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竹筠唐明藩的现代都市小说《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精品推荐》,由网络作家“采薇采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主角分别是唐竹筠唐明藩,作者“采薇采薇”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想了想后,“我可以和你保证,如果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除非得到你的许可,否则绝对不会泄露给任何人,包括你父王如何?”看见嫣然还在犹豫,唐竹筠又道:“如果我骗了你,就让我变成小狗,汪汪汪——”嫣然被她都逗笑,短暂放松,然后又犹豫了很长时间。唐竹筠耐心地等,丝毫不催促她。晋王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敲敲门道:“好了没有?”......
《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精品推荐》精彩片段
唐竹筠说:“我帮你杀了红袖。”
嫣然吓得瑟缩了一下,然后又看向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像在探究真假,然后又充满了惧怕。
“乖,”唐竹筠像诱骗小孩的坏阿姨,耐心哄着她,声音无比温柔,“我知道,她对你不好,是不是?”
嫣然眼中忽然涌上泪来,双手无意识地用力抓紧床单。
唐竹筠看她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才她一进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关键是她给嫣然诊脉,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严重的先天性或者后天疾病。
嫣然是个孱弱但是非常健康的孩子。
但是这个孩子,精神状态明显不好,对红袖有一种深深的畏惧。
而且唐竹筠刚才无意之中发现了她小臂上,似乎有个针孔状的小眼,在靠近手肘的位置,很是隐蔽。
所以她大胆猜测,是红袖在其中做了手脚,欺上瞒下。
嫣然显然并不能相信唐竹筠,半晌后含泪道:“没有,红袖好,我要红袖。”
“那是我误会了。”唐竹筠并不反驳她的话,“你现在把衣裳脱下来,我帮你看病。”
“不。”嫣然连连摇头。
“那这样吧,”唐竹筠想了想后,“我可以和你保证,如果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除非得到你的许可,否则绝对不会泄露给任何人,包括你父王如何?”
看见嫣然还在犹豫,唐竹筠又道:“如果我骗了你,就让我变成小狗,汪汪汪——”
嫣然被她都逗笑,短暂放松,然后又犹豫了很长时间。
唐竹筠耐心地等,丝毫不催促她。
晋王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敲敲门道:“好了没有?”
唐竹筠看到嫣然听到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嫣然为什么这么怕晋王?
她没有再多想,不耐烦地道:“闭嘴,你行你来!”
对于一个胁迫她的人,她全然没有客气的自觉。
嫣然惊讶地看着唐竹筠。
“你父王就是纸老虎。”唐竹筠道,“他可怕我了,否则你看,我骂他,他是不是都不敢吭声?”
晋王在外面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面色阴沉。
嫣然忽然笑了,然后掀开被子,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唐竹筠细细检查过,然后要分开她的腿。
嫣然夹紧双腿不肯松开,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下。
唐竹筠摸摸她的头,无声抚慰,目光却很坚定,不容许她后退。
嫣然捂住脸痛哭,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慢慢张开了腿。
在大腿内侧,唐竹筠找到了很多针点痕迹。
果然如她所料!
唐竹筠把嫣然抱到怀中,眼眶也红了:“傻孩子。”
这世上有多么美好纯真的孩子,就有多么恶心扭曲的变态!
可是嫣然竟然从来不跟晋王提。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嫣然才几岁,都是晋王的错!
嫣然把唐竹筠的外裳都哭透了。
唐竹筠给她穿好衣裳,把她抱起来——怀中孩子轻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比营养不良的凛凛还瘦,让她几乎都不敢用力,唯恐把她给抱坏了。
“走,咱们出去。”唐竹筠道。
嫣然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襟。
“不要怕,今日就是那贱婢的死期。”唐竹筠咬牙切齿地道。
她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欺负老弱妇孺之人。
晋王见到她们出来,神情有些凝重,上前道:“怎么回事?”
“让人把红袖抓住,打死!”唐竹筠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眼神凶狠。
嫣然把脸埋在了唐竹筠身上不肯抬头,无论唐竹筠和晋王怎么说,她都不肯抬头。
晋王现在也看出了问题,沉声道:“宋景阳,把红袖带进来!本王有话要问她!”
红袖进了院子就上前要抢嫣然,道:“王爷,姑娘身体娇弱,怎么能出门呢?万一染了风寒,那……”
晋王看了唐竹筠一眼,示意她说话。
唐竹筠感觉到怀中的小身体变得更僵硬,轻轻拍着嫣然的后背,一字一顿地道:“王爷,打!打到她说为止!”
她不会让嫣然出来指证,嫣然只是个孩子,对受到的伤害心有余悸,而且不该再让她一下撕开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王爷,请您替奴婢做主!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姑娘根本离不开奴婢……”红袖十分委屈。
晋王面上露出短暂迟疑,道:“嫣然,你和父王说,你要红袖还是要唐竹筠,就是现在抱着你的人?”
唐竹筠:呵呵,你好大的脸,姑奶奶是你要得起的人吗?
嫣然死死抱住唐竹筠,既不松手也不肯抬头,恨不得把头埋到唐竹筠胸里。
晋王又看向唐竹筠:“你说。”
“她虐待嫣然。”唐竹筠道,“如果我没猜错,给嫣然洗澡贴身伺候是不是都是她?她是不是从来不许别人近身伺候?她是不是说嫣然只喜欢她?”
拙劣,太拙劣了,可惜晋王这个蠢货完全没有发现。
红袖眼中闪过慌张之色,声音却猛地拔高:“王爷明鉴,奴婢对您对姑娘都是忠心耿耿。”
“掌嘴。”晋王道。
宋景阳立刻上前给了红袖两记耳光,打得她跌倒在地。
“继续!”这是唐竹筠说的,“今日不打死她,嫣然永远不敢说真话。你看看嫣然,这是很喜欢她的样子吗?亏你还是王爷,就是市井愚民,也不会被欺骗成这样!我告诉你,嫣然什么病都没有!嫣然所有的病都是她捏造和造成的,嫣然身上的累累伤痕,也都是出自她之手!”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你说得是真的?”晋王道,“可是嫣然病情发作的时候,我也见过几次。”
“你说的是羊角风?小孩子发烧的时候很容易抽,那原本就是正常!”
“但是所有的大夫,包括太医都说嫣然体弱,要好好将养……”
“体弱就是不能下床,不能出门吗?”唐竹筠冷笑连连,“王爷信不信,你现在说你腰疼,太医就能说你肾虚?”
小孩子头疼脑热太正常,作为大夫,尤其是给这种得罪不起的人看病,往严重说是常态。
治好了有大功,治不好也提前告知了,能规避风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嫣然抱着唐竹筠的脖子嚎啕大哭,这次是哭出声的全身颤抖的大哭,哭尽了所有委屈。
凛凛认真想了想后道:“我如果是王爷,会在皇上面前替我爹求情。”
晋王眸光平静幽深:“为什么?”
“因为这是皇上想要看到的。”
晋王心中激赞,果然是他看上的孩子!
皇上被折损了颜面,定然会怒不可遏;但是会因此就放弃唐明藩父子吗?
答案显而易见。
不会放弃,但是又不能不处置,这板子如何打下,皇上进退两难。
这时候,晋王想要让皇上高兴,就得摆出高姿态,成人之美。
这样,皇上对唐家略施薄惩,对晋王这个苦主安抚一番,事情便算过去了。
儿女私事,永远比不过江山社稷,晋王对皇上的心态十分了解。
现在,凛凛也想明白了。
凛凛却有些不确定,用黑曜石一般黑亮的眼睛看着晋王:“王爷,我说得对吗?”
“对。”晋王道。
凛凛心里想,他姑姑好像白折腾了,当然还有他。
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王爷也不会让这件事情无法收场的。
“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打白挨了?”
“没有。”凛凛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自己太笨,又威胁了王爷,挨打不冤。”
这个谦逊懂事的孩子,如何让人不喜欢?
真的不知道,唐竹筠那样的人,如何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王爷,谢谢您。”凛凛恳切地道,“我会把您的秘密当成自己的秘密,等我长大后帮王爷。”
晋王摸摸他的头,道:“先把眼前这关过了。”
皇上到底如何“略施薄惩”,这会是悬在唐家头顶的剑。
再说唐竹筠,见晋王带着凛凛进宫,有心想追出去,奈何……姨妈不允许。
出门这么长时间,又被晋王强迫跑了一路,现在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她只能先回到家,裤子果然已经脏了些许,好在没有透过裙子,否则可就太丢脸了。
换了衣裳,孟语澜心急如焚地来找她:“阿筠,如何了?”
她给唐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愧疚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唐竹筠自己心中也是着急上火,急的是父兄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上火的是凛凛被狗王爷打了一顿。
但是在孟语澜面前,她也没有显露出来,道:“晋王已经进宫求情了,咱们在家里等着消息吧。”
孟语澜无力地坐下,原本就肌肤胜雪,现在更添几分苍白,连唇色都发白。
“孟姐姐,没事的。”唐竹筠安慰她,也是自我安慰,“晋王既然松了口,皇上多半小惩大诫。”
她爹身体不好,又得圣心,所以这惩罚,最终估计还是落到唐柏心身上。
都是为了他娶媳妇,被罚就被罚吧。
孟语澜没有说话,手无意识地握紧椅子扶手。
看她样子,唐竹筠就知道她现在心绪难平,可是自己担心家里三个男人,小肚子又坠坠地疼,便也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
“姑娘,夫人来了。”绿竹站在门口慌乱地道。
来的是孟夫人。
孟语澜凌晨上朝时分出的事,现在已经夕阳西下,暮色将至,她来得倒是够早。
孟语澜看了一眼唐竹筠,道:“阿筠你先暂避下,我娘估计有话想对我说。”
唐竹筠点点头,起身到了内室。
只隔着一道帘子,外面母女俩说话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进来。
唐竹筠想到孟夫人可能会责骂孟语澜,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孟夫人竟然劝孟语澜自尽。
“……我的儿,不是娘不疼你,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你死了,别人才能忘记你和小唐大人这事,会觉得你刚烈,是因为被江北寒所负才如此……你若是不死,我们府里和唐府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你去吧。你大哥还是世子,你若是活着,他这面子上如何过得去?这爵位怎么办?还有娘,娘没法对你爹交代啊!”
这是亲娘?唐竹筠简直出奇地愤怒了。
孟语澜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意:“娘,是我爹让您来的吗?”
孟夫人眼泪长流,点了点头。
“那当年,换了我给江北寒书信的事,我爹也知道?”
“那,那是娘……”孟夫人低下头不敢看女儿的眼睛,“可是娘是为了你好啊!那时候谁也想不到,武阳侯府有朝一日还能起复……”
“您也没想到,您用映雪,还被她反咬一口,让江北寒彻底恨上了国公府。”孟语澜幽幽地道,目光落在三尺白绫之上,再次开口已是嘲讽,“娘,你也知道我不想连累唐家,可是还想让我死在唐家,这岂不是恩将仇报?”
事实就是如此可笑,哪怕要她死,都要她死在外面,怕脏了国公府的地方。
她是国公府嫡女,京城贵女典范,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耻辱。
“语澜,你……”
孟语澜冷笑着微微仰头,露出线条修长白皙的脖子:“娘给了我这条命,娘想拿走,就自己来拿吧。我已死过一次,阎王不收,不许我再自己去送命了。”
唐竹筠简直都想给孟语澜鼓掌了。
这样的国公府,这样凉薄的爹娘,不要也罢。
孟夫人从始至终,没有心疼过女儿的遭遇,口口声声都是国公府的名声,世子的前程。
她都不管孟语澜,孟语澜为什么还管他们?
孟夫人自然不甘心,苦口婆心地劝孟语澜。
孟语澜最后干脆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她。
孟夫人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你不听我的,以后你以为还有地方可去吗?唐家能收留你一辈子?”
“我不会赖着唐家,”孟语澜道,“我这就走,以后也不劳您操心了。我恨您改了我的命运,更恨您现在可以若无其事,大义凛然逼我去死。娘,这是最后一声,从此以后,您再也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她跪下给孟夫人磕了三个头,再起身的时候已是目光决绝。
“绿竹,我们走。”
她不知道去哪里,可是她不能再连累唐家。
她等的,只是唐家父子安然无恙的消息,现在被孟夫人缠上,她决定离开。
“抓住她!”孟夫人变了声音,狠厉地道,“既然你不愿意体面,那娘替你体面!你们,送这丢人现眼的上路!”
“谁敢!”唐柏心回来了。
发生了昨天要银子的事情之后,唐柏心还是对唐竹筠视而不见。
唐竹筠也不急于解释,日久见人心,原身折腾了十几年,想要扭转别人对她的印象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她慢慢来。
她去厨房烙了土豆饼,做了素馅的小馄饨,又让秀儿出去买了新鲜的牛乳,切了咸菜,一顿简单的早餐做好了。
凛凛揉着眼睛出来,已经自己穿好了衣裳,头发披散在脑后,长直而黑亮。
这小正太也太可爱了叭!
唐竹筠站在厨房门口看得挪不开眼睛。
凛凛察觉到她的注视,脸上的稚气瞬时一扫而空,冷冷地走到大缸前,踮起脚来舀水洗漱。
“我来,我来。”唐竹筠忙道。
这么小的孩子,掉进水缸里要命。
凛凛却不领情,连声喊秀儿。
唐竹筠无奈,却也不勉强,让秀儿帮他洗漱,自己则把饭菜端到屋里。
三个人沉默地吃完饭,唐柏心带着凛凛出门。
凛凛去荣亲王府的家学读书,唐柏心则要去吏部当值,家里几个男人都是晚上才回家。
唐竹筠让秀儿帮何婆子留在家里,自己则带着银子去还了印子钱。
还好没有什么波折,她讨价还价,因为提前全款还清,竟然还讨回了五两银子。
“姑娘下次缺银子了,欢迎再来。”伙计把她送出门。
唐竹筠:……你说这话容易挨打知道吗?哼!
不过因为五两银子,她也不生气,甚至觉得心满意足,生出了可以小小“挥霍”的感觉。
她又到屠户那里预定了猪大肠和猪肚,买了一条五花肉,这次足足花了一百文。
想到今天早上吃的咸菜,齁咸发苦,而且很不健康,所以她决定去买些调料,自己做凉菜。
这个凉菜配方,还是前世她妈妈家传的方子,有妈妈的味道,配料也复杂,要买香茅草、豆蔻、三奈、罗汉果、砂仁、白芷、丁香……足足有二十多种。
在南北货铺子里,唐竹筠只买到了几种,剩下的她考虑下,决定去药铺试试运气。
在药铺门口,她却意外遇到了“熟人”——就是晋王那狗腿子侍卫。
狗腿子一瘸一拐,手里提着几包药,也认出了她来,眼神顿时哀怨而生气。
唐竹筠:“……是因为我挨了板子?”
她一眼就看出来,他走路姿势的别扭,可能是因为被打了板子,十分僵硬。
狗腿子怒道:“真是个废物!”
唐竹筠:???
怎么听这语气,是在嫌弃她没有得手?
忽然一道惊雷劈下,唐竹筠好像知道了什么!
那天,她下的明明是糖粉,晋王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之前她就觉得不对劲,却没来得及细想。
今日再看狗腿子满脸哀怨,她明白过来,那日晋王是故意的,他想顺水推舟,生米煮成熟饭。
狗腿子那日一直不出现,其实就是在等前身上钩。
可是后来自己穿越来了,没让他得逞,他就迁怒狗腿子。
“卑鄙无耻下流!”唐竹筠狠狠一脚踩在狗腿子脚上,然后快步进去。
这主仆俩,一肚子坏水。
以她在宫斗游戏里撑过三天的经验来看,定然是晋王刚刚回京,没站稳脚跟,想要拉拢自己亲爹和大哥,所以才这般做。
呸,不要脸!下次见了啐他一脸。
狗腿子宋景阳:“你这个恶女!”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再和唐竹筠说话。
因为他自作主张,没有拦住唐竹筠这件事情,他已经挨了五十大板,现在再让王爷知道他和唐竹筠说话,回头得扒了他的皮。
那天他是知道唐竹筠打算的,可是他想着,虽然这女人恶心,但是王爷刚回京,需要助力,便想着顺水推舟,没想到王爷是装的。
那个女人,动作再粗野一点,其实说不定也成了。
这个废物渣渣,哎,说起来都是泪。
宋景阳刚想走,忽然想起来,唐竹筠来药铺做什么?
他也不走了,就站在药铺门口,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唐竹筠浑然不知,她惊喜地买到了需要的各种调料,然后道:“给我配几副堕胎药,要吃了再不怀那种。”
宋景阳:???
他还想继续听下去,可是却被药铺外面洒扫的人看到:“这位爷,您还需要买什么吗?”
宋景阳心虚,又怕被唐竹筠察觉,便只能匆匆离开,心里却想着,好险好险。
幸亏这女人没得手,否则岂不是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栽给王爷?
怪不得她想爬上王爷的床,原来是举着绿帽子来的。
这个恶女!
王爷英明神武!
药铺伙计道:“这个可没有,您得拿着方子来抓药。而且这种……我们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唐竹筠笑道:“我家里周围太多野猫,现在春天,晚上叫个不停。我想给喂它们的时候掺上绝育的药,省得回头越来越多。”
药铺伙计忙道:“吓死我了,这种药有,我这就给您取去。”
唐竹筠在药铺花了一百多文,然后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去拎上大肠猪肚和五花肉回了家。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看到唐柏心站在门口面色铁青地瞪着她,唐竹筠惊讶万分地道。
她今日好像没得罪他吧,怎么感觉他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般?
“阿筠,是我不小心把你借印子钱的事情告诉了唐大哥。”阮安若从阮府大门前露出一张笑得得意的脸,“真是对不住了。”
唐竹筠微笑:“好,真是谢谢你了。你等着,我一会儿去找你,好好谢谢你。”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去把银子还了,否则现在还不得把大哥活活气死?
“你跟我进来!”唐柏心厉声道,然后目光凌厉地扫过阮安若。
阮安若顿时泫然欲泣:“唐大哥,我,我是为了阿筠好……”
“她瞎了眼,才把你当朋友。”
唐竹筠“扑哧”一声笑出来,声音轻松明快:“大哥说得对。走,咱们回家说,不理疯狗。”
自己大哥是真好,就算被气得七窍生烟,也维护自己的颜面,要打骂也关起门来。
唐竹筠知道这是一场赌博。
如果皇上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病情,那么他们去见了皇上,他心里就不会痛快。
如果皇上是自己不知道,这番提醒,或者能有点正面作用。
最好的结局是,无论皇上知道与否,她能帮上忙,比太医做得更好,那她就可以求皇上和阮安若解除口头婚约了。
理由她都想好了,齐大非偶。
唐明藩又细细问了她一些事情,然后带着她回去等着面见皇上。
从始至终,只有对皇上的担忧,没有丝毫对女儿的怀疑。
皇上出来之后,见到唐明藩父女俩站在外面还有些奇怪,笑道:“唐爱卿这是准备请朕去你府上吃饭吗?不去了,知道你有个会做饭的好女儿,可是朕还得回去给太后送佛经。”
阮安若瞥了唐竹筠一眼,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你不要搞事情。
唐竹筠根本不理他,跪倒在地道:“皇上,是臣女有事求您,只是这件事情难以启齿,还请您能单独给臣女一刻钟时间。”
她?单独见皇上?
她对皇上有什么意图!
阮安若道:“有什么事情你先跟我说,不要耽误父皇。”
皇上看向唐明藩,后者给了皇上一个恳求的眼神,道:“都是老臣教女无方。”
皇上虽然有些迟疑,但是知道唐明藩不会胡闹,便道:“那其他人都退下,你们父女俩留下说话。”
唐竹筠回头见阮安若和江北寒站在门口,道:“不行,你们都退远远的。”
阮安若:“唐竹筠,你适可而止!”
唐竹筠:“皇上,您看王爷欺负人!这亲我不想结了……”
“住口!”唐明藩佯怒,完全按照父女俩之前商量的剧本来走的。
皇上摆摆手道:“你们先退下。”
阮安若和江北寒又退出去了几丈。
江北寒看向阮安若,轻声道:“我看唐姑娘的意思,似乎不愿意跟着王爷。不过这般也好,她的名声,于王爷而言是拖累。”
阮安若面色铁青,显然并没有被安慰到。
江北寒又道:“至于孟语澜,我劝王爷也要慎重。”
阮安若眼神终于动了。
不是因为他关心孟语澜如何,而是因为江北寒竟然背后如此议论一个京城里人人称赞的姑娘,实非君子所为。
江北寒神色平静:“不瞒王爷,当年孟语澜非我不嫁,只后来府里出事,她却又落井下石。这种女子,根本不配做王妃。”
只能做他的奴婢,任由他践踏!
江北寒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阴鸷。
阮安若挑明了他的心思,“当年求而不得,所以现在想着报复?武阳侯,趋利避害,人之本能,更何况只是个女子?你反复思量,未免太小肚鸡肠。”
江北寒笑了,笑容如雪刃一般锋利:“王爷怕是没有爱过人,不知道被所爱之人背叛的痛苦。”
谁落井下石都可以,那个他愿意把心挖出来献给她的女人,不可以!
阮安若没有再说什么。
皇上赐婚,没给他反对的余地。
如果孟语澜自己不想办法,他就只能把人娶进门。
女人对他来说都一样,娶谁不是娶?
不,唐竹筠就算了。
那个女人,太要命,他怕他被绿得英年早逝。
(唐竹筠:王爷(大郎),该吃药了。)
想起这个名字,阮安若薄唇紧抿,眉头蹙起——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又在皇上面前作什么妖。
想到她之前和自己说的话,难道她去求皇上解除婚约了?
唐竹筠压低声音说了自己的判断,低垂着头盯着地面等着皇上的反应。
唐明藩很是迫切,“皇上——”
皇上低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苍凉:“朕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被个小丫头一眼看穿。阿筠,起来说话。”
唐竹筠听着他对自己的称呼就松了口气,看起来最坏的情形不会发生。
“朕从去年就知道了,那时候,太医说朕还能有三四年的时间。”
唐明藩也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皇上!”
“唐爱卿啊!”皇上伸手扶他,“朕早就知道了,阳寿这件事情,早就写好了,谁也没办法。朕只希望活着的时候,能把该做的事情做好,把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安排好。宇文家的天下,以后还得你们继续帮朕的儿子扛着。”
问题是,帮你哪个儿子扛着,你活着八个儿子呢!
不过皇上的豁达和宽厚,还是超过了唐竹筠的想象。
皇上对她爹,是真爱无疑。
当然,她爹也对得起帝心。
“皇上,”唐竹筠道,“您可以让我给您诊脉试试吗?”
“小丫头,难道觉得自己比太医还要厉害吗?”皇上笑道,云淡风轻。
唐竹筠:“那没有,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皇上尽一份心,也让我爹少一些遗憾。”
“来吧。”皇上把手搭在石桌上,又对唐明藩道,“唐爱卿,你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熬出来了。朕不知道,能不能有你这样的福气,得一个真正孝顺的孩子。”
这话父女俩都不敢接。
唐竹筠敛容屏息搭上了皇上脉搏,这份虔诚、认真和专业,让皇上也侧目。
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莫名对现在的她生出信赖,也生出希望。
“阿筠,皇上龙体如何?”唐明藩眼巴巴地看着女儿,声音颤抖。
唐竹筠松开手,跪倒在皇上面前道:“臣女不敢质疑太医的医术,然而在谈及龙体之时,臣女以为,太医为求日后不被苛责,夸大了病情。”
这话说得有点绕,皇上反应了下才惊喜道:“丫头,你是说朕的病,没有那么严重?”
“依臣女愚见,皇上操心国事确实导致龙体欠安,但是几年之数,确实无稽之谈。”
几年都是假的,那言外之意,他还能活十几年?
唐明藩激动道:“阿筠,真的,你没骗皇上是不是?”
唐竹筠摸摸脖子:“爹,我敢欺君吗?我是嫌脑袋太结实了吗?”
对上欣喜的皇上,她又郑重道:“臣女有一个方子,还有日常调养的办法,一并写下来,您可以让太医过目。”
她相信自己的医术,经得起推敲。
皇上虽然没有全信,但是还是喜出望外:“唐爱卿啊,你们一家,都是上天送来帮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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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身材高大,五官立体,长眉斜飞入鬓,星眸深邃,鼻子英挺,气质硬朗,鸦青色长袍之上,金线绣团龙威风赫赫,仿佛要跃然而出。
他眼神漠然地扫过众人,对大长公主拱拱手:“姑母。”
大长公主看见他,面色缓和了不少,道:“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多喝了几杯酒,走到这里进去歇歇。”晋王淡淡道,“这么多人,出什么事情了吗?”
唐竹筠大方行礼,朗声道:“不知道王爷在这里休息,我无故闯入院子里,幸而没有进屋。惊扰之处,请王爷恕罪。”
声音一出,便是晋王都多看了她两眼,身后更是一片议论之声。
因为唐竹筠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能说出这些话的人。
“无事。”晋王冷漠得像一块冰。
长得好看就牛啊,哼!
唐竹筠松了口气,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晋王身后那个狗腿子侍卫,看她的眼神十分哀怨。
大哥,将就着吧,我已经很客气了。
我要是真把你主子睡了,你脑袋别要了。
晋王这厮也真是能沉得住气,刚才她摔倒那么大动静他都没出来……
哎,不对!
唐竹筠忽然想到,为什么刚才他不出来阻止自己?
晋王明明没事还装晕,侍卫又隐身,他们想干什么?将计就计?
然而人实在太多,唐竹筠也来不及多想。
大长公主道:“没事就好,一场误会,走吧,都等着你。”
说话间,她看向阮安若的眼神中就多了几分责备。
唐竹筠似笑非笑地看向阮安若,目光嘲讽。
没想到,阮安若却横了心今日要搞她,道:“殿下,竹筠真的和我说,她要带着那种不干净的药进来对付王爷……我也是怕王爷出事,所以才……”
唐竹筠挑眉:“我说你就信?那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
这才是京城恶女应该有的样子,众人脸上顿时又是嫌弃。
没想到唐竹筠话锋一转,拍拍手道:“而且我根本没说过,也不会那么做。王爷是天上的云,我是地上的泥,不敢攀附,怕摔得粉身碎骨。”
“那你敢把荷包拿出来吗?你若是不敢,那就请殿下身边的嬷嬷代劳一下。”阮安若红了脸,面容有几分扭曲。
事情闹到这一步,大家都别要面子了。
今天不把唐竹筠钉死在耻辱柱上,别人就会说她栽赃陷害。
唐竹筠还没说话,秀儿就先慌了,身形控制不住地发抖——那可是她买来的药,这件事情暴露,她第一个活不成了。
“你凭什么对我妹妹搜身?”
一声微凉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由循声望去。
门口的男人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眼窝深深,五官立体如精雕细琢,一身石青色焦布袍子有些旧,却浆洗得十分干净。
男人手中牵着个小男孩,四五岁模样,白白嫩嫩,眼睛黑曜石一般,只是带着和年纪不相符的严厉,面沉如水。
唐竹筠看着这么可爱的小正太,用愤怒憎恨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头大如斗。
来人是唐柏心,唐竹筠唯一的亲哥哥;他手里牵着的,是唐竹筠名义上的侄子,实际却是她……亲儿子。
没错,五年前,前身在大年初一生下了这个儿子,取名唐铎,小名凛凛。
因为她是未婚生子,而且自己都不知道那男人是谁……说起来这件事,现在的唐竹筠都想把原身暴打一顿,怎么会做那么蠢的事情!
唐竹筠是被老家的祖母养废的。
她一生下来娘就难产死了,爹万分悲痛,却还得回京上任,他不想续弦,想着女儿还小,交给自己母亲抚养最方便,便带着儿子也就是唐柏心去了京城。
这是唐明藩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没有之一。
他为官清廉,俸禄少又没有其他灰色收入,而京城什么都贵,他过得很不宽松;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把绝大部分收入让人带回家里,一来孝敬父母,二来也是为了女儿过得舒服些。
可是他对自己亲娘实在缺乏了解,几年一次回家,也没看出女儿被养得不好。
而实际上,唐竹筠已经被亲祖母养成了一个势利虚荣,尖酸刻薄,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一直到她未婚先孕的事情爆发,唐柏心匆匆回家,才发现妹妹已经变得如此陌生。
唐柏心把妹妹带回京城,当时孩子已经太大无法打掉,便只能让她生下来。
为了妹妹的清誉,他和唐明藩商量,就说这个孩子是自己在外面的私生子,为此坏了自己名声。
彼时唐柏心已经状元及第,前途因此也受到了影响;然而即便如此,皇上对他还是欣赏有加,所以现在他在吏部任职。
但是如果没有私生子,私德无亏,他是可以进翰林院的。
唐竹筠忍不住想,这父子俩管前身做什么,让那个女人自作自受去!
虽然从感情上,她也知道不可能。
前身作天作地,连累了父兄成这样还不老实,不管亲儿子不说,还挥霍银钱,导致家里三个大小男人过得都很难。
非但如此,她还眼高于顶,是条颜狗,总觉得要嫁给京城最好的男人,因此闹了许多笑话。
唐明藩一世英名,从来不想别人说他个“不”字,却因为这个女儿声名扫地,如果不是皇上多次挽留,他早就挂靴回家了。
唐柏心这套衣裳,连下人穿得还不如,可是这已经是他能出门的最好衣裳了。
至于凛凛,连家里留给他的肉都被唐竹筠抢去,所以他对这个姑姑深恶痛绝。
前身可真是不惜福啊,她爹是状元,她哥哥是状元,她儿子是天才……可是大家都用名声在给她擦屁股。
都是她的错。
她甚至不敢看凛凛的眼神,心虚地对唐柏心道:“大哥,我……”
我没有。
可是没等她说出口,唐柏心就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唐竹筠:“……”
前身作孽,她这是还债来了吗?倒霉催的。
阮安若道:“小唐大人,我敢肯定竹筠荷包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的肯定,值什么?”唐柏心冷笑。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现在才说?”凛凛冷笑的样子和唐柏心一模一样。
“我女儿身上藏什么东西,和你无关。”
爹也来了!
唐明藩觉得今天上朝的时间格外漫长难熬,站在下面听着那些御史比比,心里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些老东西,不干活只会比比,浪费时间。
虽然他也是文官,但是他是实干派,和他们才不一样。
因为他职位高,站得位置靠前,龙椅上的皇上都看出来了他今日似乎有些焦躁,不由笑道:“唐爱卿是不是有本要奏?”
皇上也厌烦御史,但是还不敢说什么,要不这些人就撞柱子,恨不得立刻死了名垂青史,自己则成了昏君。
娘的,真是够了。
所以他点名唐明藩,完全是想让他打断御史的话。
那些御史,挑不出唐明藩什么毛病,最多只能挑挑他儿女的鸡毛蒜皮事情,而且不敢多说——谁家没有不肖子孙?
除此之外,唐明藩两袖清风,谁敢说比他更清廉自律?
唐明藩就是皇上对付御史的一大利器。
唐明藩手持笏板出列,“回禀皇上,老臣无事,就是饿得头晕。”
站在他斜前方的晋王回头瞥了他一眼,其他人更不用说了,议论纷纷,没想到唐明藩今日是这种风格。
皇上哈哈大笑:“唐爱卿可是国之栋梁,饿坏了那还了得?既然如此,散朝吧,汪福,你去扶着唐大人用膳去。”
汪福是太监总管,伺候皇上几十年,最为得力,闻言立马道:“奴才遵旨。”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散朝,只是因为唐明藩饿了?
这个穷酸的唐明藩,果然深得君心,比不了,以后绕着走。
汪福扶着唐明藩到饭堂,知道他从来不自己带饭,呵斥小太监道:“等什么呢!还不快让人传膳?告诉御膳房的人,诸位大人的饭都要好好备着,别偷懒耍滑,让我抓住,揭了他们的皮!”
众人都知道这话就是给唐明藩面子,毕竟别人都不吃这里的饭。
没想到,唐明藩慢悠悠地道:“不必了,我今日带饭了。”
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天下红雨了?唐明藩今日竟然自己带饭了?
这时候旁边有人道:“唐大人这是得了什么发财的营生,又是采买马车又是自己带饭?”
说这话的人,早上就已经看到唐明藩今日是坐了马车来的。
唐明藩一脸骄傲:“小女孝顺,帮我准备的。”
晋王和皇上说了几句话,最后才出来,听到唐明藩这句话的时候才进门。
又是糖珠子?怎么哪儿哪儿都是她。
手下让他娶糖珠子稳固地位,他不屑为之。
那日原本他想等唐竹筠走到床边的时候起来羞辱她,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却临阵脱逃。
之后在荣亲王府,见到她彪悍打架,又刷新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没想到,今日还能听到唐明藩提起她。
晋王不动声色地走到自己位置上,小太监立刻极有眼色地帮他打开食盒。
他气质冷硬,拒人千里之外,而且谁的面子都不给,所以他一进来,饭堂里就没什么声音了。
唐明藩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炭炉,然后不慌不忙地等着毛血旺烧开。
很快,整个饭堂里都弥漫着毛血旺那霸气十足的香气。
唐明藩拿起筷子又端起米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全然不顾满屋子的人都在看他,包括一贯高冷的晋王。
众人纷纷在心里猜测,唐明藩今日是故意的?
难道他提前和皇上串谋了什么?这奇奇怪怪的举止。
这顿饭唐明藩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人却或多或少都吃得心不在焉。
——皇上和唐明藩,想要干什么?
唐明藩:我只是想炫耀,你们想那么多累不累!真是一群蠢货。
第二日他带了麻辣小龙虾。
第三日他带了水煮鱼。
第四日他嘴角起了泡,总算带了清粥小菜和馒头,只是他那馒头为什么还做成青蛙小猪状?
唐明藩:孙子孝顺我的。
还有,为什么就算他带的凉菜,也香气四溢?
但是大家总算不像之前那么慌张了,隐隐猜测,难道唐明藩想要炫耀自家厨娘?
可是他也不像那种人啊!
饭堂里的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皇上的眼睛。
某日散朝吃饭的时候,皇上来了。
彼时唐明藩正在吃小龙虾,不过今日换成了蒜香口味的。
见到皇上,他连忙擦手,同众人一起请安,谁知道皇上竟然在他对面坐下,笑道:“唐爱卿,朕是闻着香气来的,让朕尝尝可好?”
唐明藩护住饭碗:“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微臣不敢进献给皇上。”
开玩笑,皇上那么有钱,还能来薅他羊毛?
要吃让他女儿做嘛,他有十几个女儿呢!然而加起来都不如自己这一个。
皇上道:“你吃得,朕就吃得。来人,把朕的饭菜也摆在这里。”
众人刚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看来,皇上还是想搞事情,唐明藩这老奸巨猾的狐狸,一定知情。
皇上哪里吃过小龙虾这种东西,汪福伺候,学着唐明藩的样子替皇上剥好放到碗里。
唐明藩:“蘸点汤好吃。”
汪福:“……”
大人,您和皇上,也太不见外了吧。
皇上却大笑道:“蘸蘸,蘸蘸!”
汪福只能依言照做,这可是唐大人吃过的……
众人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皇上。
皇上尝了一个,“不错,竟然很不错。唐爱卿,你这菜很不错。”
“皇上过奖,都是小女自己在家里瞎折腾的。”
汪福:唐大人,您谦虚的时候,能把头低下吗?这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孔雀,不有损您大理寺卿的一世英名吗?
唐明藩有个很不省心的女儿,这事皇上都知道;现在看他的样子,这是改邪归正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皇上不由看向了晋王。
众人心里又是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唐明藩提自己女儿,皇上就看向晋王?
赏花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皇上现在这般,实在令人浮想联翩啊!
唐明藩的女儿声名狼藉,但是他们父子都是栋梁之才;如果皇上赐婚,是不是代表着他属意晋王?
这件事情,严重了。
正当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皇上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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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躺着个小姑娘,唐竹筠一眼看过去,心都要被融化了。
小姑娘和凛凛年纪相仿,长长的睫毛又黑又密,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水光潋滟,黑色的瞳仁中宛若揉碎了星光……她皮肤很白,不健康的近乎透明的白,见到晋王进来,嘴角弯起,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声音软软:“父王——”
晋王面上的冷霜退去,面色柔和了不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嫣然,今天感觉怎么样?”
“父王,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有点,想出去透透风,晒晒太阳。”
这个屋子窗户紧闭,屋里仙鹤高脚香炉中还燃着某种厚重甜腻又压抑的香料,唐竹筠进来就感觉很不舒服。
她还感觉到,嫣然的目光在打量她,带着好奇、探究和隐隐的期待。
这小天使在期待什么?
晋王上前握住女儿的手道:“等你病好了就能出去,乖。今天我找了个大夫来替你看病,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嫣然看向唐竹筠:“是这位姐姐吗?”
唐竹筠乐了,虽然这样有被晋王占辈分便宜的嫌疑,但是她年轻,她乐意。
“是我。”唐竹筠上前。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海棠色红裙的丫鬟端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见到晋王眼神顿时亮了,却又垂眸掩饰欢喜,恭恭敬敬柔声行礼道:“见过王爷。”
真是个招蜂引蝶的狗男人。
她腻味这样的戏码,看向嫣然,却意外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这是不想吃药吗?
唐竹筠没有作声,暗中观察。
晋王冷冷地道:“把药端过来。”
“王爷,让奴婢来吧。”丫鬟上前跪在晋王面前,恰到好处地露出抹胸里的一抹春色。
晋王没有理她,拿起药来,另一只手要去扶嫣然,显然已经很熟悉这样的场景了。
嫣然像是给自己打气:“父王喂嫣然,嫣然不怕苦,一点儿都不苦。”
哎呦这个小可爱!简直比凛凛还可爱。
唐竹筠道:“先不用喝药,我替她诊脉。”
晋王:“等她吃药之后。”
“你之前吃了那么多药,有用吗?”唐竹筠冷笑,“王爷既然请了我,是不是该遵照我的医嘱?”
“放肆!”丫鬟忽然斥责道,“在王爷面前,你怎么敢这么放肆!”
“我放肆,自然是有自己放肆的资本,不信你也放肆试试?”唐竹筠皮笑肉不笑地俯视着她,忽然从托盘上拿起帕子,往她胸前塞了进去,“下次卖什么,得先有资本。”
丫鬟面色瞬时红成了一片。
晋王道:“下去!”
丫鬟委屈得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儿,低声道:“奴婢,奴婢怕姑娘一会儿找奴婢。”
说话间,她看向嫣然。
嫣然眼中分明有慌乱之色。
“父王,我要红袖,我要红袖。”
“你到一边站着!”晋王道。
红袖眼中闪过得意之色。
唐竹筠温和地对嫣然道:“把手腕伸出来,让姐姐给你看看。咱们不吃苦苦药,嫣然不要害怕。”
嫣然展颜一笑,眼神温柔:“我不怕苦的,姐姐。”
“乖孩子。”
晋王这样的大魔头,能生出这么招人心疼的女儿,绝对是基因突变。
唐竹筠替嫣然诊脉,眉头慢慢拧到了一起。
晋王声音虽然还是深沉却难掩紧张:“怎么样?嫣然的身体怎么样?”
“没事。”唐竹筠把嫣然的小手放回到被子里,动作轻柔。
“没事?”晋王拔高了声音,眼神冷冽地看向唐竹筠,分明怀疑她在信口开河。
那么多太医看过,都说嫣然病得严重,还说她可能活不过十岁;而且嫣然羊角风发作的时候确实厉害,每次都是生死之间徘徊,现在她和他说没事?
红袖激动道:“王爷,这分明是个庸医!她是个江湖骗子!”
嫣然有些着急,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说话,只美目含泪,欲言又止。
唐竹筠站直了身体,一会儿看看晋王一会儿看看红袖,嘴角噙着冷笑。
晋王隐约猜测她是被指认成江湖骗子不高兴,所以冷声道:“红袖退下!”
红袖:“奴婢不放心,姑娘是奴婢一手带大的,奴婢……”
“滚!”这是唐竹筠说的。
她实在克制不住了才口吐芬芳。
红袖委屈万分,还想解释什么,就见晋王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顿时不敢做声,委委屈屈地行礼后退下了。
唐竹筠:“滚,有多远滚多远。”
躲在门外算什么滚?
晋王冷声道:“你适可而止!那是从嫣然小时候就伺候她的丫鬟,也是这个院子的管事。”
“那是你瞎了。”唐竹筠道。
“你说什么?”
“我说她胸真小。”
晋王:“……”
他突然怀疑,自己觉得嫣然没什么希望,所以把最后希望寄托在唐竹筠身上的选择到底正确不正确。
原本他想利用唐柏心被人陷害的事情拉拢唐家父子,但是考虑到嫣然,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和唐竹筠做交易。
现在看来,这女人嚣张自傲,真看不出来有本事。
之前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你也出去。”唐竹筠不客气地继续驱赶他,“带着这屋里所有的人都下去,我要单独给嫣然看。”
“你想搞什么鬼?”
“是你请我来的,王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你还不懂吗?”唐竹筠抱胸冷笑,“我说我能治,至于你信不信,那就随便了。”
晋王犹豫片刻,对嫣然道:“你放心,父王就在外面,她不敢对你如何,否则父王就扒了她的皮!”
扒了她的皮?
难道是因为刚才她扒了他裤子?
唐竹筠现在想起这件事情就乐。
晋王带着屋里众人出去。
单独对着唐竹筠,嫣然有些怯怯的,瑟缩着往里靠近。
唐竹筠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几分道理。
她说:“嫣然,把衣裳脱下来好不好?”
嫣然受到了极大惊吓:“不要,不要,不要脱嫣然的衣裳!嫣然很乖很乖的。”
唐竹筠心里酸涩难忍,却还是耐着性子哄她道:“姐姐不动你,姐姐等着你,嫣然自己慢慢来好不好?”
然后她又说了一句话,嫣然瞪大眼睛看着她,满脸的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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