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汀月柳妄之的现代都市小说《玄蛇在侧畅读全文版》,由网络作家“南芜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白汀月柳妄之的悬疑惊悚《玄蛇在侧》,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悬疑惊悚,作者“南芜月”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柴房的木门,确认已经下过锁,就再次慢慢移动脚步,一点一点地朝着柴房边的窗户挪过去。玻璃窗的外面被雨渍水雾冲刷过,内部却覆着一层陈年老灰,我谨慎地探着头从里面往外看,窗户灰蒙蒙的,压根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在这时,外面那凄凄道道的戏腔忽然停了,院落一下安静下来,只剩大雨淅淅沥沥地不停砸落。什么情况?难道那东西已经走了?我皱眉......
《玄蛇在侧畅读全文版》精彩片段
柳妄之在我家待了这么多天,一直与我家里人相安无事,但这对于我爸来说,无疑等同于温水煮青蛙。
他们两人一个在熬,一个在等,就看谁先坐不住,主动去撕破那层不堪一击的窗户纸。
这场无形的博弈悄无声息的进行了几天,现在看来,显然是我爸输了。
本以为他知道柳妄之就是缠着我的那条蛇之后,会让我想办法把他赶走,但我万没想到,他比我想的要狠,竟然直接想要柳妄之的命。
他明知柳妄之是山上成了精的蛇,光靠他那些手段基本没有成功的几率,但他还是冒着风险,义无反顾的那样去做了。
难道真的是为我着想吗?
我从后山回来以后,他从没问过我那一夜我遇到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柳妄之不提着酒亲自上门来,他或许根本不会关心,当年那条蛇究竟有没有找上我。
如今他这么迫切的想要柳妄之的命,我看得明白,他那是怕了。
沉闷的雷声在乌云里滚动,闪电将浓墨撕开。
我慢慢撑起怀里那把伞,孑然一身站在家门外,任由凄风冷雨打在脸上,隔着屋檐看向门里的父亲:“爸,你这么害怕柳妄之,到底是欠了他什么?”
究竟是什么让他惊慌至此,生怕柳妄之来讨债,甚至不惜动了杀心。
我爸看我撑开伞,还以为我要去找梅婆婆,没想到我根本一步没动,还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搭在门框上的手指越抓越紧,眼中神色慌乱了那么片刻,转而化作恼怒:“我让你去找梅婆婆,你跟我在这磨叽什么!我看你就是被蛇给迷了心窍,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爸,逃避是没有用的。”他越是恼羞成怒,我越是感到疲惫,“如果真是白家亏欠了柳妄之,那就想办法去偿还,若是跟他硬碰硬,我们根本落不得什么好处。”
“你!你这个……”我爸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他突然甩开后娘拉扯他的手,拿起桌上的碗用力砸在我脚边,“滚出去!今天不把梅婆婆找来,你就别回来了!”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大门,将我隔绝在这个家之外。
雨越下越大,我握伞的手指用力到逐渐泛白,静静望了一会儿紧闭的家门,慢慢转动脚尖,向着后院角落里的柴房走去。
今天从这儿出去的时候走得急,柴房的门也没锁,狂风骤雨从敞开的木门灌进屋里,将狭窄的空间打得潮湿满地。
我关上门,打开灯,把伞靠着墙壁放好,动手收拾这个今夜即将用来睡觉的“避难所”。
其实如果去找梅婆婆,或许还能在她那里喝杯姜茶,再洗个热水澡,也不用睡在一堆杂物上。
但我不想麻烦她,解决蛇豁和提防后山上的东西,已经让她够累了,我怎么还能让她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无故卷进白家的恩怨。
柴房里堆放的都是些旧物,小时候我乱说话我爸就把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年,这都快成了我的第二个房间。
我躺在旧窗帘盖住的一张废弃木桌上,枕着胳膊,闭上了眼。
脑海里闪过今天饭桌上的一幕幕,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又开始惴惴不安。
也不知道柳妄之怎么样了,毕竟喝了我爸准备的那杯东西,虽然要不了命,但多少都会不舒服吧。
雨声向来助眠,我胡思乱想着,渐渐有了困意。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怪异的啼笑,紧接着,一个细而娇柔的女声,忽然吊着嗓子在雨里空洞地唱起了戏!
“昔年为君缝衣裳,明月夜,照华堂。今我犹在君已逝,千里坟,泪沾裳……”
门外唱曲儿的人哭一下,笑一下,唱出的曲调幽幽怨怨,凄切得似要断了情肠。
那声音夹杂着雨声空旷哀凉的回响,在四下无人深夜里,简直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
我的大脑神经“嗡”的一声绷紧,困意顿时去得一干二净。但那唱戏的人就在门外,只能四肢僵地蜷缩在桌上,根本一动也不敢动。
这大半夜的,外面凄风苦雨,村里的邻居早就睡了,绝不可能跑到我家柴房门口来唱戏。
我心知门外来者不善,自己又被困在这狭窄的柴房无路可退,要是一直不动,那就等同于坐以待毙。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我悄悄提了口气,趁着屋外那人还在唱曲,赶紧小心翼翼地翻过身,轻手轻脚地爬下了桌子。
之前收拾柴房的时候,记得看见发霉的柴堆旁还撂着一把砍柴刀,我蹲在地上慢慢地移动脚步,找到那把生锈的柴刀后把它紧紧拿在手里,光是这样,已经紧张得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柴房的木门,确认已经下过锁,就再次慢慢移动脚步,一点一点地朝着柴房边的窗户挪过去。
玻璃窗的外面被雨渍水雾冲刷过,内部却覆着一层陈年老灰,我谨慎地探着头从里面往外看,窗户灰蒙蒙的,压根什么也看不清楚。
就在这时,外面那凄凄道道的戏腔忽然停了,院落一下安静下来,只剩大雨淅淅沥沥地不停砸落。
什么情况?难道那东西已经走了?
我皱眉沉思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先看个清楚,才能对外面的情况下定论。
淋了雨以后身上的衣服半湿半干,我没衣服换,就穿着没脱掉。这下倒好,擦起窗户来根本都不用沾水。
我扯起衣摆贴在玻璃上,一点一点的去擦上面那层老灰,眼看着玻璃逐渐干净,院里的灯光也零碎的透了进来。
觉得差不多了,我放下衣摆,两手拢着窗户虚掩着光往外看。
谁知头刚一凑过去,就猝不及防地瞧见玻璃窗上正一动不动的贴着一张人脸!
那东西竟然没走!
合着安静了这么久,她竟是和我一样,在贴着这道玻璃往窗户里看!
而我这一凑上去,恰好就直接对上了她的眼睛!
“啊——!”我吓得尖叫一声,猛然往后退开几步,浑身血液一下就凉了个透!
“啊哈哈哈……!白家女,俏新娘,不懂寡妇哭断肠,哭断肠……”
那人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嘴里用戏腔唱着些听不懂的话,紧接着柴房的大门被“砰砰”捶着,震耳的噪音在雨夜里让人焦灼不安!
我捂着耳朵缩在角落里,紧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大脑里一片混乱,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了思绪里,让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砰砰砰砰!”柴房的门还在响,每一下都像是捶在我心上,震得我心惊肉跳。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闭眼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张脸,不出片刻,猛地一下站起了身!
眼睛,那双眼睛!
我的呼吸凌乱无章,抖着手捡起地上那把柴刀大步冲向门边,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猛地一下拉开了门!
四周浓雾四起,那女人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外,头发被雨淋湿贴在脸上,正歪着头,咧着嘴,冲我诡异的微笑。
心脏几乎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我高高举起那把刀,红着眼冲着她大喊:“孽障!从我妹妹身上滚出去!”
“啊?”我眨了下眼,有些不解,“大爷是不是又出去遛弯了,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了。”老太扶着门框的手有些抖,苍老的眼睛慢慢被泪水浸湿,“他已经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耳畔却像是闷雷炸开。
“怎么会?”我再也笑不出来,猛地抓住这道半掩的门,“大爷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最近村里没有听到谁家发丧的消息,这老大爷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就在前天晚上。”老太抑制不住地抽泣,“前晚上家里来了好多蛇,我担心我家老头子,就去院儿里喊他进屋。谁知道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就看到一条花蛇从他嘴里钻出来,而我家老头子已经没了气儿……”
花蛇……一定是那条警告我的花蛇!
它一定知道老人家手里攥着什么秘密,所以才把第三个目标放在了他身上!
我脸色发白,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老人,只觉得心脏被石头压着坠入海底,沉重得透不过气。
我把鸡蛋放在地上,颤着手去搀扶她,声音里控制不住的夹着些许哽咽:“奶奶……大爷的事我很抱歉,但为了村里其他人的安危,我想请你告诉我……告诉我大爷究竟知道些什么,所以才被那些蛇给害了,您如果也知晓情况,请您……”
“不!不!我什么也不知道!”老太太突然甩开我的手,满脸的惶恐,“别问我,你走,你现在就走!赶紧从我家里出去!”
她胡乱把我推出门,颤抖着那双苍老的手欲要把门关上。
“奶奶!”我扒住了门缝,着急的大喊,“这件事非同小可,将会造成整个村子的劫难!奶奶您究竟知道什么,能不能求您告诉我?”
“别问我!这会害死我,会害死我的!”
我听到这句话时大脑一懵,手上顿时卸去了力道。
老太太趁机扯开我的手,“嘭”地一下,关上了这道封存秘密的大门。
近在咫尺的线索随着老人的离世戛然中断,唯一能触碰后山秘密的机会,也被老太隔在了这道大门之后。
其实村里高龄的老人不止大爷他们一家,或许向其他人打听一下,说不定还有别的头绪。
但我不敢了,刚才老太句话像是寒风过境,让我骤然冷静下来,那些想法也跟着烟消云散。
毕竟,人命太过贵重,谁也赌不起。
篮子里的鸡蛋所幸没被碰坏,我靠着门框把篮子放好,隔着门窗交代老太一定要把大爷的尸体处理过再送去火化,然后转身离开了两位老人的家。
我没有马上回家里去,转而顺着村道小巷满村子到处溜达,想要找到那条为非作歹的花蛇。
这东西害了人,又知道那么多事情,我不确定找到它以后能把它怎么样,但一想到它的警告还有老太泪眼滂沱的脸,我就心乱如麻,总想让它付出代价。
可我几乎把每家每户的屋檐庭树都翻遍了,就是没见到那条花蛇的踪影,反而我去过的地方都会陆陆续续聚来一些蛇,让瞧见这事儿的村民都生出恐惧和猜忌。
不出几天,风言风语又传遍了村子,人人都说是我身上的诅咒召来了这些蛇,而我这个蛇伢女,注定要让整个村子走向毁灭。
可怕的是普通雄黄蛇药根本对那些蛇无效,加上梅婆婆不在没人镇得住这些长虫,它们甚至开始登堂入室,藏匿在各家各户的阴暗角落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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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那位隐居后山的蛇君下山,来帮我们渡过此次危难。
现在梅婆婆下落不明,不一定指望得上了,但如果能有白汀月的帮忙,说不定那些关在村尾荒屋里人都还有救,甚至连整个村子,都能免去走向灭亡的结局。
可他毕竟是妖,与后山上的东西本为同类,按立场来说,他没理由平白无故就愿意主动出手,亦或站在我们这边。
而且这么多天也不见他来白家找我,显然还在等当初与我说好的约定,在等我爸主动向他妥协。
只是眼下情况紧急,我等不了了,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拉着红绳把蛇鳞拽出来,然后虔诚的闭上眼,一遍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
四野无风,日光泛黄。
这次蛇鳞像是失效了,无论我怎么召请,都一样毫无回应。
唉……看来那条蛇是铁了心要我爸求他,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耳边的哭声骤然停了,我睁眼一看,梦月已经哭得昏了过去。我和我爸一起把她送回屋里,给她盖上被子,父女俩才慢慢走回客厅。
天色暗下来,聒噪的夏蝉也不叫了,家里安静得有点可怕。
我麻木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茶几上后娘还没喝完的半杯茶,闷声对一旁的父亲说:“老村长是你叫来的吧,后娘出了事,你就这样把她送走了?”
我爸一直沉默地撑着头,把脸埋在手掌里,听到我说话,粗糙的手掌搓了把脸,声音沙哑疲惫:“我实在没办法啊,她和你一样不听劝,非要出去菜园挖点蔬菜,回来以后就被那些蛇堵在门外疯咬,我也救不了她。”
“再说这要是把她留在在家里,万一伤到你和梦月,我又该怎么办?”
“可你明明有办法的!”我胸口微微起伏着,两眼通红的看着他,“白汉生,那可是为你生儿育女、陪了你十几年的女人,就算不为了村里其他人考虑,难道连她你也不管吗?”
我爸低着头,两手抱着后脑勺,肩膀随着情绪的翻涌不停地抖动,内心的煎熬与挣扎表露无遗。
缄默了半晌,他忽然抬头看向我,眼里噙着刺目的心痛,决然道:“如果你说的办法,是非要去求那条蛇,那我……管不了。”
我睁着泛红的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爸,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了,如高楼倾倒,崩裂得彻底。
发酸的鼻子带来窒息的感觉,我猛地站起身,刚迈出脚步就被我爸叫住了。
“你还想去哪儿?”他跟着我站起来,低呵道,“给我坐下,只有老实待在白家,我们才能躲过这一劫。”
我抬手擦了把眼泪,背对着他,轻轻冷笑一声:“你放心,那些东西伤不了我。梦月我会照看,而您自己,恕我今后也同样管不了。”
白家的屋舍即便能庇护我们不受伤害,但我们坐吃山空就总有不得不出去的一天。
到时候又该怎么办,他或许从没想过。
突然空闲下来,绝望与无助在心底排山倒海,我长长舒了口气,推开了梦月的房门。
梦月已经醒了,她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看上去好像不哭也不闹,但靠近了,就看到豆大的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眶里,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要喝水么?”我不会安慰人,只能坐在她床边,试着与她聊聊天。
梦月摇了摇头,鼻翼耸动着,极力遏制想哭出声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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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扫过蛇群,继而淡道,“人间虽有父债子偿一说,但你们已经祸害了林秀村两代人,也该适可而止了。”
其他蛇皆垂着头,一声不吭,花蛇环视了他们一周,冷笑道:“您不明白,这已经不是我们想停手,就能停手的了。”
我听出了端倪,凝眉追问道:“是谁?究竟是谁在操控你们,亦或者说……逼迫你们?”
“后……后山上……”花蛇张了张嘴,突然呕出一口污血,随后蛇身一僵,倒在地上不动了。
“喂!花蛇!?”
我急得差点上手去把它捉起来,白汀月及时握住了我的手,拉着我站起身。
“别喊了。后山的事我知道一些,我会帮你解决。”
是啊,白汀月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正因为知道,先前他才选择冷眼旁观,任由其中因果顺其自然的发展。
我反手拽住他的衣襟,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眼底眉梢尽是焦灼:“那要什么时候解决?村里那些被选作蛇蛹的人已经等不及了!”
不知是天公为了应景,还是事情就是那么巧合,我话音刚落,蛇院那边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稀里哗啦的碎裂声,一群蛇蛹嘶喊嚎叫着,张牙舞爪的从那几间破屋子里冲了出来!
数十道黑影涌出破败的院墙冲到村道上,迎面而来的风里裹挟着一股夹着馊味的蛇腥。
那段道路恰好隐在两头路灯中间空出的暗域里,只能看见一群张牙舞爪的黑影蓦然停下脚步,朝前伸出的双手五指弯曲成爪缩在胸前,一个个僵硬地扭动着脖子,吐着异于常人的细长舌头,动作迟缓地在那片黑暗里左右无声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周围突然安静得要命,浑身汗毛早在黑影冲出的那一刻就全部竖了起来,我脸色煞白的盯着那群不知是人是蛇的东西,垂在身侧的手微颤了一下,手背不小心碰到了身旁那人布料滑凉的袖子。
刚准备往回收一收手臂,手心突然被人反手握住。
我微微一惊,低头去看被人抓住的那只手。
再抬眼时,一道宽阔结实的肩背从身侧晃过挡住了我的视线,定睛一看,只见白汀月那高挑俊朗的背影不知什么时候拦在了前面,不动神色地将我藏在了他身后。
“白汀月……?”我手心里全是汗,下意识抓紧他的手,紧张地喊了他一声。
白汀月目视前方没有回头,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背:“安静,别做声。”
我愣了愣,赶紧听话的闭上嘴,但好像还是已经晚了。
那些杵在暗影里的蛇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纷纷一愣,接着全部齐刷刷地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呼出去,下一秒,站最前面的那个蛇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鸣,接着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蛇蛹群,顿时一个接一个地转过面向,张大的嘴里吐出长舌,爆发出一片渗人又震耳的嘶吼!
顷刻间,暗域里的黑影全部朝着我们奔过来,跑了几步纷纷倾身扑到地上,手脚并拢贴在身侧,微仰着上身像蛇一样开始游!
道路旁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的蛇群顿时又弓起了身子,不等白汀月说话便前赴后继地蜂拥而上,灵活的蛇身顺着那些人的脖子开始往身上缠,但才挨上去没多久,就被蛇蛹一把抓住用力扯下,然后两手一边一个抓着不断扭曲的蛇身,直接塞进了露出尖牙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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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月。”我深深凝望着她的眼,话里意有所指,“白日不适合做梦,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转身离开客厅,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拿桌上的盆栽撒气。
梦月对柳妄之的一腔迷恋与执着,已经超乎了我的意料,不懂是该佩服柳妄之这种不动声色就能令人神魂倾倒的本事,还是该怪凡人活该有颗装满世俗欲念的尘心。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走到后院时,恰好在墙边看到我爸的背影。
他手里拿着根竹竿,正往墙上来回扫,墙头盘着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蛇,全被他一棍子捅到墙外去了。
“爸。”我朝他走过去,顺便喊了他一声。
他转过身来,手持竹竿撑地,抬手擦了把汗:“还没找到梅婆婆?你看村里到处闹蛇,她再不回来,那条黑蛇怕是要灭了咱们村。”
我没心情听他胡说八道,也懒得跟他解释,干脆学着柳妄之,把话题避重就轻:“爸,如果有个办法能让那蛇不报复白家,还能帮村里解决麻烦,你愿不愿意做?”
我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什么办法?”
我先是把花蛇的警告跟我爸说了一遍,又分析了村里可能发生的情况还有梅婆婆不在的风险,最后才委婉地把柳妄之的要求告诉了他。
果然如我所料,我爸听完顿时拉下了脸,抄起竹竿就往我手臂上打了一下,怒骂道:“那蛇是成了精的东西,他的话你也敢信!还想让我去求他,简直做梦!”
我捂着被抽红的胳膊,抿着嘴望了我爸一眼,看他气得横眉竖目,心知他一定不会这么快就能接受。
算了,以他那脾气,这事还得慢慢劝,一下逼他太紧了反而容易闹崩。
我没跟他顶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抽屉找了瓶红花油出来,用棉签沾着擦涂身上的伤。
安静的空间适合思绪乱跑,我嗅着药水的气味,忽然间想起了村里那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头儿。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上常年都是膏药和跌打酒的气味。但我想到他的时候,脑子里蹦出的竟然是他之前说的那些怪言。
但无论是他在老王头家说的话,还是后来路上遇到对我说的那些,听着好像都是些没头没尾的东西,可细想之下,似乎又不是空穴来风。
我总有种预感,这个老人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而他所说的怪言,一定藏着什么事关蛇豁与后山那些东西的真相。
我扔了手里的棉签,起身就往外走。
事不宜迟,得去拜访一下那位古怪的老人。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是有事相求,就不能空着手去。出门时我提了一篮子鸡蛋,跟村邻打听了老人的住处,就直接寻到了他家门外。
“咚咚咚”,抬手轻轻敲门,顺便把要问的话快速在脑海中整理一遍。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太太扶着门走出来,虚着昏花浑浊的眼睛打量了我几下,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是你,你来我家做什么?”
面前的老太太我见过,正是那位大爷的老伴儿。
虽然是同一个村的,但毕竟不熟,我礼貌地笑了笑,对老人家道:“您好,突然打扰很不好意思,但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问老大爷,不知道您方便让我见见他么?”
老太太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鸡蛋,又抬头盯了我一阵,忽然长长叹了口气,说:“回去吧,今天见不到他了。”
婆婆拄着拐杖不方便,远远朝我伸出一只手,低声说:“最近村里太安静了,我不大放心,就想去后山再探探情况。”
“那您发现什么了?”我把手搭到她手心里,察觉她手很凉,便关切地道:“婆婆您的手好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进屋说,我给您倒杯热茶。”
婆婆拉住了我,摇了摇头:“不进去了。汀月你跟我来,我发现了那些东西的巢穴,正好今晚月圆冲阴虚,那些东西虚弱得很,趁它们没有办法反抗,我们去把它们收了。”
“什么?现在就去?”
我有点措手不及,这大晚上我什么也没准备好,就这么去了,万一失败了还打草惊蛇怎么办?
“别怕,我都准备好了,东西也带齐了,今晚必定成功。”婆婆拍了拍她随身带着的包,语气很笃定。
我见她是认真的,也怕机不可失,便点了点头,壮着胆跟着她往后山走。
路上婆婆一直没跟我说话,我也怕惊动了那些东西,到时候得不偿失,就干脆也不吭声,默默跟在婆婆身后往林子深处走去。
自从那夜在后山遇到柳妄之以后,我就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这里常年树木茂盛,野藤繁复,光是路边的野草,就足足有半人高。
虽然是夏夜,但林子里阴冷潮湿,只有一点稀疏的月光从树梢缝隙漏下,越往里面走,越是看不清脚下的路。
眼瞧着走了很远,周围也是我没来过的区域,我心里紧张得不行,就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婆婆:“婆婆,还有多远啊?”
“快了。”梅婆婆应了一声,脚下步子越走越快。
这条路是顺着往上斜的,显然是个坡,爬了一会儿我开始上气不接下气,但婆婆却还是健步如飞,大气都没喘一下。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婆婆一个七旬老人,平时走路都拄着拐杖,现在怎么身体比我还矫健?
“婆婆。”我突然停下脚步,静静望着那抹背影,“端午节的时候你不是说给我家酿了雄黄酒吗,这都一个月了,还没酿好呢?”
梅婆婆的背影停下了,回头笑道:“快了,明天就给你家送去。你快点跟上,别耽误了时机。”
不对,我和婆婆从来没有雄黄酒这茬儿,前面这个东西,根本不是梅婆婆!
我不敢惊动她,站在原地不吭声,手慢慢地往脖子上的红线上摸。
“梅婆婆”见我不动了,心急之下返回来想拉我。
我一把拍掉她伸过来的手,指尖无意扫过她的衣服,“嘶啦”一声,像是把一张纸给撕破了!
那东西见我弄坏了她身上衣服,当即拉下了脸,用一个我完全没听过的男人声音,厉声斥道:“好呀!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不用费那么多劲儿了!”
说着那东西猛地亮出尖锐的爪子,朝着我直扑过来!
斑驳的月影晃过,我瞧见面前的梅婆婆已经变了模样,而那东西,分明是一个纸扎的老太太!
纸人老太是用白纸做的皮,竹条编的骨,五官用黑墨画成笑眯眯的模样,脸颊两侧还分别糊了团大红色的颜料。
浓艳的腮红和灰色的皱纹形成鲜明对比,惨白的面皮搭配生硬的简笔画,这纸扎的东西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瘆人的诡异。
被我识破了身份,纸人老太也不想继续装下去,转眼间已经恢复成了纸人模样,凶性也跟着完全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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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儿的吹着风,喝着冰汽水,最后被我不合时宜的话题,硬是把气氛搅得稀烂。
我抱着滴水的玻璃瓶一直不吭声,柳妄之陪着我站了一会儿,侧头看着我:“汽水喝完没有。”
“啊……”我低头瞅了一眼还剩大半瓶的橘子汽水,摇了摇头,“没有,不想喝了。”
“嗯。”柳妄之骨节分明的手从我这儿拿走了汽水瓶,转身往小卖部那头走,“在这里等我。”
我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站在这等他,脑袋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该想点什么。
不过还个瓶子,两三分钟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灯照不了那么远,看不清他买了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原路走回了我家,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只留了一盏小夜灯。
我爸他们都以为柳妄之真是我男朋友,在我们这里,带回家的基本就算是稳定了,所以也没特意给他收拾出客房。
柳妄之对我房间也不陌生,我让他先在床上坐会儿,自己从柜子里拿了套睡衣,端着洗漱盆去洗澡了。
我们村虽然离城里远,但是各家条件都不错,日常该有的家电也不缺,洗澡当然也很方便。
我调好水温,就着花洒冲洗头发,忽然间,浴室里隐隐约约飘起一阵草木冷香。
嗅到这股熟悉的香味我倏然睁开眼,刚一转身,整个人突然撞上了一片结实的胸膛。
来不及惊讶,柳妄之就把我轻轻推到了墙上,他搂着我的腰把我抱在怀里,垂眸侧头,含着草木冷香的薄唇贴上我的唇瓣,吻得极尽缠绵。
水蒸气散开,浴室变得更加闷热,他下巴抵在我肩上低低的喘气,声音沉醇微哑:“浴室回音太大,别出声。”
我心下一惊,想让他别闹,谁知话刚到嘴边,转眼被迫变成了一声低哼。
柳妄之的眉眼如同被水墨勾勒过,他挑眉一笑,将我的声音尽数封入唇里。
浴室实在太热了,折腾了个把小时柳妄之就放过了我,他把泡沫冲干净,自己先出去了。
我头洗了一半都忘记抹没抹护发素,干脆也不管了,随便把身上冲洗一下,换上睡衣往房里回去。
到了门口,我擦着头发伸手推门,谁知手摸到门边发现房门没关,眼睛往门缝里一看,突然一下睁大了眼!
房里的灯亮着,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床的方向。
柳妄之背靠着床头坐在床边,洗了澡后上半身就没穿衣服,灯光打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将那薄厚完美的胸肌展示无虞。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触上他的胸膛,指尖顺着胸口完美的线条,一路缓缓滑向腹肌。
柳妄之一把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眸子里淡得看不出情绪:“手不想要了,可以直说。”
“哎呀!嘶……柳哥哥你轻点儿,抓疼人家的手了。”
女人捂着手腕站在他面前,身上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裙,裙子又透又短,只能堪堪遮到大腿根。
柳妄之松开了她的手,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极淡:“我现在心情还可以,趁你姐回来前,你自己滚出去。”
震惊和诧异在我脑子里炸开,如银瓶迸裂,水花四溅。
原来我没看错,这站在柳妄之面前的女人不是别人,还真是我的妹妹,白梦月!
这大晚上的她不在自己屋里睡觉,穿成这样跑到我房里来干嘛?
就算是找我有事,见我不在也该回去了,怎么还留在这儿对柳妄之勾勾搭搭?
梦月咬着唇不肯走,揉了揉手腕,忽然身子一斜,直接坐到了柳妄之腿上,伸出藕臂勾住他的脖子,软声软语的说:“先别急着赶我走啊柳哥哥,我会的很多,绝对要比姐姐知情识趣,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去勾柳妄之的腿,手滑到他胸口,用指尖轻轻画着圈。
柳妄之本来就没穿上衣,梦月这裙子基本也没遮住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凑一块儿,简直让人没眼看。
而且梦月今天白天才定了亲,她好不容易才让李珩答应娶她,这一晚上还没过去,竟然就开始想着琵琶别抱了?
柳妄之好歹名义上是我男朋友,她连这也不顾就罢了,要是知道自己讨好的是一条蛇,怕是不得吓个半死。
我心里闷着口气憋得慌,刚想冲进去把梦月拉走,突然“砰”地一声,就看到柳妄之把她掀到了地上。
梦月惊叫一声,趴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眼泪很快红了眼眶。
柳妄之却无动于衷,眼神疏离带着压迫感,凉凉地看着她:“柳哥哥?你爷爷都得叫我一声老祖,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辈分?”
我承认柳妄之确实长得好看,又有一双眼波濯濯的桃花眼,那样的眼睛总是容易引人陷进去,可偏偏他的眼底,含着的从来都不是情。
梦月初次见他,只是贪图他的皮相,却连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担忧,想推门进去的念头都没有了。
“滚。”柳妄之冷淡的丢下一个字。
梦月被他冷漠的眼神吓到了,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嘴跑出了门。
推门的瞬间难免又跟我打了个照面,她的哭声一顿,气恼地瞪了我一眼,光着脚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得庆幸我爸他们的房间跟我们隔得远,这出闹剧才没捅到他们面前。
我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搞不懂这一天天的,都净遇到些什么破事儿。
“白汀月,还不进来?”
房门大敞着,柳妄之靠回床头,手里拿着张湿巾,擦着身上被梦月碰过的地方。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去。
柳妄之扔了纸,坐起来朝我勾勾手:“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放下洗澡盆子,慢慢走到他边上站着。
他扫了我一眼,单手揽过我的腰,直接把我抱到他腿上,漫不经心的说:“看这么久的戏,不累?”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在门外。
我心情复杂地望着他,抿了抿唇:“柳妄之,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另有想法?”
我与他也不过是有了层这种关系,显得稍微比旁人亲近。
但他的想法,我目前还猜不透。
柳妄之身子后仰,靠在枕头上散漫地看着我:“你想多了。你在与不在,我都不会。”
我疑惑的皱起眉:“为什么?”
,起身在我锁骨上咬了一下:“因为,我挑食。”
我愣了愣,突然想起晚饭的时候我这样打趣儿过他,但没想到,竟然会被他用到这个方面。
“你这……”坏蛇!
柳妄之难得笑了下,又不说话了。
我等了片刻不见他吭声,想翻身到他旁边睡觉,。
,我脸一热,瞪着柳妄之:“你不是吧,不是才……?”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柳妄之挑了下眉,毫无波澜的歪曲事实。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把手伸向床头柜,把刚才小卖部买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看那盒子,我的脸直接烧了起来,这蛇不愧是成了精的,连这种东西都知道准备充分。
灯关了,房间陷入黑暗,夏蝉彻夜叫着,春光不眠。
精选一篇玄蛇在侧灵异、悬疑恋爱、佚名灵异、悬疑恋爱、小说《玄蛇在侧》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南芜月,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玄蛇在侧目前已写483258字,小说最新章节第175章:当年心门(结局),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书友评论
看得好压抑啊!尤其男主对白汀月的情感,十分纠结。对于玄幻小说中转世这个题材,始终有点说不出的别扭。转世为人后,什么其实都重来了,和前世老觉得是两个个体。很想这部小说大胆摒弃转世套路,让男主真正重爱一回。
好看好看,就是太短了,感觉还没看够,可以多延伸延伸的呀!
真的好好看,入股不亏!打卡2024.4.30凌晨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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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阅读
两人的身体实在靠得太近,柳妄之身上那股特有的草木冷香在周围萦萦绕绕,温热的呼吸落在颈窝里有点痒,被他碰过的地方都逐渐泛起一阵酥软。
身后厨房的大门是敞开的,我在他怀里挣又挣不脱,生怕被别人看到,只好用手肘往后怼了一下,红着脸侧头瞪他:“干嘛呀,咱们有话好说行吗,你别老动手动脚……”
柳妄之搂着我的腰,低头贴着我的后颈亲了一下,语气有些散漫:“行。那说吧,你想怎么谢我。”
……这人嘴上答应得挺好,身体倒是越贴越紧。
我拿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干脆心一横,厚起脸皮耍赖:“啧,不就是帮我剥了几颗虾嘛,大不了明天我也给你剥,这样可以了吧?”
这话忽悠得确实有点明显了,柳妄之垂眸瞥了我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手却稍微使了点劲儿,往我腰上捏了一把:“想得倒挺美,我又是给你收拾那两个脏东西,又是替你撑面子,忙活半天,你就给我剥个虾?”
我被他捏得浑身一激灵,听清他说了什么,顿时扭过身诧异地看着他:“那俩东西真是你弄回来的啊?”
见他默认,一激动脱口而出:“大仙,你可真是个好人!”
那两个脏东西应该就是蛇彘,所以昨天刘大姑离开以后他也跟着没了影儿,还真是帮我解决棘手难题去了。
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突然被发了“好人卡”的那位显然心情不怎么愉悦,他弯下腰,两手越过我的身侧撑在洗碗池边上,把我圈在他身前,冷淡地挑了挑眉:“所以呢,想好怎么谢我没有?”
话题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回到了这个点上。
我靠在洗手池边抬脸迎上柳妄之的目光,白炽灯的光晕从身后落下,连同他眼底那颗漂亮的红痣,一起晃得我心不在焉。
“我……我……”视线滑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薄唇上,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被他亲吻时那种馨香温软的触感,察觉到他也在低头靠近,我的脸轰地一下红了个透,下意识抬手撑住他的肩膀,往后仰着头说,“我想好了!我请你喝冰可乐!”
柳妄之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眼睛也微微眯起。
正当我以为他要冷脸发作的时候,他忽然单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吻住了我的唇,然后抬手拍了一巴掌,转身就往门边走。
“喂,你、你去哪儿啊?”我用手背往唇上蹭了一下,结果蹭了一脸洗洁精。
柳妄之回头望着我,身上有种漫不经心的散漫:“不是要请我喝冰可乐么?”
夏日闷热的风卷过树梢,蝉声与虫鸣忽远忽近,喧嚣吵闹。
都说春种秋收冬来藏,而夏季则适合空出来玩耍休憩,就连这个季节的村子,也要比往常闲适许多。
小卖部里的风扇悠悠转着,老板坐在电视机前盯着屏幕,啃着手里的西瓜,时不时跟着节目发出两声爆笑,空气里都是一股清甜的西瓜味儿。
我从冰柜里拎出两瓶汽水,把钱顺手放在柜台上,又从旁边纸盒里翻出开瓶器自己开了盖儿,往里头插上吸管,一手一个拿着走人。
大概是最近村里出了事,村道上也没什么人散步,我刚出小卖部的门,一眼就看到了那抹高挑修长的身影。
昏黄的路灯在夜里亮着,小虫不知疲倦的围在灯下。柳妄之避开灯光站在树荫暗影里,线条匀称的手臂垂在身侧,隐隐有什么东西在他指间亮着。
“柳妄之。”汽水瓶上起了层水雾,慢慢淌到我手心里,我加快脚步走过去,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他一声。
柳妄之侧着半边身子望过来,头发被路过的风拂起,看不清什么神色。
他抬手把那点光亮凑到唇边,淡红的火星在疏影里亮了亮,我这才发现,那是他夹在指间的一支烟。
说不出是诧异还是震惊,或者两者皆有,我把汽水递过去的时候愣了下,然后故意打趣儿道:“大仙,您竟然也会抽烟啊。”
柳妄之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口烟雾,随手把烟掐灭,从我手里把可乐接过去:“大仙会的可多了,要不抽空都领教一下?”
俗话怎么说来着,还真是打蛇随棍上。我难得跟他开个玩笑,这人竟然又借机戏弄我。
呵,真是条坏蛇。
我在心里骂完,脸上却扯着嘴角笑着说:“不了吧大仙,我好奇心不怎么重。”
柳妄之微斜美目瞥了我一眼,轻笑一声,转开头喝他手里的那瓶冰可乐。
四周很安静,不远处池塘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蛙声。
我衔着吸管吸了两口瓶子里的橘子汽水,沉默半晌,突然开口:“柳妄之,你上次的话还没说清楚,能不能告诉我,后山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今晚的村子太惬意了,如果可以,我真想让这份惬意一直保持下去。
但前提是,后山那些作怪的东西必须得到解决。
柳妄之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拿着蕴满水汽的可乐,没什么情绪的说:“白汀月,这事儿不是你能处理的,你最好不要再掺和了。”
“那你呢?”我晃了晃瓶子里的汽水,掀起眼看向他,“如果有你帮我呢?”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潜意识认为这条蛇会出手帮我。
但不试探一下,又怎么知道他昨天替我解决蛇彘,会不会只是一时兴起呢?
果不其然,柳妄之没什么反应,他垂着那双清凌凌的桃花眼在树影下看着我,神色变得有些疏离:“白汀月,我帮你这次,是因为你还得跟在我身边还债。其他的人或事,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被他这话说得一怔,一时竟找不出理由反驳,更别说试图游说了。
真是糊涂得可以,不过同床共枕过几次,又多说了几句话,怎么就一时忘了,他原本是条蛇呢?
蛇之本性,不就是冰冰冷冷,又怎么能奢望他能体会人心的温度?
捏着汽水的手指逐渐泛白,冰凉的触觉浸透指尖,我逃似的躲开他的视线,紧抿着唇道:“那这债,到底要还到什么时候?究竟要怎么样,你才会放过我?”
柳妄之沉默了一下,把最后一口可乐喝掉,挑起眼淡淡道:“与其问我这些,不如先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是你被扔到后山,又为什么是你去还这债。”
我的目光落在左手腕上,很快又移开了:“还不是拜你所赐,让我成了所谓的蛇伢女。当年你大发慈悲放了我爸一命,我就得替他来还这个债。”
“是这样么。”柳妄之笑了,眼底没什么情绪,“那我告诉你,你们白家欠我的远不止这点。白汀月,你就做好这辈子都跟着我的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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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法子行不通,又生怕害了后娘,赶紧喘着大气扔掉手里的扫把。
“丫头,往后退,远离那些蛇。”
我正杵在原地六神无主,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回头一看,便见村长突然带着人走进了我家院子里。
年过九十的村长身体依旧硬朗矫健,他摸着花白的山羊胡,手里拿着一根通体莹白的细长弯棍,径直略过我身旁,走向被蛇缠住的后娘面前。
我还有些发懵,不懂他要做什么,正想提醒他蛇群危险,却见他挥动那根莹白弯辊,而后那些蛇像是受到了威胁,一个个往后缩着蛇头,纷纷四散着退开三步之外!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那些蛇害怕?
我盯着村长手里的那根弯辊,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忽然间,躺在地上的后娘开始浑身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呃呃”的怪声。
我脸色一变,大步朝她走过去,但才靠近就瞧见她的皮肤一点点变成了灰青色,然后眼见着无数条淡紫色的纹路,从那些蛇咬过的伤口周围开始往全身蔓延!
刚抬起的腿顿时僵住了,我错愕地睁大眼,后娘的模样和村尾蛇院里的场景重叠,交错变化在我脑海里揉作一片混乱。
我爸和梦月拉开门从屋里跑出来,还没靠近就被村长带来的人拦住了。
村长抬起手往下一挥,其他几个人快速朝着后娘围过去,然后用麻绳把她的手脚捆起来,迅速抖开一个大号麻袋罩在她头上,动作熟练地把她往里塞。
“这是要把她弄到哪儿?”我爸盯着被装进麻袋里的后娘,红肿的眼里透出急切。
“刘芳芸生了蛇病,得带去村尾那边集中治疗。”老村长把那根莹白弯辊杵在地上,平静地看着那些人把麻袋封口。
我才从村尾那间蛇院跑回来,自然清楚被送到那里的人会落到什么境地,可后娘已经开始出现了蛇蛹的特征,是不是意味着,她将会和那些人走上同一条绝路?
“你们别动她!她没病,你们赶紧放开我妈!”梦月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两只奋力手伸向不远处的那只麻袋。
我眉头紧锁,茫然望着还在麻袋里挣扎的人,心情错综复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爸摁住梦月的胳膊防止她挣出去,满脸痛苦地问村长:“除了关起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村长摸着花白的胡子,浑浊的眼平视着他:“这病不出三日就会让人发疯,强行留在家里的话,只会害人害己。”
“你胡说!我妈不会疯!我不许你们把我妈带走!”梦月用力挣扎着,情绪彻底失控,对着我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爸忍受着梦月的踢打,怕她冲动,就紧紧拽着她不松手。
村长见状,示意那些人合力把麻袋抬起来,临走前他看向闹个不停的梦月,摇着头对我爸说:“今时不同往日,看来哪怕是你们白家,也一样不能独善其身。”
我怔怔回神,察觉到老村长显然话里有话,等我想追上去问他的时候,他已经和那些人抬着后娘走远了。
这场劫难来得太快,几乎让人措手不及。
如今白家也沦陷其中,说明想要撇开旁人明哲保身,根本就是条行不通的死路。
我没有办法控制事情的发展,也救不了被选为蛇蛹的后娘,如今走投无路,能想到的也仅仅只有那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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