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秦沉便收到了慎刑司送来的消息,说是李顺义已被杖毙。
只是他临死之前承认,他只是因为不满穆云峰得了左使之位,这位置原本该是他义父李大贵的。
他气不过,所以帮李大贵出气,想要教训穆云峰。
“就是个替罪羊罢了。”
秦沉唇角轻抿,又看向对面坐着的秦斐,“查出来了吗?”
秦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才道:“以前是杨太妃宫里的老人,听说犯了错才被贬去了马厩,前些日子倒是和东宫的人有些接触。”
“太子?”
秦沉冷哼一声,“咱们这位太子哥哥可真是睚眦必报,也不知穆家是怎么得罪他了,就剩穆三郎一个男丁了,还揪着不放。”
“太子手可黑了,这是要斩草除根吧。”
秦斐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四哥什么时候回京,不会真要等着修好堤坝,把这水灾给治完?”
“四哥这是在建立功绩,你懂什么。”
秦沉扫了秦斐一眼,警告道:“四哥不在你老实些,不要让太子和老六捉到什么把柄。”
秦斐又打了个呵欠,眼底下都是青乌,他起身摆摆手,“知道了,我先去睡会儿。”
看着秦斐离去的背影,秦沉又摇了摇头。
不知怎的,四皇子不在的这段日子,他总有些不安,就像要出什么事一样。
顾筝那里也收到了庆安郡主命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害穆云峰的人已经处置,之后也没多说什么。
顾筝暗暗凝眉,她就知道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要处置的多半也只是替罪羊。
不过这两日穆云峰出宫后,都会先来看看她给报个平安,她也算是安心了些。
穆云峰毕竟不是孩子了,他经历过战场的残酷,也经历过亲人的伤亡,他已经练就了一颗强大且坚定的心,不会轻易被困难摧折或是打倒。
顾筝相信他。
转眼间到了四月底。
顾筝的日子忙碌而充实,除了暗中安排西南那边的事宜,闲来无事就看看医书。
只是穆云峰答应她的踏青到底是搁下了,他自己在宫中也忙得焦头烂额。
听说前几天大宛又送了几匹纯血马,皇帝一时龙心大悦。
又知穆云峰驯好了西域烈马,便让他接着驯马,等着六月入山围猎时,皇帝可是要骑的。
顾筝算算日子,她有半个月没见着穆云峰了,原本今儿个想去观音巷的,没想到刚一出门就遇到了钱掌柜派来的伙计。
“是顾二小姐吗?”
那伙计远远的一瞥,还有些不敢确定。
“你是……保和堂的伙计?”
不过顾筝记忆力惊人,那日她在保和堂开过药,也抓了药,还亲自看着人煎药,所以保和堂有些什么人,她大致还有些眼熟。
“是的,小的林金水,是钱掌柜让我来寻小姐的。”
林金水挠了挠头,他个子不高,大圆脸,一笑便显出几分憨厚来。
听了他的话,顾筝不由眼睛一亮,“可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
林金水猛点头,在路上便与顾筝说了这事。
有一四十左右的妇人,腹大如鼓,她说自己是怀有身孕,偏生还诊不出喜脉。
她相公也不相信她有孕,带她四处寻医问药,就想打消她这个想法。
可妇人偏生好似魔怔了,怎么都不信。
林金水说得唾沫横飞,顾筝见缝插针地问了一句,“有没有说她怀了多久?”
“一年有余。”
林金水说到这里也有些咋舌。
都说怀胎十月,大多也就在九个多月生产,超过十个月的几乎没有,这怀了一年的到底是个怪胎还是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