇上的赏赐,那可是占了一大部分。
这么分出去,公中用度肯定要受影响。
洛老夫人有些犹豫。
一直没说话的王氏突然惊讶出声:“什么?难道洛家老爷的私产也要充公吗?二老爷也是如此?”
此话一出,洛如雪紧张地看着祖母。
二房的私产当然不能充公!
更何况,二房哪有什么私产啊,她平日穿的戴的,大多数都是大伯得来的赏赐,如果这部分被洛染要去,那她以后出门参加宴请,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我不同意!”
洛如雪终于忍不住出声。
沈老夫人抬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王氏也冷笑一声:“老夫人,你们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姑娘当家了?”
“我,我不是那意思!”
洛如雪白着脸争辩:“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应该分那么清楚,这样岂不是伤了情分。”
王氏大笑:“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呢,怎么,你大伯私产不上交就是伤情分,那请洛二小姐给我讲讲,你们二房是怎么重感情的?”
洛染低头偷笑:舅母出手,洛如雪算什么。
果然,洛如雪没有理,便眼泪汪汪地看着洛老夫人。
洛染轻声道:“二妹妹,你这样好像是我舅母欺负了你一样,长辈说话,小辈本就不应插嘴。若是在别人家,早就掌嘴了。是祖母念在你脸上有伤才不忍心责怪,希望你不要让祖母为难。”
“我,我没有……”
洛如雪争辩。
王氏好像才看见她脸上的伤,惊讶道:“哎呀,洛二小姐这脸是怎么弄的?可看过太医了?这万一要是落了疤,以后嫁人可是难了!”
洛如雪的伤传出总归是不好听,万一被皇上知道了,治个什么罪下来,可就不是一张脸的事了,哪还敢请太医啊。
洛老夫人有些不悦,瞪了洛如雪一眼:“这里没你什么事,下去吧!”
洛如雪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敢违逆祖母的话,只好下去,找母亲商量。
只是还不等洛如雪搬来救兵,洛德运便过来了。
行兵打仗的人讲究干脆利落,给沈老夫人行过礼之后,便一锤定音:“母亲,染儿说得对。以前儿子在江南,二弟妹帮忙管着大房,谁也说不出什么。现在皇上下旨,命我在京中待命,如果还麻烦二弟妹,传出去也不好听。不如趁此机会交给染儿,至于染儿出嫁以后,还有嬷嬷和管事。”
事已至此,洛老夫人也不好再坚持,只好点头答应。
她之所以答应,确实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李氏管家,她只安心地做自己的老夫人。
等了解后,肠子都悔青了。
洛染声称自己不熟悉,正好涉及母亲嫁妆的事,便求着王氏帮忙。
王氏高兴还来不及,哪还能拒绝。
这边,李氏听到消息后,顿时乱了手脚。
虽说洛老夫人不会打儿媳妇嫁妆的主意,但架不住管家权在李氏手里,李氏看着那满屋子的宝贝,不动心才怪。
现在听说要交出去,李氏忙想方设法补救,同时又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王氏和洛染心知肚明,也不急,搬来椅子坐在院子看着李氏一会儿接见管事,一会儿又忙着其他的事,等她实在拖不过去了,才不情不愿地打开库房。
幸好,缺少的大部分李氏都用自己的嫁妆填不上了,只有小部分对不上。
最后,李氏没办法,只好装晕。
王氏看着被抬走的李氏,摸着洛染的头道:“做人不能赶尽杀绝,差不多就行了。”
洛染也明白这个道理,点头:“染儿明白,今日多谢舅母。”
送走了外祖母和舅母,洛染刚要回自己的院子,就被祖母叫住了。
洛德运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猫咪的脖子,猫儿舒服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一道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坐吧,愣在那里做什么。”
洛染这才意识到有人反客为主。
看看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再看看他怀里的猫儿,一向性子温吞软弱的泥人,也有了三分气性。
“谁让你私自进我的院子的?难不成又是奉了皇上之命办案吗?”
洛德运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轻笑:“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皇上又如何?”
这话实在有些大逆不道,他可以横行无忌,洛染却不能。
她站在原地没动,问:“那请问指挥使大人,天色这么晚,未经他人允许,擅自闯入女眷内宅,所为何事?”
洛德运手指捏着猫儿的脖子微微用力,猫忽然尖叫一声,刚要伸出爪子,对上男人的视线,又老老实实缩了回去。
洛德运看着有意思,又用了些力,猫儿浑身颤抖,却不敢伸爪子了,只呜呜咽咽朝洛染可怜地叫着。
洛德运松了手,温柔地抚摸着它的毛:“这才乖,再不听话,把你皮活剥了做手炉。”
洛染一阵胆寒。
洛德运抬头看了洛染一眼,又看看面前的那只药碗。
在洛染的注视下,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药碗放在鼻尖闻了闻,锋利的眉峰皱起,很是嫌弃地别过头。
只见他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捏着猫儿的后脖颈,拇指与食指微微用力,猫儿被迫地张开嘴。
或许是受到惊吓,原本安静的猫忽然挣扎起来,四肢不停地蹬在男人的手上。
洛德运却毫不在意,将大半碗药汁灌进猫儿的嘴里,雪白的毛瞬间脏乱。
直到碗里最后一滴药汁落下,洛德运这才松了手。
终于得到解放的小猫蹭地一下贴着洛染脚边跑出去。
洛染僵硬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猫弄脏的裙摆和鞋尖,眼前忽然模糊一片。扶着旁边的门框才堪堪站稳。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洛染颤抖着声音问。
洛德运看着手腕上刚刚被猫挠出的红痕,有几处已经渗出了血滴,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条雪白的丝帕,一点点仔细又认真地擦拭。
直到再没有血渗出,才缓缓开口:“游戏开始了,不是你说结束就结束的。”
洛染此时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她稳了稳心神,又问一遍:“你到底想干什么!”
洛德运将帕子随意扔到一旁,看了一眼她的小腹,道:“两条路。一,我可以给你傅夫人的体面,但孩子不能留。”
“第二条呢!”
洛染的指甲抠进掌心,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嫁傅家。
洛德运懒懒地掀开眼皮,慢条斯理道:“第二么,孩子你可以打掉,傅家你也可以不嫁,但是,我要看到你父亲的水军战略图。”
“你做梦!”
洛染原本五官就精致,生气起来非但没有显得狰狞,反而更加鲜活。
洛德运意外地挑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洛染没有心思琢磨他眼神里的意思,整个人被气得脑子发蒙:“孩子是我的,我想留便留,不想留便不留,与你无关!至于我爹爹的水军战略图,你想也别想!”
被拒绝,洛德运并未生气,反而笑得如沐春风:“那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没有爷的同意,你能不能悄无声息地弄掉你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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