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上打开门,瞧见宫惢嫣,面露笑意。然瞥到她身后高大的男人,笑意僵硬了一下。
行吧,要开始了。
他陪着她演就是了。
陈锦上引二人进院子里来,很客气的让他们坐下,准备去上一些茶水糕点,却被裴厌缺叫停了。
“有什么事?”他似是意识到他们有正事而来一般,敛了神色,坐在一旁。
“锦上,你不是同我说,那个曹刺史,总是骚扰你么?”
骚扰?这词儿用的。
陈锦上配合的点头,略带讽刺的开口,“总是请我去府上喝茶呢,我离开半个月,一回来怕我跟他不亲热了般,立马就唤了去,呵。”
宫惢嫣递给裴厌缺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吧,就是这情况。
“唤你去做甚?”
“他想要我的直上青云。”陈锦上直白道,眸子里闪过一丝憎恶。
接下来的谈话就顺其自然了。
在宫惢嫣的追问下,陈锦上无奈说着曹这么多年拿了直上青云多少利,更甚者他还想要颂花的整个直上青云,给他万两银,美其名曰,接手。
“他还要你送名贵的珠宝礼物给他不是么?”宫惢嫣突然插嘴道。
陈锦上一愣,眸子深了深,旋即很自然道,“对啊,他是官我是商,倘不按他的意思来,明日我这直上青云能否继续做下去还未可知……我曾送过他一颗北海明珠,那还是我机缘巧合之下,从别国人手中拿到的。”
“我知道我见过。”惢嫣颇有兴致的点点头,想到点什么,她捏着下颌,“说起来,我在皇宫参加宫宴时,曾在别人身上见到过一颗一模一样的。”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裴厌缺又在颂花待了两日,宫惢嫣这两天甚至没看到他的影子,早出晚归,倘不是一日夜里特地等到他回来,她还真以为他丢下她回上京了。
惢嫣便在颂花玩了两日。
颂花不愧是禹国除却上京外文人墨客最多的郡县,是座处处散发着如文集一般书香气息的城池。
同在一州,还是比邻,隔壁华阳却全然不同的散发着铜臭之气,所以惢嫣才打算在那边着手建藏书楼。
这两日惢嫣多玩乐,陈锦上来寻她谈公事她大抵是不在的。只同忙完的裴厌缺一同回上京之时,他特地过来送她。
陈锦上想嘱咐惢嫣许多事,然顾忌压车处的裴厌缺,他不好说出口。腹稿一通,却止于唇喉。
宫惢嫣浅笑朝他摆手,“我去了。”
她转身就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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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裴厌缺是隐匿了行踪的,一路上不同于来时一日三波杀手,悠闲自在许多。唯一需要吐槽的就是裴厌缺的车速,他在前面赶车,车厢中颠簸的惢嫣想吐。
惢嫣掀开车帘瞧外面,山野幽静的景色已观赏不得,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视野中陡然划过一条溪流。
“表哥,你歇一歇好不好?”
出乎意料的,在这个中午,裴厌缺就停止了行程。他将车厢卸下,牵着马去溪边喝水。
瞧得少女附身,挽起衣袖,捧一湾清莹透亮的水洗面。他细长的眼睫上也挂着晶莹的水珠子,精致娇妍的侧颜,在日头的照耀下,白皙的发光,几近剔透了。唇不染而朱,红的艳丽,唇角微勾着,一时竟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少女似有意动,裴厌缺不慌不慌的垂下眼眸,牵过了马匹,在惢嫣下游饮马。
宫惢嫣扭头只见得裴厌缺棱角分明的侧脸,她眨了眨眼,方才分明觉得他在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