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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少年青衣

久之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少年青衣》是作者“久之糖”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江风叶长淑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江风穿越到富庶人家,却没想刚过来就碰上了,突厥人南下!血战匈奴三百里,而后隐姓埋名凯旋而归,做起了富家小公子。什么?!未过门媳妇儿要悔婚?莫欺少年穷啊!江风道:算了,丢了一枝花却拥有一整片花丛,美哉。江风不过想要成为个咸鱼纨绔,花花世界,却总事与愿违。“皇上,我是真不想当官啊!”“公主,我是奉行一夫一妻制的啊!什么?你说你可以做小?!”“诶,不过做点小买卖,怎么就成了姜国首富……”...

主角:江风叶长淑   更新:2024-06-19 03: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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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风叶长淑的现代都市小说《短篇小说少年青衣》,由网络作家“久之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少年青衣》是作者“久之糖”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江风叶长淑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江风穿越到富庶人家,却没想刚过来就碰上了,突厥人南下!血战匈奴三百里,而后隐姓埋名凯旋而归,做起了富家小公子。什么?!未过门媳妇儿要悔婚?莫欺少年穷啊!江风道:算了,丢了一枝花却拥有一整片花丛,美哉。江风不过想要成为个咸鱼纨绔,花花世界,却总事与愿违。“皇上,我是真不想当官啊!”“公主,我是奉行一夫一妻制的啊!什么?你说你可以做小?!”“诶,不过做点小买卖,怎么就成了姜国首富……”...

《短篇小说少年青衣》精彩片段

“不是。”
江风立马矢口否认。
“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吗?”
叶长淑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旗开得胜一般。
江风没有说话,只是轻叹了口气,“叶姑娘,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叶长淑道:“丧将军在何处?”
“他不想被人打扰,叶姑娘,若是你真的仰慕丧将军,就放过他吧。”
江风无奈的说道。
叶长淑轻叹口气道:“若你不告诉我,丧将军之所在,我便不走了!”
“你这人怎么耍赖呢?”
“我是跟你学的!”
“我什么时候耍赖了?
你不要冤枉我啊!”
叶长淑静静的看着江风,道:“满江红是丧将军写的,对吗?”
江风无奈的看了眼叶长淑,感慨不已,永远都不要跟一个女人讲道理,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好吧…”叶长淑神情一震,聚精会神的看着江风。
江风眉目低垂,“其实…我就是丧将军,好啦,你见到了,你可以走了。”
叶长淑眉目一瞪,黛眉一拧,指着江风怒道:“你分明在敷衍我!
你怎么可能是丧将军!
好啊,那我就待在你家不走了!
我一会儿就去跟江伯伯说,我在贵府上留膳!”
“你过夜我也不管你!”
江风翻了个白眼道:“都说了我不认识他!”
“那我就过夜!”
江风笑了:“要是丧将军知道你在我府上过夜,那岂不是更对你敬而远之,啊,别说是丧将军了,整个京城也都知道,你叶姑娘不惧世俗目光,迫不及待要与我完婚了!”
“你!”
叶长淑愠怒。
“好啊,那我就天天都来,你不是懒惰吗?
我天天来盯着你!”
叶长淑也顾不得大家闺秀的教养门风了,耍起无赖来了。
江风哭笑不得:“你这么无赖,你爹知道吗?”
叶长淑顾不得什么脸面了,撇了撇嘴说道:“我父亲要是知道了我天天往你们家跑,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像也是啊……江风皱着眉,若真让叶长淑天天往他小院跑,他还能不能消停了?
“好吧,今夜子时,将军府后花园。”
叶长淑惊喜不已:“你果真认识丧将军!
那日你不愿去祭典,便是知道他没死,对吗?”
江风不耐烦道:“对对对,是是是。”
叶长淑站起身来,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告辞!”
叶长淑走到圆月门前,回头说道:“江风,或许,你我并非良配,抱歉。”
江风挠了挠头,你说你走就走吧,你莫名其妙给我发什么好人卡?
“少爷,叶小姐怎么走了?
老爷还想吩咐厨房,请叶小姐留饭呢。”
“这女人是个祸害啊!
走了就走了呗!”
婉儿疑惑的看着少爷:“人人都说叶小姐是才貌双全奇女子,到了少爷这,怎么就成祸害了?”
“你还小,你不懂!”
江风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然后说道:“走,少爷今天给你露一手,看看什么叫做美食!”
婉儿连忙道:“少爷,别呀,少爷,君子远庖厨~狗屁君子远庖厨!
这些天清汤寡水的吃得嘴都淡出鸟了!
少爷给你整一道香喷喷的红烧肉!”
“少爷,不许说粗鄙之语~”……子时。
将军府后花园的一个景观湖边,看到湖中央,有一亭榭,亭中有一佳人。
月光皎皎,灼灼其华。
佳人独立。
叶长淑捧着一纸书信,石桌上摆着糕点与美酒。
叶长淑本以为能等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却不想,等来的却是一纸书信。
“城阙铺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何以与君识,无言泪千行,谁知我知你,我知你知深,将军,为何不能与我一见呢?”
叶长淑呆呆的看着那酒壶,斟满两杯酒,喝了一杯,又喝了一杯,而后继续斟满。
江风躲在暗处,看着叶长淑这副月下饮酒,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我写这首诗,应该没啥问题啊,这古代人,咋都这么执拗呢?”
就这短短的思绪片刻,叶长淑已经灌了自己四五轮了。
江风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好吧,事由他起,也该由他来结束。
江风走到了桥廊之上,叶长淑不愧是将门之女,当即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脱口而出:“将军!”
江风一愣,随后挠了挠头。
叶长淑看清楚了江风的样子:“怎么是你?”
江风风轻云淡的说道:“我闻着酒味就来了!”
叶长淑脸蛋红扑扑的,眼神迷离的看向江风,嘟着嘴闷声道:“你胡说!
你肯定一早就来了,就为了看我的丑态对不对?
你知道丧将军不会来见我!
你这个骗子!
骗子,大骗子!”
江风苦笑道:“我又不是丧将军,我哪知道丧将军会不会来见你啊?
再说了,我就是个传话的。”
叶长淑已经喝的半蒙了,她把酒杯一推:“你,陪我喝两杯。”
江风有伤在身,本来是不喝酒的,但看叶长淑这状态,要是他再拒绝,只怕会当场撒酒疯,隔天醒来叶长淑要是不记得也就罢了,要是还记得……估计叶长淑会尴尬到杀了江风再自杀。
江风端起酒杯闻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这也叫酒啊?”
叶长淑顿时急了:“你说什么呢!
这可是全京城最好的酒!
名叫天醇!”
江风抿了一小口,咂吧咂吧嘴,也不怎么样,就十七八度的样子。
叶长淑小声嘀咕道:“是我特意买来与丧将军共饮的!
哪成想便宜了你这个家伙!”
江风问道:“这酒多少钱?”
“一百文一两呢!”
江风咂吧咂吧嘴:“二十度的酒就一百文一两,要是三十度,四十度,乃至五十度的酒呢?”
叶长淑还在一杯又一杯的灌自己酒。
江风无奈的拦住她:“叶姑娘,丧将军不过是你的一个心结罢了,他救你一命,你想报答他,这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人各有志,丧将军已经解甲归田,你又何必为难他,你又何必为难自己?”
叶长淑眼神迷离的看着江风说道:“你不是富有诗情吗?
你做首诗安慰一下我~”江风道:“你喝醉了!”
叶长淑昂起小脸通红,迷迷糊糊道:“我没醉~嗝!”
江风哭笑不得,想了想,“那我作首诗,你就乖乖回家吧!”
“好!”
叶长淑此刻模样像极了个小孩子。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泼。”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一诗毕,叶长淑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迷离朦胧的眼神里闪烁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江风挠了挠头问道:“怎么了?”
“呜哇!!!”
叶长淑突然大哭一声扑到在江风怀里。
江风无奈,揉了揉叶长淑的脑袋:“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江风就静静的让叶长淑扑在自己的怀里哭,哭着哭着,变成了呜咽。
慢慢的,叶长淑没声了,许是哭累了,江风也没推开她。
但是渐渐地,江风感觉好像不大对劲,他轻轻推了一下叶长淑,叶长淑嘟囔着反抗了一下,又往江风的怀里钻。
江风哭笑不得,这妮子怎么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竟然还把自己的怀里当成安全的地方了…没办法,总不能把她就扔这儿了吧?
江风只能将叶长淑拦腰抱起。
叶长淑醉醺醺的模样别有一番风韵,白皙的脸颊透着粉嫩的红,一双美目低垂,留着一丝缝,两只小手紧紧揪着江风的交领,整个人蜷缩在了江风的怀里。
江风如今身体虚弱,抱着叶长淑穿过了偌大的将军府已是气喘吁吁了。
反倒是叶长淑,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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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王庭坚正打算过来把江风拍醒,就算是强灌,他也得把这学给讲了!
他自认弟子遍布天下,就没有自己教化不了的朽木!
刚才他还和好友叶观海夸奖了江风,现在江风就变成了这副惫懒的模样!
这……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但是走近了一看,双眼却被纸上一副洋洋洒洒的笔墨给吸引住了双眼。
王庭坚自认生平浸氵垩书法,见识过无数书法大家的笔墨,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好飘逸的一副笔墨!
如果不是上面墨迹未干,王庭坚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江风所写。
江风谦虚道:“一般一般,自己随便练的。”
王庭坚没理会江风的‘自谦’,轻轻将纸张拿起,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纸上笔墨:“这字……你是跟谁学的?”
江风摆摆手,干笑道:“就是写着玩的。”
王庭坚更加不可思议的问道:“所以这是你自创的?”
江风噎了一下,王庭坚又急忙追问道:“这书法何名?”
“草书,狂草。”
王庭坚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名字!
着实当得上狂字!
笔锋或藏或露,忽起忽倒!”
“下笔行云流水,狂放不羁!
连绵回绕,力透纸背!”
“飘逸洒脱如游云千万朵,胸中豪情如有流云万丈!”
“好字,当真是好字啊!
江风小友,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不曾想,你竟是书法天才,要知道,就算是浸氵垩书法几十年的老儒,都没有这等功力!”
若是叶观海和江百顺在这,估计得和门外的婉儿一样,惊得下巴都掉了。
江风张了张嘴,这王老先生真是激动得人都蒙了,竟然叫他做小友了。
“江风小友,恕老朽眼拙,我之前还与外面那些俗人一般,道你是个不学无术的朽木顽童,未曾想,你此等,乃是豪迈不羁,不拘世俗!”
江风赶忙道:“王老先生切勿这样说,要是让我大伯听到,可不得了!
我就是懒而已……这有什么?
老夫赏字识人从未看走眼!”
王庭坚摇摇头:“你秉性不差,只是不屑世俗罢了。”
江风有些尴尬,他可没有王庭坚说的这么高大上,他就只是单纯的想做个富家小少爷而已。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管他外界如何评价他,又不会少块肉,名声坏了就坏了呗。
“这幅诗,可否赠我?”
王庭坚问道。
江风干笑道:“先生想要就拿去吧,也不是什么值钱宝贝。”
王庭坚正色道:“小友切勿如此自贬,此字若面世,必值千金!”
千……千金?!
江风咽了口唾沫,看着已经被王庭坚拿走的字,现在反悔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江风很快就不纠结了,字,以后在写就是了,只要这老先生不讲学,那就万事好商量。
忽然这个时候,王庭坚面色一正,站起身来,对江风作揖行礼,腰骨弯了下来,行了一个平辈之礼!
江风吓得赶紧躲开了:“王老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老朽敢请小友教我!
能者为先,这一手书法功力深厚,老朽自认无法比肩,但行师徒礼,怕小友惶恐不受!
故行平辈礼,请小友教我狂草!”
江风哭笑不得,赶紧上前搀扶王庭坚:“您对我行平辈礼,我也惶恐不敢受啊!”
王庭坚道:“你不拘一格,我也不拘泥俗礼了!
江风小友淡泊名利,老朽佩服,可愿与我以文会友,教我这狂草之书!?”
江风连忙道:“您这年纪那么大了,我怎能……”王庭坚眉头一挑,顿时皱着眉,好似不高兴道:“你这是不愿与老朽结交?”
江风哭笑不得,这老头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好好好,结交结交!”
王庭坚这才喜笑颜开:“好!
说好了!
你我为友,我与你讲学,你教我狂草!”
江风商量道:“我教你狂草,你别给我讲学,行么?”
王庭坚正色道:“不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两码事!”
江风欲哭无泪,“先生……”王庭坚眉头一皱:“你我既已是友,你又何必叫我先生?”
“好好,王老,我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你既是我友,应该理解我才是!”
“那不行,你伯父与岳父皆对你期以厚望!
你,我可以不管,但是他二人嘱托我的事,我一定要完成!”
王庭坚摇摇头:“这样吧,每日上午讲学,下午便不讲了!”
江风想了想,问道:“下午行不行?”
“为何?”
江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上午我起不来。”
王庭坚:“……”在一番商定之后,王庭坚答应了江风的要求,将书法教学与讲学一并归到下午。
又是一番坐谈,王庭坚心满意足的走了。
江风送王庭坚出门时,还不忘叮嘱道:“王老,你回去之后,可千万不要跟人说这幅字是我写的!”
王庭坚疑惑的看着江风道:“这又是为何?
这幅字一旦面世,你必定会名噪京城儒生士族!
这样一来,你的名声不就好起来了么?”
江风哭笑不得,真要是传出去了,不说一大堆麻烦事,要是真得了个才子的名头,又被王庭坚捧上了天,以后这僻静的小院,还能僻静吗?
说到底,自己不过就是想做个闲懒的富家少爷而已啊。
不过要是跟王庭坚这样说,只怕他不答应。
江风沉思片刻,轻声吟哦:“世事茫茫,光阴有限,算来何必奔忙?”
“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看那秋风金谷,夜月乌江,阿房宫冷,铜雀台荒。”
“荣华花上露,富贵草头霜。”
“机关参透,万虑皆忘,夸什么龙楼凤阁,说什么利锁名僵。”
王庭坚听到一番吟哦,顿时浑身一顿,他看江风的目光渐渐的变了,变得越来越复杂。
“荣华花上露,富贵……草头霜!”
王庭坚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又朝江风一拜,正色道:“不料想,老夫活了八十年,活得还没有小友透彻!
小友放心,王庭坚绝不会向他人提及此字是你所写,小友身怀深厚笔墨,却不露锋于人,此等心性,老朽佩服!”
江风松了口气,对王庭坚多了几分好感:“你能理解我这闲懒性子那是最好不过了,王老也是洒脱之人,寻常大儒可没有王老这等气量,与我这毛头小子称兄道弟的!”
江风送别了王庭坚回到小院,长长舒了口气,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樱桃小嘴张圆的婉儿,伸手挑了挑婉儿的下巴:“合上吧!
口水都流下来了。”
婉儿难以置信的看了眼门外,又看了看自家少爷:“少爷,奴婢没有看错吧!
王老先生,他,他……他什么他?
这事儿可不要到外头胡说啊。”
江风叮嘱道。
婉儿乖巧的点头。
江风伸了个懒腰:“早知道文人这么好对付,就早点写首诗了,还免了一上午的折磨。”
婉儿听到‘写诗’二字,眼前顿时一亮,又叽叽喳喳的吵着要少爷补完那首《满江红》的下阙了。
这时,西厢小院外,江景润拿着自己新作的诗,想来请王庭坚斧正,正巧碰到刚要离开的王庭坚。
二人站在小院外,正听到院子里婉儿吵闹着,喊着什么什么……满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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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嘴唇翕动,咬着牙,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回忆中。
“……无间,行者。”
江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兵者,诡道也。”
“无间行者的任务,便是孤身陷入敌营,化身为对立的敌人,无间融入敌国之中,在暗中,收集情报,刺探军情,搅弄风云,人生充斥着谎言与欺骗,你要对所有人报以假面,一旦暴露,便是性命生死!”
“一个无间行者的作用,在于他被投放之处。”
“无间于军营,则可蛊惑军心,迫害军士!
使将无战力,兵无士气!”
“无间于市井,则可上贿官府,欺辱百姓!
使官不履责,民起暴乱!”
“无间于庙堂,则可欺君瞒上,迫害忠良!
使君不成君,臣为不臣!”
江风的目光缓缓收回,低头看着火盆,轻轻转动自己苍白的手:“一双鬼手,搅弄风云!
翻手覆手,皆是千人受灾!
万人流离!”
“法华经中,有无间地狱,也叫阿鼻焦热地狱,此地狱中,皆是极恶之人,永无超脱之日,只能无尽受苦…”话音未落,江风的脸,扎进了一个柔软温暖的地方。
叶长淑突然抱住了他,让江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叶长淑嘴里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轻灵而婉转,让人心安。
江风愣在当场,双手悬在空中。
片刻后,江风释怀了,双手缓缓垂了下来。
既然上天没有让他死后堕入无间,那他还有什么好介怀的呢?
前世那些人,那些曾视自己为亲人,朋友,手足的人。
都有死一千次一万次的极恶罪行!
江风也跟着叶长淑嘴里的歌谣轻声哼唱起来。
在静谧的夜色中,缓缓飘荡而上。
叶长淑小脸微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这种僭越礼数之事。
但是在那一刻,她只看到了一个满身伤痕的江风。
她心里生出强烈的冲动,将他拥入怀中。
而当她真的那么做了,清醒过来后,也没有推开江风,而是轻声哼唱着小时候母亲常常唱的歌谣。
叶长淑毕竟只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哪里与人做过如此亲密之事?
当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江风可不是个雏儿了,自然知道怀抱着他的这个女孩,此时多么窘迫。
于是他轻轻推开了叶长淑。
叶长淑的脸早已经红透了,但是方才还倔强的强忍羞意,轻声与江风一起哼唱。
江风说道:“真好听。”
叶长淑更加羞赧了!
江风叹了口气,“真冷啊,如果能有一块烤红薯就好了。”
叶长淑没有纠结‘红薯’是什么,而是故作无事发生一样,扬起通红的小脸,目光撇向窗外。
“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的!
万一要是让人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你就没法做人了。”
江风笑了笑,望着叶长淑的熟透了似的脸颊,轻声道:“嗯,我知道你不会说。”
叶长淑偷眼瞥了下江风干净的笑容,瞬间好像触电般赶紧收回目光。
叶长淑忽然闷闷的问道:“红薯是什么?”
“一个非常好吃的东西,产量还非常高的粮食作物。”
叶长淑十分好奇的问:“能有多高?”
“亩产一百石左右。”
“胡说!
天下最高产的粮食不过一亩六石!”
江风耸了耸肩:“这有什么,红薯的好兄弟土豆还能亩产一百五十石呢。”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天赐之物,那岂不是天下都不会再有饥民了?”
“呵呵,现在全天下的食物也足够所有人吃了,但是可能吗?
如果经济发展不跟上,即使有再大的产能,也还是会有人饿死。”
江风叹息道:“当然了,这些不是我们能想的。”
“可我听我爹说,你大包大揽的把城外灾民的事儿都给揽了下来。”
“消息传得真快啊。”
江风道:“先管管眼前的呗。”
“你有办法能管这一万张嘴?”
“有。”
叶长淑看着江风的眼睛,少年的眼眸如此干净清澈。
“我相信你!”
江风与叶长淑相视一笑,“刚才唱的歌,你从哪学的?”
“这是我娘亲,在我儿时哄我入睡唱的歌谣。”
“我们哄小孩入睡都是讲故事的。”
“你那速写技术能不能教我?”
“可以。”
“你不是要给我讲故事吗?”
江风哭笑不得:“我答应教你速写,你难道不应该先谢谢我吗?
怎么还要求我给你讲故事?”
叶长淑撅起小嘴道:“可是我已经唱过歌谣给你听了,你教我速写应该是谢我的礼。”
江风挠了挠头:“话是这么个理…但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那好吧…从前,有一个人叫做阿拉丁……”故事说完,叶长淑已经躺在了江风的床榻上。
江风也不知道怎么这故事,讲着讲着就到了床上。
却不知,叶长淑在这小院外,是一个尚书府的千金,要恪守无数礼仪。
但是到了这小院之中,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似乎在这里,可以放开一切,不顾世俗的目光,轻松自在。
于是,她就自然而然的躺在了江风的床上,似乎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江风,我娘好像不太喜欢你。”
“嗯。”
“怎么好像你这人,无论外界对你的评价是好是坏,无论是悲是喜,你总是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叶长淑有些气恼的质问道。
江风有些捉摸不透,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江风笑道:“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会喜欢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风评荒唐的纨绔子弟。”
叶长淑楞了一下。
江风笑问道:“你是跟令堂吵架了吧?”
叶长淑被戳破了心事,抱着双腿蜷缩起来,脑袋埋在双膝之间。
“我娘觉得我应该恪守妇道,不应该舞刀弄枪的,要学习琴棋书画,相夫教子,然后还想让我爹给我换一门亲事。”
江风点点头,笑道:“前面的这些好像都有可探究,但是后面那一点,怎么?
你不想换了?”
叶长淑一愣,好不容易消退绯红的小脸,再次熟透了起来。

江家西厢小院。
清墨飘香,文辞朗朗。
“《周易官义》《诗经》《书经》《周礼》《礼记》称为大经。
《论语》《孟子》称为兼经,举人三考,大经、兼经、考论,今日我们讲……”这个世界与地球的科举四书五经几乎没有区别,只是在某个历史节点上走向了不一样的道路。
但是这些对江风都没有什么区别,他对这些东西简直就是深恶痛绝!
这一个上午,面前的老先生连着讲了整整三个时辰,期间不带停的那种!
江风作为一个听者,都迷得七荤八素的了。
“今天上午就到这里。”
江风如蒙大赦,但是听清了对方所说的话之后,江风人都傻了。
江风试探性的干笑道:“先生,您不累的么?”
“不累啊!
这有什么累的?
为后生讲学,是师者该做的!”
王庭坚道。
江风哭丧着脸说道:“王老先生年纪大了,不该如此操劳,学生惶恐啊!
万一把您老累出个好歹来,这叫学生怎么过意得去啊!”
王庭坚微微一笑,满意的冲江风点点头:“很好,知恩敬老,学而不倦,既然你有此等好学之心,老夫作为先生,怎能不教?”
江风差点没晕过去,这一上午他听着之乎者也差点好几次没昏睡过去!
江风在心里哭道: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让你别讲了!
但是这话又不好说得出口。
江风亲眼看着王庭坚离开他的院子,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婉儿在一旁窃笑。
江风瞪了她一眼:“还笑,还不快过来扶少爷一把!”
“少爷,您没事儿吧!”
江风龇牙咧嘴的走到院子里坐下,接过婉儿递过来的茶水道:“连着坐一上午你试试?
腿都麻了!
真不知道王老先生是怎么做到的,他的腿不麻么?”
婉儿憋着笑:“少爷,王老先生是当世大儒,能听他讲学,那是幸事!”
“这幸事我宁肯不要!
不行,得想个办法!”
江风欲哭无泪。
家主不是没有请过先生,多好的先生在来到江府之后,都说少爷是朽木不可雕,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少爷是真的变了,以前的少爷可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不合他意,就会打骂!
……王庭坚在江府家仆的带领下,来到了前厅,江百顺和叶观海在此饮茶。
看到王庭坚过来,赶忙起身见礼,请王庭坚坐下,亲自给王庭坚倒茶。
“王老先生,我这侄儿如何?”
江百顺紧张的问道。
他虽然疼爱自己的侄儿,但是也知道自己的侄儿是什么德行,万一要是言语上冲撞了王老先生,那可大罪过!
王庭坚轻抚胡须:“不错,是个良才。”
这话一出,叶观海和江百顺都眼前一亮。
“一个上午此子端坐,拥有同龄人没有的定力,不瞒叶公,在来之前我就有所耳闻此子风评,怎一个荒唐说得尽……”江百顺顿时有些尴尬。
“但是今日一见,似乎并非传闻之中那般不堪,此子尊师重道,明礼知礼守礼,讲学完毕之后,还询问我是否累着!
此子有孝心呐。”
江百顺闻言,顿时心里十分欣慰的点点头,没想到风儿已经能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知道安心读书了。
“多谢王老先生教我这不成器的侄儿了!”
“不必如此,老夫为人师,当为讲学!”
随后江风被江百顺叫来,陪着王庭坚用了午饭后,王庭坚又要继续给江风讲学。
江风嘴角抽搐,心里呜呼哀嚎:如果我犯了罪,请用法律武器来惩罚我,而不是让这个老儒来折磨我!
江风终于在心里决定了,要讲学可以,但是也得争取一下休息时间,以往这个时候,自己可还在睡午觉呢!
如今自己才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睡不够?
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决捍卫自己的午睡时间!
回到了西厢小院,王庭坚和江风坐定后,江风赶忙说道:“王老先生!
那个,学生身体不适,能否,多匀两个时辰休息?”
王庭坚一听这话,顿时一滞:“两个时辰?
你要睡两个时辰?
读书人应时刻以读书为重,岂能贪睡嗜惰?”
江风脸一红,看王庭坚的样子,估计就差一句‘你是猪吗?
’碍于文人风骨没有吐口而出了。
江风说道:“那就一个时辰!
先生您上了年纪了,千万不能累着!
否则的话,学生会过意不去的!”
就算王庭坚再老迈昏聩,他也听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想偷懒啊!
王庭坚被江风气笑了:“你自己想偷懒,扯上老夫干什么!
我还道,你是个良才!
没想……”江风看王庭坚生气了,赶紧解释,这要是把这老先生气出个好歹来,明天江府大门就得被京城里的儒生们砸烂。
“先生,此言差矣,读书固然重要,但是也得劳逸结合嘛!
学生是有些累了,但是学生觉得先生也累了!”
“老夫不累!”
王庭坚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在外风评荒唐,老夫本以为是谣传,没想你竟真是这副偷懒嗜惰的德行!
你难道不想着好好读书,改善自己在外的风评么?”
江风小声逼逼道:“其实都无所谓的啦,正所谓君子坦荡荡……”王庭坚一愣,哭笑不得:“你倒是说得出这歪理!”
江风讪讪赔笑道:“既然先生不愿意,那就听先生的吧!
不休息就不休息……”王庭坚摆摆手道:“罢了罢了!
想你此时也无心向学!
就准许你稍作休憩一炷香!”
才十分钟……江风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拜谢王庭坚。
十分钟是睡不着了,江风只好在纸上写写画画。
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嗯?”
写完这首诗,江风望着窗外和煦阳光,院中落叶一地枯黄,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多么宁静,正是适合睡觉的时候……江风看着看着,眼皮不住的打架了。
从那血与火的夜幕战场中归来,他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觉了。
“好字!”
一个声音把昏昏欲睡江风给惊醒了。
“这是你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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