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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目错乱时空!秦始皇捡了我的手机》精彩片段
“您刘大爷自己欠多少账不知道啊,还酒钱你管,你管得起吗?”
刘邦眼睛直瞄那妇人的胸脯,只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掏了掏裤裆。
“你这妇人忒小气,等我发了俸禄,自会归还!”
那妇人见他神态,脸上露出讥笑。
“去年你就是这么讲的!”
店内一片哄笑。
刘邦觉得自己有点丢面子,一把拉过老板娘胳膊,就将她搂在了怀里。
“你这小娘们,今天大爷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一时间店内气氛更加热烈。
那老板娘也是个见过世面的,抬手挡开了刘邦要摸她胸脯大手。
屁股晃了晃,然后猛地往后一怼。
刘邦只觉得下身被重击了一下,顿时疼得缩起了身子。
“哦哦!老板娘这一下子多少酒钱都得给了!”
“刘老哥这次值了!”
一群人跟着起哄。
那妇人转身看着刘邦,再次讥讽。
“您刘大爷这是要大庭广众之下要白日宣淫啊!老娘就怕您这身子吃不消!”
然后这妇人指着一群人说道:“各人付各人的酒钱,谁都别想赖账!”
说完又绕回了后院。
“哟!刘大爷这样子还挺享受!”
刘邦揉了揉肚子,摆手驱散众人,“滚滚滚!都他娘的怂货!”
一群人嘲笑一阵,觉得无趣,便回去各自喝酒。
“各位,听说了吗?那刚来的吕公要宴请县中故老,诸多吏员都收到请柬了!”
“听说这位吕老可是大户,家里财货富裕的很!”
有人起了头,转移了话题。
“你们说得这些都过时了!”
“你讲个不过时的!”
“嘿!老子今天就给你们讲一讲这吕公家的小娘子!”
众人一听这个可就乐呵了,纷纷起哄让这人细讲。
连一旁的刘邦都靠近些,打算听一听。
“那日我从吕家后门路过,遇见个穿黄衣的小美人,啧啧,那身材,那姿势,啧啧……”
“你他娘的能不能细说,怎么个啧啧!”
“你们这群夯货,自己去看就是!”
“我们要是个吏员,今天也是那吕公的座上宾了,还在这里跟你胡扯!”
说着,众人看向了凑过来的刘邦。
“看我干嘛!我那是不稀罕去,什么吕家小姐,能比得上咸阳的美妇!”
“呵呵呵,咱们刘大爷也算是个吏员,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收到请帖吧!”
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的刘季在整个沛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主要是有门有脸的人物,都不愿意搭理他。
无他,丢份!
“哼!真不给你们露一手,怕你们小瞧我刘季!不就是他吕公的寿宴嘛!老子这就去给你们看!什么吕家小姐,那也是本人的胯下之臣!”
刘季将手中酒碗一摔,直接摔门而去。
这气势当场就镇住了众人。
“他娘的刘季!老娘的酒碗得加倍赔!”
一群顿时沸腾了。
纷纷涌出酒肆,簇拥着刘邦,来到吕公家中。
门口有人正在收礼。
见到来了这么多人,赶忙迎了上来。
但看到为首的刘邦,便皱起了眉头。
“刘季,今日吕公大寿,你可别捣乱!”
刘邦看向这人,心中很是不屑。
“萧何,你嚣张什么?我自然也是来贺寿的!”
萧何笑了笑,指了指院里的座位。
“贺礼千钱以下,都坐这。”
刘邦瞟了那座位一眼,皱了皱眉头。
“我既然来了,那就是必是堂上客!”
“贺礼千钱,拿的起吗你 !”
刘邦上前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我刘季,贺礼一万!”
声音很大,引得厅内人都朝外观看。
不一会便出来一个白须老人,看着门外一群人心中欢喜。
他想起那天的县令兴奋的站在牛车上唾沫横飞的向一群人介绍那曲辕犁的神奇。
而周围的庶民,全都是怀疑,抵触。
“老大,好像有人来了!”
周围两人矮下了身体。
中年人也迅速矮身,只见田间小路的尽头,那村落的方向走来了五六个人。
“好像是游徼,我们快离开这里!”
三人迅速后撤进了树林中,不远处便是一座小山,那里不会林子更密。
可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为首的游徼已经看到了三人的身影。
“那里有三个人,你们看到没?”
“头,您是眼花了吗,那里哪有人!”
“我也看见了!”
“走!”
几人快步跑了过来,果然看到地上有新鲜的脚印。
“这不是那几天发生叛乱的地方嘛,怎么还有人跑这里来!”
为首的游徼看着远处的密林,脸上露出疑虑神色。
“老大,追不追?”
“追个头,陛下都已经定案了,所有参与的人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咱们就别节外生枝了。”
为首游徼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留在这,你们四个跟我去追!”
“老大,我们可不是来捕盗的啊!”
这人才刚喊一句,那为首的游徼已经飞身进了树林。
身后四人各持兵器,迅速跟进。
“哎呀,咱们这老大就是多疑!”
留在原地的两人顿时埋怨起来。
“要不是这档事,咱们头都应该升迁了,我可听说隔壁县的猎户可都去辽东了!”
“去辽东有啥好的,天寒地冻的。”
“你还不知道吧,去了就升爵一级!”
“还有这好事,为啥只要猎户?”
两人在这先聊,林间众人已经交上手了。
“前方的几人,速速停下,不然休怪我等出手。”
回应他的是一支箭矢。
“日娘贼,给我放箭!”
箭矢贴着头皮钉在了身后的树木之上,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咻咻咻!
三支弩箭飞射而出,接着传出一声惨叫。
“射中了!”
游徼从树后面转过身来,一看前方不远处的土坡上,有个人躺在了那里。
“小心点!”
五人悄悄靠近,等近前来才发现,那地上就是一个外套。
“这盗匪着实可恶!”
游徼察看四周,根本没有血迹,这就是一招诈死的计策。
“头,这不会是其他地界来的山匪吧。”
为首游徼,捡起地上的衣物,仔细查看一番。
“谁家的盗匪还穿绸缎!”
他面色阴沉,“肯定是那些贵族遗老!”
“这帮天杀的,阴魂不散!”
为首游徼仔细收起那衣物,对着几人说道:“我就知道县令大人当日肯定是被人坑了!”
“可惜您那天去了郡邑,不然县令大人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为首游徼摇摇头,以他的能力,那天的情况恐怕也不能压住。
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激怒了,这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惜相关的人都被杀了,不然兴许能够问出点什么。
自己受了无妄之灾,连降了两级不说,还被取消了去辽东立功的机会。
他心里十分的郁闷。
“头,咱们还勘察地形不?”
为首游徼咬了咬牙,“当然勘察!不过咱得先把这群老鼠逮住了!不然咱们芒县肯定不能安生!”
“那咱现在咋办!”
“先通知乡里,让他们找人搜山!我去县里请示,严查各个路口,老子一定要将他们找出来!”
五人身形快速返回。
而不远处的溪流旁,有三人身影迅速越过。
“他们好像没追来!”为首的中年人跃上了一个石头,看向身后的密林。
“小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此路,太难!”
秦始皇淡淡开口。
“嘿嘿,当然很难,这只是一个想法。具体能不能实施,您老自己考虑,也可以找人先探探路。
毕竟两千年时间,气候地形肯定差别很大,我们后世的地图您也要派人实地考证才行。”
“这是自然!”
接着王守阳又将几处矿产圈了出来。
“煤矿,铁矿,铜矿。这几处矿产足够大秦用的了。”
秦始皇看着王守阳圈住的几个地方,有些感慨:“多在代郡。”
“煤矿就是你们所说石炭,是后世主要的能源,您手中拿的手机,其所用的电力大都是由煤炭转化而来。”
“原来是石炭,这倒是没想到。”
秦始皇听了个大概,虽然不理解后面半句的意思,但也知道这东西很重要。
“这玩意开采出来,水洗去除杂物,碾碎和少许草木泥土,可以用于取暖。
要高温烧制,便能炼成焦炭,这玩意能将铁矿石直接烧成铁水,炼钢铁的主要燃料。”
“此物可以炼铁?”
秦始皇大为吃惊,大秦炼铁多用木柴木炭,将矿石软化,通过锻打而成。
若王守阳按照王守阳所说,能够将铁矿石直接烧成水。
“可有详细法子?”
王守阳嘿嘿一笑,将几张图片放大。
要搞就一步到位,直接现代炼钢技术,倒推去吧!
“都在这!”
李斯一看头都大了,各色的线条配合着图片组成了一组一组的流程图。还有那些简洁的文字,他只能描摹下来,根本不知道如何书写。
“如此复杂?”
秦始皇看着上面图案,连连摇头,他肯定是看不懂,这得让那些工匠研究。
“我也不是很懂,反正最终答案在这,您老就慢慢实验去吧。”
秦始皇苦笑,“让那些匠人们烦恼去吧。”
帐中众人纷纷附和,没办法,文臣武将,没有一个懂技术的。
“接下来还有几项技术,劳烦李哥再画一下。”
李斯提笔,“说来便是。”
“这个是造纸术,政哥一定喜欢!”
秦始皇眉头一挑,“为何朕会喜欢呢?”
“您每天看一百二十石竹简累不累?”
秦始皇有些动容,没人会这么问他,因为这是作为一个君主勤勉的表现。
所以他也放开了回答:“当然累,朕也是凡人,竹简举久了,手肘也会酸麻?”
“嘿嘿,这东西看到没?后世的书籍全都是纸做的!”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守阳晃着的书籍,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那一张张白色纸张如同蝉翼,上面密密麻麻的排布着文字和图案。
“后生,此物如何制作!”
“您看这张图。”
李斯心情无比激动,陛下每天一百二十石竹简很累,作为臣子的可不止一百二十石。
更累!
“这图就是造纸之法,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把木头碾碎成泥,兑水搅拌,然后用细密珠帘抄起,压平,烘干,就成纸了。
不过实际操作起来还是很复杂的。这些工艺十分适合流水线化,也就是每一个流程都由专人负责,上传下达,如流水一般。”
众人听得很认真,对于流水线的工作流程有了些想法。
“这流水线法很不简单,老夫思考一番,诸多工艺,都可施行!”
王绾抚须而笑看向众人,见他们纷纷点头,显然都意识到这个想法的用处。
提高工作效率。
“造纸术说了,还有印刷术,这个简单,政哥大印在吗?”
秦始皇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盒子,里面躺着一枚巴掌大小的碧绿大印。
“后生,你所说这印刷术与朕的大印有何联系?”
“您平时怎么用这大印?”
“自然是涂抹朱墨,印于布帛之上。”
“那您有没有想过,若是将大秦文字,每一个都刻成章,按照需要排列成文再印在布帛之上,会不会很省力!”
秦始皇笑了笑,刚想说让赵高起草一份诏书可花不了多少时间,可是一想又不对。
这东西应该不是这么用的,应该配合上刚刚所说的纸张。
秦始皇似乎看到了一个画面,那是一沓沓装订成册的大秦律法顺着各地驰道,被摆在了黔首们的正堂之中。
每一行,每一字,都整整齐齐,分毫不差。
“后生!你的意思,这东西!”
“嘿嘿,百家争鸣算什么,百家之力为大秦所用才牛逼!”
“彩!”
秦始皇大声赞叹了一句,他终于找到了统一六国人心的方法。
“批量生产,降低成本,大秦的教育也该普及一下,不能总被贵族阶层垄断。”
王守阳慢悠悠的声音传来,让秦始皇激动的神情逐渐平复了下来。
“仓禀足而知礼节……后生,大兴教育很难啊!”
“嘿嘿,我有法子!”王守阳得意的笑容再次传来。
“不是去海的对岸取那三物?”
“这三样东西,可是我准备的大礼。”
王守阳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三个图案,一一介绍。
“曲辕犁,耧车,水车。曲辕犁用于耕地,一人一牛,相比直辕犁能省一半力。耧车,播种用的,增加种田效率。水车,灌溉专用,省力又省事!”
“斯!快将这三物画下来!”
李斯赶忙动笔,相比去对面取那三样高产作物,这几件物品大秦工匠几日便可造出。
“后生,还有何物,一并说来吧!”
王守阳给他们的震撼太多了,秦始皇料定他应该还有东西要说。
“还有育秧法,可用于水稻,等作物种植。先用种子培育出健康秧苗,然后再插入水田之中,可以增加作物成活率。”
“此法甚好!一并记下!”
“剩下两个是两件东西,一个水碓,一个风车磨坊,这两个东西可以配合水车使用,一个用于舂米,一个产生风力用了磨面。可以节省人力。”
又是几幅图案,李斯快速绘制,并记录一些王守阳所说要点。
“后生,诸多法子,我大秦何愁不兴!”
“政哥,我那手机上有个字典,上面有篆书和简体文字的核对表,一会挂了电话,你可以打开看看,让人整理一下便可看懂手机上的文字。”
“朕会安排人做的。”
一队百人快马驶进了蓝田。
“开门!”
巨大吊桥缓缓放下。
“信令!”
看守查验了冯毋择等人的令牌,便让守门士卒放行。
“蒙恬在哪?”
“禀武信侯,蒙将军在东工!”
东工,就是秦国的军械制造厂。
冯毋择与农乙对视一眼。
“正好!今天让这小子开开眼!省得整天在老子面前显摆他那毛笔!”
几人快马向东,很快来到一处四处冒烟的地方。
叮叮当当声音不绝。
几人在门前下马,再次被验证了身份。
相比于栎阳,蓝田的东工小了太多,这里更像是一个研究所,研制出来的武器经过蓝田驻军试用,改造,然后再让栎阳左右工室批量生产。
这里的温度陡升,到处都是赤膊上阵的健壮工匠。
几人穿过人群,很快来到了中心区域。
位于中间的区域有座大院子,四面皆都有门,有工匠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院子中心有一片很大的空地,放置着箭靶,盔甲等物
一位中年将军举起手中的弩箭,果断扣下扳机。
笃~
一支弩箭准确命中标靶。
箭羽还在不停颤动。
很快有两人抬着箭靶来到了近前。
中年将军仔细打量着靶子上的弩箭,对一旁的老者摇了摇。
“还是不行,穿甲效果仍然没有料想的那般好。”
老人虽然年迈,却仍有一膀子力气,一下将那箭支拽出,仔细看着上面磨损处。
“除非用更坚固的箭头,你想的这法子只会撕坏箭头,无法达到双层甲胄的效果。”
老者将那箭矢扔到一旁的大筐里,里面各种箭矢已经堆了半筐。
中年将军叹了口气,“低成本,造穿甲箭矢,也太难了些。”
“你小子这想法不错,箭矢旋转速度若是能够再快些,或许能够达到你所说的效果!”
两人正讨论的时候,便听到有人禀报。
“蒙将军,老师,武信侯来了!”
“哟,这老匹夫不是跟着陛下东游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者露出思索之色,并没有说话。
“好小子,叫谁老匹夫呢,几天没收拾你,皮痒痒了!”
冯毋择人未至声先到。
“老墨匠也在!你俩又捣鼓出啥好玩意了!”
“毋择为何这么快就回了,按行程不还得一两个月?”
蒙恬看着冯毋择,纳闷这人出去几个月,吃了啥好吃的,整个人胖了一圈。
冯毋择没有过多言语,而是看向一旁蒙毅:“始皇帝喻,蒙恬接旨!”
蒙恬立即收了玩笑,面容严肃,挺身而立。
连一旁老者也挺直了老腰。
“立即封锁蓝田大营!蓝田东工戒严!无始皇帝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唯!”
蒙恬面容严肃,“发什么什么事了!陛下他!”
“陛下没事,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那你先别说!”
蒙恬急忙跑到门外,喊了一句:“令卒!”
一时间,整个蓝田大营随着蒙恬的一声令下,进入了战备状态。
东工这边更是开始戒严,任何人不准出入!
“说吧!”
门口已经被卫兵封锁,这间房子内只有五人。
“嘿嘿,你们知道泰山封禅,天降神物的事情吗?”
冯毋择开始脱身上铠甲,口中还不停。
蒙恬不知道这家伙要干嘛,但仍上手帮忙。
“军报中说的神乎其神,我们可不大相信那玩意。”
老墨匠看向一旁的农乙,“你这后生不是农家的人吗?怎么也跟着回来了!”
农乙并不认识这老人,但是见蒙恬和冯毋择对其都很尊重便躬身一礼。
“皇帝陛下让我等速归,是为国之根基而来!”
“哦?”
这时冯毋择也脱下了外层铠甲。
“老匹夫,你什么时候这么怕死了,穿了两层铠甲!”
“别废话!赶紧脱,我这里面的东西可比我的命重要!”
蒙恬这才发现冯毋择的肚皮鼓鼓的像是怀了孕的妇人。
“甲儿,帮忙!”
老人拍了拍一旁似乎在神游天外的年轻人。
年轻人像是才回过神,点了点头,手指灵动,只几下,整个卡在冯毋择身上的铠甲顿时掉落。
“好后生!”
冯毋择仿佛解开了束缚一般,将甲内的长袍脱下。
“好家伙!你这是叠了多少层!”
蒙恬看到冯毋择身上绑的白绸顿时惊呼出声。
冯毋择将夹杂着汗臭的白绸一把抱住,左手在桌面横扫,把上面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落。
“老匹夫我刚改造的弓弩!”
蒙恬哀嚎一声,快步上去,捡起弓弩,心疼的擦了擦!
“一个破弓弩看把你心疼的,来看看这个!”
啪~
一叠白绸被排在桌面上,荡起一阵灰尘。
老墨匠瞳孔微缩,连忙近前。
“这……这些东西出自何人手笔!”
他双手颤抖,捧起一张,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图画。
“嘿嘿,傻眼了吧!”
冯毋择见老匠人这副模样,瞥眼瞧见了上面的三个字,钢铁法。
果然还是得专业的来看这图。
一看眼睛就拔不出来啦!
所以他又放出了一个消息。
“神物之事并非传言。”
捏着鼻子看图画的蒙恬转过身。
“什么!”
冯毋择面带笑意,将几张白绸并排摆放。
老墨匠将那图画轻轻放下,手掌微颤,一一看过。
“这些图画,皆都是神人所受?”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老墨匠,看出了什么?”
老头点了点头。
“此二物,造纸,印刷,有此大秦文教可兴!大兴!
尤其是这流水线的想法!妙不可言!
此三物为农具:
曲辕犁可节省畜力,人力。
耧车这东西可用于播种,如此设计,当真巧妙。
水车可就用处大了,不仅灌溉田地,还可用于诸多费力工作,节省人力!
老夫已经有了诸多设想!妙哉,妙哉,水力竟然可以如此运用!”
冯毋择知道这老头非凡,据说是墨家后人,秦墨主脉的掌门人。
不过这老头不受秦爵,始皇帝曾亲自拜见,期望这老头能够任将作少府,却被婉拒。
说是官吏之事繁杂,占用他时间,然后推荐了自己的弟子。
始皇帝无奈,只得给了个将作博士的职位,通行秦国各处工坊无阻。
“你们看,这水碓和石磨都可以连接水排,如此无需人力,流水不绝,动力不绝!”
老头喋喋不休直接开讲,原本半懂不懂的冯毋择都听出了些道道来。
最后,这老头拿起了那张最复杂的图画。
“尤其这这钢铁之法!
妙啊!此法太神!怪不得!怪不得,我等无法融化铁石竟然是因为火温不够。
这焦炭之法竟能够提升火温,赶紧试一试!试一试!”
老头痴痴呆呆,要拿着那图纸就要去,验证一番,却被冯毋择一把拉住。
老者顿时惊醒。
“哎呀!一时入了神!差点违背了陛下旨意!”
冯毋择没有责备之色,对于能够看懂这些图画的匠人,他供着都来不及。
“始皇帝有令,让你们在秋种之前将诸多农具造出,他回来时要验看。
我就不回蓝田了,农乙也会在这里住下,恬,你稍后帮我们安排住宿之地。”
“唯!”
几人躬身领命。
“冯匹夫,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嘿嘿!这事你去问皇帝陛下吧!
但是在陛下回来之前,蓝田大营不要让它飞进来一个苍蝇。”
蒙恬点了点头。
再看向那些图画,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可是能让秦国翻天覆地的东西啊!
“臣腾,见过陛下。”
“起身吧,你这南郡郡守做的不错,不过迎驾之事无需如此劳师动众。”
“臣知错。”
“朕离开后,你派人给喜找个医者,好生调理。”
“唯!”
叶腾不知道那个叫喜的小吏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让秦始皇改变行程去拜见。
“之后不要过多打扰他,以律而行便可。还有衷这人,不用觉得朕见过他们就有优待,你明白吗?”
“臣谨记陛下之言。”
陛下既然都开口了,那以后肯定不能让这两人受委屈就是了。
“过些日子政令会有些变化,朕先给你打声招呼。还有南征一事,屠睢多年未进寸功,徒耗士卒,朕以为当缓一缓。你觉得如何?”
叶腾思忖了一番,想起始皇帝从泰山下来之后做出的那些事情,觉得风口似乎变了。
“南越之地,丛林密布,毒虫蛇蚁遍地,我军将士多不服水土,却是应从长计议。”
怎么才算会说话,那就是顺着上位者的意思来,但又不要下定论。
“既然如此,那便传令与他,召回大军。”
“自泰山封禅以来,陛下诸多举动,臣皆不解。”
“你也觉得朕此行不合法度?”
“臣不敢,陛下行事自有道理,只是恐外事之臣肆意揣度,会生事端。”
秦始皇点了点头,笑了笑。
这个叶腾,心思如此深沉,是个可用之人。
“游历在外,诸事不便,政令通行不畅,无法与你等详说。
朕这段时间确实着急了些,想着天下既然已经一统,那边可以着手作更多的事情。
只是泰山之巅,得到一物,让我改变了这个想法。”
叶腾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秦始皇的意思。
“大秦必昌盛万年。”
秦始皇这是笑了笑,“万年倒不必,朕只想在有生之年,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陛下万福,定然福寿绵长!”
秦始皇看向叶腾,似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你若只有十年可活,会做何事?”
叶腾愣住,这事情他可没想过,始皇帝这么说会有什么深意呢?
“此事臣不曾想到,若真只有十年寿命,臣当为大秦肝脑涂地。”
“尽力而为便可。”
听到秦始皇的应答,叶腾明显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感觉自己真像只能再活十年似的。
云梦乡来了个大人物,第二天就离开了。
之后人们发现,喜家中时常有人拜会,还有医者专门给他看病。
四邻也沾了不少的光。
只不过他家那个二儿子没有再见到过,说是被大人物们看上,去了郡城学习。
衷又有了一个儿子,特意请喜起了名,叫兴。
他很高兴,请了乡里有名望的饮酒。
日子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船队继续南下。
秦始皇是打算看看五岭的风光的。
可是行到湘山,便遇到了大风。
王绾命人询问,说是吹了半个多月了,以往没有碰到过这种天气。
秦始皇收起手中的竹简,“去湘山上看看吧。若风不止,便回程。”
“唯!”
一众人下船登山,这山不大,是一座小岛,岛上树木葱郁。
几个健卒抬着些祭祀用品,来到了湘山祠。
这里香火倒是旺盛,能够看到不少祭祀的痕迹。
秦始皇诚心祝祷一番。
所求不多,只愿回程顺利。
在此停留一日,次日山风并未止歇。
“看来是天意如此,命人修缮湘山祠,让湘君神常飨祭祀。”
看着波涛起伏的大泽,秦始皇下了这样一道政令。
船队调转,原路回程。
……
与此同时有一道政令,却顺着秦国的邮传系统一路向南,越过云梦大泽,送达到了去五岭南越之地。
“这小儿,武艺见长了!”
……
张良在屋内枯坐到了天亮。
房门再次被敲响。
“先生,小女俸主人命,前来侍候先生洗漱。”
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他打开了门。
“嗯?怎么换人了?”
那女子并未言语,只是将清水毛巾放在张良屋内。
张良有些心烦意乱,随便洗漱了一番,便出门来。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熟悉面孔。
“这剑是你的吧!”
张良看向游徼递过来的剑,心中悚然一惊。
“上吏说笑了,小民不会使剑。”
那游徼直接将那把剑塞到了张良手中。
“昨夜我看的清楚,这柄剑就在你那桌上。”
然后他拍了拍张良的肩膀,“我们赶到时,那小子已经被人砍杀,就只有这柄剑留在地上,现在物归原主了。”
说完,游徼抱着肩膀离开了。
只有张良愣愣呆在原地,手攥紧那剑柄,剑尖微微颤动。
蓝田大营。
东工工室闯进来一人。
风风火火,疾步如飞,边走边骂。
“蒙恬这小子要是不给老夫个交代,老夫今天跟他没完!”
一旁引路的士卒缩了缩脖子,“您老小点声!”
这人面色黝黑,头发花白,胡子纠结,一身麻衣,草鞋,还卷着裤腿。
一路走着,身上草茎纷飞,脚上泥土四溅。
“怎么,怕陛下听到!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老夫都敢绑!”
“不绑您也不来不是!”
“少跟老夫耍滑头,我看这小子就是公报私仇!
不就是从他那毛工室支走一批毛笔嘛!
老夫又不是私用!”
这人声音洪亮,引得四周工匠伸头张望。
“看什么看,忙你们的去!”
领头那士卒脸都皱到了一起,冲着四周疯狂摆手。
“就在这里了!”
那老头瞪了领路士卒一眼,“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大白天还关着门!”
“您进去便知。”
哐当!
老人一脚踹了上去,惊人的大嗓门在房间内炸响。
“蒙恬!你小子跟老夫好好说一说!秦律擅行私刑是什么罪名!”
“?!”
“陛…陛下!”
气势如虹的惊呼,震得房上尘土簌簌而落。
门口士卒咧开大嘴,无声大笑!
秦始皇的手从扶犁上抬了起来,眯着眼在面前晃了晃。
“是朕下令让他把你叫来的!”
跪在地上的老人立即起身,脸色不悦,“陛下!您不是已经进宫城了吗?臣正要进宫禀事,您怎么滞留在了蓝田?”
蒙恬好容易收敛了笑容,“自然是机密事宜!”
老人咬了咬牙。
“你小子还笑!早说陛下相召,我不就来了吗!还用绑!”
说着,跳起就朝蒙恬的踹了过来。
蒙恬要躲,却被站在一旁的冯毋择,一把拽住。
蒙恬眼睛一瞪,“老匹夫,你害我!”
“啊~”
结结实实的一脚踹在了腚上。
“老农头,快用鞋底!”
“看老夫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你都扎根在田里了,不绑,你能来!”
“还跟我嘴硬!”
……
秦始皇任由这帮臣子闹腾,他负手只是绕着放在屋子内的几件物品,仔细观看。
蒙恬看陛下不管,出声求救。
“陛下,您就看着臣挨打!”
秦始皇笑了,“你皮糙肉厚,让老人家打几下能怎么样!”
“哎呦!累死老夫了!”
兴许是始皇帝开口了,也兴许是老人真的打累了,将鞋一扔,套在了脚上。
“陛下,今年寒气早来,田间秋种在即,正是忙碌时节!南边还有五十万大军等着晚稻收成,以备过冬之用!”
“朕知道。”
见始皇帝依旧是不急不慌的模样,老人走上几步,“您这边若没有什么要紧事,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淳于越举杯而起,“沛县已是本人治下,只要本县在这里一日,所施所行,必定先于各位商议定夺!今日也借着吕公这场,告诉诸位,沛县当为沛县人之沛县!”
后面一句没有说出来,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不是大秦的沛县。
诸多吏员没有丝毫的反应,他们已经成为了淳于氏之臣,不再是大秦之臣。
一场寿宴,各方都达到了各自目的,自然是宾主尽欢。
淳于越被吕公拉住,“县令公,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淳于越笑了笑,“先生但说无妨。”
“老夫有一小女,正值青春年华,可……”
淳于越像是已经了然,连忙说道:“婚事好说,等过些日子本县帮你物色几位青年才俊!”
“啊?”吕公有些蒙,“老夫是想将小女许与越君呢!”
“今日不胜酒力,改日本县自当上门拜访,先生莫送了!”
淳于越摆了摆手,被仆人扶着上了马车。
留下吕公在门前呆若木鸡。
自己这是被拒绝了啊!
刘邦有些不高兴。
说好的吕家小女子呢?
自己来这吃饭可不是为了看那县令耍威风的。
气闷间,发现大堂中已经没了人,他掂了掂自己手中酒壶,已经喝完了。
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关注他,便挪到其他桌上。
一晃,有戏。
转了一圈,壶中酒又满了,接着喝。
吕公叹着气来到堂前,忽然发现还有一人没走。
“上吏,对这酒水可还满意?”
刘邦正美滋滋,一口酒一口鱼肉,吃得正香,突然被人来这么一句,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见是主人家,便连忙起身行礼。
“多谢吕公款待,酒水自是比县中酒肆好得多!”
吕公抚须而笑,招呼刘邦坐下,他则坐在一旁,向刘邦讨了杯酒。
“其实今日并非老夫寿宴,所求之事除了让吕氏在沛县扎根之外,还要替小女讨个好夫婿。”
刘邦看着这老头,笑了,“被县令拒绝了吧。”
吕公再次看向了刘邦,眼神中多些审视。
“不难猜,读书人眼界高,小小吕家,还不值得淳于氏联姻。”
这句话说出来吕公眼神彻底变了。
“他们的野心可不止小小沛县!”
刘邦喝完杯中酒,便打算告辞。
吕公这时开口了,“敢问刘亭长的野心是什么?”
刘邦摆了摆手,大踏步出门去了。
今天的云梦乡很热闹。
很多人都在府河岸边围观。
“这就是那大水车?”
人们看着那如同车轮一般的巨大造物被安放在水岸边,心中都是无比的震撼。
它足足有三人多高,二十多个壮汉配合着五六头牛才勉强将其扶正。
岸边开出了一处狭窄的水道,湍急的水流带动水车转动。
带出的水被用粗大的竹竹筒传到高处,哗啦啦得流向远处的沟渠。
“这东西是灌溉用的,能把地处的水带去高处!”
在他们惊叹这水车的神奇之处时,便又有几人在一旁平整过的土地上安装着什么。
当人们看到三个巨大的石臼被摆放在水车转轴一侧,头部转弯的碓杆被安装在一个带有凹槽的石块上,水车转轴上面的突起不断地下压碓杆。
接着他们便看到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随着水车的转动,一下一下带动着碓杆的起落。
墩墩墩的舂凿声传向四周。
一种神秘的感觉在人群之中传播。
“这是鬼神之术啊!”
“别瞎说,这明明就是流水的力量!”
已经有士卒扛来半大袋糙米,一股脑倒进那大石臼中。
所有的政令,都可以直抵乡村!
所有的便利事物,也会在很短的时间用在他们封爵所获的田中。
秦律公正,无人怀疑!
老农头看着只耕了一半的田,总觉得手痒。
“我说墨爷,您这好容易清了一块地,咋不种完呢!留这一半地看着闹心!”
“你看到那水车没有?”
“自然是看到了,灌溉田地之用嘛!”老农头拱了拱手,一脸崇敬之色,“也不知道墨爷您是怎么想出这妙法,从此田间灌溉无忧!嘿嘿,诸多靠近水边田地,都可改种麦。”
“那水车是为了来年种稻准备的。”
“不是吧!北方种稻?”
前面走着的秦始皇停步,转身抽出一张白绸,递给了老农头。
“此物有新的种稻之法,你先行看过,我会令人在东工里改造一处暖房,供农家之人嗯……试验!”
老农头展开那白绸,仔细看着那育秧法。
上面可不只是水稻育秧的法子,这是适用于所有农作物的育种法子,择优而取,还有杂交作物的技术原理。
果然,这老头一看就被迷住了。
专业的人自然能够看到这些技术的先进之处。
“陛下!此法非常人能有,陛下从何得来!”
秦始皇看向一脸郑重的老农头,“卿看出了什么?”
“陛下!历代农家之人躬耕田野,为得就是让田中所种作物良产,高产!而此法,就是农家所求之大道!”
老墨匠心中吃惊,一把拉住老农头:“你说什么!这绸布之上的育秧法是农家大道!”
老农头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郑重神色。
他看向始皇帝,眼中透露着渴求。
他知道,自己这个陛下绝对不可能写出如此详尽之法。
这东西不是凭借奇思妙想就能写出来的,这是要经过无数的时日,在田间一株一株麦禾挑选验证出来的。
其中艰苦他无比清楚,所需时日,他不敢想象。
大秦如今所存农家之人,绝对不会存在写出此法的人!
扑通!
一声膝盖撞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让正酝酿情绪打算大哭一场的老农头,吓了一跳。
“老墨匠,你怎也跪下了!”
“墨家钜子匠承求陛下赐墨家大道!”
秦始皇慌了,墨家自秦惠文王转入秦国,历代巨子皆被秦君尊崇,从未有巨子行跪礼之时。
“先生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陛下,天赐神物与陛下,百家大道如今尽归于陛下之手。
请陛下念在墨家为大秦效力数代之功,赐下墨家大道!
墨家全体,愿为大秦死不旋踵!”
这话说的太重了。
周围随行之人皆都露出惊骇神情。
一旁老农头却是若有所思。
同为一家之首,他理解老墨匠的想法。
大道难求啊!
墨家以义为最高信仰。
所行皆为义气,所作皆为弱者。
墨家入强秦,违背了初代巨子的理念。
导致墨家分列各处。
其中侠墨回到了墨翟故里,聚集在鲁阳地区。
以匠人为主的墨家主脉留在了关中,诸多的匠人为大秦一统六国提供了不可替代的助力。
但秦墨多为人诟病,言此助强欺弱,不义,已非墨家。
老墨匠知道,墨家所求的非攻兼爱很难实现。
唯有天下定为一,才能止杀伐,才能兼爱众。
他继承了上代巨子遗愿,继续带领墨家子弟留在秦国。
天随人愿。
大秦终于统一了天下,杀伐不兴。
他已经打算过段时间便让出巨子之位,退隐山野。
此次寿宴说白了就是在沛县立足,宣扬一下自己的名声。
如今有人愿意白来做宣扬之事,他自然乐得奉承。
“不知这位是?”
“吕公,他就是那刘季!”
“哦?”
吕公眼睛顿时就亮了。
四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思忖。
若说自己是外来的猛虎,这位混迹黑白两道的男人就是那盘踞的蛟龙。
自己之前不屑与这等人打交道,如今被人找上门来,就必须要好生对待。
毕竟自己是打算过安生日子,若真触怒了这位,日后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刘邦此人其貌不扬,但眉宇间颇有自信,不像是个破落户,反倒像个落魄贵族。
“老夫颇有相面之术,见这位面目庄重,仪态非常,日后定然非凡。如今更是出手阔绰,宣礼过万,真是贵客。小老儿有幸,快快请进!”
老人说的客气,可是咱刘大爷可不客气。
他还真觉得自己就是个贵客了,直接大踏步进了内堂,还不忘回身向门外一群看热闹的人拱手。
“这……”吕公有些尴尬,他就客气客气。
一旁的萧何却是笑道:“这就是个夯货,您老别介意,别看此人痞赖,却是个豪气的人,大方豪爽,多为县中人称颂。”
吕公无奈点头,来到堂中,与众人谈笑,也在关注那位来蹭吃蹭喝的刘大爷。
刘大爷没有丝毫怯场的,当年在信陵君门客张耳那里混吃混喝半年多,什么话题他都能扯上几句。
等到众人聊的嗓子都冒烟的时候,正主终于登场了。
“县令到!”
吕公立即起身,“诸位随我迎接县令公!”
一群人都附和着,跟随吕公来到门外。
“狗屁的县令,刚来这里就想撤了老子的亭长!”
刘邦没有随这群人起身,就在那个侧坐着欣赏吕公家的侍女。
淳于越吕公等人簇拥着来到了堂前。
心中很是得意,这才应该是县令的待遇。
等到诸人坐定,吕公便吩咐人摆上酒宴。
“诸位,今日小老儿寿诞,有幸宴请沛县诸位,当满饮此杯!”
吕公开了头,下面一群人便开启了狂欢模式。
淳于越作为上宾,被灌了不少的酒。
这人一喝酒就容易说大话。
这位儒生出身的县令酒后就开始吹牛b了。
“尔等不知,本县当时随始皇帝登临泰山之巅,天地为之动容。拜祭完毕,天有灵光降落,正好落在了那祭台之上!”
一群人屏气凝神,专注的听着淳于越的讲述。
刘邦此时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了,原本是打算撤退的,但听到这个故事,就打算听完再走。
这也算之后酒桌吹牛的资本不是。
“那神物刚一落地,便有歌声传来。”淳于越眼神迷离,轻声哼唱。
这是一种从未听闻过得曲调,虽然只有短短一段,却非当世之乐。
“果然传言非虚,天赐大秦如此神物,我们的日子以后就好过了!”
“屁!这秦法秦吏,将我等束缚的连伸腿都不行,哪还有好日子过!”
堂下一人大声言语,自己说完痛快了,吕公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这位也是真性情,诸位上吏,酒后之言都别往心里去!”
堂上诸人神情各异,倒是刘邦举杯。
“还得多亏县令公威名,竟能让秦律在沛县停止施行,我等当为县令公举一杯!”
“刘季说得对,县令公来了以后,我们沛县上下一心,在没有那秦律束缚!畅快多了!”
一群人跟着附和,将原本冷场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秦始皇看着这面镜子,小心的滑动着,感觉十分神奇。
“男子当以事业为重,切不可为女子所累。”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
王守阳尴尬的笑了笑,急忙转移话题。
“您老现在手指往左划。”
“有数个图案由右侧而出。”
秦始皇按照王守阳的提示操作。
“对对对,找到那个由蓝至白的圆形。”
“可是数道蓝绸组成的原型图案。”
“对对对!下面是地球两个字,点一下!”
秦始皇点了一下啊,一个有着蓝色绿色土黄色和白色混杂的圆球在缓缓转动。
“还好,我算是个技术宅,爷有离线的地球哈哈哈!”
镜子里又传来了王守阳得瑟的笑声。
而秦始皇的眼中,出现了一个蓝绿交错的球体。
“此球是何物?”
“这是地球,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地。”
王守阳仔细的介绍,思考着如何跟秦始皇解释万有引力定律。
“什么?如你此言我等都在一个球上不成!”
这球得多大,那这球下面又是什么。
“确实是这样的,我们是生活在球上。您现在用两个手由里往外划动。”
王守阳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继续教秦始皇操作。
“这球在靠近朕!这是,如此清晰的地形堪舆图!如何做到如此详尽!”
秦始皇这次真的被震撼到了,上面那些沟壑纵横的样子分明就是山势水形,而他此刻就像是飞鸟,俯瞰天下。
作为常年征战的一国之主,他清晰的知道,这么详细的堪舆图意味着什么。
王守阳也知道,这图配合着秦国武力,意味着核武提前两千年出现。
“朕的咸阳何在?”
秦始皇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的咸阳城。
“您老先别激动,现在先退出,就是由下沿向上滑动。点开另外一个像飞机,您估计不知道什么是飞机,就是由好几个三角组成的图案。”
秦始皇紧闭了一下眼睛,过往那些让他心神激荡的场面一一掠过。
再次睁眼,眼神锐利。
深吸了一口气,便按照王守阳所说,寻找那个图案。
一个蓝色箭头。
点开之后,诸多的文字线条布满镜面。
“这也是堪舆图?此图诸多文字,线条……”
“对!文字都是后世地名,线条有道路、区域分界、国界等等。”
秦始皇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心中不由猜测,后世人口恐怕不少。
“后世华夏国界在何处?”
“就是那个大公鸡,用粗红线标注。”
秦始皇手指在镜面上滑动,找到了熟悉的沿海图形,然后顺着找到了咸阳二字。
后世文字与小篆虽有不同,但那个咸字差别不大。
“东部边缘似与六国海沿相似,后世之土如此广袤。廷尉,取秦国堪舆图来。另寻些白绸,朕要将此图绘制下来。”
匍匐在地的李斯当即起身,来到帐外,吩咐一番。
秦始皇接着滑动图片,却发现后世国界之外,土地似乎还有更多。
“后生,这世界到底有多大?”
“整个陆地面积的话,就您看到的华夏国界只占百分之六。”
秦始皇有些失神,“竟如此广袤!”
“陛下,堪舆图,白绸。”
“你来执笔,按照此图绘制。”
“唯!”
李斯躬身,将白绸铺好,另有两名武将,将堪舆图悬挂在军帐一侧。
“政哥,您先画个大概,一会我给你视频,有几种增产作物和资源我要告诉你。”
“如此甚好!”
李斯便在秦始皇一侧跪坐,看着那镜面上的线条轮廓,迅速描画。
场中严肃氛围一松,一些大臣便低声交谈,都是在说之前那篇秦始皇本纪。
武将们则看着李斯在那一丈宽广的白绸上涂画着,都想知道后世所堪舆的世界,究竟有多大。
不一会,李斯便起身,又与那镜面核对一番,才收笔。
“陛下,已经临摹完毕。”
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
十几位大臣也都围了上来,看着那只有轮廓的地图,一阵议论。
“此地是我等所在,向西一尺之地为咸阳。”
“大秦一地不过一隅啊。”
“我等还怕军功无地可赏乎!”
秦始皇看着铺在地上的白绸,面容愁苦。
口中喃喃念叨。
“如此广袤土地,何日能尽归于秦啊?”
“陛下,此时不是感慨之时。”
李斯见秦始皇一时间有些痴迷,连忙在一旁提醒。
秦始皇恍然,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自己没有几年了,如此广袤的土地,就算穷尽一生,他也无法让其皆归秦。
更何况,如今六国虽灭,但秦政令受阻,根本无法如臂驱使,稍不留意,便会反噬。
“后生,朕这里已经临摹好了,如何看到你啊?”
“左上角是不是一个绿色长条,上面有数字跳动。”
秦始皇看向镜面,左上,便点了一下,再次看到了熟悉的图案。
“我已点开。”
“左边一列,第二个图案。哈!政哥!”
王守阳的大脸出现在了镜面之上。
“后生,开始吧。”
秦始皇看了一下手机右上角的电量,已经只有二分之一了。
“好的!我把镜头转一下哈。”
镜面变化,秦始皇看到了一个更大的镜子。
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夹杂着图画,工整的排列着。
“这是何物?”
“电脑,您手里拿的是缩小版的,叫手机。都是现在使用的工具。就您手里拿的手机,最少人手一台。”
秦始皇感慨,自以为神物的东西,竟然在后世只算是一种工具。
“后世人口多少?”
秦始皇随口问了一句,王守阳也随口回答。
“世界人口近80万万,华夏后世人口14万万。”
帐内一片寂静。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比知道世界土地长什么样,还要震撼的消息。
“多……多少?”王绾以为自己听错了,便问一边的隗状。
后者轻声回应:“14万万,14万万啊!”
一位面色黝黑的中年人向前一步,出声询问:“如今秦国初定,人口不过三千万,后世如此庞大人口,粮食如何够吃?”
作为管理国家粮仓的太仓令,农乙对于粮食的敏感度远超他人,也让他意识到那将是个庞大的数字。
“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重点!”
王守阳也没有想到,世界地图来的震撼还不及人口数字,有些意外。
随后一想也对,从王朝更替的周期来看,每个王朝的灭亡,似乎和粮食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秦朝是很看重农业的,要不然也不会出那么多关于耕种的律法。
“后生慢慢讲来,我等静听!”
秦始皇稍微将手机托举高了一些,以便让后面的人都能够看到。
如此改变国家的神物,他不会一人独享。
14万万人口啊!
何愁功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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