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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

李破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其他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徐牧司虎,由作者“李破山”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刀,吓得几个懒汉,慌不迭地往后跑。“司虎,收刀。”徐牧转过身,发现跟着的小村妇,已经满身是泥垢了。“你叫什么?”“官人,我、我叫喜娘,官人我等会便去洗干净身子,我还带了新衣。”徐牧顿愕,敢情到了现在,喜娘还把他当成寻花问柳的恩客。“喜娘,我问你,为何那些懒汉,不想让你出村?”“有人路过村......

主角:徐牧司虎   更新:2024-02-28 1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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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牧司虎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由网络作家“李破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其他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徐牧司虎,由作者“李破山”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刀,吓得几个懒汉,慌不迭地往后跑。“司虎,收刀。”徐牧转过身,发现跟着的小村妇,已经满身是泥垢了。“你叫什么?”“官人,我、我叫喜娘,官人我等会便去洗干净身子,我还带了新衣。”徐牧顿愕,敢情到了现在,喜娘还把他当成寻花问柳的恩客。“喜娘,我问你,为何那些懒汉,不想让你出村?”“有人路过村......

《长篇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精彩片段


“二、二钱银子!”小村妇涨红了脸,曾经村里力气最大的青壮,每日去拼命干活,也刚好是二钱之数。

她以为徐牧在骗她,这年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里还会有。

“官、官人,我让你打桩儿,你带娃去吃顿饭,我不收你银子!”

徐牧沉默地立着,面前村妇可怜兮兮的神态,让他越发胸口发涩,不是圣母心作祟,而是良善之心受到践踏,践踏得血肉模糊。

“我不骗你,去了老马场,不会让孩子饿肚子。”

小村妇哆嗦着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

“阿娘,弟又饿了。”

外头,女娃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徐牧转身开了门,沉默走出去,也不顾小村妇的犹豫,和司虎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便往村口走。

“你即便愿意做乡村野妓,也要给孩子争一口吃的,所以,这等时候,你还在怕什么!”

小村妇抬起头,咬了咬牙,打了个小包裹,便跟在徐牧后面往前走。

“村中有人愿意去老马场做活的,可一同随行。”徐牧回过头,掷地有声。

可惜的是,除了先前的小村妇外,其余的人,脸色尽是带着惊怕,纷纷往屋头躲去。

五六个懒汉,从地上捡起石子,愤怒地往小村妇狠狠扔去。

“你自个在村里卖便成,现在倒好,还要出村卖!你整个都脏了,还想着有官人老爷讨你为妾?”

司虎放下孩子,老规矩抽出朴刀,吓得几个懒汉,慌不迭地往后跑。

“司虎,收刀。”

徐牧转过身,发现跟着的小村妇,已经满身是泥垢了。

“你叫什么?”

“官人,我、我叫喜娘,官人我等会便去洗干净身子,我还带了新衣。”

徐牧顿愕,敢情到了现在,喜娘还把他当成寻花问柳的恩客。

“喜娘,我问你,为何那些懒汉,不想让你出村?”

“有人路过村子……打了桩儿的话,这些人要、要抽银子。”

“与他们何干,还要抽银子?抽多少?”

“半数。”

怪不得活不下去,即便是做个贱营生,还要被二道贩子刮一刀。

也由此可见,四通路附近,已经是不能指望收粮了,到时候还需驾着马车,去远一些的村子。

“官人,你可得小心点,这些个人,和山匪有交情的,连村长都被他们害死了!”

徐牧有些无语,不知不觉的,似乎又把梁子结下了。

一路问着,约两炷香的功夫,一行人已经走到了老马场。

“徐、徐郎。”

刚停下脚步,姜采薇已经端着一碗茶水,脆生生走了过来。

“采薇,先带孩子吃点东西,然后这位叫……喜娘,你带着她一起干活。”

小村妇喜娘原本害怕的眼神,待看见了姜采薇后,才难得松了口气。

那两个只剩皮包骨的孩子,看着也可怜,姜采薇红着眼睛,急忙把瓦罐搬来,刚要转身拿碗。

却发现两个孩子已经蹲在地上,用手舀起瓦罐里的糊糊,大口地塞入嘴巴里。

“娘,娘也吃。”

小村妇尴尬笑了声,也如同孩子一样,半蹲在地,一家三口围着瓦罐,不停地刨着糊糊,几下功夫吃了个干净。

在场的人,即便是远些的五个赶马夫,尽皆是叹出一口长气。

这个世道,能好好活下去,已经是莫大的本事了。

“东家,人手少了些。”陈盛抹了抹额头的汗,几步走来。

即便是现在,加上了喜娘,也不到十人之数,要重新修葺整个老马场,可是一件小工程。

忙活了大半天,陈盛几人劳心劳力的,也只围了小半圈。

而且,到时候还要收粮食,酿酒蒸馏,人手铁定是不够的。

“村子里没男人了,都被山匪祸祸了。”徐牧语气担忧,最初的想法,他是想就近招揽些人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东家,要不然,今晚把那些婆娘都接过来?明儿她们也能帮忙干活了。”

五个赶马夫的家人,到时候都会住在庄子里,但现在这种状况,老马场还没翻新好,来了也是多有不便。

“等庄子修好再说。陈盛,先告诉哥几个,先搭几间木屋,夜里方便避寒。”

春夜微寒,这要是再冻一夜,指不定要生病。

“东、东家。”已经换了一身新衣的喜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徐牧正担心她又要说些打桩儿的话,却不料,喜娘只是小声小气地开口。

“谢谢东家……东家,离着村子不到四五里,有几个搬出去的散户,东家若是不嫌弃,我、我把他们喊来。”

徐牧神情微滞,酒坊庄子也只是刚起步,若是来的全是些女子,无法干得重活,便有点得不偿失了。

喜娘似是看出了徐牧的担忧,急忙又开口,“东家放心,有男人的,怕村子又遭山匪,才搬出去做了散户。”

徐牧松了口气,“这样吧,我让人骑马带你过去。不过我先说好,若是懒散之人,别怪我不讲情面。”

“明白,明白!”

“司虎,你带着去一趟。”

司虎急忙驾来马车,不忘挎上一张铁胎弓,待喜娘战战兢兢地上了车后,勒起缰绳扬长而去。


“东家,便是前头了。”

陈盛勒住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下。

此时,已经是接近黄昏,天空上还有春雨霏霏,将附近的景致渲染得无比湿漉。

徐牧下了马车,抬起头来,环顾着周围。

发现果然像那位老官差所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北面靠山,南面是溪河,那个被老北人废弃的马场,虽然显得有点破败了,但该有的基础设施,荆棘篱笆,老井,大灶,甚至是错落有致的石板路,一样不少。

马场外,南北两条官道离着不到百步,另有几条细细碎碎的小林路,也通向不远处的村子。

确实是四通路。

“东家,那些人做什么?”

徐牧皱了皱眉,其实他刚才便看到了,隐约有几个村人模样的人,正沿着老马场,掰断一张张木板。

“东家,我先前来看的时候,可不见这些。”陈盛旁边,另一个赶马夫走出来,脸色带着愧疚。

徐牧记得,这人好像叫周遵,昨日还特地听了他的吩咐,预先过来查看的。

“不怪你。”

这些村人,估摸着是懒得上山,想就近赚些便宜,不过这老马场再掰下去,可就连壳子都没了。

以后酒坊庄子落户在这里,免不了还要和这些村人打交道,徐牧也不想做得太过。

犹豫了下,徐牧带着司虎几人,往前走去。

刚走近,几个村人便聚成了一团。

“你的地儿?凭什么是你的地儿!”为首的,是一个吊儿郎当的老村人,已经入春的天时,还穿着一件厚厚的破羊袄,阵阵馊臭的味道,呛得人鼻子发酸。

老村人后面,另有几个人影也叫嚣大喊,不时举起手里的柴棍,耀武扬威一番。

锵——

司虎恼怒地举起朴刀,然后出鞘,惊得这帮村人各自抱着,往后缩去几步。

“司虎,放下刀。”徐牧瞪了一眼,真要把关系玩死了,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狗屁倒灶的事情。

“这是地契公证。”徐牧冷静地抽出一份卷宗,在几个村人面前打开。

即便是不识字,但醒目的衙门红印,还是能辨认出来。

几个原本哇哇叫的村人,瞬间没了脾气,一边骂咧着,一边迅速往后面跑开。

“陈盛,让哥几个赶紧入庄,先把东西卸下来。”

已经近了黄昏,要翻修庄子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把庄子边上的木洞堵住,对付一晚。

“司虎,还是老样子,两人一组值夜。”

“放心吧,牧哥儿!”

手里有了武器,安全感暴增许多,司虎和五个赶马夫,都是一副坚毅之色。

小婢妻姜采薇,已经拾来许多干草,铺了木棚顶,又在棚下的空地,铺了厚厚一层。

“徐、徐郎,睡觉。”

徐牧怔了怔,转过头往外看了看,发现除了这个木棚之外,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世界了。

司虎几个人,已经慢慢披上了蓑衣,小心地围在一个破马棚下。

“你睡吧。”

即便是夫妻,但徐牧也感觉怪怪的,先前在破院那里,他也一直睡着牛棚。

他总觉得,和面前的小婢妻之间,总有哪一层窗户纸没捅开。

“徐郎,奴家不怕淋雨的,奴家前些时候,经常冒雨打柴火。”姜采薇红着脸,急忙抱了把干草,便往外面跑去,跑到一个渗着雨水的角落,便脆生生地半蹲在地,拼命用干草堵住了渗雨的木隙。

徐牧脸色发苦,真要把姜采薇晾在外面淋雨,他自个良心都会不安。

“你回来睡,我等会要值夜了。”

“徐郎……这里能遮雨了。”姜采薇抬起头,满是湿漉漉的发梢,又穿得有些单薄,连身子都微微发抖了。

徐牧叹了口气,索性走出几步,拉着姜采薇的胳膊,拉到了木棚里。

“你睡这里,我刚才看过了,那边还有处好棚子,值夜完我去那里便成。”

哪里还有什么好棚子,老马场边上,都被那些村人把木板,偷得七七八八了。

“那、那徐郎小心,别湿了身子。”

垂下头,姜采薇红了眼睛,她原本真打算把木棚让给徐牧,但多说几次,又怕徐牧会生气。

不过,这种感觉,似乎是很好的。

就好像在又沉又寂的黑暗中,突然有人掌起了灯,让整个世界一下子光明温暖起来。

披上蓑衣,一边提着油脂灯笼,一边绕着老马场,即便是走了好几次,徐牧都没有发现什么好棚子。

看来,明日的翻新修葺,是务必不能耽搁了。

“牧哥儿,来看!”

正在值夜的司虎,突然小喊了一声。

徐牧顿了顿,不敢耽误,踩着黏脚的湿泥,急忙往前走去。

“东家,有人影的。”

第一批值夜的人,刚好是司虎和陈盛,此刻,这两人各抱着一把朴刀,挎着一张铁胎弓,声音隐隐发沉。

“会不会是村人?”徐牧走近,眉头微微皱起。

“东家,都快半夜三更天了,村人早闭门睡觉了。”

大纪国体崩坏,滋生越来越多的匪盗,一般来说,即便是最懒的村汉,也会早早闭门歇息,免得招惹贼人。

“东家,脸上遮着麻面,是踩盘子的山匪!”突然,陈盛语气又是一惊。

踩盘子,即是踩点。

想想也是,都这等光景了,还鬼鬼祟祟的,铁定不是什么良民。

“司虎,射弓。”徐牧咬着牙。

若让山匪把老马场的情况摸清,必然会变得被动,左右有武器在手,倒不如先发制人。

原本在后边眯眼的四个赶马夫,也匆忙围了过来,急急抄起武器。各自的神色上,都写满了紧张。

听了徐牧的话,司虎急忙摘下铁胎弓,从箭壶捻了一根铁镞箭,朝着雨幕中的两个人影,便“呼”的一声射将出去。

准头是可耻的,铁镞箭至少射偏了十余步,没入半截老树干上,惊得避雨酣睡的几只夜鸟,纷纷拍着翅膀,绕到半空惨声嘶啼。

但即便如此,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也无端吓了一大跳,火急火燎地回了身,匆匆往北面的老山上遁逃而去。


徐牧起了身,心想着不管如何,总归要回家一趟,可惜还没走出两步,穿越的后遗症,如千军万马掠过脑海。

紧接着整个人一昏,便倒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揉了揉眼睛,徐牧抬起头,顿时心底又是一阵无语,穿越两天,竟顾着睡牛棚了。

司虎顶着一双哭肿的牛眼,正往他身上铺着干稻草。

“司虎,先停一下。”

“牧哥儿?牧哥儿醒了!”司虎嗷叫一声,惹得几个家丁人影匆匆朝牛棚跑来。

无奈之下,徐牧两人只好狼狈地翻过院子,跑到大街上。

“牧哥儿,咱去哪?”将嘴里的干草吐掉,司虎痛苦地揉着肚皮。

徐牧笑了笑,去街边买了十余个杂粮馒头,用油纸包着,那馒头摊主见着他棍夫的身份,急忙又多送了三两包子。

分了几个给司虎,余下的,徐牧重新用油纸裹好,犹豫了下,才循着原主人的记忆,拐过几条街,往破烂不堪的屋头走去。

他大抵觉得自己是个有良知的人,怕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婢妻,昨夜儿冻死在了屋头。

连着棺材的价钱,他都问了司虎两遍。

不多时,徐牧停下脚步,仰起了头。

面前的屋子,已经不能用“家”来形容,瓦顶烂开,塞了一捧又一捧的稻草。

墙缝漏风,嵌入了好几坨看不出质地的肮脏皮料。

连着院子里的过道,都堆满了污秽不堪的积水。

沉默地立了一会,徐牧走前几步,推开了门。

庆幸的是,屋里并没有任何死人,那张救命的破烂褥子,也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

屋头角落,有一堆新柴,柴皮上,还隐隐渗着水迹。

天知道那位小婢妻是什么时候出了门,打了一堆柴火回来。

环顾左右,徐牧走到床边的破桌上,取下了一张旧信纸。

内容依旧简单。

徐郎。

不知道你回不回家,柴火打了,还赊了半罐桐籽油。奴家这两日去帮工打柴,好买一床被子。

将信纸折好,徐牧一言不发,从袖子里摸了些碎银,压在被褥下。

一日多的时间,他已经大致了解到,穿越来的这个世界,乃是一个吃人的世道。

望州城外七百里,北狄人破城之后,几十万的难民,子女贩若牛羊,死者枕籍于野。

在前些时候,大纪官府为了抵挡北狄人的攻势,动用了几万老叟和寡居妇,充当肉军,在箭雨和崩石的阵仗中,抢修关墙。

死者不知几何。

望州城里,多的是被送去边关的寡妇。

棍夫的身份如履薄冰,徐牧很担心,哪一天他也和原主人一样,稀里糊涂就死了。

他死了,小婢妻会很凄惨。最好的结果,是两个人剥离关系,送上一份足够远行的盘缠,让小婢妻离开望州边关。

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即便真的是一场相爱,也该沉默无言。

将恼人的思绪驱散,徐牧才冷静开口。

“司虎,有没有赚银子的办法。”

“牧哥儿不记得了,今日是拐子堂的堂会。”司虎将最后一个馒头,鼓着眼睛咽下,才拍着手走过来。

拐子堂,拢共有十七个棍夫,堂主是个单腿瘸子,人称马拐子,有这样的堂口名字,也不足为奇了。

大约是每隔三日,按着马拐子的意思,都要聚一下,商量着来银子的事情。

恰好,今日是堂会的日子。

晌午,徐牧带着司虎,走到了望州城南面的老巷子里。

十几个棍夫挤在空地前的篝火边,听着面前一个瘸子的喋喋不休。

这瘸子,正是堂主马拐子,此刻正拖着瘸腿,足足绕着走了两圈,神色间隐隐有些不耐。

难民围城,市井九流的生意,已经是越来越难做。

“牧哥儿,你是大难不死的种,你溜个嘴,接下来做什么?”

人群最后,即便徐牧故意隐去半边身子,无奈还是被点名了。

棍夫的日常,大多是抢劫绑票,甚至杀人放火。

没有犹豫,徐牧立即摇头,“拐爷,我哪儿懂这些。”

出个助纣为虐的主意,他自个良心都会不安。

马拐子有些愕然,按着以往,徐牧即便没个主意,也要溜着嘴跑一圈的。

这他娘的,脑子真被捶傻了。

“牧哥儿,你就这副猫儿胆,等过些日子把婢妻卖了后,活该饿死!”

马拐子语气不忿,若非是为了留住司虎这傻大个,他早把徐牧踢出去了。

迎风撒尿都湿鞋的主,反正也没什么好胆。

“拐爷,吃个大户如何?”有棍夫狞笑开口。

声音刚落,余下的棍夫,迅速发出叫嚣的呼嚎。

司虎刚要跟风喊两句,看见徐牧沉默的神色后,急忙也收了声音。

“爷倒是有个生意。”待棍夫们的声音稍稍停下,马拐子拖着瘸腿,在地上缓缓坐下来。

徐牧冷静立着,隐隐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杀婆子那边开了口,去城外绑姑娘,绑一个,换一两,俊一些的,怎么着也有二两。反正这帮难民,迟早都是饿死的货,我等无需客气。”

“拐爷,能打了桩子再送么!”

打桩子,是棍夫们的黑话,比如说去清馆夜宿花娘,便是打桩子。

马拐子露出阴邪的笑容,“可以。且记住,莫动城里的人家,官差会查。”

“啧,那便请去吧!”

徐牧沉着脸,带司虎转身走去,他越发觉得,要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活下去,很艰难。

“牧哥儿,我们去绑姑娘,要不要寻些绳子?”待走到大街,司虎才瓮声瓮气地开口,在他心里,对于作恶,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概念,便如同吃饭穿衣,都是生活所需,银子所逼。

“不绑。”徐牧摇头。

“牧哥儿,一个姑娘一两银子——”

“我说了不绑,你听不听话?”徐牧冷冷转身,眼里透出怒意。

“自然听……牧哥儿的。”司虎急忙垂头,搓着衣角。

在以前,眼前的牧哥儿哪里会有这副模样,听见有来银子的活,冯管再黑再贱,都是第一个冲的。

“司虎,寻辆马车去城北。”徐牧想了想开口。

即便是八文钱一趟,徐牧也得去绕着整个望州走一遭,看看有什么赚银子的机会。

请来的老马夫脸色不岔,大抵是不喜欢棍夫,刚甩了马鞭儿,便立即将马车赶得飞快。

徐牧沉默地侧过头,看着街路上倒退的街景,商铺林立,人生百相,有乞丐有富人,有卖柴女也有浑身绸缎的贵妇。

“咦,牧哥儿,你家婢妻,我上回见了一眼!”

徐牧顿了顿,急忙拧过了头。

如白驹过隙的时间,徐牧循着司虎所指的方向,将目光紧紧定格在一个卖柴女身上。

单薄而又瘦弱的身影,沉默地靠着酒楼边的大墙,似乎是累了,两条腿儿微微打着颤子。

又似乎是饿了,偶尔会扬起一张清秀的脸,嗅着酒楼里飘出的饭菜香气。

最后,垂下了目光,放在面前的两担新柴上,陷入一筹莫展的神色。

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所以,若是时间宽裕,倒不如直接去这些庄子里收粮,免得还要被粮行的二道贩子,多砍一刀。

沿途过,一路问了三四个农庄,徐牧有些庆幸,价钱的话,起码比粮行缩了小半倍。

不过人手不足,只能留下四通路的地址,多给了些路费银子,让这些农庄过一两日送上门来。

“牧哥儿,这些人在作甚?”正要调转马头往城里走,司虎突然愕声开口。

徐牧怔了怔,循着司虎指的方向看去。

发现在一个农庄之前,至少有二十余人,正面容愁苦地敲着庄门。

“东家,我等真是佃农。世道不公……先前的庄子被山匪打了,老东家活活气死,我等也活不下去了。”

“东家,你收留我等,我等好好做活。”

徐牧沉默地往前看,发现这批人,皆是一脸的蜡黄之色,明显属于那种缺衣少食的苦民。

可惜,即便这二十余人哭哭喊喊,农庄大门都没有敞开的意思。

“司虎,去把这些人喊来。”徐牧淡淡开口。

司虎稍顿,急忙跳下了马车,不忘把朴刀嵌入裤袋里,才急步往前跑去。

不多时,二十余个苦民,便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徐牧面前,其中几个穿着单薄的孩童,以为要赏银子,没等父母催促,便马上跪倒在泥地上,嘴里唱着讨银子的吉利话。

“莫跪,先起来。”徐牧叹着气。

在他旁边的姜采薇,也看着有些难受,打开小包袱取出舍不得吃的两张油饼,分给了几个孩童。

面前的人群里,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庞,响起阵阵咽口水的咕噜声。

“列位可是要找生计?”下了马车,徐牧走前几步,替一个孩子抹掉脸上的泥巴。

这副光景,让二十余个苦民看到,不免一下子生出了好感。

“这位头家,自然是的,我等原是二十里外,一个小农庄的佃户,农庄被山匪打破,老东家活活气死,我等实在没活路了。”

“敲了七八个庄子的门,都不愿意收留我等。”

二十余人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农人,拄着一根柴棍缓缓走出。

“我亦有一个庄子。”徐牧凝声开口,“列位要是没去路,拜我为东家如何?”

“头家……你农庄在几里路?”

“八十里外,望州城的一个酒坊庄子。”

“望州啊,前面的雍关都破了,那里听说很快会打仗啊。”

“还有难民吃人。”

……

徐牧面色不变,眼下这帮苦民,都落魄成这样了,若还是挑三拣四,不要也罢。

“住口,你们都住口!”

庆幸的是,那位老农人还是明事理的,立即喝住了后头的议论声。

“头家,每日分几顿饭?”

“二顿,每月再分十斤粮。”

徐牧的话刚落,二十余个苦民,已经脸色激动起来。

这世道,能好好活下去不被饿死,便是莫大的本事了。

“另外,每月有二钱月俸。”

“这……还有月俸!”老农人蜡黄的脸色上,涌起激动的潮红。

“快!快来!都拜东家!”

“我等鹿山小湖庄,逾二十三口,拜见东家。”

声音齐整,即便还饿着肚子,却洪亮无比。

“好!甚好!”徐牧大喜,这一下,酒坊庄子里,便又有了一大批的生力军。

而且都是老实本分的穷苦人,足以信任。

“我有言在先,列位拜我成了东家,吃我的粮,拿我的月俸,以后行事,务必以我为先。”

“自然的,东家放心。”老农人重重松了口气,若非是遇到徐牧,他们继续在河州兜兜转转,估计会越来越惨。

“司虎,去敲农庄,多买几辆马车,再买些吃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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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富贵酒楼,徐牧长长松了一口气。

周福的三十两定金,再加上刚才卖酒得的六七两,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而做蒸馏酒的本钱,也拢共不到二两,何等暴富。

即便留出十五两替姜采薇还账,剩下的,完全足够酿出第二批私酒。

“牧哥儿,刚才马拐子派人来找了,让我们去巷子一趟。”司虎涨着脸色,声音带着怒意。

这一出,徐牧早就想到了。利益所驱,他造私酒的事情传出去之后,马拐子肯定要想着捞一笔。

“牧哥儿,他们要是敢抢银子,我就和他们拼了!”

拐子堂,说到底也是一个闲散组织,棍夫加入的初衷,无非是有个后台倚靠。

但现在,似乎是反了的,马拐子只把他们当成敛财的工具。

说实话,徐牧早就想脱离了。

“先别理他。”徐牧皱起眉头,若是去一趟巷子,入了马拐子的地头,起码要被扒掉一半银子。

“司虎,你等会去街上请几个赶马夫,便说跟车一趟,给一钱银子,记得要壮一些的。”

一钱银子,便是一百文,至少是平时赶车的三四倍。

很快,五个壮实的赶马夫,便扯着马车匆匆赶了过来。

当看见东家是一个棍夫的时候,难免神色怏怏。

“先见个礼。”徐牧露出笑容,将一把铜板抓在手上,每个人至少发了几十文。

这一下,原本有些不忿的赶马夫,脸色都变得热忱起来。

这年头就是这样,穷人最大的本事,便是保证自己能赚到银子,家人不会挨饿,至于如何享乐,那是富贵老爷们才考虑的事情。

“我有个建议。”徐牧拍了拍手,“我希望列位,能做我的雇工。”

“每月几钱?”为首的一个马车夫,沉默了一番开口。

其余的四个马车夫,也露出紧张的神色。

要是给个一二钱的,还不如自个拉私活。

徐牧平静地伸出两根手指。

“二钱?东家真大方。”

五个赶马夫神色叹息,二钱银子,也只和平时差不多。

“我的意思是,二两银子。”徐牧冷静回答。

“什么!”

不仅是赶马夫,连司虎都惊了,恨不得立即用手捂住徐牧的嘴。

“牧哥儿,这、这如何使得。”

徐牧语气不变,“这二两银子之外,跟车一趟,便多算一钱,十趟则是再加一两。”

“东家,你说的都是真的?”

五个赶马夫,都是年轻气盛的好汉,这会听到徐牧的报价,已经纷纷忍不住了。

“自然是真的。”徐牧语气微微一变,“今日在街上,你们应当也知道了,我做的是私酒生意,难免会惹到人。我的意思是,哥儿几个有银子一起赚,若碰到挡财的人,也请一起帮忙,可否?”

五个赶马夫再度陷入沉默,这虽然还不是刀口舔血的活计,但总会有些危险。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我等生于这般世道,活了一番,无非是为了高堂有寿,妻子有食。我徐牧再问列位,敢同行否!”

五个赶马夫咬着牙,最终狠下神色,齐声开口,“好,那我等便拜你为东家!”

“若是不放心,我明日拟一份公证,送去衙门。”

“但须记得,既然拜了我为东家,以后行事,便以我为先。”

“听东家的!”

五个马车夫下了车,齐齐抱拳。

“且散,明日一早再过来。”

回家的路上,即便憨厚如司虎,也忍不住埋怨一番。

“牧哥儿,雇个赶马夫,最多一月半两,都有多的了。”

“你不懂,我雇的不是人,雇的是人心。”

“牧哥儿,你说的是啥?我怎的觉得,你真好似换了个人。”

一路上,司虎还在喋喋不休,差点要忍不住脱下徐牧的裤子,看看屁股上的伤疤印记。

徐牧气得抬腿,踹了三四条街。

待回到破院,不仅是徐牧,连着在揉屁股的司虎,也惊得停下了动作。

此刻,在他们的面前,整个破院似乎是改头换面了一般。

首先是院墙,破烂的位置都用泥浆重新抹了一遍,另按着徐牧的要求,搭建了一排的木栏。

昨夜被杀婆子弄坏的木门,也重新换了一扇,看着就坚实不少。

院子里,离着牛棚不远,已经打好了几个土灶,连着木柴都重新打了好几摞。

此刻,浑身是泥垢的姜采薇,看到徐牧回来,一下子停了手里的动作,脆生生地站着。

“徐、徐郎要是不满意,奴家再修一遍。”

还修个鬼啊,已经是很好了,连徐牧都突然觉得,自己好似一个黑心丈夫一般。

“很好了,不用再修。”

徐牧的这一句,让姜采薇脸色变得无比高兴,急忙洗净了手,跑入屋里,端了两个粗碗走来。

依旧是芋羹糊糊,但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芋羹糊糊上,还洒了一些肉丝。

司虎喜得眼睛发直,接过粗碗便立即吸了起来。

“奴家今日打柴,恰好捡到一条江鱼,徐郎,你、你也吃吧。”

“你吃了么。”

“瓦罐里还有的。”

犹豫了下,徐牧点点头接过粗碗。

姜采薇抿嘴微笑,又怕被徐牧看见,急忙红着脸转过身,跑去瓦罐那边,将余下的芋羹倒入粗碗,便捧着蹲到地上,准备吃起来。

徐牧一直看着,心头莫名的一酸。

他起了身,走到姜采薇面前,伸出手便拖着走回桌边。

“徐郎……奴家不能上桌,邻人会笑话的。”姜采薇捧着粗碗,脆生生地开口。

“一家人不吃两桌饭,在我这里,便是这个规矩。还有,我刚才在外面吃过酒了,现在不想吃肉。”

不由分说,徐牧便将两人的碗换了过来。

捧着碗,姜采薇待了一会,才低下头,大口地哈着气,不让眼泪流出。

“明日不要再出去打柴,留在屋里,帮我看着火候就行。”捧起碗,徐牧一下子吸了个干净。

“屋里还缺什么,也可以说出来。”

“徐郎,奴家什么都不缺,奴家很高兴了……呜呜。”

将头垂下,姜采薇终究是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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