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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长篇小说阅读

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岑溪苍兰的古代言情《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在一起四年,他从没质疑过和总裁的感情,可一次意外,他知道了,他是总裁的白月光替身。一朝心痛,他提出分手,一个人踏上旅行的路,却在中途出了意外。迷离之际,他拨通总裁电话,接通电话的却是总裁的白月光。那一刻,他彻底放弃……多年后,总裁看到再次看到他身影,彻底失控。总裁:“你怎么忍心离开的!”他:“先生,我们不认识吧。”不认识?好!那就让他重新认识一下!当年,得知他意外身亡的时候,总裁一夜成为望妻石……...

主角:岑溪苍兰   更新:2024-04-30 18: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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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溪苍兰的现代都市小说《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长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岑溪苍兰的古代言情《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在一起四年,他从没质疑过和总裁的感情,可一次意外,他知道了,他是总裁的白月光替身。一朝心痛,他提出分手,一个人踏上旅行的路,却在中途出了意外。迷离之际,他拨通总裁电话,接通电话的却是总裁的白月光。那一刻,他彻底放弃……多年后,总裁看到再次看到他身影,彻底失控。总裁:“你怎么忍心离开的!”他:“先生,我们不认识吧。”不认识?好!那就让他重新认识一下!当年,得知他意外身亡的时候,总裁一夜成为望妻石……...

《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长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药已经换好了,岑溪白生生的脸上淌着细细的汗水,两条精致的眉毛紧蹙着。

当看见顾子风进来时,立马拧着眉展露笑颜,他笑得如同娇俏的花,绚烂明亮。

顾子风俯身,刮了刮岑溪的高挺的鼻梁,动作生疏,显得几分不自然。

笨拙地想要给予岑溪所贪恋的一点小温柔。

他轻声问:“要背还是抱?”

岑溪的眼眸瞬间亮了像极了路灯下熠熠生辉飘荡的雪花,另类的星星,坠落的星星。

Omega小心翼翼,雀跃期待地张开手,带着撒娇的意味,尾音拖得长长的。

“要背……”

“好。”

医院的座位比较低,顾子风身形高,他半蹲下身子把宽阔温暖的后背留给岑溪,他后颈处的Alpha腺体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

那是Alpha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是每个Alpha的禁地,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触碰。

岑溪没有犬齿,但觉得牙齿痒痒的,想咬下去,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射进去。

像Alpha标记Omega那样,标记顾子风,把顾子风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只属于自己,不允许别人沾染半分。

顾子风只能是他的橡树,不可以和木棉花在土壤下盘根错节地交叉在一起。

想到胥珂,岑溪的眸光暗了暗。

他谨慎地错过明显的腺体,纤细伶仃的手臂缠住顾子风的脖颈。

雪松香埋进口之中,岑溪心满意足地闻着,像领地意识极强的小动物,仔细地嗅着顾子风身上的味道。

没有令人厌恶的白蔷薇,全是他和顾子风的信息素……真好。

顾子风慢慢地背着他下楼,岑溪的两条腿缠在他腰间,然后绵软地垂着,在半空中荡啊荡,晃悠悠的,像小秋千。

上面还缠着绷带,往上一截白腻的腿腕暴露在空气中,顾子风一只手就能把两条脚腕完全捏住。

太瘦了……

他记得岑溪喜欢做饭,西餐中餐,各式各样的美食信手拈来。

人们都说会做饭的人大多比较多肉,甚至有评价厨师不胖,做菜不香。

但岑溪却是相反的。

顾子风到达平地时掂了掂,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感觉还没有公司某个下属养的二哈重。

但拆家还挺厉害的。

顾子风内心认真地评价。

岑溪整个人伏靠在顾子风的背后,他拨弄着顾子风耳后碎密的黑发,趴着问:“你还会去找胥珂吗?”

又来了。

顾子风回想着医生凝重的语气,尽量用最平和的语言回答:“岑岑,他和我是朋友,是同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岑溪急忙打断,他需要的一时安静,所期待的平静安宁的港湾,差点又被自己点起火来。

顾子风被倏然打断,所有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像是一根鱼刺,那种又细又长的一次,刺进他柔嫩的血肉中,上下不得。

咽饭吞下去,会将伤口刺得更深,用镊子夹出来,却因为太细,怎么也夹不稳。

这样似乎需要喝醋软化,但软化的时间太久了,渐渐地,顾子风觉得自己的内心也有些酸涩。

被醋浇灌的,让他难言。

他想说,他和胥珂没有那种关系……但是,顾子风每次回想起胥珂浅淡温柔的笑意时,回忆总能被推到最高潮,最久远。

不可否认,他曾经喜欢过胥珂的。

现在重逢,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像醋般,酸涩到难以下咽。

岑溪对顾子风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他捏紧向日葵,他就算被抱进医院,也一直没松过手扔掉的花。

包装纸在他手下嘈杂地响着,像岑溪争先恐后想要表达出来的爱意,吵闹得有些过分。

岑溪低头,在顾子风的后颈吻了吻。

郑重地像献祭一样,他在背上明明很平稳,但觉得风雨飘摇,摇摇晃晃的,如同无根的浮萍。

“先生……”

顾子风眼睫轻颤,搂着岑溪臀部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些。

岑溪在平日里都是这么叫他的,只有在床上才会叫他名字“哥哥”、“老公”、“子风”,这是发热期的Omega大胆表达自己爱的方式。

而现在却叫回了“先生”。

这会让顾子风有种以前听话乖巧的岑溪终于回来了的错觉。

但这种错觉让他惶恐。

岑溪散漫着声音,揪紧了衣领,“先生,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顾子风呼出一口热气。

还好不再是胥珂的问题。

他目光落在岑溪手中的向日葵上,像对太阳许诺:“会——四年前,我就向岳父岳母承诺过了。”

说完,顾子风却又有几分茫然。

他眨着眼,发现雪越下越大,但是这些雪似乎从来没有落到他的眼睫上,遮挡他的视线。

顾子风抬眸,终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岑溪抬着手,像一把小伞,给他遮风挡雨。

顾子风喉结微动,又继续道:“只要你不自己跑,我就不会弄丢你。”

顾子风不会说情话,但这句话却说得格外认真。

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表达的是隐晦的爱。

走进车中,打开空调,在风雪中才覆盖过来的冰冷被温暖驱散。

岑溪坐在副驾驶,脑袋探出车窗,将头上的积雪簌簌地拍掉。

然后才乖乖地自己扣上安全带,他很开心顾子风的答案,所以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将车子启动的顾子风。

表情好像在欢呼着“回家咯,回家咯……”

难以想象,这个乖乖的Omega在几个小时前和自己的Alpha大吵一架,还要离家出走。

天气太冷了,前窗一进去就积起了雾气,把面前的一切遮挡得看不清,雾蒙蒙的,神秘又漂亮。

顾子风把空调开到最大,车子里发出类似引擎呼呼的风声。

两个人一时沉默地坐在车里,等待着雾气散去,好看清回家的路。

顾子风突兀地问:“如果今天我不来找你……你会把自己冻死在那儿吗?”

岑溪在雾气玻璃上画了个小小的爱心,回道:“不会,我受不了了,会自己爬起来,去保安室。”

保安室的门不会锁,靠门的后侧永远放着一壶热水,他是惯犯,对此轻车熟路,了如指掌。

说着,他屈起纤细的手指,挨着那颗爱心,又画了一颗。

岑溪反问:“你怎么猜到我在墓园的?”

顾子风看着两个形状姣好标准的爱心,紧紧贴在一起,意外的回答:“心有灵犀。”

其实不用顾子风回答,岑溪也知道的。

他经常会絮絮叨叨,给顾子风说以前干的蠢事,像是一种炫耀,又或者是示弱。

大晚上去墓园,无论对Omega还是Alpha来说都是非常炸裂的。

但是这背后的原因又让人唏嘘。

会挑起别人的怜悯,同情。

岑溪说了太多遍,把自己的苦难一遍一遍剖析,他觉得,这样会再次拥有父母的爱。

如同鲁迅《祝福》里的捐门槛的祥林嫂,清醒的人,不会去点破岑溪的虚妄,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能够解脱,顺从着他,甚至努力去相信他所相信的。

相信爸爸妈妈没有抛弃他。

也正是因为像祥林嫂那样说了太多遍,所以顾子风记得很清楚。

接近于厌烦的清楚。

岑溪抬手,快速地在两颗心中间画了一个箭头穿过,把两颗本来就贴在一起的心穿透。

顾子风觉得不吉利,言简意赅地评价:“一箭穿心。”

“哪有!”

岑溪叫嚷起来,察觉到顾子风不悦的皱眉,放低声音争论:“是一见(箭)倾心,那个箭是爱神丘比特的箭,他让两个原本不认识的人相识相爱。”

岑溪收了手指,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着,微微泛红。

他转而去拿挡风玻璃下面的向日葵,包装纸响动。

岑溪将自己嘈杂的爱递到顾子风面前,道:“送给你。”

顾子风呼吸凌乱了几分,一共三束向日葵,两朵给了亡故的岳父岳母,剩下一朵给自己。

岑溪是已经开始看不惯自己,开始咒他死了吗?

但顾子风还是接过了,说了句:“谢谢。”

将它放在左手边的车门兜里。

岑溪仅有的钱买的花,被不甚重视地对待,但他还是开心,至少顾子风收下了。

给顾子风的花是有包装的。

而父母的没有。

因为岑溪敢把赤诚的爱展现给父母,无论是娇纵的,还是可爱的。

但顾子风不一样,岑溪得把一切不好的隔绝,比如向日葵花杆上的汁液或是绒毛,那会弄脏顾子风的手。

自己太坦诚,会暴露缺点。

会被嫌弃的。

车身启动,车子因为起步震颤着,车窗的雾气积起来,汇聚成小水珠,蜿蜒往下。

两颗心被露珠划过的痕迹像天堑一样分开。

丘比特之箭断裂,心从中间碎开。

车子驶进黑暗中。

顾子风偏头时看见了,但一眼晃过,并不在意。

而岑溪太累了,疲惫的闭上眼睛,没看到自己精心画的“一见倾心”毁掉了。

小说《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助理按时到了,是一个干练的Alpha,做事利落,得体恰当。

岑溪和顾子风结婚时,他就一直在。

正因为他工作能力突出,所以顾子风用得惯,一直没换过人。

江昀声帮岑溪把轮椅折叠放在后备箱。

他这是第一次看岑先生穿这么稠艳的衣服,衬得他唇红齿白,鲜亮动人。

岑溪是属于精致向的容貌,眼眶是微圆的,温润的杏眼总是蕴藏着一汪波光粼粼的水,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漂亮又可爱。

而胥珂是清冷向的,正如他的信息素,高贵冷艳,给生人勿近的淡漠感。

江昀声直接把车开到了公司楼下,短暂地停靠一会,顾子风就从门口出来了。

即使天气冷得让人发抖,但顾子风仍是一身西装,挺直地站着或走动,永远得体自制。

岑溪怕他硬撑着冷,所以西装是那种暗藏玄机,里面有暖烘烘的绒层。

江昀声眼尖地看到了一众人簇拥下的顾子风,但是顾总的旁边还有另一个人。

和岑溪很像。

他本想提醒岑溪的,但此时却噤了声。

胥珂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如果岑先生看见了这一幕,应该会很难过。

Omega一旦被终身标记,如果不洗去,那标记他的Alpha将会是Omega的全世界。

不能逃脱的世界。

因为身体的缘故,无论Alpha犯多大的错,Omega仍然会义无反顾地爱着Alpha。

所以这个世界对Omega很不公平。

但世界,也从来没有公平过。

岑溪还是看见了。

他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看见了胥珂手里的保温桶。

胥珂拿得很轻松,可以证明里面没有汤。

岑溪静静地看着,眼睫失落地垂下。

他在想,究竟是顾子风喝掉了,还是里面原本就没有。

还有,胥珂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

顾子风和胥珂在门口带笑聊了几句,才分开。

胥珂走时,唇角上扬,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岑溪所坐的车。

即使隔着车窗,岑溪也感觉得到胥珂是在看他。

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俯视他这个只敢藏在暗处偷窥的丑小鸭。

岑溪转过头,盯着自己的圆润干净的指甲,焦躁地刮着手指上的肌肤,很痒。

突如其来的痒,他抓得指缝内侧的肌肤通红。

直到顾子风打开车门,冷风灌进来,岑溪这种焦躁的情绪才慢慢平静。

他像是一只幼鸟,更加依赖顾子风。

岑溪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又不敢表露地太明显。

等顾子风坐进来,声音微微发着颤意,“先生,抱……”

顾子风不理解突然黏人的岑溪,但还是照做,揽过岑溪毛绒的脑袋,把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大手揉着岑溪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闻到了雪松香的气息。

淡淡的,勾得他心痒痒。

岑溪纤细的身躯伏在顾子风身上,脑袋搁在温暖结实的肩膀处,轻声问:“先生,你会在公司想我吗?”

他迫切地想要这个答案,一双眼睛软软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顾子风掐住岑溪腰间上的软肉,带有安抚性地轻捏,顺着Omega想要的答案回复:“想,很想。”

车子启动,驾驶座的江昀声正襟危坐,生怕自己听到点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

但好在后座的两个人还是会在乎单身狗的感受,只是静静地抱着,贪婪地闻着对方的气息。

顾子风在进车的一瞬间就发现了岑溪和平时的不一样。

酒红的毛衣,像炽烈的火烧云,一寸一寸燃烧着他的心房,轰轰烈烈地,渲染成红酒的色彩。

他在红酒醉人的香气中沉溺,想把自己淹死在酒水里。

这是和胥珂完全不一样的。

顾子风,有那么一瞬间,他醉了。

岑溪扒着醉了的Alpha,警惕地轻嗅着腺体附近的气味。

很开心,没有白蔷薇。

不开心,Alpha说话时,有甜腻的银耳汤。

顾子风不爱甜的,但他喝下了别的Omega送来的甜汤。

岑溪感觉自己的心闷胀酸痛,他的酸意如野草般疯长,再猛烈的火也烧不尽。

商城是繁华的,它被锻造修建,外面寒风凛冽,内里却暖和得像春天。

岑溪坐在轮椅上,微热的风吹得他鼻尖冒着细汗,因为热气,他像一朵盛开的花,氤氲着迷蒙的美。

这种美让顾子风想起了发热期的岑溪。

在浴室里,同样的雾气,朦胧的水声,微翘的臀,漂亮的身体曲线,还有因为痛意微微扬起的颈部线。

都很美,像缪斯降临,让他想快速地沉沦肉*。

顾子风一向冷静自律,却看着岑溪柔软的发顶想着不堪入目的事。

“先生……”

岑溪的轻唤声让顾子风回神,从阳光明媚的云顶落下细雨缠绵的冷风,让他清醒了。

Omega情绪高涨,他指着前方店里的各色漂亮的冰淇淋,请求道:“我想吃。”

按照顾子风的习惯,他会阻止岑溪吃甜食,但他这次推着人走到店前。

店员热情地张口问:“先生,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她是在问顾子风,但眼睛却看向的是轮椅上的岑溪。

爱吃的冰淇淋的大多是Omega,特别是像这种乖巧的。

岑溪伸出纤长的手指拽了拽顾子风的衣角,亮如星辰的眸光期待地看着顾子风。

他想要先生给他选。

顾子风对这类东西实在知道得不多,他目光淡淡地扫过广告牌上介绍的口味。

淡声道:“香草的吧……”

他记得以前高中时候,胥珂总是要他帮忙去买校门口香草味的冰淇淋。

两个人都是Omega,信息素都是花香,或许,口味也会相同。

岑溪嘴角上扬,眸光黯淡了些,对着店员重复:“是的,香草味,谢谢。”

精致的冰淇淋被漂亮的盒子装着,米黄色上点缀着薄荷叶,还镶嵌了两颗裹了蜜糖的樱桃。

岑溪咬着勺子慢慢挖着吃。

他不喜欢这个味的,为什么先生不知道。

明明每次买的小蛋糕,小甜品,还有糖,他都是选的抹茶。

是先生从来没在意过吗?

岑溪的心情微微低落,其实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完全可以在刚刚说出他的诉求,但他又别扭地想试探顾子风。

顾子风下意识地把人推着往简洁长款的店里走,走进去后,从每一件类似的衣服上看见了胥珂的影子。

然后又皱着眉退了出来。

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岑溪抿唇,两个人默契地没再说话。

到最后走出商场,岑溪手中的冰淇淋仍然没吃完,化了,在透明的塑料杯壁中像黄沙的水一样,混合,黏着。

接着,被扔进了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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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

地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鞋底踩在雪上,给人一种踩在枯叶上的错觉,最开始塌下去是脆的,像脆皮雪糕,但踩进去,是软软的。

岑溪没带伞,任凭雪花落在发丝上。

墓园正大门已经关了,岑溪轻车熟路地绕到后面的矮墙,翻了进去。

落地时,尖锐的石头硌到脚了,伤口撕裂般的痛,好像被一只大手血淋淋的撕开。

岑溪没站稳,脸朝下扑倒在地。

头抬起来时,全是污雪。

他一骨碌站起来,先检查花有没有被压坏。

向日葵脱离了暖色灯的照耀,终于显现出来原本的疲态,花心中间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湿润的泥泞,混合着雪。

岑溪用衣袖仔细地擦干净,看着向日葵,露出一丝微笑,才一瘸一拐地往熟悉的墓碑走去。

花要干干净净的,别像自己,狼狈的,脏兮兮的,像个小泥人。

墓园黑漆漆的,阴森恐怖,但因为下着雪,微光被雪反射,岑溪借助着这点光,磕磕绊绊地一路摸索过去。

触碰到熟悉的名字纹路,岑溪才靠着墓碑低一个台阶缓缓坐下来。

他觉得有些不妥,又挪了挪位置,在两个墓碑中间坐着。

左边爸爸,右边妈妈,两边都平均,这样父母在下面就不会因为自己更靠近谁而吃醋了。

岑溪总是在一些小方面聪明透了,体贴至极。

比如他会记得顾子风不爱吃葱,但香菜可以,喜欢吃豆制品,但豆花不行,喜欢吃菠萝,但又对它有轻微的过敏症状,所以每次只能吃一小块。

岑溪背不下什么长篇的古诗词,对在意的人的爱好却信手拈来。

手中的向日葵有三朵,分不平均。

岑溪固执地把包装拆开,给自己爱的人一人一朵。

剩下一朵,用包装纸重新装好。

岑溪双腿蜷缩,把自己抱成一团,手被冻得通红,血管附近青紫一片,他在黑暗中坐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又压抑地带着哭腔道:“爸妈,怎么办,顾子风好像……不要我了。”

“小时候,你们明明说过要一直陪我的,但是你们没有做到。”

“后来,我长大了,顾子风说过同样的话,最后……我还是被抛弃的那个。”

岑溪顿了顿,咸涩的泪水模糊双眼,他哭得气噎声嘶,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玩偶,明明自己不吵不闹,不拌嘴不生气,为什么还是没人要。

他这是第一次和顾子风吵架。

是他真的忍不住了。

自己的Alpha每天带着别的Omega信息素味道回家,他忍受不了,他会有种被再次放弃的错觉。

和父母以前在他面前发生车祸时一样,在小车冲过来时,他被扔到了路边。

只能看着父母在地上翻滚几圈,连句遗言都没有,就全身是血死在了血泊里。

肇事者逃逸,他什么都做不到。

既挽留不了父母,也追不上父母。

岑溪讨厌这种感觉,死亡和背叛同理。

手里拨弄着向日葵的花瓣,扯着它的半片叶子,慢吞吞地问:“你们说顾子风还会是个好Alpha吗?”

岑溪回想起很久之前,顾子风在他父母墓碑面前说的话。

那时的顾子风二十出头,气质成熟稳重,他的眼眸始终是淡漠的,语气也是平静的,但承诺的内容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把岑岑交给我,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岑溪难过得心脏都在抽痛。

过了半晌,他才睁开眼。

发现自己的眼睫上落满雪,头上也是,只要一动,他就像是只脱毛期的大鹅,一动,雪就全掉下来。

他伸了伸自己冻僵的脚,发现雪已经堆得和自己大腿厚度一样高了。

今晚的雪挺大的,顾子风没骗他,今晚有强降雪。

但是他出门时,顾子风还诅咒他变成冻死骨。

岑溪尝试着完全躺下去,捏着剩下的向日葵把手交叉。

这样也太像个死者了。

岑溪本来不想死的,但背部接触到柔软冰凉的雪时,岑溪突然觉得这样死了也挺好的。

和爸爸妈妈并排躺在一起,就像在家里的大床上,他睡在中间,暖和和的。

不过现在是墓地里,冷冰冰的。

才脱离发热期的Omega多愁善感,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进来。

岑溪穿着棉衣,感觉自己身上的雪越来越厚,过不了多久,就能把他完全覆盖。

羽绒服防水的,岑溪虽然冷得想死,但还不至于要死的地步。

他好笑地想,如果自己明天没死,希望明天来扫雪的人不要踩到他。

因为还活着,会很痛的。

岑溪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墓地很安静,除了雪飘荡的簌簌声,落在羽绒服上的沙沙声,再有别的声音,那就是见鬼了。

说不定哪个新死还没投胎的鬼,就坐在自己的墓碑上乐呵呵地看这里有个傻逼在雪地中睡大觉呢。

岑溪闭上眼眸,脚底般的血液凝固,似乎冻成冰和自己的袜子连在一起,手也冰凉凉的。

他渐渐有些累了,在这么冷的情况下,竟然感觉到一丝困了。

后颈的腺体已经完全冷静下来,退出发热期,不过里面还残存着顾子风的信息素。

岑溪在昏昏欲睡时,感觉到了灯光闪烁。

他微微掐紧了花杆,绿色的汁液浸染手指甲。

心中闪过一丝茫然。

是保安室的大爷半夜爬起来看监控发现他了吗?

岑溪没遇到顾子风前经常这么干,还好大爷尽职尽责,知道自己尽会给人找麻烦,经常打着手电筒把他提溜回去。

不过,他已经四年没这么干过了。

保安大爷还记得他么……

岑溪动弹了下手指,发现自己的四肢好像被冻僵了,不太能起来。

他呼出一口热气,岑溪挣扎了下,把掩盖在自己身上的雪顶开。

死只是说着玩玩儿的,他暂时还不想现在就去死,爸妈拼命救他狗命,自己死得这么随便,下去会被打死的。

顾子风拿着手机电筒,看见岳父岳母墓碑间隔微松动的大片雪,灯光一扫过去,一束向日葵如火般跳跃进眼眸中。

“岑岑?”

顾子风轻唤了声,看到雪堆又动了一下。

是岑溪!

顾子风连忙跑过去,扒拉开雪,看见冻得瑟瑟发抖的岑溪,连忙把人抱住,用自己温暖的身躯驱散岑溪身上的寒冷。

岑溪颤着声音,看见是顾子风的那一刻,所有的坚强卸下,忍不住哭道:“你怎么才来啊……顾子风!”

“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他就是犯贱,他就是喜欢顾子风……

冻死在墓地里也改不了。

即使事实摆在面前。

顾子风劫后余生地拍掉岑溪头上的雪花,温热的唇瓣触碰他冰凉的额头。

轻声安慰道:“岑岑,没事了……我来了。”

“我没有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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